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男人？你不會讓我陪老何吧？他認識我的。”我扁扁嘴，有些氣惱王輝，忍不住想到，換成霍寒煜，打死他都不會讓我做這種事，這一刻，到是覺得心眼小的男人比較可愛。
“不是老何，是佳文，這個女人應該很小心，我沒有什麼眼線在那邊，不然你問問沙姐，能不能跟蹤到情況，她們這種做賣肉生意的，很難在外圍，沒有線索的情況下捕捉到，她手裡的女孩太多了，很難確認是哪一個去陪老何。”
王輝很耐心的給我解釋完，我才明白，“我先問問沙姐，再決定吧。”
我打電話給了沙姐，沙姐很確認的告訴我，是今晚，佳文會找一個女孩送到老何那邊，但是更多的沙姐也不知道了，我沒敢讓沙姐在打探，畢竟沙姐認識我，佳文不知道，老何他們都知道的。
不出意外的，要按着王輝的意思去做，去應聘看清楚哪一個是送給老何的。
夜裡我打扮的很風塵，大波浪捲髮中分，穿的很暴露，妝化的很濃，去佳文所在的夜總會應聘，直接說奔着佳文姐來的，便有人告訴我佳文再更衣室。
我來到更衣室時，讓我沒想到的是，佳文正和一個比較面善的女孩聊天，那女孩年紀跟我差不多大，好像哪裡見過，怕被認出來，我只好等人都離開了，才走過去，“佳文姐，我是來應聘的，我叫麗華。”我隨口給自己娶了個名字。
佳文是一個年過四十還風韻猶存的女人，身材看上去很好，皮膚很白，丹鳳眼細長的，眼睛很尖，“多大了？”
“二十……六！”我勉強微笑，如果說自己都二十九幾乎是三十歲了，怕她不會收，剛剛掃了一眼公關室，女孩那都很年輕漂亮的，我在中間是直接會被淹沒了的，儘管我自己不覺得我不好看……
“身高不太夠，怎麼還穿這麼矮根兒的鞋子。”
我被說的滿臉通紅，只得尷尬的笑，之前只要是高跟就行，現在沒想到要求還的踩高蹺，剛剛也看到過別的女孩，那細跟一腳能踹進人肚臍眼裡。
“佳文姐，我會好好表現的。”我還算自信的說，但實在不知道怎麼表現，這些年，都把那兩把刷子忘記了。
“出臺嗎？”
她照例問我的情況。
“啊，出，做了很多年了，您放心，什麼麻煩都不會給您惹。”我愣愣的點點頭，好希望這傢伙直接給我安排給老何，那什麼都成了，可是我明白佳文不會安排我的，首先我的身高就不夠，橙橙和孟凡跟過老何，那可都是高挑的很。
“行，跟我過來吧。”佳文換了衣服，帶我去領了工作服，讓我換上之後又帶我去了休息室，去休息室的時候我儘量低着頭的，生怕被人認出來，找到角落的位置坐下來。
不敢太四處張望，真的很亂，什麼都不熟悉，根本沒辦法確認什麼，腦子有些暈眩，只好仔細觀察佳文的行爲，其他女孩不敢去看，倒是有兩個女孩跟佳文格外親切，而且其中一個很高挑，會不會是她？
見那女孩出門，我便偷偷跟了出去，跟她到衛生間，發現她大姨媽來了，應該不會是她。
忽然想起另外一個線索，老何會不會喜歡玩藥的？
早些年那些東西不太流行，現在可說不好了，能和孟凡打的火熱，很可能是。
我清楚，沒有玩藥的姑娘很難能把一個玩藥的男人伺候好。
想到這一點時，我回到休息室，又仔細看着圍着佳文轉悠的幾個女孩，中間倒是有那麼一個神色有些異常，坐在佳文身邊直勾勾的擺弄手機玩小遊戲的，叫選臺幾次也沒有去。
我走過去，坐到她身邊也拿出手機擺弄着，刻意觀察聆聽着。
“什麼人啊，整的神神秘秘的……”終於，在不太喧鬧的時刻，她發聲問佳文。
“待會兒會派人來接你。”佳文迴應，有些煩感她似得，“你到底能不能行，不行我換人。”
“行行行。”
