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還沒出來,林磊就已經穿着運動服,從家跑到了名城火鍋門口。
“怎麼,沒睡好?”
對於王雪峰的黑眼袋,林磊笑着調侃道。
“還說呢,這酒是真不好陪啊,你倒是舒服,在家呼豬頭一晚上連個面都沒照。”王雪峰哈欠連天道。
“我這不是給你們送行來了嗎?”林磊在原地小跑,顯得很是精神。
“說得好像要去世了一樣!”
王雪峰翻了個白眼,搓了搓臉,已經顧不上同林磊打屁。
“昨晚看天氣預報,今天各處晴好,是個出去辦事的好日子。”林磊左右側彎身體,抻筋拉骨道。
“我是不開車了。”
王雪峰有着難以支持的慫態,看了林磊找來的盧強一眼。
“那就讓盧強開。”
林磊安排的同時,劉道明開着本田轎車,已經將蘇小寬接了過來。
“這車不小啊!”
看着一輛新的東風解放,已經被扣上了篷布,從轎車下來的蘇小寬,不由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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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是有牌子,跟軍車一樣。”
姜冬跟司機交流過後,很是得意笑語道。
“用不着扯那些沒用的,趕緊走,早去早回,沒必要的話別惹事兒。”林磊打斷姜冬,正色對劉道明幾人叮囑道。
“嗡~~~”
東風解放的發動機聲,在一大早顯得頗爲有力,眼看着兩輛小車帶着大解放離去,林磊這才同姜冬進了火鍋城。
“昨天十一點多才關店,我沒讓服務員起來。”略微昏暗的大廳,一大早也沒點燈,姜冬對林磊解釋道。
“晚上陪好了?”
林磊打量了一番大廳的衛生,頗爲滿意笑着調侃道。
“就那麼回事兒唄,一個小科長,反正是挺能喝,我看這要是天天有酒局,大峰和老道也受不了。”姜冬心情很是不錯。
“這才哪到哪兒啊,要真是業務多,大早上睜開眼睛就喝吧,都不帶斷頓的,你現在都沒體會到,泡在酒缸裡是什麼感覺。”林磊的笑語說法,讓姜冬不由露出了心悸之色。
“聽着都酒精中毒了,今天安排新宣派出所長,老道和大峰若是能趕回來,還得陪一悠,你過不過來啊?”姜冬拿了兩瓶飲料,搖了搖頭問道。
“我是不來了,今天我帶歪眼去文化局,辦遊戲廳的經營許可證。”林磊沒有打攏的意思,似乎是能躲就躲。
“我這個提議,是不是有點兒太損了?”姜冬忍不住笑語。
“確實挺損,不過要上賭博機,遊戲廳掛在咱們四人誰名下,都不是個事兒,既然歪眼找到了你,想讓你帶帶他,給他找個營生,也算是兩全其美了。”林磊眯縫着雙眼笑道。
“不能出什麼事吧?”
眼看着老道和大峰去沈市拉主板,遊戲廳開業已經能預見,姜冬多少還有些擔心。
“只要打點好了,輕易不能出大問題,即便以後被嚴打,這也不是什麼大罪,到時候安排歪眼跑路,找不着負責人,等避過風頭再回來都行,就是掛他一個名,平時讓他在外面找地兒收收錢。”林磊翹着二郎腿笑道。
“錢兒倒是好,就是未必能那麼順利。”姜冬略微感慨道。
“想幹賭博機這玩意兒,就得稀裡糊塗的,要是心那麼重,天天都得折磨死你,說句開玩笑的話,真就是到了風聲鶴唳的時候,要抓負責人,大不了出去搬兩個月磚。”平淡說到後來,林磊開了個玩笑。
“今天新宣派出所長來了,用不用跟他提前打個招呼?”姜冬不確定,徵詢着林磊的意見。
“用不着說,先開門幹着,什麼時候他知道了,自然會給出道道,你現在跟他說,也不會有痛快話,該少的不但少不了,反而整得難了。”林磊玩味笑語道。
“這眼看着主板要回來,反而有些緊張了!”對於林磊的放鬆,姜冬喝了口飲料自嘲道。
“給他稍微上點兒,交流交流感情還行,咱們這邊也有人,防暴支隊長跟我媽是同學,關係相當不錯,雖算不上有絕對實權,卻也能說得上話。”林磊並沒有喝飲料,神色平靜起身道。
“我把門鎖上,咱倆吃碗陽春麪啊?”
