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的等着，越等越慌。
靜靜的望着五樓的方向，幾乎各個窗都是開着燈的。
忽然其中個窗被打開了。
我下意識的刻意看了一眼，只見窗簾後閃現出一個黑色的影子。
我有些看不清。
那身影十分靈敏的從窗戶口跳出來，順着下水道排水管子往下爬。
霍寒煜？
我眉心起了褶皺，想試探着再仔細往上看，忽然女孩的尖叫聲，讓周圍看似安靜和諧的環境瞬間暴動了。
“啊……”
十幾個男人忽然通通衝向了那唯一的單元樓道。
王輝這時順着樓道逆流低頭走出來，直奔車子而來，上了車後，他連忙啓動車子，神色匆匆，臉色很是難看，滿臉都是汗珠，“快報警。”
“什麼事？”我慌了，直接拿出手機準備報警，但王輝的回答卻止住了我的動作。
“老何死了。”
“什麼？”我的手被嚇的發抖，我剛剛親眼看到……
王輝將車子迅速開離，瘋狂的撤離。
“不可能，不會是他……”我腦子好暈，好暈。
“如果你相信不是他，就快點報警，別讓老何的人把老何帶走，屍體上可能有證據。”王輝還算鎮定的提醒我。
“可……”我爲難的已經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王輝一把奪過我的手機，很堅持要報警。
我試圖去和他拉扯搶回手機，但卻被王輝一直手推倒在一旁，“羅娜，如果你這樣感情用事，我就送你回去！”
我完全聽不進去他的話，很自私的還是又起身去搶奪手機，腦子第一個印象，應該和王輝所看到的，又或者所想是一樣的，孟凡是他殺的，老何殺了以後就沒有人知道孟凡的事情是他做的……
這是他的動機嗎？
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王輝報警，真的把那些老虎緊緊的栓在他身後。
現在老何死了，倘若房間裡那個女孩看到是霍寒煜乾的，那麼蒼虎一定也鎖定了目標，老何的死還真的是逼的蒼虎要咬人了！
手機雖然被搶過來了，但是王輝還是單手從自己衣兜裡，拿他自己的手機撥通了110。
我還想去搶奪，卻被王輝忽然腳踩剎車，我整個身子因爲慣性，直接前傾，腦子暈眩極了。
等腦子清晰一些的時候，王輝已經報警完，直接又啓動車子，返回他家裡。
到他家門口，我不想下車，王輝很是苦惱，無奈之下只好將我硬生生的拖下車子，抱起便上樓了，走進家門，他直接給我扔到了沙發上，很是生氣的吼了一聲，“自己清醒一下吧，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該死的，孟凡是，老何也是，做了再多不可原諒的事情，也不需要他這個地下判官！”
“你是親眼所見嗎？”
我躺在沙發上，看似冷靜的問他，身子已經抖的不能控制。
“過程是怎麼樣的？你說說啊？”
王輝的臉色有些沉，下意識的迴應，“我不是親眼看到的……”
“不是親眼看到的，就不能下定論！”我不禁激動的嘶吼，極力的替霍寒煜去辯解，但自己的內心卻似乎沒有這麼篤定。
“你喝點水，冷靜一下再說。”王輝深吸了口涼氣，走進廚房，給我倒了一杯溫水，拿回來，送到我面前。
我不想接，甚至想把這杯水倒在王輝臉上，有種預感，王輝會對警方說出他的想法，還有今晚看到霍寒煜的事情。
在這之間，王輝還可以壓制自己，因爲有理由相信霍寒煜可能沒有殺了孟凡，現在又死人，對於他這個正直的警察來說，他繃不住的，接下來可能還會不停的死人……
霍寒煜是疑兇的機率現在很大很大，甚至在他心裡，他好像已經可以就這麼判定是霍寒煜了，只差抓人搜捕，做筆錄，收集證據……
王輝是用他的電話報警，他又直接返回家裡，怕是警方待會就會上門，找他問個清楚！
他直接返回家裡等着，或許，就意味着，他要對警方說出來……
我終究還是起身接過了水杯，喝了一口，將水杯放到茶几上。
