顧雲翔好幾天沒有去上班了,說是身體不舒服。寧雪去看望的時候,顧雲翔在書房裡處理着桌子上堆的如小山的工作。
看着顧雲翔有些力不從心的埋頭伏案,寧雪很是心疼,在寧雪和騰項南之間沒有發生那件事時,顧雲翔在工作上那如三歲小牛,精力充沛着呢。
可是如今,也就幾天沒見,顧雲翔看上去又老了幾歲,兩鬢角的白髮明顯的又添了,都花白了。
寧雪靜靜的站在門口看着顧雲翔,眼眶裡淚花閃閃,她不敢上去打擾,不知道這一開口,會不會就使得眼淚小下來。
那樣就又惹得顧雲翔也傷心了。或者,她害怕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去和顧雲翔說,自己讓他擔心了。
曹敏端着一壺茶和精緻的茶杯上樓來,打斷了寧雪的沉思,也打斷了顧雲翔的工作。
聽到曹敏叫語桐,顧雲翔擡起頭來,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寧雪。
“語桐,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沒有說話?來來,進來。”顧雲翔站起來,走到書房的沙發處,讓寧雪坐,好像來得不是自己的女兒,而是上等貴賓。
“語桐來了有一會兒了,你那麼入神,他不敢打擾你。”曹敏說着把茶給他父女二人倒上。
“就來一會兒。”寧雪見顧雲翔聽了曹敏的話,有點心疼她了,就趕快說:“聽曹阿姨是您身體不舒服,有沒有去看大夫?您還要注意休息纔是。”
“恩恩。”顧雲翔抿着茶水,讓寧雪也喝,一張笑着的臉就在寧雪眼底。
“語桐,你小姨最近好了吧?”
“恩。好多了。”寧雪答的時候,看了看顧雲翔,曹敏可不知道應蓉和顧雲翔的事情。
“語桐,騰項南最近沒有犯渾吧?”這纔是曹敏和顧雲翔關心的問題。
寧雪差點吐出茶水,沒想到騰項南一次犯錯,大家都給他釘上了一個大混蛋的名,其實她的騰項南不是那樣的人。
“沒有。”寧雪還是按着曹敏的話回答:“其實,他也不是很渾,一直對我很好,最近閒我累,不讓我去上班了,說既然是哄孩子,還不如回家哄自己的孩子……”
“你的孩子都那麼大了,都要上學了,還用哄?他不是還想讓你生孩子吧?”曹敏截斷寧雪的話,“語桐,阿姨跟你說啊,不上班可不行,這女人就得有自己的一份工作。”曹敏以一個母親的角度勸着女兒,“這和你掙多少錢沒有關係,關鍵是你自己不能丟了自己……”
寧雪一個勁的點頭。
和顧雲翔坐了一下午,顧雲翔明顯精神好了很多,寧雪臨走的時候,答應顧雲翔,會經常來看他的。
騰項南在辦公室裡處理文件,因爲和寧雪的事,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來公司了,整個公司都是喬羽鶴在運作。
今天據說顧語薇在家收拾喬羽鶴了,到不是因爲喬羽鶴扛下了該騰項南做的所有事,騰項南犯了錯誤,在家“服刑”,她也是理解的,她也想讓姐姐的心情痛快一點兒。
可是,顧語薇聽說騰項南又憋着壞主意,想讓寧雪回家陪他,天天把寧雪鎖在家裡,據說還引誘寧雪不要出來上班了,好在家在給他生娃娃。
因爲這次事件,鬧的這麼兇,最後寧雪還是留下來,完全是幾個孩子起了大作用,要不是這些個孩子,寧雪真的一氣之下就走了。
騰項南覺得孩子始終是他拴住寧雪的王牌,儘管寧雪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他了,他還想人寧雪給他生娃。
而公司裡,把她顧語薇的男人當壯工抓去使喚,顧語薇可不同意了。
“喬羽鶴!今天你敢去上班!我!我,我就和你離婚!”顧語薇雙手叉腰站在牀上,這樣顯得她高出喬羽鶴很多,高了就有勝算。
“老婆,別鬧,快坐下,別摔下去。”喬羽鶴雙手在空中,準備隨時接着那站在鬆軟軟牀上的老婆大人。
“你別來這套!”顧語薇手指着喬羽鶴罵道:“他騰項南是個什麼玩意!就會欺負我姐,他以爲我姐是母豬呢!生那麼多孩子,你們男人當生孩子是玩呢!生孩子不疼啊!說生就能生?”