姜冬跟林磊出去鎖門,指了指不太遠的麪館。
“一人一碗麪,再來個醬牛肉。”
林磊對於門臉精緻的麪館,顯得很有興致。
“對了,昨天曲婷找來了,可是你沒在。”在麪館坐下之後,姜冬似乎想起了什麼事。
“就是尹鴻洋的女朋友,不知道從哪兒聽說,名城火鍋現在咱們幹,過來還西服了。”看到林磊的不確定之色,姜冬忍不住將話說開了。
“我認識她,卻不知道叫啥,西服呢?”林磊淡淡一笑,猜測對方可能有什麼目地。
“說是你的衣服,別人代收不行,得見到你才能還。”姜冬翻了個白眼,明顯對尹鴻洋的女朋友有所看法。
“這話說得也沒錯。”
林磊樂呵呵笑語,不是很在意道。
“聽說偉峰大門上了封條,更不要說地下室的賭博遊戲廳了。”姜冬幸災樂禍道。
“你覺得偉峰那地下室,連帶上面三層的樓座子,得多少錢能買下來?”林磊有意笑問道。
“少說也得四百萬,都快佔將近半個樓了,我上次聽人說,四層樓光是建築面積,就有將近一千八百平!”要不是林磊提起,姜冬都不敢想。
“確實有點兒多,第三層基本也用不上,要是一二層帶地下室還行。”林磊的笑語,反而讓姜冬嚥了口唾液。
“偉峰的老闆娘底子厚着呢,估計等尹鴻洋家的事淡了,活動活動還得重新開門。”面上來之後,姜冬出於理智,重新看待這件事。
“這鬍子一衝動,可是給偉峰禍禍稀了,他倒是跑了,尹鴻洋家找不到人,必定得抓着偉峰不放。”林磊一邊吃麪一邊道。
“人都已經死了,再鬧還能咋的,最後可能就是談一筆錢,都傳鬍子是偉峰老闆娘的親戚,其實只是一個村兒的,偉峰的老闆娘以前是鄉下的,現在牛逼了。”姜冬感覺同人家沒得比。
吃着熱湯的陽春麪,配上醬牛肉和壇肉,林磊顯得很是投入。
“你先回去?等會兒我找歪眼,帶他去你家,該說的我就告訴他了。”姜冬看到林磊吃得差不多,徵詢着他的意見。
“這才幾點啊,不着急,先遛遛圈再找他就趕趟。”林磊擦完嘴起身結賬。
出了麪館,看到明媚的太陽出來,林磊消化食一般,朝着偉峰的方向緩步走去。
“你錢寬不寬裕?”
姜冬略微猶豫,不好意思問道。
“還行,是不是給老道他們拿走五萬,店裡要空了?”林磊猜到了姜冬的難處。
“賬上倒是還有錢,不過這麼大個店支着,不能提空了。”姜冬似乎有自己的計劃。
“沒事,我這邊還行,辦遊戲廳營業牌照的錢我先墊上。”林磊大大方方笑道。
“照火鍋城現在這個情況,用不了一個星期,就能將遊戲廳的營業牌照支出平上,之前兌下火鍋城四十萬,隨後因爲辦白事,每人不是又多拿了三萬的經營資金嗎?這筆錢還在賬上呢,我心思等老道和大峰迴來,就將這筆錢給大家退回去,一人就投一個整數,多少提高大家點心氣兒。”姜冬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守錢可守得真緊,要是這麼說,這段時間名城火鍋的盈利,豈不是超過了五萬?”林磊指的是,給老道他們拿去買主板的錢。
“五萬?簡單算了算,有八萬多呢,不過這是把白事的包席算裡了,咱這火鍋城若是一直能這麼紅火,這片兒沒有買賣能比得上。”姜冬終於將興奮之意表現出來。
“這也就新裝修之後換了老闆,讓人有個新鮮,你想保持每天三萬多塊錢的營業額,還是非常困難的。”林磊搖了搖頭,倒是頗爲現實。
“宣西這邊雖熱鬧,不過卻不是大飯店扎堆的地兒,很難吸引到更多的食客,我這幾天也在心思,單靠這一片片居民區的富裕人羣,確實難以一直支撐高營業額,再加上這邊也沒有大公司,咱們名城火鍋也沒有停車場,與出名的大飯店,在地利上就存在明顯的差距。”姜冬琢磨着言語道。
“說到這事,等過幾天閒下來,還得再跑一跑各個出租車公司,協商一下送客提成的事,或是印點兒提成卡,或是在名片上簽名,只要送客人來的出租車司機,就給發上一張,每個月安排一些機會給司機算賬。”林磊的提議,讓姜冬神色一動。
“果凍,磊子,這倆人幹啥呢,一大早上的。”就在林磊和姜冬溜達到偉峰的正門之際,塌鼻樑的李闖,竟然從後院繞了出來。
“咋這麼萎靡?”
對於李闖伸手要煙,林磊笑着問道。
“在網吧玩了一宿,心思買盒煙回家,正好碰着你們了。”點着煙的李闖,提了提神道。
“哪個網吧啊?”
林磊下意識看了看偉峰正門上的封條,有所猜測問道。
“偉峰的網吧晚上開門,不過得走後樓梯。”李闖的說法,讓林磊與姜冬面面相覷。
將心思大多放在火鍋城上的姜冬,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
“有人玩嗎?”
林磊好奇的詢問,引來了李闖看他落套的眼神。
“不是有沒有人好嗎,網吧是晚上爆滿,稍微去晚點兒都沒機器。”李闖煞有其事言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