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 熱鬧夜忽現盜賊

這晚上最熱鬧的當屬蒙香樓了。小滿和小盤想去湊熱鬧時,老遠就聽見尋梅和小鹿那“張狂”的聲音了。兩人把門敲了敲,不多時,香草開門出來了。小滿笑道:“喲,今天還勞煩您親自來開門呀?那幾個丫頭都醉得稀裡糊塗了?”香草抄手笑道:“費那麼多話做啥呀?幹啥來的?說吧!”

小滿往裡瞅了一眼,指指香草又指指自己,一臉堆笑道:“你我心知肚明唄!就讓我們進去吧!”香草拿手一擋,衝小滿眯着眼笑了笑說道:“啥心知肚明呀?跟我打官腔呢!綠兒進了我這樓,可就沒那麼容易讓你見了!沒明媒,沒花轎,休想見到綠兒,回去吧!躺牀上數綿羊去!”

“大表妹向來都是通情達理的喲!”小滿奉承了一句笑道。

香草單手叉了腰,學剛纔小滿的腔調說道:“我有時候也不會通情達理的喲!你小子學滑頭了是吧?居然借我哄了綠兒來這兒,想媳婦都想到這份上了,單是瞧兩眼咋行呢?橫豎沒聘嫁,我可不會讓你見綠兒的!歇着去吧您!”她說完衝小滿身後的小盤笑道:“我可不是趕你,只是不巧今晚裡面全是女眷,沒個男人呢!”

小滿叫屈道:“蒙易不算男人嗎?”香草挑了挑眉毛,哼哼了兩聲道:“我說他不算就不算,你咋的?晚安吧!”她說完把門關上了。

“晚啥安吶……”香草轉身笑了笑,沒管小滿怎麼抱怨,直徑回了偏廳。偏廳裡,香辛正給尋梅舀湯,並說道:“真打算讓那兩罈子酒見底兒呀?你跟酒拼啥命呢?騰點肚子喝口湯吧!”。

香草瞧了尋梅那酒紅飛頰的模樣,說道:“真是我出錢,你出命呢?喝得快飄了吧?”

尋梅託着下巴,眼神漂浮地說道:“明早……明早起得來呢!我這會……會兒都是清醒的!您看這個——”她用手指了指旁邊趴着的亭荷說道,“她才醉了呢,連聲兒都沒有了!”

亭荷醉醺醺地擡起一張粉紅的臉問道:“少爺還……還沒回來嗎?我記得……竈上給他溫了鹿肉湯呢!”旁邊雨竹也喝好幾杯,腦袋直髮漲,正低頭養神呢,一聽尋梅這麼說,她立刻搖晃着身子起身問道:“少爺回來了嗎?嗯……那我得去竈上看湯了……”“去啥去呀?”香草笑道,“聽着風就是雨,果真都醉成一堆兒了!歇着吧,我去樓上取些九制陳皮來給你們泡茶喝喝,省得明早個個都叫胃疼呢!”

香辛起身道:“你就不必去了,爬上爬下多麻煩。告訴我在哪兒,我去取了來!”

“行!就在我房裡進門左邊的那百寶櫥上,帶梨花兒圖案的匣子裡。”

“你先坐着,看着這羣酒鬼,綠兒往竈屋那兒盛稀飯去了。”香辛說完就往樓上走去。她來過香草二樓很多次,知道香草的房間在那兒,所以很自然地走到房門前。擡手正要推時,手指肚先輕輕地碰了門一下,門居然微微地動了一下,彷彿原本就是鬆動的。

她知道香草向來做事都很細緻小心,不會輕易讓門只是掩而不關。這瞬間,她忽然有所察覺,立在房門口深呼吸了一口氣,猛然踢開了房門!

就在她衝進去的當口,一個黑影迅速地閃過,飛快地往窗戶那兒奔去!她疾呼了一聲:“啥人?”然後三步並作兩步一把,想伸手去抓扯那黑影人,卻僅僅抓了那黑影人腰間的一個小袋子。

黑影人動作迅速地跳下窗戶,飛快地消失在了那條巷子裡,往後院的方向而去。香辛本打算跟着跳下去,可好幾年沒幹過翻牆越瓦的事了,身手早不如從前了,她只好忍下來,急忙跑下了樓,把剛纔的事告訴了香草。

香草大驚,沒想到居然有毛賊“光臨”自己的臥室!這一驚嚇叫那幾個昏沉沉的人都清醒了許多。蒙易特別激動,跳起來抹了衣袖嚷道:“賊呢?抓着沒有?”

