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醜媳婦總得見公婆,熬到傍晚,司空軒武纔來到別苑,同薛猛把馬交給家丁牽去馬廄,谷地山早已迎出,看司空軒武的表情,他已經猜出事情的大概,指指後邊,“去吧,想好措辭,別讓她太過傷心,可是足足等了你一天,午飯囫圇吃了一口,晚飯亦是省略。”

司空軒武點頭,辭別谷地山,獨自來到蘇蔬房間門口,曾幾何時,來見蘇蔬是他最高興的事,而現在,於門前彷徨,只怕門一開,面對蘇蔬驚喜的模樣,自己說出實情,於心何忍。

他時而舉起手又放下,時而搓着手萬分焦灼,門裡門外,彷彿裡面那個小小的人兒,比遼國西夏的幾十萬大軍都可怕。

噹噹噹!哐當!

第一個聲音,是司空軒武輕輕的敲門。第二個聲音,是蘇蔬猛地拽開門,過度急切,剛聽到他敲,隨即撲來。

“怎麼樣?”她心裡惶惶,等了一天,知道事情不妙,還是僥倖的歡喜,“婚辭了?”

司空軒武不語,只是搖頭。

蘇蔬登時滿面失望,“皇上不答應?”

司空軒武依舊不語,還是搖頭。

蘇蔬被他搞糊塗,一把拉他進了房間,“你幹嘛吞吞吐吐?”

司空軒武雙手扣住,緊緊摟着她,本不善言談,更怕張口即讓她生氣傷心。

蘇蔬將他推開,看他諱莫如深的樣子,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究竟怎麼回事?”

司空軒武費了半天氣力,才吐出兩個字:“蘇蔬……”

蘇蔬急的直跺腳,“大哥,拜託,你知道不知道,急也能急死人。”

司空軒武終於狠心,道:“我,已經答應皇上的賜婚。”

蘇蔬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指着司空軒武道:“哥哥你笨,跟我開這樣弱智的玩笑。”

司空軒武正色道:“蘇蔬,我所言是真,我答應皇上,賜婚給我和莫蘭。”

蘇蔬的笑漸漸減弱,慢慢回頭,看司空軒武一臉嚴肅,仍然是將信將疑道:“我還是不信。”

司空軒武嘆口氣,“我若不答應,莫蘭,即會因爲同奶孃、青蓮教劫持你,並當初用你爲替身去蘇家做寡婦這些事,而處斬,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跟莫蘭拜堂成親,她同那些我府裡的女子一樣,只是擔個司空軒武夫人的名。”

蘇蔬走至司空軒武面前,凝眉而視,盯着他,就那樣盯了好久,盯的司空軒武心裡惶恐,她才道:“你睜眼說瞎話,皇上賜婚,你也說過,必須得正兒八經的拜堂。”

司空軒武無奈的點點頭,“對,若是非得如此,非得拜堂成親,成親之後,我就會同莫蘭和離。”

蘇蔬哼哼、哼哼、哼哼的不停冷笑,笑的肩膀抖動,司空軒武知道她在生氣,過去抱她,被她一腳踹開,吼道:“你以爲你是救世主,救天下蒼生爲己任?你以爲你是大英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以爲你舍小我成大我,很崇高?那我在哪兒?我在你的哪個部分放着?這?這?還是這?”她說着,用手指戳着司空軒武的各處,心口、肋骨、腹部。

司空軒武唯能做到的,就是不停呼喚:“蘇蔬!”

蘇蔬近乎吶喊:“大爺也不行!”瞧瞧,暴怒到如此模樣,還能戲謔。

接着胡亂揮舞着雙手,如發瘋的獅子,“和離你也是娶過莫蘭,她之前怎樣對我,你忘了嗎?因爲她,我差點死在蘇家,差點死在去淮陰的路上,縱使那些事情都是那個可惡的奶孃所爲,若她能強烈阻攔,我不信奶孃不聽,她就是一個表面裝可憐,內裡腹黑之人!”

她吼的嗓子幹,頓住,緩口氣,再道:“好吧,算我大人大量,對她的所作所爲一笑而過,但是,我就是不能忍受你娶別的女人,我之前你有多少女人,像姬少遊所言,那是因爲你並不知道這個人世間還有個我,我都能原諒你,如今我在,活蹦亂跳的在你面前,你就和別的女人拜堂成親,別以爲我不懂,拜堂,就是承諾,是一輩子的事,即使和離,她也曾是你的女人,司空軒武,我接受不了!”