“說告訴你這些的?你別聽別人胡說八道,純粹叫舌根……”
“你敢說我媽嚼舌根!?”
啊?!喬羽鶴抹着額頭的汗,原來這是岳母大人說的啊!這回更慘了,罵了岳母大人,喬羽鶴真想給自己的嘴上扇上一巴掌,叫你再不動腦筋亂說話。
整理了一下心中要說的語言,喬羽鶴上前一步,乖哄着牀上如一隻鬥雞般的女人,“不是那樣的,南哥怎麼捨得讓寧雪再給他生孩子受那份罪呢?南哥的意思是寧雪在幼兒園工作太累了,與其哄那麼多孩子,還不如回家哄自己的孩子,實在太愛孩子,可以再生一個,沒說要寧雪真生,就是寧雪想生,南哥也不會同意的,乖,你快下來吧。”
喬羽鶴說着看了一下腕上的表。
“你不許走!”顧語薇跳下牀。
喬羽鶴一把接住她,抱在懷裡,心疼的說:“你慢點!”
以前她總說家裡那兩小土匪跟了他,現在喬羽鶴總算明白,其實那兩土匪完全是結合了父母強烈的那一部分,父母有的那點溫柔他們一點也沒跟。
顧語薇昨天回孃家了,曹敏說寧雪去看顧雲翔了,說騰項南現在對她很好,還如從前,就是好像爲了要讓寧雪在家還要寧雪給他生娃。
這個消息聽得顧語薇當場就氣結,他騰項南口口聲聲說多麼愛寧雪,原來就是爲了讓寧雪給他傳宗接代啊?
昨天回來就想罵喬羽鶴的,可是,喬羽鶴被騰項南困在公司裡給他賣命,每天日沒出而去,日落了還未歸,顧語薇一直等到很晚,喬羽鶴還沒有回來,後來,被周公約去睡覺了,喬羽鶴纔回來。
今天一早,顧語薇早早的起來就攔着喬羽鶴不許去公司!要去就正常上下班,不許給騰項南當老黃牛!他騰項南不心疼喬羽鶴,她還心疼呢。
“好不給南哥當老黃牛,給你當牛做馬。”喬羽鶴抱起顧語薇倒在牀上。
牀上傳出顧語薇嘻嘻和呻吟的聲音來,門口就聽到喬顧的聲音:“爸爸,今天不上班嗎?”
“爸爸要在家和媽媽像大姨那樣生小妹妹嗎?”喬颺小朋友站在喬顧的身邊。
“爸爸媽媽,生孩子多累啊!萬一又生了兒子怎麼辦?你們別生了!等我長大了,給你們生女兒,抱回家讓媽媽玩!”
“咳咳!”喬羽鶴和顧語薇一起坐在牀上咳嗽。這喬顧還真是心疼娘!
嶽騰總裁室。
喬羽鶴敲門進去,“南哥,今天來了?對不起啊,我今天遲到了。”
騰項南擡起腕錶看了看,“是我早到了。這幾天辛苦你了,你做的不錯。”
擡起手蹙了一下鼻尖,喬羽鶴有點不好意思了,也沒做什麼,就讓騰項南這種從不夸人的人給當面誇了。
想想一早上還和老婆詆譭騰項南如黃世仁般的用人,他到有點覺得對不住騰項南了。
有正事!差點感動的給忘了!
“南哥。”喬羽鶴走近辦公桌,騰項南擡頭看他,眉心輕皺了一下,喬羽鶴抿了一下嘴,“老虎回來了。”
騰項南將手裡的筆扔在桌子上,背靠在椅子上,“不是不讓他回來了嗎?”
“給他說了,不知道爲什麼又回來了。”
“走哪了?”
