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保衛孃親

“小鬼頭,你們倒是會躲。餓了吧?”錢亦繡罵着抱起了跳跳,突然她想到了一個主意,便對着錢亦錦耳邊說了幾句。

錢亦錦道,“這樣最好。可是,她能願意嗎?”

“哎,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吧。”錢亦繡說。

片刻之後,魏氏母子(女)四人回來了,魏氏和錢曉雨各拿了一根扁擔,錢曉風和錢曉雷拿的是斧子和鐮刀。

魏氏道,“院子裡沒有異常。”

錢亦繡把眼珠轉向了錢曉雨。黑暗中的小姑娘清秀俏麗,雖然歲數跟小姑姑一樣大,但比小姑姑還高了小半頭。

當初自己不忍心這個倔強美麗的小姑娘被蹂躪,纔出手救了她。可是現在,爲了孃親又要把她推進火坑了。

雖然這個世道是主子讓奴才死,奴才就得死。但自己做這樣的事,總覺得太殘忍,不忍心。可是,程月和錢曉雨,誰死誰活,這道選擇題她不用選,結果只有一個。

哪怕殘忍,哪怕自私,她也得這麼做。

“哥兒和姐兒有事?”錢曉雨看到小兄妹眼巴巴地看着她,欲言又止,便問道。

“嗯,我們想跟華嬸子和曉雨姐商量一件事。”錢亦錦鼓足勇氣說。

幾人去了東廂,錢亦錦兄妹羞慚地說了他們現在能想到的唯一救孃親的法子,就是若是有壞人來了,想請曉雨姐姐冒充程月……

錢亦繡淚光瀅瀅地說,“……曉雨姐姐。我們知道這樣做對你不公平。但是,我孃親有病,她不能嚇着的。爲了保護她,我寧可自己死。可是,我這麼小,是不能代替她的。只有求曉雨姐姐了……若今夜相安無事最好,明天黃大哥就會回家。我們就都去縣城躲着。若是今夜有事。你放心,明天一早我們就會去縣城,求崔掌櫃、張老爺和黃大哥救下你。他們不行。我們再去求省城的宋四爺,不會讓你有事的……若是,若是,你真的不幸有事。我們會照應你們一家的。”

說到後面已經泣不成聲,錢亦錦也哭起來。

魏氏抹着眼淚看看女兒。錢曉雨倒是想得開,視死如歸地說,“我這條命是姐兒和哥兒救下來的,還過了這麼久平靜快樂的日子。我就是現在還回去也佔了便宜。再說,我本是奴才,主子讓我怎樣。我就必須怎樣。哥兒和姐兒還跟我商量,還如此對我……我父母弟弟在你們這樣良善的主家。我死也放心了。”

……

幾人正說着,就聽見院門被撞的啪啪作響的聲音,接着又聽見猴哥和大山的聲音,奔奔跳跳早就跑去了門邊。

是猴哥和大山回來了!

兩個小兄妹一喜,有了它們,自己就不會坐以待斃了。

他們跑去把門打開,大山沒進屋,而是要領着奔奔和跳跳去見離大門二十幾米遠的白狼,白狼旁邊還躺着一隻死獾。

錢亦繡看見白狼都快激動哭了。跑過去邀請道,“白狼,我知道你有情有義,現在我家遭逢大難,想請你來我家幫着看院子。如果晚上有人來幹壞事,求你幫幫我們。”

她也不管白狼聽不聽得懂,說完後就殷殷地看着它。

大山聽了,拱了拱白狼,白狼就率先走進了院子,大山叼着死獾跟了進來。

把大門關上,錢亦錦又鄭重地對它們說,“猴猴,大山,咱們家裡出大事了。我爺爺被抓進了縣城,成年男人們都不在家,我怕夜裡有人來搶我娘。請你們和我們一起,保護我娘,保護這個家……”

有了這幾個將士,錢亦繡、錢亦錦又重新商量了對策。分析若真有人夜裡來搶人,來的人也不會太多。一個是他們幹壞事,自然不願意目標太明顯。一個是輕敵,想着他們家只剩幾個婦人孩子,好對付。

商量好對策,錢亦繡趕緊回屋把小娘親叫醒,讓她去大院子裡睡。

程月不敢出門,流着眼淚說,“怕,怕,娘怕。外面有壞人,不出去。”