我低着頭裝聽不見，眼角的餘光感覺佳文懷疑的眼神看向我，我下意識的撥通王輝電話，笑眯眯道，“哥啊，你來捧場嗎？我這不是換場子了，那好吧，明天。”
總算佳文沒對我有什麼懷疑，放下電話又很失落的嘟囔，“都喜歡年輕小妹妹。”擺弄着手機給王輝發了短信，基本可以確認。
王輝回覆我，讓我再等等，看什麼時候走，從前門還是後門。
感覺真是緊張，好像這麼多女孩總有一兩個會認識我的。
“新來的，過來選臺。”佳文忽然叫我。
我差點沒反映過來，趕忙拎着包跟着往外走，下意識的回頭又看了一眼那女孩，她坐在那裡，似乎只等着人來接了，我怕我去選臺的空隙這女孩被接走，趕忙發短信給王輝，告訴她這女孩的基本特徵，都是穿的工作服，也不知道她自己的衣服什麼樣子，幸好她手腕上是帶着黑色手錶的，手錶下還有青色的紋身……
王輝一直開車在外面等着。
好久沒有選臺，這種感覺竟然有點小興奮，反正也選不上，我沒有想太多，本就是新人，直接給安排到第二排角落裡，燈光還算昏暗的地方。
客人很普通沒什麼異常的，也沒有選上我，但佳文好像接到神秘的電話，正選臺便出去接電話了，果真我回到休息室時，那女孩已經不見了，我趕忙躲一邊打電話給王輝，王輝正在跟蹤，只放下一句話，“想辦法脫身回家等着。”
這就沒我事兒了？也是，我跟着王輝去，肯定是會拖後腿的，只是有些擔心，王輝一個人怕是不行。
我把王亮的電話號碼給王輝了，王輝明白我的意思，只回我，知道了。
這樣好像就沒那麼擔心了，我正想跟佳文請假，藉口肚子疼啊，老情人找啊，等等都不是問題，可這時候是黃金時間，女孩該坐檯就坐檯了，剛好剩我們幾個剩女，通通被抓去選臺，完全不給我說話的機會，我只巴望別被選中，但是好像一定會選中，幾個剩女，我算是出奇的漂亮了……
嗎的，躲後面也被一個醉酒的客人揪了出去。
這給我煩的啊，大概是現在坐檯越來越開放，那客人也是沒等沒被選中的女孩撤離就直接往我胸口上抓，我一惱，差點沒扇他巴掌，幸好躲過去了，我端着酒杯將酒杯塞進他手裡，一杯接着一杯的跟他喝酒，“哥，不行了，我喝多了，我要回家了，臺費不要了……”
插空，我趕緊搖搖晃晃的出門，準備找佳文說明情況要走人，但是剛出門，對面的房門走出來一個醉醺醺的女孩，開門的瞬間我看到了彭學東，房門瞬間又關上，我並沒有看到和他正交談的人。←百度搜索→
我的心“嘭……”的一下，趕忙低頭離開，生怕裡面坐着的有霍寒煜，爲了確認，我趕緊追上那個喝的很醉的女孩，扶住了她，“怎麼喝這麼多？你要去哪裡？”
“洗手間。”那女孩指了指公用衛生間。
我趕忙扶着她進去，看着她趴在馬桶上一頓吐的樣子，還真像當年的我。
“這兩個賤男人。”那女孩咒罵着，很是生氣。
“兩個？就把你喝成這樣？”我下意識的確認着客人的數量。
“嗯。”那女孩眯着眼睛點點頭，直接趴在了我的身上，險些給我撲倒。
“另一個男人什麼樣子，是不是很高？”我試探着問道，但越發的覺得不可能，因爲霍寒煜和彭學東兩個人來這裡喝酒很怪異啊，霍寒煜自己都說，平時沒時間的。
那和彭學東喝酒的男人是誰呢？
我很好奇，這樣一個人會和誰在這裡喝酒。
“都很高啊。”女孩稍顯不耐煩了，她身材嬌小，所以看彭學東的身高也不低。
“你們這包的客人，是熟客嗎？經常來嗎？”我試探着拍拍那女孩的肩膀，再找點其他線索。
“我不知道，我也新來的。”那女孩醉醺醺的迴應我。
躊躇兩秒，我又試探着問道，“他們都說什麼了？能不能講給我聽，是上下級，還是別的什麼關係？”
“你怎麼問這麼多。”那女孩一把推開了我，很是戒備的轉身醉醺醺的出了衛生間。
我無奈的嘆息一聲，在這裡上班的，像雨桐那種蠢貨，已經不多了。
