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拆他的招牌!白大強娶悍妻!

鬧了琳琅的這一樁事情,讓陶允行已經不想多待,臨走之時,端良也沒有多留,只是拿了不少名貴的藥材送給了白寧。

白寧謝過之後便收下,冷寒和蒼月也跟着離開。

出了山谷,陶允行牽着白寧的手道:“本想帶你多玩幾天,卻不料出了這檔子事掃興,你可惱了?”

白寧搖頭,擡腳踢着腳下的石子,“我纔不惱,你護着我便好了。”

白寧說的是真心話,她一開始就知道陶允行並非俗人,所以也知道自己將來肯定要面對各色的鶯鶯燕燕,可是陶允行都一心對自己了,在關鍵時刻還挺身保護自己了,自己要是再生氣,乾脆找塊豆腐去撞死。

白寧牽着他的手搖搖晃晃的,心裡想的是這些,可陶允行心裡卻愧疚的很,他無比心煩那些整日趕也趕不走的麻煩,自己倒還好說,偏偏她們都將矛頭指向白寧,陶允行只能盡全力的保護她。

看着白寧低頭的樣子,陶允行心裡心疼的很,悄聲道:“白寧,這裡距上京不遠,我帶你去逛逛吧。”

白寧一愣,仰臉道:“真的?說好了可不許反悔。”

陶允行看着她如花的笑顏,心裡軟軟的,“真的。”

臨時改了行程,一行人輕裝簡行的往上京的方向前去,坐在馬車裡,陶允行道:“上京有不少我旗下的產業,你想不想將宴賓樓的招牌打到上京來?”

白寧眼神亮晶晶的,“怎麼,你肯割愛?”

陶允行笑着,“我的就是你的,你看上哪一處儘管說便是,我幫你安排。”

白寧聽了這話,高興得不行,忙不迭的點頭,“好啊好啊。”

說着,又託着下巴仔細的想了想,道:“一開始還是不要弄太大的店面,你隨便找一箇中等的給我就好,我派幾個得力的大廚去……專門做紅燒肉吧。”

陶允行點着頭,“隨你怎麼做都好。”

白寧想了想,又道:“好,等我回去做個詳細的計劃,你派人去實施,我信得過你。”

陶允行輕笑,“承蒙信賴!小人不勝感激!”

白寧掩嘴笑,伸手拍了他一下,“好沒正經!”

話音剛落,身子就被攬到他的懷裡,陶允行低頭熟悉的捕捉到她的紅脣,大手託着她的後腰,極盡纏綿。

白寧被他吻得面色酡紅,伸手欲要推開他,卻被牢牢的鉗制住向後彎曲,別在腰後。

陶允行不捨的離開她的脣,見白寧此刻面色通紅,因爲雙手被桎梏住的原因身子微微後仰,優美的脖頸劃出一道誘人的弧度,如此姿態實在讓人血脈噴張。

“寧兒……”陶允行俯身,吻在她的脖頸處,輕輕的遊移,到了她的耳根,輕輕舔舐。

白寧身子哆嗦,扭了扭身子想要掙脫開,陶允行卻身子倏然一緊,低聲道:“不要亂動!”

白寧急忙停住,只感覺臀下觸碰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隔着衣衫,卻在傳遞着炙熱的慾望,白寧再白癡也知道是什麼,只好繃緊了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好半晌,陶允行才鬆開白寧的身子,溫柔的在她的額頭上吻了吻,“以後是不是不該靠你太近?”

白寧眨着眼睛做無辜狀,“隨便你啊。”

陶允行咬牙,狠狠的在她的脣上用力的一吻,“小狐狸,明年可就十五了……”

話中的意思不言而喻,白寧淺笑,“那是明年的事兒,再者,明年過了年我纔是十五,你可還需要再多等等。”

陶允行伸手給她打理微亂的髮絲,笑道:“你總能這般把握住我的命脈,我卻偏偏沒辦法懲罰你,白寧,你真是我命中的一劫麼?”

白寧搖頭,笑着,“我可不知道,這事兒你得問你自己。”

陶允行低嘆一聲抱住她的身子,“若是一劫,我也認了!”

白寧聽着,低低的嘆一口氣,沒做聲的伸手摸着他的手指。

距離上京的路程並不遠,兩人說話間便已經到了,陶允行讓冷寒將馬車趕到一處酒樓前,和白寧一起下了馬車。

白寧站在繁華的京城大街上,忍不住四處觀望,穿越而來,她可是第一次見識到古代首都的容貌,不得不說,這古代的首都就是繁華,道路比之淞南鎮的道路寬出了幾米不止,街道兩旁全是商鋪酒樓,大街上馬車來往的很多,不少行走的,也都是錦衣華服。

是個有錢人出入的地方啊!

白寧連連讚歎,想到自己以後若是在這裡開酒樓,豈不是可以賺的更多?

陶允行拉着她往酒樓裡走去,白寧駐足觀望,這是一座六層高的酒樓,佔地面積很大,氣勢恢宏,若是放在淞南鎮定是一道風景線,可是如今在京城這邊,卻不是很特殊。

陶允行帶着白寧走了進去,白寧看見上面的牌匾上寫了四個大字,“白鶴酒樓”。

進了酒樓裡,便見大廳內整齊的擺放着幾十張吃飯的桌子,桌子旁是配套的椅子,看起來像是上好的紅木,腳底下鋪着的是厚厚的氈毯,穿着乾淨利落的小二見來了人,急忙迎上去,“幾位客官,可要吃點什麼?小店二樓以上有上好的雅間。”

冷寒走在前頭,將手裡的玉佩在小二面前晃了晃,那小二急忙彎腰,神色愈發恭敬,“小的眼拙,沒認出是貴客。”

冷寒擺手,“將掌櫃的叫出來。”

小二急忙轉身去叫,陶允行伸手給白寧將披風上的帷帽戴好,那掌櫃的就已經笑着走了過來,“老身見過少主。”

陶允行淡淡道:“最頂層靠窗的雅間。”

那掌櫃的急忙點頭,見陶允行身邊牽了一女子,不禁有些驚訝,這麼多年,可從沒見過主子身邊有女子啊。

不過看主子將這女子保護起來的模樣,掌櫃的心裡也有數了。

兩三層樓走上去也就罷了,可是若是五六層,只怕很多人都是不願意走着上去的,白寧正疑惑古代沒有電梯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的,就見陶允行已經帶着自己走到盡頭,那裡停着幾乘裝飾華麗的軟轎,前頭引路的小二走上前說了幾句話,便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示意幾人上前。

軟轎兩人一乘,內裡鋪着鬆軟的錦緞,白寧坐了進去,笑道:“原來是坐軟轎上去,我以爲需要客人爬樓梯呢。”

陶允行但笑不語,轎伕都是特別訓練過的,腳程很快,絲毫感覺不到顛簸。

下了軟轎,白寧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在六樓之上,六樓不同於大廳,牆壁被粉刷成了暗金色,顯得典雅高貴,卻不那麼張揚,跟着引路的小二一直往裡走,在一扇木門前停了下來,那小二彎腰道:“少主裡面請。”

陶允行帶着白寧走了進去,屋子裡燃着淡淡的薰香,左邊是供客人休息用的軟榻,中間是一張打磨的光滑的沉香木圓桌,晶瑩剔透的珠子串成一大片的風簾掛在窗子前,隔開了一部分的空間,白寧走到椅子前坐了下來,陶允行點了菜,那小二邊點頭?...

