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特別容易！”我很肯定的迴應，自己都感覺自己的表情有點誇張，有點興奮，不得不收一收，“因爲真的聽說過他很多事的。”
“容易，我這樣的可以？”幾個女孩有些懷疑。
“是啊，就是因爲容易，我跟你們說，聽說他得了一身的病，把媳婦都傳染了，沒救了才死的。”我下意識的說着。
“啊？”剛剛自稱有些瞭解霍寒煜的女孩也好奇湊了過來，“他老婆不是說被殺的嗎？”
“不是，那都是傳言，真正的原因是他吸毒，搞了一身病，去國外都是治病，沒治好，誇張的說，碰一下都會傳染，不然到現在怎麼都不再娶啊？有個孩子還是以前那女朋友給生的。”我忍着笑容繪聲繪色的說着，“你們愛信不信，自己看着辦，不怕死就上吧，他禍害的女孩還少了？怕事情敗露，不知道多少個人間蒸發……”
“這麼誇張？”幾個年輕的女孩根本不相信的。
“好像真的可能哦，他老爸原來黑道的，大哥，很牛的。”稍微有些瞭解的女孩稍微有些信了，“吸毒又喜歡找小姐，有病很正常，聽說不帶套子的……”
一個個瞬間就花容失色了，對他沒什麼興致。
“這事可不能說我說的，我還活命的，我只是好心告訴你們，怕你們着了道，被傳染可不是小事兒，人家有錢天天打針吃藥，不行國外治，你們哪裡有那個錢。”我又低着頭，開始擺弄手機。小爺他爹啊，是你自己自食惡果，最好傳開，看誰敢勾引你！
佳文說豪包客人來了的時候，我躲進了洗手間，等她們都選完臺，才走出來，有氣無力的躺在沙發上，見佳文姐要問我些許什麼，我連忙道，“肚子好疼，嘩嘩流血。”
“沒事沒事，就三四個人，女孩都夠了，休息下，來客人了再去。”佳文姐沒想太多，很自然的迴應我，臉色有些不好看，嘟着嘴很不滿的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
其他沒被選中的女孩，一個個苦着臉。
我倒是很想知道霍寒煜來沒來，便悄悄的問了下坐在我身邊的，那個剛剛說對霍寒煜有些許熟悉的女孩。
“來了嗎？”
“來了！”那女孩的臉色更苦，“有病不上牀，讓我陪也行啊。”
“是啊，長得真帥……”另一個女孩迎合着，“那幾個姑娘都瘋了。”
我深吸了口涼氣，儘管告訴自己，沒什麼好生氣的，很正常，但臉色好像還是漲的通紅，火辣辣的熱。不過，總不會幹點什麼的，除非她們不信邪，“以身試法”。
想到這一點，還是很舒心的。
見佳文一直拉着臉，連出去應付客人的心都沒有了，我不禁多觀察了下，並沒有去她身邊問長問短，生怕她再懷疑我。
感覺上應該是彭學東給她吃了什麼鱉。
佳文一直襬弄着手機，對講機裡服務生喊她客人來了去選房，她也沒聽到，還是身邊的女孩提醒她。
我沒有跟着去，就裝肚子疼，一直在趴着，等佳文再回來的時候，她手裡的女孩已經所剩無幾了，只好對我道，“待會跟着一起去啊，今天這麼忙，實在不行少喝點酒，我幫你跟客人打打招呼。”
“謝謝佳文姐。”我勉強笑笑。
不知道爲什麼，感覺這時候的夜總會，好像比原來溫情多了，大概是我沒深陷其中，時間太短，一些勾心鬥角的都爲錢，爲客人，跟我也沒關係吧。
我只想盯着佳文，她一定會找彭學東問若雨的事情，佳文剛剛衛生間裡打電話那語氣，好像也不太瞭解情況。
黃金時間過去了，並沒有什麼客人選臺，佳文還在盯着手機屏幕，終於忽然間笑了，起身便要往外走。
我眉頭一緊，應該是彭學東找她了。
可是我怎麼辦？跟蹤過去？總是那麼鬼祟也不太好，真想監聽一下他們說什麼了。
想了又想，我還是悄悄的跟了上去，見彭學東在樓梯口端着酒杯，迎她，我趕忙低下頭，躲到一邊，裝着打電話似得側過身去。
樓梯處相對來說還算安靜，音樂也不太嘈雜，尤其是這一塊是豪包的樓層，整個一層也沒幾個包廂，而且就那麼兩包客人。
他們說話，我隱約還能聽到。
“寶貝，生氣了？”彭學東親暱的摟着佳文到一旁，哄着，輕柔的摸着她的心口。
“能不生氣嗎？都沒叫我坐一會兒，那麼多有錢的，多給我介紹介紹啊。”佳文給了彭學東一個白眼。
“都是外地佬，有什麼好認識的。”彭學東下意識的柔聲迴應。
“你不也是外地佬嗎？”佳文沒有氣消。
“是啊，但是我會經常來，那攻城怎麼也得一兩年呢，董事長都操心，我能不多跑跑嗎？”彭學東趕忙又道。“不方便讓人知道我有你小情人，讓人看着笑話。”
“我很給你丟人啊？”佳文更不滿了。