錢亦錦也來勸程月說,“娘不怕,外面的壞人都走了,只有自家人。去了大院子,妹妹和姑姑、奶都會一直陪着你……”

把程月勸去大院子的一間房內,這是錢曉雨的房間。魏氏又揹着錢老太,錢滿霞扶着吳氏一起去了程月的隔壁,也就是錢曉風、錢曉雷兄弟的房間。

之後,幾人分頭作着準備,錢亦繡則負責跟“將士”們反覆講解着這一場攻堅保衛戰該怎樣打。

子夜,五個早就藏身在花溪村後山腳下樹林中的蒙面人向村西頭快速移動着。來到小院子的院牆下,幾個人先爬上牆,觀察了四周一圈,一個人還學青蛙叫了兩聲,也沒看見狗。於是,幾人翻牆而過。

幾人站定,一個人拿着刀在院子裡站着,隨時準備砍死妄想逃出院子的人。兩個人拿着繩子和麻袋往左廂房走,另外兩個人分別向有人住的正房臥房窗戶和右廂房窗戶走去,他們把手中的迷煙吹向窗戶裡。

突然,一聲長嘯響起,右廂房那個吹迷煙的大概第一次幹這事,一驚,迷煙吸進了自己的嘴裡,軟軟地倒了下去。這個意外幫了錢亦錦他們不少忙。

說是遲,那是快,大山已經從檐下草垛裡鑽出來立起身子撲向另一個正朝窗戶吹迷煙的人身上,那人正好一回頭,只覺肩膀一陣巨痛,“啊”地一聲,手中的利斧落了地,接着身上又被咬了數口,痛得他倒在地上和大山肉搏起來。

與此同時,一道紅光一閃,猴哥已經從樹上跳下來騎在站在院子中間的那個人的脖子上。咧開利牙咬掉了那人的耳朵,痛的那人舉刀往後戳,猴哥一躲,又伸出利爪在他手腕上一摳,大刀落地,又開始亂撓他的臉和咬他的後腦勺,痛得那人倒地慘叫。

而同時。發覺左廂房裡沒人的那兩個人衝出來。已從草垛子裡鑽出來的錢曉風麻利地將手中的石灰粉向他們兜頭潑去。趁那兩人擦眼睛的時候,錢曉風拿着準備好的大棒打過去,魏氏也從廚房裡衝出來。拿着燒紅了的燒火棍往他們的臉上戳。

來的人少,又事先“犧牲”了一個,而且這幾個人實在是段數太低,就是幾個街頭混混。居然沒有白狼什麼事。它從草跺裡鑽出來,蹲坐在房檐下。看哪裡需要自己就衝向哪裡,結果哪裡都不需要它。

它就開始仰天長嘯,“嗚~嗚~嗚~”

大院子裡的奔奔和跳跳聽了,也鼓着腮幫子使勁叫。

那幾個人已經被咬得和被打得半死。拿着武器在側門另一邊等着的錢亦錦、錢亦繡、錢滿霞、錢曉雨、錢曉雷才從側門跑過來,把這些人用繩子結結實實綁起來。

又把那個被迷暈的人臉上的布扯下來,竟然是許斧子。錢亦繡氣得踢了他幾腳,罵道。“混帳東西,原來是許家搞的鬼。”

錢亦錦氣道,“讓白狼咬死他,然後甩去山裡。”

錢亦繡搖頭道,“那樣,也太便宜許家了,把他一起弄去縣裡……”

錢亦錦和錢曉風拿着棒子又在他身上使勁抽了幾十下,都沒抽醒。

他們在做這些事的時候,白狼領着奔奔跳跳一直在長嘯,早已把村裡的人叫了起來,又有一羣人舉着火把往這個方向趕來。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其實那五個人後面還有接應的兩個人,他們牽着幾匹馬,準備把人搶到就趕緊跑路。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被另一個武功超強的蒙面人幾下就打得半死,騎着馬落荒而逃。

這個蒙面人若不是怕給錢家招禍,早把人打死了。見村裡的人舉着火把往這邊跑來,錢家危機應該解除了,他就從村後山腳下跑回了大榕村,鑽進一個嶄新的院子裡。

錢滿河領着二十幾個青壯年來了這裡,在外面敲着門,“錦娃,開門,快看看有沒有狼進院子。”