走了出去。

屋子裡只剩下兩人,白寧笑着,“這兒可真是好看,比起我那宴賓樓的雅間,高檔了不止一個檔次。”

陶允行彎脣,伸手給她倒茶,“你喜歡,送給你如何?”

白寧一驚,睜大眼睛看向他,“阿允……你可是開玩笑呢?”

陶允行抿脣,“早說要給你一間鋪子賣紅燒肉!”

白寧砸着嘴,“可我說了要一間不用太大的,中型的就好啊。”

陶允行輕笑,雙眸直直的看向她,“可是……這就是我旗下酒樓裡最小的了。”

白寧掩嘴,腦袋裡突然冒出兩個字,“土豪!”

果斷的土豪啊,最小的酒樓這麼大?

白寧撇着嘴,託着下巴盈盈望向陶允行,“阿允,還是你負責賺錢養家,我負責吃喝拉撒算了!”

“噗!”陶允行一下子沒忍住,咧開嘴笑了起來,白寧皺着眉,無心欣賞這種迷死人的笑容,喪氣道:“我真不知道你原來這麼有錢!”

說着,又自顧自道:“也對,你送我的首飾都不是俗物,是我糊塗了!”

陶允行輕笑,“白寧,你可是要做天下第一富翁的人,這時候就打退堂鼓了?”

白寧搖頭,看着他眨眼睛,“我沒有……”

陶允行笑着,看着她道:“我說了,我的都是你的,連我都是你的。”

白寧彎脣,心裡甜蜜蜜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陶允行點頭,白寧笑着湊上前親了他一口,“纔不要,我要自己闖蕩出一片天,瞧着吧,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陶允行點頭,“我一直相信你!”

小二上了菜,白寧和陶允行便開始吃起來,不得不說這廚子的手藝的確不一般,兩人吃完菜,小二又上了一道麪點,白寧看着這鯉魚形狀的麪點,笑道:“姜薯鯉魚,不錯。”

陶允行有些驚訝,“你竟然識得此物?”

白寧撇嘴,“怎麼,很驚奇嗎,姜薯鯉魚我也會做,雖然他做的已經很好,可是選的麪粉顯然不是最精細的。”

白寧說着,拿着筷子夾了一筷,放在嘴裡慢慢咀嚼,“不過好在這廚子手上的力道大,麪糰和薯泥融合的還算合拍,十分的話,他可以拿到八分了。”

陶允行笑着,“我這酒樓裡的招牌菜,便是這一道姜薯鯉魚,三年前皇上大壽,招選天下美食入駐宮宴,這一道姜薯鯉魚拔得頭籌,如今在你嘴裡,卻是隻得八分,若是被酒樓那心高氣傲的廚子聽見了,只怕會找你拼命!”

白寧撇嘴,“我是實話實說,若是不服氣,我也可以做一次,當衆比試一番。”

陶允行笑着,給她夾菜,“你自是好的,我何曾說過你不如他,只是有些疑惑,這姜薯鯉魚會做的人不多,你是怎麼知道的?”

白寧笑笑,“我知道的菜品多了去了,你可還記得我跟你說的,人有兩件寶!”

陶允行彎脣,點頭道:“看來我是撿到了天下最好的寶貝!”

白寧不語,卻是抿脣笑。

白鶴酒樓對面的窗戶內,軒轅墨坐在窗前悠閒的撫琴,似乎是聽到了某種熟悉的聲音,軒轅墨指尖輕輕一收,雙手按在琴絃之上,一旁的女子嚇得急忙跪在地上。

軒轅墨淡淡的啓脣,“無事,你坐吧。”

女子戰戰兢兢的直起身子,坐在凳子上。

軒轅墨閉上眼睛仔細的聽着,半晌,才道:“瀟瀟,你幫我看一看,白鶴酒樓門口,現在可是有人?”

被喚作瀟瀟的女子往前走了幾步,從窗子的縫隙往外看去,白鶴酒樓的門口處,白寧和陶允行正走了出來,瀟瀟急忙點頭,“有人。”

軒轅墨輕輕的勾脣,“那女子,生得什麼模樣,穿的什麼衣服,你看仔細了,詳細的描述給我聽。”

瀟瀟一愣,心裡雖是疑惑,卻也不敢違抗,伸出頭去仔細的看了看,她有武功在身,即使隔得這麼遠,也是看的一清二楚。

直到白寧和陶允行上了馬車,瀟瀟才放下簾子低聲道:“二殿下,那女子約莫十三四歲的年紀,穿一身天青色的衣裙,繡白玉蘭暗色的花紋,外穿雨過天晴色披風,皮膚白皙,臉蛋很小,雙眸很亮……”

軒轅墨聽着,輕輕的泛起一抹笑意,“原來是這個樣子啊……”

他慢慢的在腦海裡想象着,與記憶中的那抹粉藍色的身影重疊。

軒轅墨微笑着,指尖在琴絃上挑了一下,空靈的琴聲悠然而出,讓人心神愉悅。

原來她是這個樣子的,軒轅墨心裡不自覺的想起了去年在樹林中的那一場遇見,那時候的他眼神微微有些光亮,只能模糊的瞧見一個粉藍色的身影縮在網兜裡,聲音稚嫩清晰,仿若出谷的黃鶯一般,這麼多年,他殺的人不少,替他去死的人也不少,可是他卻從來都不曾像那一日一樣的擔心,憤怒。

軒轅墨指尖靈活的在琴絃上游走,想起那一日的場景,想起那一天在屋子裡兩人的對話,以及最後抱住她身子時鼻尖傳來的清香……

軒轅墨勾脣,指尖越發的順溜,琴音空靈動人,一旁的瀟瀟都忘記了自己此刻身處何地,被帶入了進去。

軒轅墨的思緒越來越遠,最後卻定格在她被陶允行緊緊護在懷裡的樣子,那一刻天地間彷彿只剩下他們兩人……

‘錚!’

琴絃斷裂的聲音傳來,軒轅墨忽然嘆口氣,雙手壓在琴上,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道:“瀟瀟,三皇子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你要小心,切勿泄露蹤跡。”

瀟瀟急忙點頭,軒轅墨彷彿無力了,淡淡道:“下去吧。”

等到屋門被關上,軒轅墨才猛地一掌拍在琴案之上,內力之深厚,將琴案生生震碎!

廣袖一揮,軒轅墨傾身仰靠在軟榻之上,薄脣勾起,淡漠的吐出兩個字,“白寧!”