喬羽鶴看看腕錶,又看看騰項南,“再有兩小時就落地了。”
“好吧,你親自去接機,去百富門定一桌飯,中午一起用餐。”
“是。”喬羽鶴走出去,回頭看看那間總裁室的門,中午爲雷翼設下鴻門宴,這是連家也不讓回就要敢雷老虎走嗎?
這男人,讓人家回來也是他,不讓回來也是他!拿人當玩具呢!
機場,闊別八年的雷翼踏上了這塊他日夜思念,卻不敢回來的土地,他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這裡的空氣還是味道好啊!
睜開眼睛的時候,雷翼溼潤的眼眶中就出現了喬羽鶴的身影,兩人均是站着未動,彼此看着對方。
蘇藝婷挽着雷翼的胳膊,有點不自在的看着喬羽鶴。
二人同時開步向前,蘇藝婷鬆開雷翼的胳膊,雷翼和喬羽鶴中間只剩十幾公分的近距離時,兩人停下腳步,同時張開雙臂,擁抱了。
這種擁抱,他們在年少輕狂時,每次做了“大事件”時都會有做中午的事情,長大後,每天在一起做着他們想做的事情,就再也沒有這樣擁抱過。
後來,雷翼拐走了大哥及老闆的女朋友,嚇得八年裡從沒敢踏足這裡半步,今天相聚,還真有點讓兩個大男人激動。
擁抱着彼此捶打的後背,感覺到對方還是那般健碩的腰桿,雄壯的後背,彼此放開,相視一笑。
蘇藝婷這才走過來,再次挽上雷翼的胳膊,對喬羽鶴尷尬地一笑,輕輕的叫了一聲:“羽鶴。”
喬羽鶴沒有應她,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這個女人在她看來簡直不值一看,不值一提,可是,她現在成了大名鼎鼎的雷老虎的心愛之物,那他多少也得給她點薄面。
“老虎,南哥在百富門定了位子,中午一起坐坐。”喬羽鶴直接將雷翼和蘇藝婷接到了百富門大酒店餐飲部,連個房間也不讓定,就連行李都沒有讓他們放下,而是直接帶進了餐廳裡。
“喬羽鶴!你這是幹嘛?我們不欠你!你這是綁架我們?”蘇藝婷不幹了,也許,她想回酒店避一下,她不敢見騰項南。
“對不起。”喬羽鶴對蘇藝婷諷刺的說了三個字,又對雷翼說:“老虎,這是南哥的意思。”
“騰項南想幹嘛?我們不欠他什麼?爲什麼綁架我們?”蘇藝婷繼續激動。
門推開了,馬科進來把兩扇門打開,騰項南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雷翼和蘇藝婷均吞下一口口水,當騰項南走進來的時候,他倆都往後退了一步。
騰項南絲毫沒有看他們一眼,走到桌子前的時候,馬科給騰項南拉開椅子騰項南坐了下來,然後擡頭看着雷翼,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老虎,多年不見了,不認識我了?還得我先向你問好啊?”
“南哥。”
雷翼上前一步。趕緊給騰項南斟茶倒水,剛端起茶壺來,騰項南擡起手,示意他放下茶壺,“你現在比我還了不起,我哪敢喝你的茶?”
騰項南說着,馬科奪過雷翼手裡的茶壺給騰項南把茶斟上。騰項南端起馬科斟的茶喝了一口,對他們說:“都坐下,別弄的好像祭拜我似的。”
喬羽鶴擡手蹙了一下鼻尖坐在了騰項南的左邊,馬科挨着喬羽鶴乖乖的坐下來。
雷翼坐在了騰項南的右手邊,坐下的時候,拉着身後的蘇藝婷一起。一直到坐下,兩人都手拉着手。
服務員過來剛要開口,騰項南說了兩個字:“上菜。”
菜上的很快,騰項南先拿起筷子,對在座的說:“今天都是自家兄弟,都隨意一些,吃吧。”
“南哥,陪你喝點吧?我帶來了好酒……”雷翼開口。
“不了,吃完飯大家還有事要做,你們也得做飛機,就別喝了。”
“騰項南!什麼意思?”蘇藝婷一聽這是要趕他們回去,就騰地一下站起來,朝着騰項南叫了一聲。
“老虎,這個女人不想回去,你可以把她留下,我找人給你照顧她。”
“騰項南!”蘇藝婷氣得臉紅脖子粗,咬牙切齒的說:“是你叫我們回來的,現在又趕我們走,你拿我們玩呢?”