“別給我耍，到你這把年紀，還不知道孰輕孰重？”彭學東沒了耐心，毫無預兆的拉起臉來，直接鬆手，不再抱佳文了。“我明白，你這把年紀，很急着撈點錢，答應你的不會少，等事情結束。”
“還要等多久啊。”佳文不得不柔聲細語，笑臉相迎。
“怕你這張嘴不嚴謹。”彭學東伸手摸了摸佳文的雙脣，“倒是夠性感。”話音落，他直接吻了上去，手臂狠狠的提着她的腰。
“嗯~！”佳文嬌嗔了一聲，輕輕推開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服務生，“這還有人呢。”
“你還在意這個？”彭學東笑笑，斜眼瞄了一眼手邊的空包廂，直接把佳文拉了進去，並沒有開燈，很黑的樣子。
我想了一下，悄悄的走近，裝着旁邊包廂的坐檯小姐，點燃煙，站在他們門口。
只聽裡面嬌嗔不斷，叫，牀聲嗷嗷的，真他嗎假，搞的好像彭學東多威猛一樣。
但是竟聽的我有些心裡發麻，腦子裡不禁腦補了畫面……
動作真快，應該上衣都沒脫，直接掀開，裙子就幹吧？
天吶！
我用力的搖了搖頭，傻了嗎？
這才發覺，那裡好像溼了……
差點凌亂。
嗯？結束了？裡面沒有聲音，只剩下很重的喘息，這讓我有些不屑，下意識的盤算時間，三分鐘？五分鐘？天吶，這纔多大年紀，再大點，還不得早，泄。
我忍不住在心裡詛咒不屑漫罵彭學東，很討厭他，甚至是恨他的。
只聽倆人又切切私語着些許什麼，服務生一直盯着我看，我有些不好意思，便從包裡拿出一百元錢，“幫姐買瓶誰，其他的是你的。”
“謝謝姐。”
終於支開了礙眼的，我稍微大膽了一點，將耳朵靠近。
“你還沒告訴我，若雨失蹤，跟你有沒有關係！聽說那老何死了，跟你有沒有關係！”嬌嗔了半天，終於進入了我想要的主題。
“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可一句話不能亂說，我就是想找老何干點買賣，賺點錢，誰知道他出這事，我看就是你那個女孩殺的……”彭學東忽然把矛頭指向若雨。
“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佳文嚇的連忙反駁，畢竟如果是若雨她跳進黃河洗不清，必然有瓜葛的。
“我可沒開玩笑。”彭學東只是笑笑。
“那若雨跑哪裡去了，怎麼都聯繫不上，警局我問過熟人了，沒在。”佳文有些焦慮，“這女孩是我介紹的，出事，我也吃不了兜着走。”
“人不管是誰殺的，你都要咬定，跟你沒關係，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彭學東並沒有把話說的很明。
我不禁有些疑惑，好像有點太滴水不漏了，分明和他還有他主子有關，這個男人還真是霍天龍的得力干將。
“知道了。”佳文姐沒有在說什麼了，都不是傻人，話說到這份兒上，彭學東也沒說一句貼心的自己人的話，連錢到現在都沒拿到手，事情又把她裝裡了，她只有硬吃這啞巴虧，走一步看一步。
“別不高興。”彭學東從衣兜裡掏出一張銀行卡，“我的附屬卡，想買什麼，自己去刷。”
“謝謝老闆。”佳文這才笑了。
“我先回去了，出來太久不太好。”
“等等，我那還有姑娘今晚沒賺錢呢，送你包廂裡熱鬧熱鬧……”
聽彭學東要出來，我趕忙往樓下跑，並沒有聽清楚，後面佳文的話。
跑回休息室時，不禁有些喘，裝着肚子疼，找個角落坐下來，不禁仔細想剛剛彭學東的話，這滴水不露，又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代表了什麼呢？竟然都不擔心警方查到他們頭上，大搖大擺的來宴請？是欲蓋彌彰，給別人看，還是說若雨，在他們手上？
沒可能啊，都是老何的人，我親眼看到霍寒煜一個人從窗戶跳走的……
腦子有點秀逗了似得，線索不夠，沒辦法想太透。
佳文忽然走進來，從我們幾個剩女高興的喊了一聲，“去坐檯了，剩下那幾個，跟我過來。”
我沒想太多，便跟着過去，但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這才隱約想起來佳文最後和彭學東說的話。
媽咪都是這樣，如果能照顧女孩，都會照顧的。
我轉身想偷偷溜走，卻被佳文注意到，一把抓住了我，“沒事，不用喝酒，進去拿錢好了。”
“我……”我顯得有些尷尬，實在想不出任何不要錢的理由搪塞了。
佳文不禁瞄了一眼我裙襬臀部的位置，“怎麼溼了一塊，測漏？”
我頓時尷尬的漲紅了臉，不禁用力點頭。