白寧與陶允行坐在馬車之上,卻是不知道軒轅墨的這一番事情,馬車平穩的行駛着,白寧倚在車廂裡翻看臨走時端良給自己的東西,見不少都是名貴的稀有藥材,不禁連連咂舌。

她前世經營的公司是連鎖五星酒店,對美食有研究的她也對藥材略微懂一點,看着這手上不凡的藥材,白寧笑道:“阿允,師父這麼大方,這麼大的血蚌珠說送就送了!”

陶允行淡淡的看了一眼,見白寧玉白的小手握着那紅色的蚌珠,十分的相得益彰,不由得笑道:“這血蚌珠可調理身體,也可做補藥,此刻我卻覺得不如給你鑲到衣服上去,或是打磨成手鍊,都很好。”

白寧掩嘴,將蚌珠放進匣子裡收好,笑道:“可千萬別,我哪裡有那麼奢華,這千金難求的血蚌珠被我做了飾品,豈不是極大的浪費?”

陶允行微笑,“只要你喜歡,給你拿着摔個響聲逗你一樂也是值得的。”

白寧心裡不語,雖然對陶允行這種糟蹋東西的說法比較不敢苟同,可是卻?...

又忍不住竊喜。

虛榮心害死人啊!

前頭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鞭炮聲,白寧掀了轎簾去看,只見前頭的街道旁正圍了好多人,貌似是有新店開張。

蒼月掀起轎簾,“少主,前頭的路堵死了。”

陶允行也湊上前看了看,白寧卻道:“阿允,咱們在這兒等等吧,這店鋪新開張,說不定會有什麼優惠。”

陶允行點點頭,白寧便移了移身子,讓陶允行也能看到。

開業的是一家藥材鋪,外頭站着的人都在竊竊私語。

“這丁家前陣子出了那檔子事兒,這會兒還開業,你說這婆娘咋的這麼不要臉呢?”

“可不是!我可聽說了,這姓柳的婆娘把原配留下的孩子都賣了,自己個兒找了個野漢子幫着一起打理家事兒,嘖嘖……真是不要臉!”

“你說這婆娘咋的就能這麼不害臊呢,聽說當時就是個丫頭,新夫人死了爬上老爺的牀,這又把老爺害死!怎麼都沒找到證據……只能草草結案,可我聽說啊,這婆娘跟大理寺的大官兒有一腿,所以纔沒被下大獄,還這麼滋潤的活着……”

白寧聽着周圍人說的話,不禁嘆口氣,陶允行關切道:“怎麼忽然對這事兒有了興趣?”

白寧嘆口氣道:“這家藥鋪以前的少當家,就是咱們宅子裡的丁成,他就是被人賣出去做奴才的那個丁家少爺,我前些日子察覺出丁成的不一般,與他說話時他告訴我的,如今沒想到真的得以見到,所以心裡有些感慨。”

陶允行皺眉,知道白寧心裡想什麼,安慰道:“那丁成既然能被賣身爲奴才還不放棄自己,足以說明此人心志堅韌,你且放心,給他一個機會,他就會翻身的。”

白寧點點頭,此時外頭的鞭炮聲已經響過,身穿大紅色織金緞子的柳絮兒走了出來,身邊還跟着一粉面書生模樣的男子,白寧看了一眼,見柳絮兒皮膚白皙,脣紅齒白,眼中隱隱流過精光,只一眼,便可看出是個厲害的角色。

雖然都是知道柳絮兒做的缺德事兒,可此刻這般美豔的女子站在眼前,不少男人還是看直了眼睛。

柳絮兒輕輕的微笑,道:“大家也都知道前幾天丁家藥鋪出的事情,對此,絮兒真是十分抱歉,可這藥鋪是老爺的心血,絮兒實在不能辜負,只能從此接管下藥鋪的生意,希望以後大家能多多關照。”

說完,便退後一步讓小二拿上物件,道:“今日重新開業,絮兒特地拿出了珍藏多年的南海血蚌珠出來,這血蚌珠天下僅此一顆,可以延年益壽,固體強身,更可以治療各種心疾舊疾,實乃千金難求的佳品,今日絮兒就將此物拿出來,由大家出價,最後不管出到多少,絮兒都脫手賣掉。”

說着,打開手中的錦盒,一枚光色靚麗的血色蚌珠出現在衆人眼前,這麼大的蚌珠本就稀少的很,而這又是血蚌珠,千年都不一定有一顆出現,如今可以隨時叫價,這麼大的便宜誰不佔。

不得不說京城真的是有錢人的匯聚地,不一會兒價錢就叫到了三千兩,雖然還不足以買下這顆稀世珍寶,可三千兩,也不是一般的價錢。

白寧咂舌,笑道:“這柳絮兒打得好算盤,用一枚假的血蚌珠冒充真的,賣多少錢都是賺了!”

陶允行淡淡的搖頭,“這血蚌珠雖不是真的,卻也是貨真價實的蚌珠,只是被添加了血色,若是沒有這血色在上,價錢會被縮水一半不止。”

白寧咂着舌,好奇的看着。

價錢一路飆升,這一會兒已經八千兩了,柳絮兒站在門前含着笑,看着衆人叫着價錢。

這時候,有人便出面了,“這血蚌珠千年難得一顆,價值連城,你是做生意的,還會將這麼寶貴的東西這麼便宜賣了?莫不是那血蚌珠是假的吧?”

此言一出,周圍不少人也都是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柳絮兒。

柳絮兒盈盈一笑,朗聲道:“我柳絮兒以丁家藥鋪的名義保證,這顆血蚌珠絕對是真品,若是不然,這丁家的牌匾我就給摘下來不掛!”

衆人一片譁然,丁家在京城幾十年了,是個老店鋪了,這牌匾是一個店鋪的象徵,此時柳絮兒下了這樣的保證,顯然就是動了真格兒的。

白寧眯起眼睛,笑道:“我本來還不打算去拆穿她,可如今她既然拿出了牌匾,我就有必要去會一會了。”

說着,便自顧自的下了車,陶允行輕聲道:“冷寒蒼月,你們跟着小姐。”

兩人急忙跟在白寧身後走了上前。

白寧信步上前,朗聲道:“是麼,不知地下的丁老爺聽到夫人的話,會不會被氣得活過來?”

憑空出現這樣一道聲音,引得全場的人都朝着白寧的方向看過來,柳絮兒仔細的盯着白寧看了看,發現白寧確實面生的很,可週身的氣質卻不像是落魄的外來客,不由得心裡緊張了幾分。

柳絮兒未說話,旁邊的粉面男子卻站出來道:“我們家老爺已經入土爲安,這位小姐何故要這樣提及夫人的傷心事?”

白寧冷笑,“你們家老爺?貌似你是在你們家老爺死了之後才進的丁家的門吧,裝出這般哀思的模樣不知道要給誰看。”

說着,上前一步直截了當,道:“你這顆南海血蚌珠,是假的!”