蘇蔬所言,司空軒武無一不點頭認可,去哄,被她推開,再哄,她噼裡啪啦的一頓亂踢亂打,然後自己氣呼呼的搬了把椅子,騰騰朝牆壁走去,把椅子放好,自己登上,伸手就去撕那張《戲雪圖》,大有分道揚鑣之意,司空軒武見狀,縱身一躍,長腿一掃,踢翻椅子,蘇蔬嚇的啊的一聲大叫,人就跌了下來,司空軒武穩穩接住,抱在懷裡。

他看着驚魂未定的蘇蔬,想苦口婆心的勸慰,知道她此時氣衝霄漢,未必能聽,斟酌一番,道:“蘇蔬,你認真的想,如果莫蘭死了,你會不會好受?”

“這?”蘇蔬撫摸心口,驚懼得大口喘氣,被司空軒武一問,驀然愣住,這她倒是沒有考慮過。

司空軒武又道:“若是莫老英雄來求你救他女兒,你會拒絕嗎?”

“這?”這蘇蔬更是沒有想到,真是師父來求,自己忍心拒絕嗎?

司空軒武見她怒氣平息,過來拉起她的手道:“蘇蔬,你瞭解我的爲人,若我是個朝秦暮楚之人,怎會到了二十八歲,才能尋到真愛。”

蘇蔬默然不語。

司空軒武摸摸她的小臉,又道:“我是寧缺毋濫,認識你之前,我心如止水,更或許是心灰意冷,以爲此生就這樣過去罷了,身邊倒也清靜,當初明媒正娶的青鸞,因爲那時年幼,並她淑德賢良,她的離世,只是讓我內疚,並不是愛,而在青州的街上,初見你,再讓我忘記,除非把我的心挖出,即便是把我的心挖出丟掉,我身體的每個部分,眼睛耳朵鼻子嘴巴骨骼肌肉,也還是會思念你。”

蘇蔬舉目來看,眼中霧氣濛濛。

司空軒武按了按她撅起的小嘴巴,繼續道:“我司空軒武發誓,此生唯愛蘇蔬,絕不碰任何女人一根頭髮。”

話到此處,蘇蔬完全釋然,理解司空軒武的爲難,莫笑天求他救女兒,他若是狠心拒絕,豈不成了藍雲闊之輩,自己還能喜歡他嗎?她突然甩開司空軒武的手,嚶嚶啜泣道:“這不公平,爲何我連個正兒八經的男朋友都沒有過,你竟然左一次右一次的娶親,這回還是一個曾經傷害過我的女人,家裡還養着那麼多掛名的,我不幹。”

說完,她的啜泣變成放聲大哭,頗感委屈。

司空軒武抱住她,說是哄亦是騙道:“那是因爲,你比我小。”

呃?是這樣的道理嗎?蘇蔬不住抽噎,眨着大眼、嘟着小嘴琢磨。

司空軒武趁機道:“你說,近而立之人,假如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你會不會覺得我奇怪?”

蘇蔬琢磨一番,道理不假,司空軒武高大威猛、能文能武、大度豁達、器宇軒昂,沒有女人喜歡纔怪,心裡還是委屈,指着他道:“說好了,不能拜堂,不許入洞房,看都不許看她一眼。若是非得拜堂,你也不能穿新郎官的衣服,更不能大宴賓客,就是象徵性的,做做樣子即可。另外,我答應此事,不是因爲可憐莫蘭,而是成全你,讓你好人做到底。”

司空軒武長吁一口,呵呵笑着,“謹遵娘子之命。”

蘇蔬亦破涕爲笑,“誰是你母親子。”

司空軒武在她耳邊壞壞道:“不然,我把自己給了你吧,那樣你才放心。”

蘇蔬羞臊難當,“啊,你在學我說話,看我打你。”

她左一拳右一拳打在司空軒武身上,人家卻好像給他抓癢癢一般。

不過,事情遠沒有司空軒武想象的那般簡單,也許他夠聰明,只是沒有想到蔡京、童貫、朱勔、藍雲闊一夥,會在一樁男女情事上動心思,要把他置於死地,即使不能置於死地,也要挫挫他的銳氣,傷傷他的元氣,即便是惹起他的怒氣,都讓蔡京朱勔等人心花怒放。

司空軒武雖然以前只是帶兵打仗,不同流合污,亦不與誰針鋒相對,看上去與蔡京等人毫無瓜葛,但他屢次在徽宗面前進言,大宋官員人浮於事,隊伍過於臃腫,捐官之人不是目不識丁的土財主,就是市井無賴或者惡霸,國家拿出那麼多薪俸來養一羣無用之輩,不如給軍人增加軍餉,好讓他們拼命衛國。

他的這些言論讓蔡京、朱勔等人心驚肉跳,只怕皇上哪天聽從司空軒武的建議,削減官員,或是削減薪俸,這對他們都不利,很多官員都是攀着他們的肩膀,花了大筆的銀子爬上來,一旦落勢,不僅僅會引起各位的不滿,甚至怨怒,更讓自己的山頭不穩。