只好偷偷摸摸的又返回去，趁左右無人，便透過門玻璃，往裡面看了下，不是霍寒煜……
但我鬼祟的動作好像引起了彭學東的注意。
我不禁嚇一跳，趕忙起身裝着要走，但彭學東已經走了出來。
他好像很緊張很敏感，看到有人鬼祟趴門，立刻臉色很難看，直接走出來看情況。
“小姐？”
看着我的背影，見我穿工作服，他下意識的發聲。
我嚇的手心都出汗了，生怕他繞過我身子過來看我的正面，緊張的心跳的賊快。
這時，佳文從樓梯口走過來，看着我的眼神很不友好，“麗華，你鬼鬼祟祟的在這裡幹什麼呢！”
“我……”我儘量把自己的聲音放粗，靈機一動迴應，“我找不到剛剛的包廂了。”
“那個。”佳文指了指對面的門。
我憨憨一笑，趕忙轉身走了進去，剛一進門便又被我剛剛陪的客人給抓住了，直接給我按倒在了沙發上，我正想掙扎，眼角的餘光發現佳文和彭學東都在門口往裡面看。
我只好儘量將自己的臉藏在我陪的客人臉頰邊，雙手妖媚的樓主了那客人的脖子，“哥哥，人家剛剛出去吐了一下，好多了，咱們繼續喝酒啊。”
見他們離開，我才稍稍鬆了口氣。
應該不會露餡吧，但是難說啊。
我陪客人喝了幾杯酒，趕忙又裝着喝多，要出去上廁所。
“你怎麼這麼多屎尿。”我陪的客人有些不高興，“剛剛不是要退臺，不要錢嗎？”
“哥，您別生氣，不要就不要，陪你高興就行。”我憨笑着伸手摸了一把客人的臉，他興致一來，又把我壓在身下，想胡亂非爲。
“那幹一下是不是免費？”
聽到這話，此刻的我，已經沒有曾經那麼淡定面對了，險些不會應付男人，險些亂，稍微鎮定，我一把掐了他的腿跟，起身推開他，便笑道，“我可不隨便和男人出去的，一會兒再談這事兒。”斜眼順着門縫瞄着房門外，見對面包廂的房門開了，彭學東可另外一個男人走出來，我下意識的多看了兩眼，那男人我不認識，身材有點發福，是個五十歲上下的了，看上去很有範兒。
我眉頭緊擰見他們離開，我也打開了房門，準備出去，卻見佳文摟着彭學東在角落裡嬌嗔，“明天還來嗎？人家都想你了，人家那個明天走了呢。”
“你爲了你那點業績，也夠拼的，明天我看看我們家那主子有沒有事，沒事我就過來找你，謝謝你今晚給我的消息。”說着，彭學東拿出一疊子錢，塞進了佳文的胸口，“別告訴任何人。”
聽到這個，我心頭一震，今晚給彭學東的消息？是我，還是老何的？
“討厭，人家只跟您親。”佳文將熟透了的酒醉後的女人的嬌嗔嫵媚，展現的淋漓盡致。
“我纔不信，但是如果你有辦法讓我相信了，什麼房子車子，都少不了你的。”
見彭學東離開，佳文看到了我，我沒有慌，很從容淡定。笑眯眯的走過去，“佳文姐，有點喝不動了，年紀大了，胃都喝傷了。”
“不能幹就別幹，試驗期不過，你就走人。”佳文很輕蔑的掃了我一眼，並沒有其他的神色。
我的心稍微落定，應該彭學東沒有懷疑我什麼，只是一個普通的坐檯女，剛剛好在對面坐檯怕走錯房間，趴門看一眼很正常，我這副打扮，不仔細看他也認不出來我。
“佳文姐，您別這樣。”我上前親暱的挽住了佳文的胳膊，從手包裡拿出幾百元錢塞給她，“這不多，給佳文姐買件衣服，等以後賺多了，一定少不了您的。”
“算你會來事。”佳文這纔有些笑容。
“剛剛那是你情人吧？很年輕很帥氣嘛。”我憨笑着問道，雖然彭學東長得一般，也不年輕了，和佳文旗鼓相當，但這麼說，佳文總是開心的。
“還有錢呢。”佳文扁扁嘴，聽這語氣和彭學東很相熟。
我怕佳文起疑心，沒有在多問，“佳文姐，真的不太舒服，我先回家休息下，明兒再來唄，第一天適應適應就好，也不打算今天就非要賺什麼錢……”