此話一出,全場人都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柳絮兒嘴角輕輕地抖了抖,繼而很快的穩定住神色,“這位小姐,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你說我的血蚌珠是假的,你可有證據?”

白寧笑着,問道:“你剛纔說南海血蚌珠天下間只有一顆?”

柳絮兒點頭。

白寧笑着,“那就奇怪了,我前幾天也得到一顆血色的蚌珠,送我之人也說是南海血蚌珠,難不成這血蚌珠還會孵化不成?”

柳絮兒面色猛地變得慘白,白寧笑着,“夫人若是說自己的蚌珠是真的,那可願讓懂珠之人親自驗一驗,看看你我兩人手裡的,到底誰真誰假?”

白寧說着,從袖袋裡拿出錦盒,當着衆人的面打開,裡面正是一顆閃着光澤的血色蚌珠,若說剛纔看到柳絮兒拿出的蚌珠衆人相信,那看到白寧的這顆,就立刻懷疑了。

白寧得意,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雖說柳絮兒的那顆山寨貨已經高仿的很厲害,可是這真正的天然血色蚌珠的顏色豈是那樣容易模仿的?

不用旁人辨別,柳絮兒自己便敗下陣來,看着白寧,柳絮兒咬牙道:“這位小姐處心積慮的想要拆穿我,到底目的爲何?”

白寧搖頭,“我沒有別的目的,只是想要你的牌匾罷了,你剛纔說若是假的就將牌匾摘下來,這麼多人都聽見了,你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柳絮兒倒是沒想到白寧會這樣說,旁邊那粉面男子急忙道:“夫人,她說要你就給她吧,反正就是塊破匾,咱們在做一塊兒……”

柳絮兒猛地轉頭,狠狠地瞪了一眼男子,白寧看着那粉面男子笑道:“這不是一塊兒破匾,而是丁家的標示,?...

是丁老爺子一生的心血,我拿走代爲保管,總有一天會將它交給真正爲丁家着想的人!”

說着,對冷寒道:“摘!”

冷寒點頭,飛身上前輕而易舉的將牌匾摘了下來,放在了馬車的頂端。

白寧含笑,“那小女就告辭了!”

說着,與蒼月一起回了馬車上,柳絮兒咬着牙,“去給我打聽一下,這人什麼來頭!”白寧上了馬車,陶允行微笑道:“可解氣?”

白寧點頭,伸手拿了茶杯來喝了一口,“我並不是意氣用事,而是實在看不過去,這牌匾我帶回去送給丁成,讓他好生保管着,有朝一日一定要親自掛回來!”

兩人回了家,小廝去拴馬,白秀正在院子裡跟菊香蘭香踢毽子,許氏抱着衣服笑眯眯着看着,正巧一個毽子踢到自己身前,白寧急忙擡腳接住,踢給了白秀。

白秀笑着,“阿姐阿姐跟我一起玩兒……”

白寧笑着:“阿姐可還有好多事兒,菊香蘭香陪你還不夠麼?”

白秀撇撇嘴,對着白寧做了個鬼臉,又轉身跟菊香蘭香一起玩起來。

白寧回了屋子,叫來了丁成,道:“今兒個我去上京,見到了你們丁家的藥鋪!”

丁成一愣,擡頭看向白寧,白寧將自己的所見所聞說了一番,末了道:“我已將牌匾送到你的屋子裡去,你看看吧,我相信只要你肯努力,有朝一日定能親手將這牌匾再掛上去!”

丁成喜不自勝,‘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邦邦的磕三個響頭,“東家,您幫小的做的這些,小的永誌不忘,今生來生做牛做馬,任憑東家差遣!”

白寧笑笑,“起來!我做這些並不是爲了讓你感激我,而是覺得你既然已經在我白家住着,就是我白家的人,你在外受了欺負,我是一定要幫你報仇的,我這人有那麼點英雄情結,所以最看不得自己人受欺負……”

說着,掩嘴笑了笑,丁成有一瞬間的恍惚,繼而又急忙找回了神志,一個勁的點頭道謝。

白寧笑了笑,“好了,你趕緊回去看看吧。”

見丁成走了,白寧才又脫了鞋子坐到榻上,將這幾日沒能看的賬本拿了出來。

手下的酒樓加上小食店一共有五間,加上莊園農場的各項進帳,每天白寧都忙得不可開交,幸好陶允行處理這類事物有經驗,每次都能很輕鬆的幫自己解決。

白寧翻看着賬本,換了身衣服的陶允行便走了進來,白寧擡頭看他,苦着臉道:“阿允,這兩天沒看賬本,怎麼攢了這麼多啊?”

陶允行看着她苦着臉的可愛模樣,走過來坐下,伸手拿過幾本笑道:“無事,我幫你。”

白寧得逞的笑,伸手給陶允行倒了香茶,討好道:“阿允,你真是太好了呀。”

陶允行低頭抿脣笑,快速的將賬本分開,將比較重要需要即刻解決的放在眼前,不着急的往後放。

兩人頭對着頭開始對賬,白寧念着陶允行寫着,幾處酒樓的賬本不需要白寧再翻,畢竟那些人都是自己可信之人,主要是針對要買些什麼食材,還有莊園裡的貨物出倉進賬的事情。

陶允行手法快,不一會兒已經幫白寧理清楚了大半,白寧笑眯眯着託着下巴,拿着毛筆在半空中畫圈,“阿允,有夫如此婦復何求啊!”

陶允行已經對白寧時不時的改改成語這個行爲習慣了,合上賬本,陶允行道:“上京的酒樓,你可要多操心着些,什麼時候弄好了規劃,我就去給你安排!”

白寧一頓,這纔想起還有這麼一樁事兒,要不是陶允行提醒,自己都忘了。

白寧急忙翻出一本空白的冊子,邊寫邊道:“不能等,我這就寫,寫好了你趕緊去辦。”

說着,急急忙忙的寫了起來。

入夜,冷寒坐在牀頭自己換藥,當時那一劍雖然及時的用內力護住了筋脈,卻仍然因爲刺得太深沒那麼容易恢復,冷寒換了藥,默默的想起上一次的情景,暗暗的出神。

怎麼會刺得這麼深呢,罷了,當時自己根本無暇顧及其他,滿眼都是蒼月的安危。

“叩叩!”

敲門聲傳來,冷寒急忙拉回思緒,“誰?”

門外沒有聲音,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冷寒心下懷疑,急忙起身推開門,便看見那人已經走到院子門口。

“蒼月?”冷寒試探的叫了一聲。

那人一下子頓住,轉身看向冷寒,咬咬脣道:“冷侍衛,你是不是已經歇下了?”

冷寒微笑,“沒有啊,你來找我幹什麼?”

說着,已經走上前去,見蒼月手裡提着食盒,冷寒咧開嘴笑:“蒼月,你怎麼知道我沒吃晚飯?”

