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秀亞笑了一笑，推開包廂的門走出去。
江彩蘋在後面說，“楚喬雅的事情還沒有平息，你要是起訴楚曉靜，會讓外界認爲你在公報私仇，周澤雲的形象會被你捆綁，被你牽累，他是個生意人，不是娛樂明星，你要是起訴，周澤雲和楚喬雅和你三人之間的關係，再次在傳媒新聞上熱鬧。”
唐秀亞的腳步頓了一下。
江彩蘋繼續說，“周澤雲的圈子在商界，不是娛樂圈子，他這樣經常上娛樂新聞，會讓跟他談生意的人，認爲周澤雲不務正業，總是和女人感情揪扯不清，精力和心思都放在女人的身上。”
江彩蘋不愧是闖蕩江湖，這番話砸進唐秀亞的心裡，唐秀亞不得不思考，周澤雲在這幾個女人之間所處的位置。
江彩蘋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周澤雲是個生意人，不應該總是上娛樂報紙，頭條總是和這些女人的感情揪扯不清。
要是她起訴楚曉靜，傳媒還會說她恨楚喬雅，爲了幾個打碎的公司杯子不放過楚喬雅的妹妹楚曉靜。
而傳媒這樣撲天蓋地報道這幾個女人之間的恩怨，會牽扯到周澤雲，周澤雲生意人的形象是會有損。
江彩蘋走過來，站在唐秀亞的旁邊。她的話裡帶着怒意，“你這樣的女人，配得上週澤雲嗎？自從你和周澤雲取消婚禮，楚喬雅又懷孕，你們三個人的事情一直佔據娛樂新聞，周澤雲不被商業合作伙伴信任，他失去多少生意，你知道嗎？”
唐秀亞心裡一震。
她不知道。
周澤雲從來不和她談他的工作，他的工作項目。
江彩蘋放下話，“你要是堅持起訴楚曉靜，我也不會這樣罷休。”說着，她看也不看唐秀亞，從唐秀亞的面前走開。
唐秀亞回到公寓，在小區樓下抽了一支菸，才進電梯。
才按門鎖密碼，門就從裡面打開了。
周澤雲冷銳注視她，“這麼晚，公司的貨物問題解決了嗎？”
唐秀亞深深看着周澤雲，“要是我說，沒有解決呢？”
周澤雲眼色一暗，“我來處理。”
唐秀亞的心暖了暖，她假裝歡快的笑說，“已經處理好了。”
周澤雲斜睨唐秀亞，眼神裡帶着探詢與思索。
唐秀亞別轉臉，不與他的目光對視。
他的目光太深刻，彷彿要看穿她。
“吃飯了嗎？”唐秀亞問。
“沒有。”周澤雲關上門，走到客廳的小吧檯，斟了一杯酒。
唐秀亞放下手袋，走到廚房。
她打開冰箱，看了看，皺着眉，“沒有蔬菜了。”她說，“我去買。”
她到沙發拿起大衣，周澤雲伸手環住她。
“外面冷，做個面就可以了。”周澤雲的聲音低低拂過唐秀亞臉龐。
唐秀亞想到江彩蘋說的話，有些恍神。
周澤雲說，“在想什麼？”
唐秀亞收回思緒，轉開話題說，“在想做情，人要盡職，我去買菜。”
周澤雲的眼神更加陰鬱，臉色也沉下來。他低聲，“某方面，你沒盡職。”
唐秀亞一愣，周澤雲把她拉近，手拂開她落在肩膀上的頭髮。
他的手放在她的脖頸，唐秀亞每寸肌膚都緊繃。
周澤雲俯下頭，把臉放在她的胸，前。
唐秀亞穿着毛線，可是，周澤雲的熱氣透過毛衣，燙到唐秀亞，讓她的頭皮更是一陣麻。
周澤雲攬入着唐秀亞的腰，強行轉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對他。
唐秀亞不看他，說，“我去買菜。”
周澤雲帶着粗繭的手放在唐秀亞的脣上，“不要說話。”他低啞道。
伴着她的話，唐秀亞感到周澤雲的吻覆在她的毛衣上，另一隻手環進她的肩膀，拉了一下胸，衣的肩帶。
像浸在四周都是燙熱的氣息裡，唐秀亞心慌意亂。
她想推開周澤雲，周澤雲的眼色驀地深沉，歪着頭，凝視唐秀亞。
他不說話，手在她的毛衣裡面，放在她的肩膀上也不動了。
兩人注視一會，客廳響着電話，打破這份帶着壓，抑的氣氛。
唐秀亞拿起電話，陳採鳳的聲音傳來，“秀亞，好好對周澤雲，哄他開心，他要給你大哥打官司。”陳採鳳說，“只要你有點良心，對你大哥內疚，就應該讓你大哥早些出獄。”
這話提醒唐秀亞。
而周澤雲離唐秀亞很近，也聽見了陳採鳳的話。
唐秀亞放下手機，開始自己解毛衣，手環到背後，解開胸，衣的扣子。
文，胸從身上掉下，周澤雲伸手接着。