當錢亦錦把門打開,把這些人嚇了一大跳。只見院子裡也燃着幾支火把,竟然還有五個人被五花大綁混身是血地倒在院子裡。

錢亦錦抱着錢滿河的腰哭道,“滿河叔,今天夜裡許斧子竟然領着這幾個賊人來我家殺人搶東西,好在有大山和白狼,不然我們都會被他們砍死了,嗚嗚……”

錢亦繡和錢滿霞、錢曉雨、錢曉雷也都大哭起來,顯見是嚇壞了。

再看看賊人旁邊放着的利斧、大刀,衆人也是一陣後怕。

錢滿河氣得又上去踢了許斧子幾腳罵道,“混帳東西。”又安慰錢亦錦幾人道,“不怕,叔叔帶着人把這些賊人拖回村看守起來,天一亮就請汪里正一起去衙門告狀,治他們一個打家劫舍罪。”

錢滿河領着人把賊人拖着往外走,出門前,這些人還看見一隻高大的白狼從側門走過來,錢亦繡還腰彎順了順它的毛。

此時天邊已經出現了魚肚白,最艱難的一夜終於熬過去了。

家裡趕着做了早飯,錢亦錦和錢曉風吃了飯就趕去了村裡,他們會同汪里正等人一起去縣衙告狀。

此時,許閻王父子還在汪里正家,他們想把許斧子和那幾個人要回去。

汪里正爲難地說,“若只有我一人知道這件事,我也就買許大爺一個面子,放人。可這事全村的人都知道了,還有那麼多人看守着斧子幾人。我若是放了人,咋交差?我這個里正還當不當了?”

許老大掏出四個五兩重的大銀錠子說,“就是幹一輩子里正,汪大哥也掙不了這些錢。”

汪里正倒是很眼饞那幾個銀錠子,但他更惜命。若放了人,他怕是得坐牢了,這事鬧得這樣大,肯定壓不下去。他這把歲數,若坐了牢能不能活着出來還不一定。再說,他也想趁此機會把許斧子好好收拾一頓,若還讓這小王八蛋繼續在這裡橫行霸道,還不知道下次會禍害誰家的姑娘。

汪里正搖頭道,“你們不要爲難我,我真的不敢擅自作主放人。要不,你們去問問苦主?若是苦主不追究,那我就放人。”

許家父子當然不會去問苦主,只得趕緊往縣裡趕,去求許二石。

天大亮後,汪里正帶着村裡的幾十個壯男和錢亦錦一起,把那幾個受傷的賊人綁了個結實丟在牛車上,浩浩蕩蕩向縣城走去。

汪氏和許氏、王氏、錢滿霞又來了三房侍疾,錢亦善也牽着多多來了,他今天也沒有去上學。

錢老太還是沒醒來,稍微好些了的吳氏正在守着她。

汪氏等人聽了昨晚三房大院的遭遇,也是嚇了一跳。汪氏還過意不去地說,“昨天我也是被嚇壞了,身子又不好,不然肯定會留在這裡守着你們的。”

不管她是真心還是假意,總有這句話。

吳氏抹淚道,“大嫂留下也沒用,我昨天夜裡也在,還不是啥都沒管。都是孩子們商量的法子,領着大山和白狼,還有魏氏他們做的。”

不到晌午,錢大貴、錢二貴坐着謝虎子的車從村裡招搖過市,直接去了村西頭錢家三房。

村人們都好奇地問,“錢大叔、錢二叔,又回來了?”

錢大貴不高興地道,“我們又沒犯事,咋就不能回來了?”

“三貴兄弟呢?”又有人問,“難不是隻他一個人犯了事?”

“沒有的事。”兩兄弟生氣地否認道,“我三弟只是身子不太好,還在保和堂請張老爺診治。”

他們直接來了三房的院子,車上還帶了個保和堂專治痰症的李大夫,來給老太太治病。

經過李大夫的施針,老太太倒是醒了,但仍然不能動,也不能說話。渾濁的眼珠轉了轉,又流出淚來。

汪氏趕緊說,“婆婆莫急,三叔無事,還在縣城的保和堂請張大夫施針。錦娃去縣裡看他了,下晌他們就都會回來。”

老太太聽了纔好些,許氏等人又餵了她半碗米粥。

把老太太又服侍睡了,錢二貴問王氏道,“你婆婆呢?”

王氏小聲說道,“婆婆身子不好,我來的時候,還在牀上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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