蒼月神色一頓,有些尷尬,似乎從來沒有這樣單獨的呆在一起過,更何況如今是夜裡。

見蒼月不做聲,冷寒自己伸手去拿了食盒打開,見裡面果真是晚飯,冷寒高興的不得了,蒼月給自己送晚飯,一定是決心開始接受自己了!

冷寒笑嘻嘻着,他生的皮膚細膩,脣紅齒白,若不是練武成就了一身的肌肉,單看臉還真會以爲是誰家的千金,如今冷寒眯着眼睛笑,有些像極了撒嬌的小孩子,蒼月心裡頓了一下,點點頭道:“我看見你剛回來,應該還沒吃吧?”

冷寒點頭,笑着拉着她的手往屋子裡走,“進來跟我一起吃吧。”

蒼月掙扎了一下,卻發現冷寒力氣大得很,於是連拉帶拽的被拉了進屋子裡。

隨便將桌上的東西掃到角落裡,冷寒提着食盒擺到桌子上,一樣樣的拿出來,誇張的做着興奮地表情。

“好香!”

“哇!這個好吃!”

“這個我最喜歡了!”

將食盒裡的飯菜都端了出來,冷寒笑着拿出筷子來給蒼月和自己擺上,咧開嘴巴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蒼月,你對我真好!”

蒼月被冷寒這溫暖的笑意感染了幾分,微微勾了勾脣角,“上次冷侍衛救了我,我也應該表示謝意,這幾個菜,是我現學着做的,不知味道合不合冷侍衛的心意?”

冷寒一聽這話,一下子樂得眉飛色舞的,“蒼月,果真?這些菜都是你親手做的?爲了我?”

蒼月點點頭,“救命之恩無以爲報,以後冷侍衛若是能用得着我的地方,儘管開口便是。”

冷寒點頭,風捲殘雲般的將桌上的飯菜吃得精光,蒼月一直坐在一旁看着,冷寒一邊吃一邊誇獎,蒼月有些疑惑了,自己做的菜真的那麼好吃?

想要嘗一口,卻是被冷寒擋住,“這可是你做給我吃的,你不許跟我搶啊!”

吃完飯,冷寒倒了杯茶漱了口,蒼月也起身準備收拾碗筷離開,冷寒急忙上前,笑道:“蒼月,有來有往,我也有東西給你。”

說着,從袖袋裡拿出一支紅色的短笛,“你看,好不好看?”

蒼月一頓,伸手接了過來,“這是……”

冷?...

寒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自己做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蒼月心裡暖了幾分,見那短笛的下方綴着一枚紅色的珠子,一時間卻是覺得有些眼熟。

素手撫上那枚火紅色的珠子,蒼月欲言又止,“這是……”

冷寒笑着,“上次我給你的簪子你不是沒要嗎,我瞧着那珠子挺好看的就摘下來放在這上面了,你不喜歡可以摘下來的……”

蒼月摸着那枚珠子,心裡暖暖的,兩人好一會兒沒說話。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冷寒咳了兩聲,道:“能再給我吹一支曲子麼?”

蒼月一愣,擡頭看了冷寒一眼,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坐下身子,蒼月將短笛試了試音,便輕輕的吹了起來,這是一支柔和靜謐的小調,不同於上一次的哀轉,這支曲子裡只是淡淡的表述着月色夜色,聽起來讓人有種心安的感覺。

冷寒出神的聽着,卻忽然聽見蒼月終止了吹奏,輕聲的驚呼了一聲。

冷寒忙睜開眼睛,見蒼月正皺着眉頭摸着嘴脣,手指上有血跡。

“怎麼了?”冷寒緊張的不行,急忙伸手抓過蒼月的手。

蒼月笑笑,將手抽了回來,“沒事兒,許是這笛子打磨的不順滑,有小的木刺兒磨破了嘴脣……”

冷寒內疚的不行,急忙伸手去摩挲蒼月的脣,這一個下意識的舉動卻讓蒼月一下子紅了臉。

冷寒見蒼月臉色一下子紅了,心裡也尷尬的不行,可是理智雖然在提醒自己該把手收回來,手上的動作卻是不變。

常年拿慣了兵器的他從沒有碰到過這樣柔軟的東西,看着蒼月臉上的紅暈,冷寒只感覺自己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的飛快。

蒼月心裡糾結着,“冷侍衛……”

這一開口,卻是沒注意放在自己脣上的手指,就這麼被輕輕的舔舐了一下。

蒼月窘迫的不得了,急忙起身就要往外走,卻在站起身子的同時手臂被猛的拉住,跌入了冷寒的懷裡。

驚呼聲全部被堵在嘴裡,蒼月看着覆在自己身上的冷寒以及嘴上傳來的炙熱的溫度,徹底的矇住了。

“蒼月,我好喜歡你……”冷寒半睜着眼睛,深情的看着她。

蒼月有些措手不及,使了使勁掙脫了冷寒的手臂,什麼也顧不上就跑了出去。

白大金被王氏給鎖了起來,每日王氏都拿了飯送進去給白大金吃,一開始白大金很生氣,堅決不吃飯,可抗不了多久,也就慢慢屈服了。

王氏整日的唉聲嘆氣,不知道自己這是做了什麼孽,最心疼的兒子變成了如今這幅模樣。

沉下心來之後,王氏才仔細的籌謀起來,兒子已經廢了,可女兒還在,自己這後半輩子,可就得指望自己的女兒了啊。

白巧英經歷那些事之後,越發的沉靜起來,整日也不出門,只是坐在炕上繡帕子,夜夜挑燈,王氏看的心疼,無奈這女兒卻因爲上次的事兒跟誰也不願意多說話,王氏想來想去,終於還是下了決定。

這一日早上,白巧英仍舊坐在炕上的窗戶邊繡帕子,一雙眼睛已經熬得通紅,王氏給白大金送了飯,這纔拿着點心走進了白巧英的屋子裡,上炕坐到她身邊。

“巧英啊,你別繡了,瞧你眼睛都紅了,來來,吃塊糕點吧,娘去鎮子上特意爲你買的。”

白巧英淡淡的搖頭,“娘,我不吃!”

王氏嘆口氣,將糕點放在一旁,硬是從白巧英手裡將繡活搶了過來,嘆口氣道:“巧英,娘知道你心裡委屈,你有什麼苦別自己憋着,跟娘說說,娘可是你親孃啊!”

白巧英心裡一酸,捂着臉痛哭起來,“娘……娘……我以後還怎麼嫁人啊,我都不敢出門了,外頭的人都對着我指指點點的……我還不如去死了……”

王氏看着白巧英傷心欲絕的模樣,心疼的不得了,伸手拍着她的後背,拿着帕子給她擦淚,語重心長道:“巧英,你聽娘說,這個鄉下小村子,咱們肯定住不長時間,你別擔心,以後娘會給你安排好的。”

白巧英一愣,擡起臉來疑惑道:“娘,你說的什麼意思啊,女兒聽不懂!”

