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誼寧盯着唐秀亞，惱怒道，“周澤雲會答應嗎？會跟你分開嗎？”
唐秀亞沒再說話，沉默望着街道。
樹梢上有着細碎的雪，街道的雪被腳印和車子踩髒。
楊誼寧呷口酒，皺着眉說，“周澤雲不愛你了，”她說，“喜歡一個女人，不會捨得讓做情，人，用這樣的身份羞辱她。”
唐秀亞的胸口被一隻手抓緊，她有點透不過氣。
楊誼寧望着唐秀亞，欲言又止。
皺了皺眉，她說，“我有個同事做採訪的時候，看到昨晚周澤雲和一個優雅的女人在高檔餐廳出現，身邊是江彩蘋，好像是江彩蘋給周澤雲介紹女人。”
唐秀亞的心猛地一跳。
昨晚，周澤雲沒有回來。
楊誼寧上下打量唐秀亞。“我認真問過同事，她說那個女人在歐美是小有名氣的著名設計師。”
唐秀亞勉強笑了笑。“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不問下週澤雲？”楊誼寧瞪着唐秀亞。
唐秀亞站起來。“下午我有會議。”她說。
唐秀亞走在街道，心情更悶了。
天氣很冷，呼出的氣都成了白霧。
上了計程車，唐秀亞心一動，在周澤雲的天馬公司下車。
在門口猶豫着，要不要去找周澤雲。
公司門口走過來兩個身影，周澤雲和一個靚麗女人的身影在唐秀亞的眼睛裡漸漸清晰。周澤雲走到車邊，紳士給女人打開車門。
女人坐進車裡，還給周澤雲一個甜美微笑。
周澤雲回到車上，唐秀亞回過神，走到一顆樹下。
周澤雲的車子從她的身邊開過，唐秀亞覺得車子輾壓着她的心。
車子開過，地上的水漬濺到唐秀亞的裙子。
唐秀亞看着周澤雲的車影，拿起手機。
“在公司嗎？”唐秀亞問。
周澤雲淡漠的聲音從電話傳來，“我在外面。”
“和客戶有應酬？”唐秀亞接着問。
“是。”周澤雲冷漠掛了電話。
他也學會撒謊了，和女人在約會，還應成和客戶在應酬。
這女人打扮舉止，優雅高貴，應該就是楊誼寧說的那個女人吧。
唐秀亞擡頭看着天空，心情和天空一樣低沉。
唐秀亞苦澀笑了笑，拔了另一個電話。
十幾分鍾後，唐秀亞和楚欣華坐在一間咖啡廳。
唐秀亞直接對楚欣華說，“我可以不起訴楚曉靜，但她要在公司所有的同事面前向我道歉。”
楚欣華愣了一下，但她很精明，隨即說，“她面子薄，她當面和你道歉，行不行？”
唐秀亞冷冷搖頭。“她在公司同事面前罵我的話，她怎麼收回？”她一定要楚曉靜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向她低頭認錯。
楚欣華見唐秀亞態度緊決，心裡恨唐秀亞，臉上還是笑說，“好，我會帶楚曉靜過來。”
唐秀亞沒再說話，放下咖啡走了。
楚欣華望着唐秀亞的身影，給楚曉靜電話。
“什麼？要我當着那麼多的人的面向她道歉，我不做！”楚曉靜覺得丟面子，在那邊嚷着。
楚欣華冷聲喝斥。“曉靜！”
“大姐現在遭所有人唾棄，每天都不能出門，我爲什麼要向她低頭！”
“對付唐秀亞，我們有的是辦法，你先給她道歉！”
楚曉靜沉默了一下，“好，唐秀亞是什麼東西，傷害大姐，還想起訴我！”
楚欣華放下電話，拿起公事包走出餐廳。
唐秀亞忘記拿手袋，走回來餐廳，聽到這段話，急忙閃身到玻璃旁邊，看着楚欣華離開，唐秀亞的眼晴微眯，盯着楚欣華。
她俯下頭，點着一支菸。
如果不是擔心會影響到周澤雲的形象，連累他的生意，唐秀亞不會輕易就這樣不追究楚曉靜。
“精神這麼憔悴，還沒有找到男人重新戀愛？”一道嘲諷戲謔聲傳來。
唐秀亞轉過頭，羅玉森雙手放在褲兜，歪着眼晴打量她。
她穿着淡色的衣衫和裙子，烏黑的眼晴，因爲臉上的消瘦，看起來更加亮。
唐秀亞對羅玉森漠然地點了點頭，走到街道。
羅玉森望着唐秀亞的背影深思，樑東明走過來，“怎麼，遇見熟人？”
“讓你找的女人，找到了嗎？”羅玉森轉頭問。
“現在的女人，一化妝，就認不出是誰，酒吧那晚的視屏也沒有拍到她。”樑東明聳聳肩。
羅玉森應了一聲，長腿邁進旁邊的跑車。
樑東明也鑽進去。
跑車疾馳，掠過唐秀亞。
樑東明忽地放下車窗，回過頭看，“那不是唐秀亞嗎？”
羅玉森臉色淡淡，繼續開車。
樑東明看着羅玉森，覺得羅玉森有些古怪。
羅玉森不喜歡唐秀亞，見到她總是諷刺，這次，羅玉森不停下車，諷刺唐秀亞幾句？