“是我讓你們回來的!可是又告訴你們不許回來!你們爲什麼還回來?”騰項南把筷子重重的摔在桌子上。
“你憑什麼勒令我們?你說讓我們回來我們就回來,你說不讓我們回來我就不要回來嗎?”
蘇藝婷站着氣呼呼的說,雷翼一直在拉她,不讓她說話,可是她不聽,本來她也怕騰項南,可是,現在的騰項南欺人太甚了,她簡直忍無可忍。
“老虎,這是你教她這麼跟我說話的!?”
“南哥,對不起。”雷翼重重的把蘇藝婷拉在椅子上,大手按在她的肩頭。
騰項南給馬科遞了一個眼色,馬科掏出兩張機票放在雷翼的面前。騰項南說:“這是我給你們買的機票,請二位務必笑納。”
蘇藝婷一聽又要衝動,騰項南接着說:“你可以不接受,我會請人一路護送你的。”
“你!你到底什麼意思?”蘇藝婷氣得落下了眼淚。
“沒意思,就是想老虎了,想見他一面,這回見了,你們可以回去了!”騰項南說完站起來朝門口走去,留下一句話,“羽鶴,替我送老虎。”
“是,南哥。”
騰項南走了,蘇藝婷放聲哭了起來,“那個神經病怎麼能這麼欺負人?他就是想羞辱我們,嗚嗚。”
“老虎,吃點吧,吃了我送你們。”喬羽鶴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羽鶴,南哥什麼意思?”雷翼皺着眉頭。
“他不是說了嗎,想見你一面。”喬羽鶴回答。
雷翼再沒有說話,深邃的眼眸裡凝結着惆悵,他伸手摟着不停哭泣的蘇藝婷,放在蘇藝婷肩上的手緊了緊。
馬科已經將雷翼和蘇藝婷的東西拿到車上去了,雷翼不得不聽從騰項南的安排,他堅毅的眼眶中閃爍着淚花,八年了,騰項南還是不肯原諒他。
當雷翼低頭準備上車的時候,蘇藝婷看到酒店對面有買烤地瓜的,記得當年她和雷翼第一次親密接觸就是因爲一個靠地瓜。
那天,她在路邊等騰項南,騰項南工作忙的忘了他們的約會,當他想起來的時候,蘇藝婷已經等了他盡兩個小時了,騰項南趕快打電話給雷翼去接蘇藝婷。
因爲雷翼所在的地方就在蘇藝婷站着的位置的不遠,所以很快就到了,滿含委屈的蘇藝婷一間雷翼就把雷翼當出氣筒狠狠的大罵了一頓。
罵的累了,也等的餓了,這時過來一個賣烤地瓜的,那香味四溢,惹得蘇藝婷肚子咕嚕嚕的叫,雷翼就給她買了一個地瓜,說讓她先墊補一下,一會兒騰項南帶她去吃飯。
蘇藝婷就這淚水整整吃掉一個大地瓜,雷翼又給她買水,蘇藝婷吃喝飽了,就是賭氣不走,最後,雷翼沒辦法,強硬將蘇藝婷抱上了車,送到了騰項南的身邊。
如今,多少年過去了,她再也沒有吃過一次烤地瓜,現在看到了,到覺得特別想再吃一次。
“老虎,你去給我買一個烤地瓜。”蘇藝婷撅着嘴對雷翼說。
“如果沒吃飽,飛機上再吃吧。”
不等雷翼說話,喬羽鶴接着蘇藝婷的話說。
他心裡鄙視極了蘇藝婷這種女人,都什麼年齡了,還像小姑娘一樣撒嬌要吃烤地瓜!?純粹有病!神經病!難怪騰項南不待見她!果然是個不着調的女人!雷翼這種男人哪哪都好,怎麼會看上她?
唉!好好的一個男人給這個敗興女人給毀了!