“回去吧。”佳文拿着我那幾百塊錢，轉身揚長而去，錢就像白撿一樣，紙醉金迷，醉生夢死的生活。
見她離開，我連忙拖着長裙子便往樓下跑，見彭學東摟着那個五十歲男人的肩膀往外走，我本能的往前追，追到門口，人就已經上車離開了。
我在大廳明亮的燈光下，幾乎看清了那男人的樣子，很有特點，鷹鉤鼻，濃眉眉梢上挑，肌膚眼色適中，有點禿頂，一臉橫肉。
我沒有在去跟蹤，實在也不知道跟蹤有什麼意義，至於那個男人，好像也沒什麼，如果只是生意夥伴，也說得過去啊。
我去更衣室換了衣服，離開夜總會，給王輝打了電話，“哥，我離開夜總會了，正往家走，你那邊怎麼樣了？”
“沒事，再監視，對方再一棟很老的樓裡，一梯二十戶人家的老樓，只知道他們在五樓，根本沒辦法找！稍微有動靜，老何就跑了。而且，附近他們的人不少，我就算叫王亮他們過來，動起手來，也佔不到便宜，對方可能有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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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異常嗎？”我試探着問道，不知道彭學東今晚所指是不是老何的事情。
“什麼異常？”王輝有些茫然。
“你在哪裡，我過去看看。”我下意識的說道。
“過來吧，實在不行，今天只能收線，安全爲主。”王輝很自然的迴應，大概是也處於很尷尬的狀態，一個人面對有些力不從心。
“嗯。”
王輝告訴我地址後，我乘着出租車到附近，王輝開車過來接我，才又返回剛剛的地點，一處很陰暗，很隱秘，很適合觀察前方那棟老樓的地點。
老樓的確很老，長長的樓體，只有這一個門洞，一個樓梯，二十幾戶人家。
樓下一排底商商鋪很雜亂，賣什麼的都有，小飯館水果攤，很明亮，來來往往很多人，人很雜。
有些許目光犀利的，看似普通平頭老百姓，但那動作行爲都有些詭異，買水果的，在水果攤一買就是一個小時，飯館裡坐在門口看似在吃飯，但桌子上的菜早吃光了。
這老何這麼小心，這麼死藏，看來和孟凡的死根本脫不了干係。
忽然，一個身形修長，帶着鴨舌帽口罩的男人映入眼簾。
這身影好熟悉。
“霍寒煜？”我不禁緊張的發出了聲音。
“哪裡呢？”王輝很詫異，向霍寒煜忘了一眼，但是他並沒有認出來是霍寒煜。主觀上講，霍寒煜親自辦事的機率是很小的，哪個大哥會單槍匹馬乾這種事。只是我太熟悉霍寒煜了，化成灰也認得，他走路走的很慢，邊走邊打着電話似得，一直咳嗽，好像生病的樣子，這樣子直接和身邊的老何的人解釋了他帶口罩的原因。
“你快去跟上他，他一定知道老何在哪個門。”我下意識的說道，很是焦慮，“沒時間解釋了，小心啊，你們兩個都不準有事！如果他有事，要幫我救他，謝謝哥。”
王輝有些茫然，面對我這樣的乞求，也沒有反對，只回應，“保護人民是我的責任，放心。”很是信任我直接下車，怕被發現，很聰明的，扶着一個往樓道里走的老太太走了進去，“奶奶，怎麼一個人出來了。”
我之所以可以肯定，是因爲彭學東今天的話，佳文是可以聯繫那個女孩的，那女孩在哪個房間，老何自然在哪裡，所以霍寒煜，應該是得到準確消息，一個人直接來了。
我屏氣凝神死死的盯着外面的動靜，趴在車內，生怕被發現了，有任何異動都要立刻通知王輝，氣氛顯得格外緊張，我額頭都冒出了汗珠。
霍寒煜也找老何是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