王輝坐到我身邊，似乎在思考着些許什麼。
“過程是怎樣的？”我下意識的追問，試圖讓王輝想到一些對霍寒煜有利的證據，或者我從他的話裡找到一些有利霍寒煜的證據。
“我上去的時候，霍寒煜已經沒有影子了，但是路過的一個大嬸在地上被撞倒，我去扶，問她是誰給她撞倒，她說是一個男人，帶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我在問她那男人去哪裡了，大嬸就給我指了指老何他們的房間，那房門已經被打開，我走過去，往裡面看，老何已經死在客廳的舊沙發上，窗戶是敞開的，那女孩在旁邊大叫，我就下樓了。”王輝還算理性鎮定的描述情況。
這裡面並看不到任何有利的證據。
“那個大嬸，找她啊，她或許看清楚了，或許不是霍寒煜！”我說出這話時，感覺自己都瘋了，死馬當活馬醫的既視感。
王輝只是搖搖頭，“沒用的。”
“爲什麼，或許有一線生機。”我聽到王輝那麼說，我很生氣，瞪圓了眼珠子。
“那個大嬸，我看了一眼的，她的老花鏡掉在地上，摔碎了，視力不好，被人匆匆撞倒，找她只是會證明依舊是霍寒煜。”王輝下意識的解說，不禁也有些煩躁似得，“羅娜，你別這樣，我們現在不是在給霍寒煜洗冤，他自己都沒喊冤！”
“我給霍寒煜打電話。”我下意識的拿手機撥通霍寒煜的電話，但我的手機是被拉黑的狀態，無奈只好又去搶王輝的電話。
“不準！”王輝連我的電話也搶了過去，很是固執，認真道，“我不准你通知他，告訴他情況。”
“爲什麼？”我腦子很混並沒有站在王輝的立場上去想。
“他是殺人嫌疑犯，他自己應該不知道我們兩個發現他了，你現在告訴他，不就是在讓他想辦法應對，扭曲事實嗎？”王輝鮮少這麼激動，“羅娜，我希望你能客觀一點看待這個問題，我一個人的力量有限，停職，什麼都做不了，資料看不了，查不了……”
“難不成你想借着這次機會翻身，恢復你的職位嗎？”我怔怔的望着他，對他有些失望。
“如果我能恢復，我能做的事情就很多，能參與做事，能把事情搞的更清楚。”王輝很認真的看着我。
“不，你這是陷害！”我激動的起身抓着王輝的衣服，用力的搖晃着嘶吼着，“我不該幫你，我不該把老何的事情告訴你！”
“羅娜，你冷靜一下。”王輝感到無奈，“我不是陷害，我只是說事實！在沒有定案之前他是嫌疑人而已，不是殺人犯，如果他是冤枉的，我會查清楚，給他公道！”
“說的真好。”我苦笑着，真的是無言以對了，很是痛苦，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一步，霍寒煜啊，你到底都做了什麼！現在王輝都不願意幫他兜了，連放長線釣大魚的心思都已經有些許改變……
“娜娜，哥……哥也不想的。”王輝眉心緊鎖，“我知道你愛他，但是真的要客觀的去面對事情，我們都不是孩子了。”
“哥，當我求你好嗎？”我忍不住給王輝跪下了，“你再給他次機會，如果今天的事情，對霍寒煜有影響，甚至他要坐牢，你就是把我推進了深淵，我活不下去的，我不能害他第二次，我已經害了他一次……”
王輝沉默了，並沒有回答我，只是想扶我起身，但我死也不肯就這麼起來，抓着他的腿，“我求你了，他連報仇都還沒有，人或許不是他殺的，別這樣直接讓人抓他，這樣子搞，會逼瘋他的，也會逼瘋我……”
我的話好像還沒說完，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緊接着是男人的聲音，“警察，開門。”
這麼快。
我心頭一震，只得死死的抱着王輝的腿，“你答應我吧，你感情用事一次，不要對警方說霍寒煜的事情！”
“如果我答應你，他在殺人，甚至殺了無辜的人，你這麼求我你會後悔的！我也會後悔的！”王輝低眸，認真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