“我就要吃靠地瓜!”蘇藝婷剛剛因爲和騰項南生的氣還沒有散掉,被喬羽鶴這一氣,更是想倔強一下。
“羽鶴,等一下吧,我去給她買一個。”
雷翼說的有點可憐巴巴,喬羽鶴扁扁嘴,這雷老虎也是雷老虎來着,怎麼被這麼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給拿住了?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草林大了什麼物種都有!
喬羽鶴手背在後面,看着雷翼,雷翼生龍活虎的跑起來如運動健將一般,喬羽鶴心頭又是一陣嘲笑。
蘇藝婷這才臉上有點笑容了,她不屑的瞅了一眼喬羽鶴,那是屬於她和雷翼之間的秘密,一個溫馨而浪漫的秘密,喬羽鶴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臭男人怎麼會懂?
雷翼很快給蘇藝婷買了一個烤地瓜,看見雷翼轉身了,蘇藝婷有點激動,擡腿就迎上去。
對面就在這時過來一輛車,車速很快,雷翼輕鬆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他揚手扔掉烤地瓜,衝上去,“藝婷!老婆!”
“刺——”一聲剎車刺耳的劃破午後的安寧,喬羽鶴僵住的臉繃得一緊再緊,心裡也有些慌亂了。
喬羽鶴在電話裡聽着騰項南的罵聲:“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喬羽鶴那個委屈啊!那個瘋女人自己非要吃什麼烤地瓜!
——
寧雪知道蘇藝婷和雷翼的事,是去找騰項南時,無意聽到騰項南和喬羽鶴說的,聽見蘇藝婷命在旦夕,寧雪身子一下子就軟了。
艾麗走過來,見她還沒有進去,正要開口問她,寧雪把食指放在嘴上做出一個噓的動作,“他們在談公事,我不打擾了,我找他沒事,我先走了,你別告訴他我來過了。”
看着寧雪走了,艾麗聳肩表示不解。
雖然寧雪不讓她告訴騰項南,但是老總的事情,再小都是大事,她還不確定這個是大事,何況騰項南寵老婆那是出了名的,艾麗半點不敢耽誤,就在喬羽鶴還在辦公室的時候,艾麗就敲開門,告訴騰項南說寧雪來過了。
騰項南蹭地一下站起來,問艾麗,寧雪什麼時候來的?
艾麗如實回答後,喬羽鶴看見騰項南眉心皺了一下,垂在大腿兩側的手握了一下,然後就聽得騰項南對他說,今天就這樣吧。
就這樣吧?喬羽鶴想問問他就哪樣吧?但是還是沒有問。喬羽鶴猜測可能是關於蘇藝婷的事情。
但是,蘇藝婷在醫院裡命在旦夕,已經過了二十四小時了,騰項南也沒有去看過一次,對於雷翼也沒有問過一聲,他想他該去看看雷翼的。
騰項南風風火火走了,肯定是去追寧雪了,而喬羽鶴回到辦公室把公司裡的事物處理了一下去醫院看雷翼去了。
緊追慢追,寧雪還是不見了影,騰項南打她電話,她說自己已經回家了。
回到家裡,寧雪一個人在樓上發呆,騰項南走過去,從後面抱住寧雪,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低聲說:“雪兒,你去公司了?怎麼不進去?你找我有事?”
“沒事,就是順道去看看你有沒有偷懶。”寧雪雙手抱住騰項南放在她肚子上的大手,又說:“聽見你和羽鶴說雷翼和蘇小姐回來了,蘇小姐出了車禍,真的危在旦夕嗎?”
