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劉總多幫忙了。”
獨自拎着個紙袋下樓的劉燕，只是將紙袋放在劉道明的車裡，並沒有提具體的要求和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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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劉道明張了張嘴，顯得有些不知所措，與林磊有過交流的劉燕，卻十分清楚，這十萬塊拿了之後，就只對劉道明的父親說話。
“不管劉道明的父親能不能拍板，就當他是能做主的人嗎？”劉燕對車裡的劉道明擺了擺手，轉身上樓的同時，心中猜測着林磊的意思。
“嗚~~~”
到了樓上，看着林磊家的門沒關，劉燕進入其中換上拖鞋，順手輕柔將門帶上。
“跑了一下午，歇一會兒喝杯酒，就當是爲你當老闆慶祝一下了。”林磊已經將紅酒，醒在了小客廳的餐桌上。
“商貿公司名義上的法人雖是我，實際卻是給你打工的，不過用我的名義成立公司，你就一點兒不擔心？”劉燕白了林磊一眼，旋即好奇問道。
“沒什麼擔心的，協議我早就擬好了，我作爲哈里商貿公司的全額出資人，往後商貿公司的所得收益，也會全部歸我所有，你確實只是名義上的老闆。”林磊雖沒有拿出協議，可是說法卻讓劉燕露出見鬼之色。
“現在要籤嗎？”
劉燕回過神來，不得不面對現實道。
“不着急，等工商手續都落地，公司正式掛牌之後再簽名公正，更加具有法律效力。”林磊進入大客廳，懶散靠坐在沙發上。
“新宣物業每年供暖的四萬噸耗煤量，當真是一個不小的數字！”之前劉燕在傑元商貿公司打工，多是做一些零散的小單，根本就沒經歷過這麼大的量。
更不要說林磊還是用個人名義，同劉道明他爸談的。
“超出計算的美事兒，還是不要太期待爲好，就算能做成了，也不可能達到四萬噸的量，能超過兩萬噸，已經是不錯了。”林磊臉上雖透着淡笑，卻沒有太過興奮的意思。
“既然有些話，不用說得那麼細，你爲什麼提起幫劉道明出一份兌飯點的錢？”劉燕不解問道。
“你當是跟劉道明說的呢？那是說給他老子聽的，若是沒有點兒動力，人家憑什麼幫你辦事，這次給新宣物業供煤，同劉道明他老子，可不是十萬塊錢的一錘子買賣，一個國營物業公司，就能有四萬噸煤的肚量，若能給咱們鋪出更好的路子，錢兒掙得多俏啊。”林磊一手摸了摸下巴的胡茬笑道。
“今天你跟劉總談的公價，就比新宣物業現有的供煤商低，再加上每噸給他讓了20的回扣，會不會在你拿煤的成本上造成壓力？”劉燕能夠意識到，林磊與劉總的談價，是建立在提前與劉道明瞭解好情況的基礎上。
從林磊給出一口報價，劉總沒有還價，就可見端倪，他不但是公價上有優勢，而且回扣也必定比新宣物業現有供煤商給得高。
“你知道4000大卡的長焰煤，我拿到的價位是多少嗎？”林磊玩味對劉燕笑道。
儘管之前林磊找劉燕談了賣煤的事，可她直到現在，也不知道這其中的具體利潤空間。
“到鐵道煤場的價錢是65，即便我給新宣物業送到門口，滿打滿算每噸再加5塊，也是富富有餘。”林磊起身將窗戶打開，笑着點了一根菸。
“這麼低？你給新宣物業的公價是160，再拋去20的回扣，豈不是每噸有75元的利潤？”劉燕當真是一臉震驚。
“已經夠便宜的了，現在4000大卡的長焰煤，西北那邊的到港官價，是每噸190呢，之所以實際價錢與官價相差這麼多，一是煤炭流通的中間環節，有着極大一部分消耗，二則是去年和今年的煤炭市場，着實是不景氣，很多煤老闆爲了支撐下去，私下裡砍售價是常態。”林磊玩味笑道。
“若如你所說，煤炭流通這個環節，豈不是比煤炭主還掙錢？”劉燕對於煤炭市場算不上了解。
“那當然了，我給新宣物業160這個價，已經是夠低了，再者公家買賣，就是這麼回事兒。”林磊一副很活絡的樣子。
“即便是錢財回扣開路，我猜你拿煤的價格，也是相對很便宜的吧？”劉燕問出了關鍵環節。
“這麼跟你說吧，我65拿煤的價格，拋去零零碎碎的運輸費，已經非常接近煤炭開採出坑的底線。”林磊抹搭着眼皮笑道。
“那你做煤礦的朋友不掙錢？”
對於林磊賣煤的門道，劉燕有着不可思議。
“這些事就不是你該管的了，公司的註冊地點，暫時是掛在了名城火鍋的門市房上，今天在工商局我送錢的那個辦事人，你也認識了，接下來的幾天，你還得再跑跑，儘快讓公司的各項手續落地。”林磊沒有多說煤源這一塊的意思，對劉燕安排道。
