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司解決,立刻就結婚!”我真是想一腳踹死他,媽了個逼的。
“結婚,我是孃家人。”王輝喝着茶,真是不氣死我都不罷休。
“恩,大舅哥,我這妹夫,有禮了,多升升職,以後多幫襯幫襯我。”我咬着壓根迴應。
“別,我這職業,你少接觸,再接觸,可就不客氣了,好好照顧我妹妹。”王輝好像不以爲然,好像只是我一個人在吃沒用的醋,唱獨角戲,猴子一樣表演給他看戲。
“用你說!”不想多說一句關於羅娜的,“我來找你是讓你查清楚秦鷹!沒別的事兒。”
“你自己別有動作!”王輝下意識的提醒我。
“沒有啊,我他媽的能有什麼動作,剛剛說了,是來找你查秦鷹。”我有些心虛的強調。
“電話完全可以,你還不是親自來採風,趕緊回去吧。”王輝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苦笑了一聲,忍不住譏諷他,“真他媽的是年過半百,看我這矛頭小子一眼看透啊。”
“別把我詆譭那麼老,把你說那麼年輕,不過這樣也行,回頭你喊羅娜姑姑吧,她可從來不覺得自己年輕,還跟我這年過半百的老頭叫哥哥。”
“姑你奶奶b。”我氣的想摔杯子。
王輝偷笑了下,好像不想氣我了,“誰輸誰贏,就看誰更認真,有人說,認真的就輸了,可是你卻贏了。”
“知道就好。”
我沒有再這邊逗留很久,跟王輝吃過飯,便開車四處轉了轉,沒什麼太多發現,便離開了。
回到家裡時,已經很晚了。
客廳的電視機還在亮着,我還沒等走進門,看到窗內的羅娜坐在沙發上,我渾身都打了個冷顫。
我不敢發聲,怕嚇着她,但也怕就這麼站在門口,也會嚇着她。
而且,我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狀況,是醒着呢?還是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猶豫了下,我返回車裡,啓動車子,輕輕的按了一聲喇叭,裝着剛回來的樣子。
羅娜回過頭來,欣喜的笑了,連忙去開燈,站在窗口向我擺手。
我這才鬆口氣,真是做什麼都要小心。
我走進去的時候,她鑽進我懷裡,“下次不要回來這麼晚。”
“恩,一定。”我連忙迴應,雖然,平常都是這樣,公司忙也是正常,她每次說的時候,我都是說公司忙,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最近好像越來越乖。”羅娜緊了緊鼻子,拉着我便往裡面走,“快去洗澡,燒了熱水的。”
感覺很幸福,幸福中又帶着點其他的酸澀。
回來的時候在車上眯了一會兒,所以並沒有覺得特別困,還是選擇睜着眼睛盯着她睡……
熬了兩天,好像挺正常,我稍微放鬆了一點。
晚上睡的越發的熟了,忽然感覺耳邊涼颼颼的,清風吹的我頭有點痛。
明明記得關燈了。
我迷迷糊糊的爬起身,打開臺燈,嚇了一跳,羅娜不見了,落地門窗是開着的……
“老婆?”