“我還不清楚具體情況,我沒去。”
寧雪轉過身,含情脈脈的看着騰項南,頓了頓神色才說:“是你讓他們回來的?你該去看看他們。”
“我又不讓他們回來了,是他們自己要回來的。”
寧雪沒有說話,而是將頭靠在了騰項南的懷裡,接着騰項南就感覺到自己胸前涼涼的。
他低頭吻上寧雪,寧雪沒有躲,由着他的吻從輕柔到瘋狂。
“雪兒,沒事。”騰項南安慰着寧雪,“不要擔心。”
“燦燦真的是雷翼的女兒嗎?或者,或者該讓他們看看燦燦。”寧雪說的哽咽,淚水就不捨的流下來。
“不給他!”騰項南堅定的說着抱着寧雪在懷裡。
——
喬羽鶴從醫院裡回到家,一路上他想了很多,一進門顧語薇剛從電腦鍵盤上下來,正伸着懶腰在地上活動筋骨呢。
“老婆,你別老是爬在電腦上,眼睛和頸椎都會受不了的。”
“自從有你分擔家務我爬電腦的時間少多了,時間都爬你身上了。”
呃!喬羽鶴睜大眼睛,原來他顧語薇也除了說冷笑話還會說黃段子呢。
哦!等等,她剛剛換是他分擔了她的家務,喬羽鶴特想問問她,她做過家務嗎?
但是,我們喬羽鶴是大丈夫,纔不會和女人,尤其自己最愛的老婆斤斤計較,他走到顧語薇身邊,捧起顧語薇的臉親了一口她的粉脣,“老婆辛苦了,以後家務全部交給我就行了。”
“恩!”使勁點頭,顧語薇大言不慚啊,真是有膽量,盡然敢大聲應了一聲,喬羽鶴嘴角彎彎,這個老婆還真是可愛。
“老婆。”喬羽鶴摟着顧語薇坐在沙發上,摸着她柔軟無骨的手慢吞吞地問:“你昨天回家,爸媽沒說寧雪和南哥爲什麼吵架嗎?”
顧語薇搖搖頭,“媽說她問了,我姐我沒說,就是說因爲幾個孩子淘氣,教育孩子上出現了不同意見。怎麼了?”
“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喬羽鶴站起來去給顧語薇削蘋果吃。
“你和騰項南穿一條褲子,你不知道他們爲什麼吵架啊?”
“什麼話?我什麼時候和他穿一條褲子了?要穿也是和你穿一條啊。”
“切!我纔不穿褲子,我穿裙子!”
喬羽鶴笑笑,放下蘋果走到她身邊,手伸到顧語薇的裙子裡壞壞的說:“我和你穿一條裙子。”
“啊!別鬧了!一會兒你那兩祖宗該回來了!”
“還有點時間,可以做一次!”喬羽鶴抱着顧語薇走進臥室去。
“啊,哈哈哈,輕點輕點,弄疼我了……。”屋裡傳出一陣淫蕩的笑聲來。
——
第二天.
騰項南和寧雪倆人來到醫院裡。
蘇藝婷還在重症監護室,還沒有醒過來,也沒有度過危險期。
雷翼坐在長椅上,頭埋在腿間,雙手抱頭,一副哀衰的模樣痛不欲生。
“老虎。”騰項南站在雷翼面前很久,雷翼都沒有擡頭。他淡淡的口氣叫了一聲。此時他和寧雪均都不知道雷翼是不知道他們來了,還是知道了不想見他。
聽到騰項南的聲音,雷翼擡起頭來,一見是騰項南和寧雪,他站起來,表情哀默極了,一副見到了親人想哭卻哭不出來的表情。
“對不起。”騰項南終於出口,“老虎,如果不是我讓你回來,藝婷就不會出事……”
雷翼搖搖頭,苦澀的淚水滑落眼角,“怎麼能怪你,你說了不讓我們回來的。”
“雷翼,那個大夫怎麼說?”雖然在家裡的時候,騰項南和寧雪已經問過閔諾辰蘇藝婷的情況,可是寧雪還是又問了一下。
雷翼看去,已經是十幾年沒有見過面的救命恩人,當年的小丫頭如今已經成了大佬的太太,成了他的大嫂,寧雪身上當年的那份天真膽怯如今已經蛻變了,成了一位成熟的貴婦。
這要不是跟着騰項南在一起,他們彼此恐怕走在街上都不會認識了吧?就是這樣一個人,一個在大街上都不會太記得的人,雷翼卻默默關心照顧了她多年。
都說雷翼做事心狠手辣,但他對人尤其是他想對好的人,那顧仁義義氣,是一般人不可比擬的。
此時對於寧雪的關心和擔憂,他苦笑一聲,搖搖頭。
寧雪張開嘴,還想開導一下的,但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
她拉了一下騰項南的手,騰項南看看她,又看看雷翼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心中存在幾許可憐。
其實多年來,他對雷翼的感情也沒有因爲雷翼帶走了蘇藝婷而改變多少,只不過是那份氣不過在心裡擰着勁,他不願承認他不怪雷翼,他不願承認他早已經原諒了雷翼。
在這幾個朋友弟兄裡,騰項南還是比較看重和雷翼的關係,要是這些年雷翼還一直在他的身邊,雷翼肯定和喬羽鶴在心中的位置是一樣重要的。
然而現在,出了燦燦的事情,騰項南更是有些排斥雷翼,恨不得永遠不要見到他,他寧願還和以前一樣,這個兄弟只在他心底深處,不在眼前。
寧雪又捅了一下騰項南,騰項南面露爲難,但看到雷翼的樣子又覺得可憐,他滾動了一下喉結,“老虎……”
“南哥,你不用說了,我沒事,我相信她一定能醒來。”雷翼以爲騰項南又要自責,他截斷騰項南的話。
“恩,雷翼,那個,這麼多年,你和藝婷沒有孩子嗎?”