“今天你給了多少？”
跟着林磊辦事的劉燕，能看得出來，他並不是冒懵找官口的人辦事，而是通過介紹的。
“一千。”
林磊打了個哈欠，不以爲意道。
“才一千啊？”
對於林磊拿了個大信封，劉燕也同劉道明一樣，認爲怎麼也得兩三千。
“這就不少了，他也不是多大個官，只能說是辦這事比較接洽，我要是不給，他連這一千也沒有，況且咱還是通過關係介紹的，註冊的公司也沒毛病，充其量也就是鑽了制度的空子，讓他快點幫着辦利索而已。”林磊一根菸抽完，這才起身去小客廳倒了兩杯酒。
其實林磊之所以在工商局找到了接洽人，還是因爲林昕蕊以前長時間掌管投資公司，有些投資項目會跟工商局打交道的關係。
林昕蕊雖去新西蘭旅遊沒回來，可是跟她離開昕磊投資的秘書趙茹，卻在深業大廈負責三石投資公司裝修的事。
“現在你和朋友一起投資火鍋城，又自己搗騰煤，不過看你並不像就此滿足的樣子，想要做到什麼程度？”劉燕舉起酒杯，看着林磊道。
“其實我沒什麼計劃，只是感覺錢不太夠花，想要自己掙些錢，這樣花着也痛快，不過之所以要和你籤協議，哈里商貿肯定是得有後續發展的，要不然區區兩萬塊，也就無所謂了。”林磊大大咧咧笑道。
“只是爲了掙錢嗎？”
劉燕看不透林磊心中所想，卻又覺得不會這麼簡單。
“那還能有什麼，說是想掙錢，或許還不完全正確，掙錢是爲了更好的享受生活吧，而花錢能有快樂滿足的感覺，可能也就夠了。”林磊認真思量，眼下似乎也不是很確定。
“聽你這麼一說，似乎真是這麼回事兒。”劉燕看了看杯中的紅酒，難得露出輕鬆的笑容喝了一小口。
“用句俗話來說，就財源廣進吧，你這個大老闆雖是名義上的，薪水也不能少了，每個月五千塊的工資，一旦做成了大單，到時候給你封大紅包。”林磊微微舉杯，有着提前慶祝之意。
對於林磊提起的薪水，劉燕還是頗爲滿意的，至少比在傑元商貿公司多了不少。
或許林磊還不滿足現下的狀態，可是在劉燕看來，銷售煤炭若是做好了，他已經可以稱作是混得不錯的老闆，就算是傑元商貿公司的老闆，也是通過一點點積累，才顯露出一定富裕程度的。
“今天跑了一下午，要是沒有其它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談完了正事，劉燕才覺得與林磊在家裡相處，多少有些不自然。
“行，那就先回去吧，傑元商貿的離職辦利索了嗎？我這兒今天算是你第一天上班。”林磊也沒有在家裡多留劉燕的意思。
“算是完事兒了，老闆說我離職太突然不批，得等着找來人再走，無非也就是半個月工資。”劉燕明顯已經打定主意不去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半個月工資我給你報銷了，這兩天你就辦公司手續，也不用過來了，有什麼事我傳呼你。”林磊笑着對劉燕相送道。
“對了，中午的時候，你和劉道明找小寬嘀咕什麼呢？”劉燕對林磊提醒，有着若是賊船，不要拉人上來的意思。
“找他幫點兒小忙，不過現在說這話也無所謂了，呆在傑元商貿公司混，真是沒啥前途。”林磊打了個哈哈道。
劉燕前腳剛走，林磊就給閆世軍打了電話，告訴他要兩萬噸煤，讓他有個準備。
儘管不是面對面，林磊還是能夠在電話中，聽出閆世軍語氣的驚訝。
“看來我這個同學，更多是隨口一說，恐怕也沒想到我真能聯繫到買家！”在電話裡同閆世軍聊了一會兒，確定了要煤的事，林磊進屋躺在牀上的同時，不由感慨笑語道。
至於閆世軍那邊，林磊並不擔心，即便沒有他，還有趙苗呢。
林磊房間的牀上，直到現在還有許佳的女人味，這種味道雖稱不上多麼的香甜，趴在牀上的他卻感覺很好聞。
“嗡~~~”
就在家裡防盜門被打開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號碼，卻打到了林磊的手機上。
“明明將十萬塊錢拿回來了，你這麼客氣幹什麼？”電話那頭劉道明的老爹，虛呼是次要的，明顯是讓林磊放心。
“客氣啥呀，倒是給叔添麻煩了，況且東西也不是我給你的，主要是劉燕拜託你……”林磊笑着推諉了一番，也就將電話掛了，辦事顯得極爲果斷。
“姜東約了衛生局的一個人吃飯，你怎麼沒去？”李紅月進屋對林磊知會道。
“大峰不是回來了嗎？有人陪着就行了，我這都跑了一下午，不太想動彈。”林磊頭也不擡道。
“海蔘炒大蔥嗎？”
李紅月是專程回來給林磊做飯的，不過對林磊想吃的菜，卻忍不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