唐秀亞回到公司，傍晚下班的時候，陳採鳳給她電話，讓她回去一趟。
唐秀亞自從母親和周澤雲簽下那樣的一份協議，不經她同意，她就沒有再回到家。
想了想，唐秀亞收拾辦公桌，關門離開。
她到了家裡，已經七點了。
兩個小侄子吃完飯，在客廳看電視，看到唐秀亞就跑過來，問，“秀亞姐，媽媽什麼時候回來？”
小星星在讀幼兒園，仰起稚氣的頭，對唐秀亞說，“奶奶說媽媽出去旅遊，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
唐秀亞看了母親一眼。
陳採鳳讓傭人陪着兩個孩子，和唐秀亞走到院子外面。
不等唐秀亞開口，陳採鳳說，“周澤雲負責你大哥的官司，他那邊有消息了嗎？”
唐秀亞冷冷道，“周澤雲說到，他就會做到。”
“我今天去商場，好像看見周澤雲也在那裡，陪着一個女人。”陳採鳳盯着唐秀亞問着。
唐秀亞的心一陣揪緊。
陳採鳳說，“我也沒看清，那是不是周澤雲，你要用心陪着他，這個時候，只要他能幫到你大哥。”
唐秀亞淡漠。“如果說完，我先走了。”她很疲乏。
陳採鳳不滿，“我是你母親，讓你做這點事情，陪一下週澤雲幫你大哥，你都不願意了？”
唐秀亞生氣，看着母親。“媽媽，我現在不是在做嗎，我已經搬到周澤雲的公寓。”
陳採鳳看了看唐秀亞，“男人嘛，只要在牀上哄着他，說點好聽的話，男人都會心軟。”
這話聽起來好刺耳，也可恥。
唐秀亞壓下怒火，冷漠道，“媽媽，周澤雲一會回來看不到我，我走了。”
陳採鳳跟着唐秀亞走到院子門口。
唐秀亞走開，陳採鳳還在叮囑，“這個時候，你不能讓周澤雲在外面有女人，你要看緊他，哄着他，只要你放低姿態，男人都會受不了誘，惑。”
越說越赤，果。
唐秀亞轉過頭，對陳採鳳生氣說，“媽媽，你是在教我怎麼對男人脫衣服嗎？”
陳採鳳看着唐秀亞的一臉怒色，這才住聲，沒有再說話。
唐秀亞回到公寓，公寓一片漆黑。
九點了，周澤雲沒有回來。
唐秀亞靠在門邊踢掉高跟鞋，開燈，走進客廳。
她倒了杯酒，坐在沙發。
楊誼寧給唐秀亞發來一個簡訊。
唐秀亞點開，是周澤雲和一個女人在共進晚餐。
“周澤雲很高調，連續兩晚都和女人出現在那個餐廳。”楊誼寧在簡訊裡說，“不是想你抓女幹，是讓你清醒，這個男人，沒有你想像的那樣愛你。”
唐秀亞沒有回簡訊，丟開手機，深深喝了口酒。
客廳很靜，外面飄着雪，讓人心慌。
唐秀亞一直坐在客廳。
十二點，外面響着一點聲響。
然後，門打開了。
唐秀亞回過頭，盯着周澤雲。
周澤雲的臉映在燈光裡，是那樣深邃帥氣，寬寬的額頭下面是濃密的眉毛，眉毛之下是一雙鋒利的眼晴。
唐秀亞竭力壓住心跳，沒有衝口而出問周澤雲這麼晚在哪裡，和哪個女人共度晚餐。
她站起來，淡漠問，“吃飯了嗎，要不要爲你做個宵夜？”
周澤雲一身酒氣，走來撩起唐秀亞的頭髮，在她的眼晴親了一下。
唐秀亞有點厭惡，向後退一步。
周澤雲的眸眯了眯，冷意浮在眼底。
他牽着脣，嘲弄地冷笑，“我碰你，你是不是覺得羞辱？”
唐秀亞盯着他。
周澤雲冷冷地，“你到現在，還恨我讓你做了情，婦？”
唐秀亞淡笑，眼晴是冷的。“沒有，我只是希望大哥能儘快出獄。”
“案子已經提審，那幾個工人也答應出庭，你擔心什麼？”周澤雲的手繞着唐秀亞髮梢，睨着唐秀亞問。
周澤雲連眼晴都浮着冰，他說，“衝完澡，到我的房間。”
放下話，周澤雲轉身倒了杯酒，進到他的房間。
直到現在，雖然住在同一個公寓，可唐秀亞和周澤雲分開，在不同的兩個房間休息。
唐秀亞能明白是什麼意思。
她洗完澡，推開周澤雲的房門。
全身只裹着一件裕袍，連睡衣都沒有穿。
周澤雲看着她，牽脣，“今晚這麼主動。”他的手劃過她的裕袍帶子，一扯，帶子解開，裕袍掉在地上。
唐秀亞只覺得全身一陣冷風襲來。
她抱了下胸，口。
周澤雲看她一眼，“穿這麼少？”裕袍下面，就是內，衣。
唐秀亞不帶感情的說，“衣服少，好脫。”
不認識唐秀亞的爲人，會以爲這句話是挑，逗。
可聽進周澤雲耳裡，卻是刺耳。
周澤雲擁着她的腰，在她的後背摩，挲。他啞聲道，“受了什麼刺激？”
唐秀亞忍着後背的酥癢，淡笑。“託你的幫忙，大哥就要出獄，我有什麼刺激？”
周澤雲銳利眸子掠過唐秀亞的胸，前，讓唐秀亞一陣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