王氏嘆口氣,摸着她的手道:“巧英,你記住孃的話,你二哥都成廢人了,娘以後可就都指望你了,你千萬不要這麼垂頭喪氣的,娘就算是豁出這條命去,也會給你打點好,有些事情娘現在不能告訴你,等到以後自然會告訴你,總之,你是金鳳凰,絕對不是野山雞,有朝一日得到機會,咱們娘倆一定會離開這鬼地方的。”

白巧英見王氏說的篤定,心裡也起了疑雲,王氏從袖子裡拿出一個手帕,打開給白巧英看,裡面是幾個亮閃閃的銀元寶,白巧英掩嘴,“娘……你哪來的這麼多銀子?”

王氏點點頭,“這都是娘這輩子攢下來的,都是留給你的,你二哥太不爭氣了,娘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你身上,所以巧英啊,你可千萬要給娘爭口氣!”

白巧英心裡一喜,急忙擦擦眼淚點着頭,“嗯,娘我知道了,以後我一定會好好活着的。”

王氏點着頭,拈了一塊糕點給白巧英塞進嘴裡,笑着道:“這纔是孃的好女兒。”

說着,王氏下了炕,道:“你歇歇,這繡活也不急,別這麼下去累壞自己,娘去隔壁一趟。”

白巧英忙道:“張妙花家?娘你去找她幹嘛?”

王氏點頭,“你大哥這麼閒在家裡,幹活是幹活,也不能多幹,我想着讓張氏給你大哥張羅一房媳婦回來。”

白巧英撇嘴,“娘,娶媳婦可是要聘禮呢。”

王氏笑着,“啥聘禮?有的是不要聘禮還嫁妝豐厚的姑娘嫁不出去,我讓張氏去掂對掂對!”

白巧英聽王氏這麼說,心裡放心下來,知道王氏一直不疼白大強,白巧英眯着眼睛,“那娘你快去吧。”

王氏拿上半罈子醃的鹹菜疙瘩去了張氏家,張氏正倚在炕上嗑瓜子,見王氏來了,一驚,“大嫂子咋的來了?”

王氏將罈子放在鍋臺上,笑道:“這年前醃的鹹疙瘩,還香的很,給你拿過來下飯吃。”

張氏有些瞧不上,但也不推拒,直接收下了,禮貌的讓了讓,“大嫂子坐吧。”

王氏坐在炕上,道:“今兒個來也是有件事求求妹子,我家大強休了許氏那個賤蹄子之後,就一直自己過,我琢麼着一個大老爺們也不能這麼耗着,所以想讓你幫忙給瞧瞧,能不能找個合適的!”

張氏一聽,知道是有買賣上門,急忙眯着眼睛笑,“大嫂子原來是想給大強再說一個媳婦啊,這個好辦,我可不就是專門幹這個的。”

說着,下了炕去給王氏倒了水,“大嫂子你先喝水,容我慢慢想想。”

王氏‘哎’了一聲,捧着水喝了一口,張氏眼珠子轉了轉,拍了拍大腿道:“可不就是想到了。”

說着,道:“咱們村黃水牛,就拿個殺豬的黃水牛,不是有個小女兒嘛,只是年?...

紀大了些,十九了,可是還是比你家大強小很多不是,再說了這姑娘可是沒嫁過人呢,大嫂子瞧着怎麼樣?”

王氏想了想,想起了這麼一號人物,張氏笑着,連連誇獎道:“這黃水牛的婆娘連生了三個兒子,夫妻倆可就盼着個女兒了,好容易生了個小女兒,夫妻倆都心疼的跟什麼似得,真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那個寶貝兒的呦,人家黃水牛可說了,這嫁女兒就要嫁個實誠人,嫁妝什麼的也可豐厚了,實不相瞞啊大嫂子,人家許給我說成了一兩銀子,你說說,這給說媒的人就一兩銀子,給這寶貝女兒的嫁妝能少了嗎?”

王氏一聽這話喜得面色晴朗起來,笑道:“我家大強啊,也是個老實人,就該找個老實的媳婦兒,像以前許氏那樣的,可不行,妙花妹子,我可是相信你,這事兒就交給你去辦,越快越好,俺家屋後那間房子,就給大強了,以後成婚了就住那兒,你跟人說說,我也不要媳婦兒伺候我,也不立什麼規矩,嫁過來就跟大強好好過日子就行。”

張氏一聽這話,知道王氏心裡是同意了,急忙點頭笑着答應,“好,我這就去給你說說去。”

給白大強說親的事兒一定下,王氏便自己去後屋打掃,她打得主意,自然是爲了自己着想,嫁進來把嫁妝拿到手再分家,以後夫妻倆吃什麼喝什麼可不管自己的事兒。

白大強晚上從地裡回來,王氏就隱晦的跟他說起了此事,白大強心裡高興,許氏走了之後自己也一個人生活了很長時間了,今年還不到四十的他,也是挺想女人的。

雙方同意,這親事就算是定下,按理說這成婚都是男方下聘禮女方自帶嫁妝,可是這黃家卻大手筆的拿下了所有成婚用的銀子,白家一分錢也沒出。

白大強幫着紅花樂呵呵的娶了新媳婦兒進門,揚武揚威的高興地不得了。

晚上鬧完洞房,白大強便火急火燎的回了屋子,還沒開門,就聽見裡邊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呼嚕聲。

白大強一愣,還以爲自己聽錯了,推開門一看,滿腔的熱情一下被打得煙消雲散。

新娘子正歪七劣八的躺在牀上,腳上的鞋子也沒脫,大咧咧的仰躺在牀上呼呼大睡,嘴邊淌着一抹晶亮的口水,白大強努力的忍住憤怒上前,見新娘子已經將蓋頭扯了下來扔在一邊,再往前一看,白大強嚇得大叫一聲,連連退後,自己把自己絆倒在地。

這……是人是妖?

一番大動作驚醒了牀上的女子,黃婷睜開眼睛,不耐煩的搓搓身子撓撓臉,怨氣十足的大吼,“幹嘛呢幹嘛呢?沒看見姑奶奶睡覺呢嘛!”

白大強嚇得魂不附體,戰戰兢兢伸手指着女子道:“你……你是誰?”

黃婷不耐煩的摳摳鼻子,把鼻屎隨意的抹在衣服上,“媽的,姑奶奶是你媳婦兒,你剛過門的媳婦兒!”

白大強徹底矇住了!

眼前的女子膀大腰圓,肚子上的肉一層一層的不知道疊了幾層,一張碩大的臉上坑坑窪窪的看不見眼睛,只能看見一張血盆大口和滿嘴的黃牙,說話間噴出的臭氣隔着這麼遠白大強還是快要被薰吐了,那碩大的朝天鼻裡連着女子剛纔摳出來的鼻屎,白大強只感覺肚子裡一陣難受,忍不住猛地跑到一邊對着窗子外吐了起來。

黃婷見白大強這樣不給面子,氣得猛地站起身子,三步兩步的走了過去伸手揪住白大強的衣領,輕鬆的將白大強舉了起來。

白大強嚇壞了,“幹嘛……幹嘛你這個醜八怪快放我下來!”