香辛無奈地笑笑:“技法身手都生疏了,想抓也抓不着呢!單曉得身材嬌小,像是個女人!”香草到底還有些嚇着了,忙叫蒙易去作坊找蒙時回來,自己先上樓去查看有沒有掉東西了。香辛和綠兒陪着她上了樓,亭荷和尋梅幾個在後面踉踉蹌蹌地跟着,嚷着要抓賊。

香草進了房間,問香辛:“剛纔那賊在哪兒找東西呢?”香辛指着百寶櫥轉角處放着一排紫檀雕花架說道:“我闖進來的時候,那賊就是從那個方向往窗戶衝的。我估摸着她該是在那處找東西。你瞧一眼,有沒有掉啥東西?”

那排紫檀木架上面幾層上擱着蒙時喜歡的玉石原石,根雕擺件,刺繡小屏風等物件,下面一層放着三個膝蓋高的上了鎖的箱子。箱子裡全是賬本契約現銀,以及各種值錢的東西。香草細細查看了一回,發現只有那雕了水仙花的箱子的鎖頭被人打開過。

她眉心忽然一緊,轉身對香辛說:“姐,趕緊去良坤哥家找他,讓他跟你一塊兒去鎮口瞧一眼,是不是有馬在那兒候着!”

“東口還是西口?”香草沉吟了片刻後說道:“西口!”都遠聽自。

香辛沒有猶豫,雖然不清楚香草的目的,但她還是立刻轉身跑去找良坤了!小鹿叫嚷着要收拾那毛賊,想一塊兒去湊熱鬧,卻被香草叫住了!

小鹿回頭噴着滿嘴的酒氣說道:“大表姐,你放心,不就是個毛賊嗎?看我逮了回來給你狠狠收拾一番!”香草輕聲喝道:“叫你站住你就站住!你以爲是小毛賊嗎?萬一出去撞見了,出了事我咋跟姨娘娘交代呢?趕緊一邊待着,哪兒也不許去!”

小鹿見香草神情凝重,不敢不聽,便坐在了二樓的榻上乖乖待着了。香草又吩咐聽雨道:“挨個扶了她們三個回房去吧,莫在這兒添亂了。”

綠兒問道:“少奶奶,您咋曉得不是小毛賊?”香草盯着那箱子輕輕搖頭道:“我也說不清楚,橫豎覺得謹慎點好。小鹿又喝了酒,沒準撞石頭都能碰出一頭血。”

“您先清點一下,看東西少沒少。”

等蒙時趕回來時,香草已經清點完了這個箱子裡的東西,沒有一樣遺失的。當時她看見那鎖頭還掛在上面時,就料想到那賊應該還來不及帶走任何東西。

蒙時見了香草便着急地問:“你傷着哪兒了嗎?”香草搖頭道:“沒傷着哪兒,是姐上樓來取東西的。要是換了我,不曉得是啥後果了。”蒙時氣憤道:“這偷東西都偷上這兒了?我住在這鎮上快一年了,從來沒聽說過有賊呢!莫不是特爲我們家而來?這地方民風還算純樸,賊從哪兒來呢?”

香草微微皺眉道:“你這話很對,那賊有可能真是衝我們一家來的。”蒙時問道:“爲啥這麼說?”香草用手在那被動過鎖頭的箱子上輕輕地來回摩挲幾下,說道:“這箱子裡裝的是些首飾現銀和稍貴重點的衣料香粉,而又擱在最裡面。三隻箱子除了外面的圖案不一樣之外,形狀大小都是差不離的,爲啥那賊偏偏挑了這一個呢?要論方便快當,該從窗戶過來第一個着手,她挑啥呢?我想她是在挑花紋圖案!”

蒙時問道:“偷盜還要挑圖案?這是啥說法呢?”香草轉身問綠兒:“你最貴重的東西通常擱在啥地方?”綠兒隨口答道:“我也沒啥貴重的東西,橫豎就是些首飾和積攢的銀兩,都鎖在我隨身帶着的荷花紋兒匣子裡。”香草又問稍算清醒的聽雨:“你呢?”

聽雨道:“我就更沒啥值錢的,橫豎就是些小錢和幾樣銀飾。上回少奶奶不要的那海棠雕花盒子我撿了去,裝在裡頭,外面拿了把小銅鎖鎖住了。”

香草又問她們兩人:“爲啥不選旁的花紋兒的匣子,非得選那荷花的和海棠花的?”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道:“我們喜歡唄!”