他的手輕撫着黑色的蕾絲文，胸，眼裡的熾熱漸冷。
他的眼晴沒有了欲，情，而是站起來，冷冷說，“不是去買菜嗎？走吧。”
唐秀亞看了看周澤雲，他的臉色陰鷙，冷峻。
她沒再敢說話，開門出去。
在旁邊的超市買了些蔬菜，唐秀亞走回公寓。
她開門進來，周澤雲站在陽臺抽菸。
此刻，他背對着她，身影高大，但顯得有些孤寂。
剛纔，他一直站在陽臺，看着她走回來？
聽見開門聲，周澤雲也沒有轉過頭。
唐秀亞到廚房做飯，做了幾個菜。
外面下着雪，白茫茫的一片。
唐秀亞吸了口氣，走過雲叫周澤雲。“飯菜做好了。”
周澤雲回過頭，看也不看唐秀亞，熄了煙，坐在餐桌前。
唐秀亞猶豫，“大哥的官司，怎麼樣了？”
“我會遵守我的承諾，讓他出獄。”周澤雲沒有擡頭。
“我不是這個意思。”唐秀亞尷尬。
周澤雲的手一頓，放下湯勺，擡頭盯着唐秀亞。他冷冷地，清晰地說，“你陪着我，不就是爲了讓你大哥出獄嗎？”他嘴脣一牽，似笑非笑，眼晴很冷，“我會負責這個官司。”
唐秀亞手撐着額頭，“我們一定要這樣冷嘲熱諷說話嗎？”
周澤雲眼神幽暗。“你這樣拒絕我，很痛苦吧，不想被我睡，又不得不留在這裡。”
唐秀亞的心裡一痛。“這是我的工作。”
周澤雲冷笑，“沒錯，你是我的女人，有義務留在這裡。”
唐秀亞看着周澤雲，什麼時候，他對她這麼冷淡，語言尖酸。
她看了周澤雲一會，對周澤雲說，“柳相宇總是用嘲諷刻薄的語氣跟我說話，我以爲你不會這樣。”不會這樣對她。
周澤雲被人捶了一拳似，猛地站起來。他狠狠地瞪着她。“你用我和他比較？柳相宇是個混蛋！”至少，他不會在外面找那麼多女人讓唐秀亞傷心！
唐秀亞意識到說錯話，站起來，想解釋。
周澤雲擺擺手，眼神是一片陰冷。
他拿起桌上的車鑰匙，開門出去。
門砰的一聲響，關上了。
唐秀亞跌坐在沙發，手撫着疼痛的頭。
周澤雲一晚都沒有回來。
早上，他回來換衣服。
唐秀亞想開口，周澤雲頭也不回走了。
唐秀亞跟着走出公寓，處理完昨天工廠的貨物，已經是中午。
楊誼寧給她電話。
楊誼寧聽起來，心情不好。
唐秀亞看手錶，到報社找楊誼寧。
兩人在附近找了間餐廳，要了午餐。
唐秀亞問，“不是這個星期到美國嗎？”
“業務耽擱，要在這裡久一會。”楊誼寧低頭切着牛排。
唐秀亞要了一份套餐，刀子戳着生菜，有點走神。
楊誼寧擡頭，唐秀亞忽然問，“你是爲姚野沫留在這裡？”
楊誼寧一震，把頭髮捋到耳邊，風情地聳聳肩。“爲他？怎麼會？”她說，“昨天我看見他和楚欣華在一起，挺親暱的。”
唐秀亞詫異。“楚欣華？”
楊誼寧點頭，要了杯酒。
唐秀亞盯着楊誼寧，“姚野沫好像和楚欣華並沒有來往。”
“你怎麼知道？”楊誼寧說，“好像周澤雲和他們幾個，以及楚家從小都有聯繫。”
唐秀亞靜了一下。
楊誼寧啜着酒，皺眉說，“你不知道姚野沫和張其飛，與楚家這幾個姐妹從小就認識，是朋友嗎？”她問得直接，“你認不認識周澤雲的背景？”
唐秀亞看着楊誼寧。“我只知道他的母親離過婚，她是母親帶大。”
楊誼寧犀利問，“周澤雲母親嫁給的那個男人是誰？”
唐秀亞搖頭。
“江彩蘋結過婚，嫁過給誰？”楊誼寧是記者，想問題比較深入。
唐秀亞笑了一下。“她都離婚了，我們談這些做什麼？”
“你不覺得古怪嗎，如果不是什麼秘密，周澤雲完全可以告訴你，她母親曾嫁給哪個人家。”楊誼寧瞪着唐秀亞。
唐秀亞的手支着額頭，“什麼時候調回國內？”她說，“要是放不下姚野沫，就去找他。”
楊誼寧哼一聲，望着窗外。半響，她說，“他現在連個電話都不給我，說明不想再和我聯繫，”轉頭對唐秀亞驕傲地笑了笑，“我不會糾纏他。”
“你放低姿態，主動追求他。”唐秀亞建議。
楊誼寧搖着酒杯，眯了眯眼晴，一會，擡頭望着唐秀亞，“你主動追求柳相宇，主動追求周澤雲，你現在得到了什麼？”她替唐秀亞生氣，“現在，周澤雲竟然讓你做情，人，他怎麼好意思做得出來？”
唐秀亞轉頭叫服務員。“一杯紅酒。”
楊誼寧繼續說，“我不會主動追求男人，我對感情不強求。”
唐秀亞忍不住說了一句，“大哥出獄，我就和周澤雲結束這種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