醜八怪三個字顯然更大的觸怒了黃婷,她猛地大喝一聲,手用力的一拋,就把白大強扔到了牀上去。

“哎呦!”白大強痛的齜牙咧嘴。

黃婷胡亂的解開了自己的衣服,上前惡狠狠道:“老孃給你家那麼多錢,你還敢嫌棄老孃長得醜!我呸!你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熊樣兒!老孃今兒個就告訴你,你已經是老孃的人,以後在家裡給老孃端茶遞水做飯洗衣,銀子我爹家裡有的是,我三個哥哥也有的是,你只要以後伺候爽了老孃,老孃保準你吃香的喝辣的!”

白大強看着黃婷的樣子和聞着她嘴裡發出的臭氣,簡直氣得不行,猛地坐起身子來怒吼,“滾!你這個醜八怪,誰要娶你,給我滾!”

黃婷睜大了雙眼,猛地往前一撲,肥碩的身子已經壓上了白大強的,惡狠狠的笑道:“你們家收了我家的錢,你就是老孃的人,趕緊來吧別磨蹭了,老孃都快叫個男人想死了!”

白大強一怔,身上的衣服就被黃婷撕扯下來扔在地上,反覆琢磨黃婷的話,白大強抱着希望,問道:“你……不是黃花大閨女?”

黃婷陰陰的笑着,一邊給自己脫衣服一邊道:“老孃都十九了,這村子裡的年輕小夥子哪個沒被老孃睡過……嘻嘻……不少還是老孃給開的苞呢……”

白大強徹底愣住,這哪裡是娶了一個媳婦兒回家,分明是一個又醜又不要臉的賤人!

可是黃婷力氣大得很,雖然長得醜卻十分懂得雲雨之事的把握,弄得白大強舒坦的很,過了好一會兒,黃婷才氣喘吁吁,“來,輪到你來伺候我了。”

白大強不屑,轉眼看了一眼躺在身邊的黃婷,她身上的肉一堆一堆的疊在一起,白大強看了一眼急忙轉臉,唯恐自己再吐出來。

見白大強不願意,黃婷發了火,匆匆穿了衣服一腳將白大強從牀上踢了下去,白大強一下子被摔在地上,還沒來得及還手就被黃婷一巴掌打在臉上。

黃婷脾氣暴躁,拿了屋子裡的東西都往白大強身上摔,足足摔了大半夜,直到最後實在累了,才自己爬上牀睡覺,白大強渾身疼得厲害,出了不少血。

第二日一早,白大強就帶着傷痕去了王氏的屋子,王氏剛起牀在洗臉,看見白大強這番模樣嚇了一跳。

“大強……你這是咋的?”

白大強苦不堪言,‘撲通’一聲跪倒在王氏身前,“娘,兒子不想娶那個醜八怪,她不是清白的黃花大閨女,還醜的很,昨晚上因爲兒子不想跟她圓房,她就拿着東西打了兒子半宿!”

說着,鼻涕淚一把一把的,王氏驚訝的不行,正要說什麼就見院子門一下子被推開,一個體型壯大的女人衝了進來,猛地甩了白大強一個耳光。

“媽的,大清早的來跟你娘告狀是吧!看我不打死你!”

說着,又是幾個耳光往白大強身上招呼,白大強急忙站起身子,和黃婷對打起來。

終究是女子,力氣再大也拗不過白大強,白大強踢了一腳,將黃婷的身子踢了出去,一下子摔在地上。

黃婷氣得不行,大罵道:“你敢還手?!我這就讓我爹和我哥哥來教訓你……趕緊把我的嫁妝錢都拿出來,我要回孃家!”

白大強氣得不行,剛纔踢了一腳感覺終於解氣,如今聽黃婷這麼說,得意道:“拿走啊……誰稀罕你這個醜八怪的臭錢!”

王氏一聽這話急了,忙上前拍了白大強一下,“說什麼話呢,你?...

既然娶了婷婷,就該好好待她,這是什麼態度,還不趕緊給婷婷道歉!”

白大強一愣,“娘?你讓我給這個醜八怪道歉?她打我還威脅我……”

王氏氣得不行,一巴掌打在白大強的臉上,“你這個小畜生,媳婦兒打你是爲你好,你就不應該對媳婦兒出手!”

白大強對王氏畏懼的很,一旁的白翠英見了,忙上前扯了扯白大強的衣袖,使了個眼色,又走過去扶起黃婷,笑着道:“婷婷你別惱,大強這性子就這樣,小夫妻之間多磨合磨合就好了……別生氣……”

黃婷也是見坡下驢,並不想跟白大強鬧起來,站起身子,黃婷道:“這嫁過來的時候說好了,已經分家了,以後你少給我往這兒跑,逢年過節的就算了,要是讓老孃再看見一次你閒着沒事兒往這跑,老孃就打斷你的腿!”

白大強氣得身子哆嗦,白翠英卻死死的拉住他的手,等到黃婷拍拍屁股走人了,白大強才埋怨道:“大姐,你拉着我幹嘛,你沒看那醜八怪的模樣……”

白翠英嘆口氣,見王氏已經走了進去,這才道:“大強,你咋的就這麼沒眼神兒,你沒看娘已經不樂意了嗎,要是你再堅持,娘肯定不向着你,到時候黃婷的哥哥們真的找來,你以爲你就那麼容易說得過他們?”

白大強不做聲了。

白翠英拍拍他的手,“好好回去想想吧。”

白翠英說完,就回了屋子,王氏見白翠英回來,道:“翠英,娘記得你以前有件紅色的衣服是不?你也不穿了,拿回來給你妹妹做個凳子套兒,巧英她整天嫌棄凳子套的顏色不好看……”

白翠英抿脣,點頭道:“好。”

晚上的時候,白翠英回了家一趟,她自從被宋元修休了之後,便一直沒有出去過,一來是不想出去,二來也是害怕那些閒言碎語。

摸黑回了家,白翠英拍了拍門,好久也沒有聲音,白翠英有些疑惑,從門縫往裡看去,卻只見黑漆漆的。

想了想,白翠英終於還是往村東頭走去,目的地正是劉寡婦的家。

到了柳月的家裡,白翠英見這裡也是黑漆漆的,一旁剛從外面回來的鄉親見了白翠英,疑惑道:“妹子,找人啊?”

白翠英點點頭,心想這人許是不認識自己的,便開口道:“是啊,住在這兒的柳月咋的沒在家啊?”