騰項南的話好像提起了雷翼的傷心事,他摸了一下眼淚,黯然失色的說:“以前有過一個女兒,後來丟了……”
“丟了?”騰項南和寧雪互相看看,“孩子怎麼能丟了?”
“孩子剛出生不久,我做骨髓移植手術,藝婷天天照顧我,不知道孩子怎麼就不見了……”說到這裡,雷翼哽咽起來。
騰項南擡起手正隻手掌在臉上搓了一下臉,痛恨的說:“笨蛋!能把孩子丟了!賣什麼吃喝的!?”
“雷翼,那麼怎麼沒再要一個呢?”寧雪心肝早已顫抖,但還是問了問。
“藝婷生那個孩子打出血,差點要了命,不能再生了。”
寧雪重重的向後跌了一個踉蹌,騰項南及時的抱住她時,寧雪已經淚流滿面。
“丟了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騰項南瞪着雷翼。
“恩?”雷翼不知道他們問這些和藝婷有什麼關係,就說:“女孩兒,可惜,可惜,我那時在病中,我還沒有見過那孩子……”
哭聲從雷翼的口腔裡傳出來,寧雪捂着心臟比雷翼哭得還徹底。
雷翼完全不知道寧雪盡然是這樣一個淚腺低的女人,他覺得她的心太軟了,於是就開始卻寧雪和騰項南。
“南哥,嫂子,你們也別難過了,那孩子和我們沒有緣分,就是,就是不知道她現在活着還是死了,如果活着過的好不好?她……”
“住口!”騰項南厲聲喝了一聲,把雷翼嚇了一跳,他擡起淚眼就看着騰項南那雙仇視他的眼睛,剛剛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又把他當仇人了?雷翼表示不解。
“雷翼,其實,那個孩子……”
從重症監護室的戈壁跑出幾個白衣天使和大夫來,匆匆的腳步進了重症監護室,打斷了寧雪的話,騰項南和寧雪以及雷翼一起跟了上去。
“大夫,怎麼了?”雷翼顫抖的問。
“病人有異樣……”
“大夫,一定要救我太太!”雷翼抓着大夫的手。
“老虎!快放手,讓大夫進去。”
大夫剛進去不久,閔諾辰穿着白大褂匆匆的趕來,走到騰項南跟前,不等騰項南說話,他就先說:“南哥,嫂子,老虎,你們放心,應該是要醒了,我進去看看。”
閔諾辰進去了,卻把半顆定心丸留在了外面。
寧雪和騰項南一直在醫院裡待了整整一天,蘇藝婷終於度過危險期,回了高護病房裡。寧雪和騰項南離開的時候,喬羽鶴過來看了一趟,和騰項南他們夫妻倆一起離開。
喬羽鶴說要送騰項南和寧雪的,他其實想看看這一路能不能打探出騰項南讓雷翼回來又不讓不讓回來,和他和寧雪吵架有沒有關係。到不是想打探老闆的私事,就是好奇,再就是也是一種關心。
可是,騰項南沒有讓他送,說是自己駕車來的,他和寧雪一起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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