“行了趕緊去衛生間，我們在門口等你，一起進去，拿件衣服攔着點，別被客人看到了，賺錢要緊！”佳文推我往衛生間的方向走了兩步。
佳文的人性這慢慢就顯露出來了，昨天剛來應聘，還那副死臉看我呢，接觸久了，真沒什麼壞人，除非有什麼利益情感衝突。
我去衛生間擦了擦那塊溼，真是尷尬，無奈只好去更衣室找來外套系在腰上。
佳文見我沒回來，還派了個人拉我過去。“是那個有錢人的包房，快走吧。”看得出，幾個姑娘都很興奮。
我上樓的時候，只見她們撅着屁股往房門裡看，迫不及待的要進去了，什麼性病，根本不當回事，也是坐檯而已，有啥怕的。
我也趁機和別人一樣偷偷趴門瞧了一眼，看看情形，一共四個男人，霍寒煜在最中間坐着，身旁做了兩個女孩，再左邊是一個看上去腦滿肥腸，肚子賊大賊圓的中年男人，彭學東在霍寒煜那邊，還有一個坐在肥男一旁，身形適中，看上去很場面的……
不行，感覺進去就一眼被掃了，我繼續裝，“佳文姐，我肚子實在受不了，肚子太疼，怕是會惹客人不高興吧？這樣你們先進去，一會兒我要是能行，我就偷摸進去。”
“也行啊，你自己看着辦吧。”佳文沒有太懷疑，畢竟我都測漏了，她也沒轍，但有些不高興的，揮手讓女孩進屋，回眸給了我一個白眼，“明兒不行休息吧，好了在來。”
“嗯嗯，謝謝佳文姐。”我連忙點頭，轉身趕忙走。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同樓層另一個房間也走出來了一個人，一個我好熟悉的身影。
洪洛宇。
整個的氣質和氣魄給人的感覺已經完全變了，我差點沒認出來，腦子裡那個揹着包包水靈靈的男孩已經是昨日逝去的光景。
他背對着我正微笑着和另一個男人握手，“希望咱們合作愉快。”
這話說的很從容自然，好像說過無數遍似得。
“洪總，那是一定一定。”對方也很自然的迴應，“那批建材，馬上就是您的。”
“這裡說話不方便哦。”洪洛宇好像再暗示對方什麼似得。
我這才稍微注意下對方，是個尖嘴猴腮，很消瘦，身形矮小的男人，一看就有些滑頭似得生意人，甚至想把他和姦商聯繫到一起去。
大概是這麼多年，見過的男人多了，有些人還是一眼便能看透的。
“對對，洪總教訓的極是。”那尖嘴猴腮的男人連忙笑眯眯的迴應。
“那您先走一步，我去結賬，這個不要跟我爭，我會覺得，您看不起我這小公司呢。”洪洛宇微笑着道。
“洪總可是前途無量，那我先走一步，咱們回頭再聯繫。”那尖嘴猴腮的男人走了。
見洪洛宇要回身，我下意識的側過身去，拿出煙倚着牆面吸菸，裝着小姐喝多用手扶着頭的動作。
這樣子的場合，實在沒辦法過去相認，相談……
洪洛宇轉身進了房間。
我有些忐忑，這一個樓層，他們相互知道不知道對方在這裡？
洪洛宇是跟蒼虎的，現在辦公司了？什麼樣的公司？建材有關？
腦子有點痛，是不是想多了，感覺怎麼跟霍寒煜有關係。
看他的樣子，辦公司應該不是最近的……
洪金濤入獄，追根溯源是霍天龍和霍寒煜造成的，洪洛宇很心甘情願的跟着蒼虎，必然有想報仇的心思。
我想事想的入了迷。
也沒有注意到霍寒煜包廂的門打開。
佳文從裡面走出來，狠拍了下我的肩膀。
“啊……”我嚇了一跳，不禁喊出了聲，見是佳文，便也鬆口氣，可是我剛剛的叫聲，也太大了。
頓時渾身都僵了，轉身要跑，卻被佳文拉住了手腕。
“麗華，你肚子不疼了嗎。”佳文懷疑的看着我。
佳文站在我面前，背對着霍寒煜的包廂，我的背對着洪洛宇的包廂。
雖然我掩飾的還不錯，可總是推推嚷嚷的，總是讓佳文懷疑的，而且從頭到尾，我在她面前表現的也似乎對彭學東太感興趣了。
“說吧，你究竟來幹什麼了，和其他女孩有點不一樣，大家都是來賺錢，你怎麼不像？”
“我，我……”我正愁不知道怎麼迴應，雪上加霜的事情來了。
霍寒煜好像是聽到我的叫聲，他包廂的音樂停止的剎那，他也從房間裡走出來，我本能的低下頭，將臉幾乎藏在佳文高挑身姿的胸前。
隱隱也聽到，我身後洪洛宇的包廂門也打開了，我微微側臉，低眸瞧了一眼，果真是洪洛宇走出來。
我的心啊，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場面已經不是我能把控，想跑還被佳文拽着，被這倆男人看到，該是怎麼樣的尷尬，尤其是，這倆男人也是宿敵一樣的存在一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