天色黑,那人以爲白翠英是從外村來的,便笑着道:“妹子不知道呢吧,這柳寡婦可是黑了心腸了,把人家宋家的三個人賣去做奴才,自己個兒賣了人家的房子拿着錢走了……官府都在抓她呢,不過哪是那麼容易抓到的……”

白翠英矇住,那人以爲白翠英沒聽見,又接着道:“不過我也聽說了,這宋家的三個人哦,也是自作自受,沒禁得住這寡婦的勾引……”

白翠英心裡慌亂,沒聽完就急急忙忙的轉身往回跑。

回了家,一家子正在吃飯,王氏見白翠英回來了,忙道:“拿回來啦?”

白翠英搖頭,什麼也不說的往屋子裡跑,半晌,一聲聲嗚咽的哭聲才傳了出來。

白巧英有些疑惑,“大姐這是咋了?”

王氏皺眉,“吃吧,別管她!回去趟也委屈的很,不知道也不是什麼大小姐,整天高貴的給誰看,巧英啊,那凳子套等娘去給你找塊好的布料,你彆着急……”

白巧英咬着地瓜點點頭。

白大強回了自己的屋子,連進去都不敢,黃婷叉着腰站在門口,指揮着他將屋子內外打掃乾淨,做飯洗衣服收拾家務,等到晚上了,還得伺候她。

一連幾天這樣下來,白大強臉色蠟黃,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可惜黃婷卻一點都不在意,仍舊我行我素。

白大強不行了之後,黃婷難以得到滿足,又跑出去找了以前相好的光棍,拿着銀子給人家,和人家睡覺,被白大強抓了個正着。

白大強簡直氣得要死,當即決定寫休書休了黃婷,可黃婷家裡的三個哥哥趕來,沒說話先把白大強一頓好打,還讓他簽了終身不休妻的契約,王氏漠視不理,白大強只能每天做家務,然後一個人睡覺,黃婷偶爾回來偶爾不回來,白大強都不在意了。

生活越孤苦,白大強就越是想念從前的許氏,想起許氏以前的溫柔善解人意,和現在黃婷的囂張跋扈相比,白大強更是無比後悔。

聽了孃的話休了許氏趕走了她們母子三人,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過的日子簡直生不如死,自己連敢上街去的勇氣都沒有,只怕上街去被人戳脊梁骨笑話!

白寧這邊的日子趨勢越來越紅火起來。

燉菜鍋的銷路很火爆,白寧看着每日送來的賬冊,上面的銀子一日比一日的多,真是叫人想不開心都難啊。

吃完早飯,白寧便將陶允行留在家裡看賬本,自己和蒼月一起去了宴賓樓。

去宴賓樓看了看最近各項的支出和收入,白寧想起前幾天自己剛開張的燉菜店,便跟蒼月一起去了準備看看。

燉菜鍋很受歡迎,白寧和蒼月走進去的時候還是上午,沒有到中午飯點,大廳裡已經坐了幾桌客人,都是邊聊天邊吃着,白寧和蒼月一路去了裡間的賬房上。

山子沒在,白寧自己坐下翻看賬簿,正在這時,便聽見外間傳來一陣爭吵聲。

蒼月急忙起身,白寧擺擺手,示意她不要出聲,兩人走到門簾處,白寧輕輕伸手挑起門簾,往外看去。

賬房是一個套間,裡間放着賬本和銀兩,外間是掌櫃的用來接待客人和臨時吩咐事情的地方,此時外間正站了幾個小夥計,和山子在爭吵着。

------題外話------

呀哈~這個黃婷絕對對白大強的胃口!佳人想問問,乃們對許氏另行婚配這個想法怎麼看,要不要再嫁呢~

第29章 狗眼看人低第96章 你說蛇喜歡吃你還是喜歡吃老鼠第35章 以後,我陪你!第94章 這世上沒人比我更適合允王!第37章 曹富下狠手第114章 阿允,考驗你真心的時候來了第78章 白翠英被休,許氏道出隱情第44章 準備開作坊第111章 阿允,我來自21世紀!第105章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第52章 會讓他付出代價的第93章 這樣子比直接讓你死好玩多了啊第114章 阿允,考驗你真心的時候來了第12章 我娶你吧第49章 去許家接外婆第85章 拆他的招牌!白大強娶悍妻!第73章 白寧中陷阱,阿允相救第56章 溫情時刻第91章 嘚瑟起來不怕閃了腰?滾蛋吧!第71章 遇渣男,阿允解圍第130章 舊事布公,真相大白!第122章 低估了她的戰鬥力!!第59章 親你一口做道歉第9章 秘製紅燒肉第14章 做美食,服人心第68章 給一個教訓(2)第2章 上門議親第128章 生死未卜,清夜子再度現身第81章 冷寒撒嬌,渣男下大獄第104章 我這叫落井下石你懂嗎?第35章 以後,我陪你!第3章 將事情鬧大第8章 去鎮上第83章 終於分家,蒼月的秘密第13章 變成東家第44章 準備開作坊第95章 惡整這朵美麗的白蓮花第25章 上門找打!第116章 老孃長得有那麼難看嗎?第129章 我欠你一條命!第54章 親情涼薄第95章 惡整這朵美麗的白蓮花第88章 身世大揭秘之你倆不是一個爹啊第114章 阿允,考驗你真心的時候來了第104章 我這叫落井下石你懂嗎?第77章 提拔新人,買良田第35章 以後,我陪你!第32章 秘方被偷第32章 秘方被偷第51章 被關進大牢第130章 舊事布公,真相大白!第127章 雲姜迴歸,命懸一線!第113章 一入情網皆成白癡!第107章 你犯起賤來沒有頭了是吧!第9章 秘製紅燒肉第25章 上門找打!第48章 這是你的初吻嗎?第76章 情難自禁,白寧買地第5章 找地方落腳第5章 找地方落腳第80章 渣男被懲,意外救人第127章 雲姜迴歸,命懸一線!第9章 秘製紅燒肉第10章 要拿她的東西充公?第82章 白巧英不甘心,苗瑛姑喪盡天良第60章 冷寒討饒第82章 白巧英不甘心,苗瑛姑喪盡天良第102章 你喜歡的人一直是白寧吧?第26章 嚇尿褲子第88章 身世大揭秘之你倆不是一個爹啊第54章 親情涼薄第97章 扔下河去洗把臉吧!第5章 找地方落腳第100章 我從來沒想要你的命!第121章 中了你的美男計!第127章 雲姜迴歸,命懸一線!第60章 冷寒討饒第17章 買衣服第33章 反敗爲勝(1)第25章 上門找打!第31章 上門女婿第104章 我這叫落井下石你懂嗎?第127章 雲姜迴歸,命懸一線!第88章 身世大揭秘之你倆不是一個爹啊第67章 給一個教訓(1)第113章 一入情網皆成白癡!第116章 老孃長得有那麼難看嗎?第27章 想見她!第112章 以混治混白寧晉升幫派老大第49章 去許家接外婆第46章 極品上門鬧事第80章 渣男被懲,意外救人第94章 這世上沒人比我更適合允王!第114章 阿允,考驗你真心的時候來了第78章 白翠英被休,許氏道出隱情第53章 自己打臉第10章 要拿她的東西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