我輕喊了一聲,但並沒有得到迴應,我趕忙跳下牀,順着車窗跑出去,站在庭院裡慌亂的四下望着。
真是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緊繃着。
終於,聽到一點聲音。
“嚓嚓……”的挖土聲。
我順着聲音走過去,只見羅娜蹲在我的車後,手裡拿着一把刀子,在挖地上的土。
嘴裡不知道在念叨什麼。
走近了才能聽清……
“洪洛宇不傻,洛洛哥一直沒動靜,他一定知道了心心是蒼虎殺的,洛洛哥是好人,他一定是好人……”
聽到這話時,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的腦子一直在轉這些事情,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
世界上最可憐的人種之一。
眼睛好酸澀,好想哭,好像過去抱她,可是我不敢,我不知道我過去會怎樣。
站在這裡,雙腿都軟了似得,隨時都要跪下去,終於還是沒忍住,跪倒了她身後。
真正的千古罪人,是我。
我不該糾纏她,我不該做很多事,我不該……
羅娜繼續再挖土,把草坪挖的一塊又一塊的,也不知道在找什麼。
我試探着發聲問她,“挖土,能找到什麼。”
“能找到心心……”羅娜呆呆的迴應。
“心心已經被埋葬了,已經火化了。”我的手都在發抖,好像羅娜不僅僅是腦子清醒的分析出很多事,還有一些錯亂的想法,沒有辦法去分析來源的想法。
“我想看看她,她是我妹妹,霍寒煜不想留她,我不想她死,我想給她挖出來,能救活的……”話音未落,她手中的刀子挖泥土的動作更快了,而且越來越激動。
那句她已經死了,我真的說不出口,我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她好像累了,忽然整個人都攤倒在了草坪上,直接昏睡了過去。
我連滾帶爬的起身,過去給她從冰涼的地上抱起來,抱回房間,感覺她身子好冷,連忙用被子包好她,緊緊的抱着她,試圖讓她溫暖。
這一刻爲自己曾經的某些決定而後悔。
我曾經爲了達到某種目的,而想去把洪絡心除掉,如果不是我,洪絡心不會死,潛意識裡,她是那麼的希望她妹妹好。
忽然覺得好自己好禽獸,怎麼可以這樣逼自己愛的女人,她的善良,讓她痛苦,她終究是做不到的。
她爲了我,要放棄很多很多,把某些潛意識裡的東西強行的封印,待封印打開,便一發不可收拾。
雖然曾經,我有過放棄的念頭,感覺到自己報仇並不痛快,感覺到自己報仇給到過羅娜壓力,但是真的沒有想到會這樣,如果知道,我想,打死我也不會再選那一條路……
我以爲這一晚會這麼過去,但忽然羅娜開始說夢話,閉着眼睛滿頭都是大汗,不停的在我懷裡掙扎。
“放開我,放開我,讓我去找他,我不能沒有他,爲什麼都要阻攔我,他愛我的,他不想和我分的,不是這樣的……”
我不知道她這些胡言亂語,是指的哪一次分別,但是我只想告訴她,“我在,我從來沒走過。”
她聽不到我的聲音,還在拼命的掙扎着,越掙扎越用力。
我雖然力氣夠大,可我卻不捨得,不捨得去阻攔她什麼,不捨得去禁錮她。
好想放任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鬆開了手,讓我意外的是,她反倒平靜了。
然而,平靜過後,她忽然坐起身。
恩?
我嚇的一哆嗦,連忙跟着坐起身,生怕她又怎麼了。
“老公,我渴了。”當她嬌嗔的說出這五個字,我高興的想哭,幾個字竟也溫暖了我的心。
趕忙下牀,打開燈,去給她倒水溫水,自己先試了試水溫,“老婆,可以,喝吧。”
把被子送到她面前時,她仰着頭,眼睛早就哭的紅腫,但她卻不知道,只是微微笑了笑,“謝謝。”
“別他媽的在說謝,小心打你屁股。”我勉強自己正常一點,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我不知道,她只是她現在這種狀況,又能不能承受。
至少,如果可以,她有一面還是幸福的,還是安逸的,還是憧憬美好未來的。
只是另一面,只剩下痛苦,好像她把這兩種感覺分離了,因爲無法承受這種糾葛,而分離。
“不要鬧了,肚子裡還有一個呢。”羅娜害羞的低下頭,臉蛋紅撲撲的,看着真讓人想吃一口。
“你想啊?現在不成……”我把她手裡的杯子接過來,放到牀頭,又爬上牀,把她抱進懷裡。
“想。”羅娜挑了挑眉梢,這兩三個月,她嫌少有這種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