蒙時想了想,問香草:“未見得自己喜歡哪種花,就會把東西擱在刻了那圖案的匣子裡吧?”香草點頭道:“沒錯,這不絕對的。可你不瞭解女人,但凡是有她們中意的匣子可挑揀,那絕對是會挑揀自己喜歡那種花色的,因爲喜歡所以會把自己心愛的或者貴重的東西放在裡面。我上次也丟了兩個其他花色的,可聽雨就挑揀了那海棠花的。”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賊曉得你喜歡水仙花,所以一進門就往雕了水仙花的這個箱子奔來?”“沒錯,我是這樣想的。”

蒙時點點頭道:“這也說得過去,至少讓我們明白了爲啥那毛賊直接奔向了最裡面那個箱子,而不是採取就近原則。這屋裡值錢的東西不少,百寶櫥上還擱着好幾個上了鎖的小匣子,可那賊卻偏偏視而不見。有點意思!”

正說着,香辛和良坤良傑一塊兒趕回來了。香草忙問道:“姐,瞧得咋樣?”

香辛喘了兩口熱氣道:“我和良坤良傑用燈籠仔仔細細地在鎮西口外面茅草亭旁邊尋了一回,良坤說上回捉了那叫蒙沂的大少爺就是在那兒,可沒見着啥馬蹄印兒。我想這事怕沒這麼簡單,就繼續往前走了大半里,終於在一棵芙蓉樹下找到了些清晰的馬蹄印兒,印兒清晰,卻不太能分辨得出是啥時候弄出來的,可我瞧了瞧馬蹄痕跡,應該是兩匹馬。”

良坤接過話說道:“想來該是有個人守了馬在那兒等她。一旦得手或失手,她都可以跑到那兒騎馬逃走。如此費時費力,先前肯定是想好了的。”

“對了,”香辛拿出了從那賊身上抓下來的那個袋子說道,“這裡頭有些東西,你們瞧一瞧,還大有文章呢!”她將袋子裡東西倒了出來,是幾支長短不一的細金棍子。每根棍子的一頭是圓的,另一頭卻是尖的。

香草拿起來看了看說道:“這麼粗肯定不是用來鍼灸的了,姐,是啥東西?”

香辛笑道:“我再熟悉不過的東西了,往常我還在跑江湖的時候,天天都得帶着這東西呢,不然見着鎖頭就混不了飯吃。我們行話叫這爲鎖冤家,意思是專門對付鎖頭的冤家。”蒙時點頭道:“我瞧出來了,就是小偷用來開鎖的,不同的長短對付不同的鎖,倒想得周到,還很費了些本錢。姐,你往常也用這種金的?”

香辛搖頭說道:“我可沒那閒工夫,也不願花這本錢打製這麼一套玩意兒。我隨身的就兩根鎖冤家,一長一短,還是偷了人家的挖耳勺子改的呢!這一套像是專門打製的,雖然我說不清楚是哪兒的賊祖宗,可至少能斷定絕對非一般的賊,想來該是有些來歷和身手的。”

香草問道:“你還能不能從你往常的同行那兒打聽到些事情?”香辛搖搖頭說道:“我自打來了這兒,就沒再遇着個往常的同行了。要是能遇上,興許可以套個交情。香草,你是不是心裡有譜兒了?”

“是有譜兒了,可現下還不好說。這樣吧,讓良坤哥和良傑先送了你和小鹿回去,這事暫時不要叫娘和姨娘曉得了,省得她們又驚慌。”

“那你們自己小心點!”

“放心,東西沒偷着又打草驚蛇了,那賊暫時該喘口氣,想想後招了。”

聽雨和綠兒送了良坤香辛等人下了樓。香草關了門後,對蒙時輕聲說道:“你猜着了嗎?我想應該是她了。也只有她身邊的曦兒問過聽雨我喜歡啥花,喜歡啥樣兒的木頭。上次我叫尋梅回去問過二嫂,自打我走之後,管姨娘就去過一次。之前在蒙府時,我總覺得她是有目的才靠近我的,現下想來她這目的真是叫人有些不寒而慄!”

蒙時抿嘴笑了笑說道:“你猜到她想偷啥東西了嗎?”

“能費了這麼大週摺來偷的東西必定非平常之物。想來想去,你我手裡還有啥東西這麼引人注目呢?不過我很奇怪,她爲啥要來偷這個東西,肯定不是她自己用的,應該是有人派他來的。是你三叔還是別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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