而童貫,宦官出身,被徽宗委以軍事重職,打仗並不在行,經常虛報戰績,獲取徽宗的嘉獎,他更怕用兵如神的司空軒武對他排擠。

是以,蔡京等人才把他視爲眼中釘肉中刺,更因爲樹大招風,司空軒武功高蓋過他們這些人,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其實連徽宗都沒有想到,蔡京等人看似對他的效忠,在蘇蔬之事上獻計,其實他們是在爲自己謀取私利。

此是後話,先擱下。

司空軒武走後,姬少遊匆匆返回,對蘇蔬稟報,“妹子,燕兒,沒有去找藍雲闊。”

“那她在哪兒落腳?”蘇蔬忽然坐立不安,怕她被自己逐出家門,一旦想不開尋了短見。

姬少遊道:“好像在奉家客棧,不過,她身上應該沒有多少銀子,大概也就能暫住一兩日。”

蘇蔬突然有些歡喜,燕兒無恙,並且沒有去找藍雲闊,就表明她有悔改之意,但願自己的苦心沒有白費,喊姬少遊道:“帶我去看看,若她知錯,我就把她帶回來,她一個小姑娘,又無心機,客棧魚龍混雜,很危險。”

姬少遊點頭,兩個人連晚飯都沒吃,趕去奉家客棧。

燈火初亮,汴梁城又一種喧囂和繁華上演,隨處可見夜間販賣物品的攤子,更有酒樓ji館,絲竹陣陣,笑聲連連。

蘇蔬同姬少游來到奉家客棧門口,剛下馬,沒等對此看個仔細,卻見燕兒從裡面走出,蘇蔬覺得她此時出來客棧,定有事情,示意姬少遊不要說話,兩個人於馬後面藏身,偷窺。

燕兒站在門口左顧右盼,似乎在等人,不多時,她笑着迎向一人,卻是藍雲闊。

蘇蔬心裡一沉,和姬少遊對望一眼,心說,你的情報不準。

藍雲闊來到燕兒身邊,沒有問候隻言片語,更別提噓寒問暖,立即暴怒,“你好大膽,居然敢讓人送信到太府寺,一旦被蔡家人得知,我的婚事豈不是吹燈,馬上我就要去禮部上任,你是不是想害我。”

蘇蔬見他訓斥燕兒,氣的炸肺,就想一鞭子抽去,忍住,繼續看他還能作何。

燕兒哭道:“我被小姐趕了出來,都是因爲和你相好,我在汴梁舉目無親,不找你,我該去哪裡。”

藍雲闊聽說蘇蔬知道他們兩個的勾當,更氣,“我當初怎麼告訴你的,我和你的事,不能讓蘇蔬知道,她那樣的脾氣,我惹不起,再說,你是她的丫鬟,我沾了你的身子,此後還怎麼對她示愛?”

若是有半點骨氣的人,都會給藍雲闊一個耳光,然後瀟灑的離去,偏偏燕兒不僅僅是柔弱,更是窩囊,只是哭,哭的藍雲闊心煩氣躁,左右看看,怕有熟人,從懷裡掏出幾兩銀子塞給燕兒,“你在這裡住一晚,然後明日回去別苑,無論是磕頭還是求饒,哄蘇蔬原諒你,讓你進門。”

燕兒淚眼朦朧的看着他,心灰意冷,或許從一開始就知道他不會喜歡自己,但是沒料到他如此絕情,推開他拿銀子的手,哭着跑進客棧。

藍雲闊哼了聲,很不屑的,扭頭就走,忽然前面的那棵大樹後閃出一人,正是蘇蔬。

他依然故我,彷彿之前什麼事都沒發生,腆着臉歡喜的喊道:“蘇蔬,你怎麼在這裡?”

蘇蔬道:“我來看看,兔子是怎麼吃的窩邊草。”

藍雲闊轉轉眼珠,明白剛剛與燕兒那番對話她已經聽到,狡辯道:“我喜歡誰你心知肚明,燕兒喜歡我你亦瞭然,我是男人,她脫了衣服勾引我,算我定力不夠,讓她得逞。”

他的話蘇蔬當然不會信,縱然燕兒喜歡他,也還不至於下濺到以色相勾引,心裡更恨藍雲闊,忽然就想起仙兒,亦是被蘇家少爺始亂終棄,她心裡暗罵: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姑奶奶我不能忍,擡手就是一個耳光,打的藍雲闊大驚失色,捂着臉剛想喝問,只見蘇蔬身子一晃,不明不白的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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