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榆,不要死,你不能死,你不能離開我,你不能離開錦皓和卿卿,你不能離開你的父親和米薇。你不能帶着這麼多遺憾離開!
勞拉看到聶清規好像丟了了半條命,擦了擦眼淚。
扎斯汀不禁別過頭了。
幾個小時前,這個男人分明看起來還像個高大沉穩的男人。
轉眼間,他就像垂死的人一樣虛弱。如果季白榆出了什麼事,他的精神很可能會崩潰。
“阿榆……”聶清規淡淡地喊道。他看不見她,他的心在流血。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的門終於開了,所有的人都一時反應不過來。
鹿言琛走了出來,對聶清規:說“子彈已經取出來了,第一關勉強過了!”
聶清規花了十幾秒鐘消化這個消息。
季白榆活着的狂喜迅速席捲全身。
他正要進去,但被鹿言琛攔住了,“如果今晚不發燒,就可以了,但今天不許你見她!”
在聶清規被槍殺的最後一個晚上,季白榆差點開槍自殺,所以他不想有第二次那樣的情況!
“醫生,大小姐怎麼樣了?”勞拉給鹿言琛端來一杯茶,瞥了一眼病牀上的人。
鹿言琛暗暗嘆了口氣。
已經半夜了。季白榆的情況雖然還沒有惡化,但是離危險期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真的很危險。
“醫生,要不你休息一下,我來看着!”勞拉看到他疲倦地趕忙說。
鹿言琛搖搖頭,又喝了一口茶。他根本不敢放鬆,聶清規還在隔壁房間等着。
如果季白榆出了什麼事,他也不能保證那個人不會瘋!
……
這個冬天很少見到陽光。
當一縷清亮的陽光照進房間時,鹿言琛不顧夜晚的疲勞,再次檢查了季白榆的狀況,並在開門出去之前確認她是安全的。
在隔壁房間,聶清規坐在窗前的沙發上,面對着陽光,但他的頭很沉。
鹿言琛在他身邊坐下,說道:“阿榆已經度過了危險期。”
聶清規的肩膀動了動。鹿言琛以爲他會去看季白榆,但他沒有下文。
“你是不是要通知沈景?"鹿言琛停頓了一下,又問道。
聶清規鬆了一口氣,說道:“局勢還不穩定。最好別讓他們知道。”
“這次你要說什麼?”鹿言琛猶豫地看着他。
這次目標是季白榆,但是如果有第一次的話就可能會有第二次。如果沒有找到兇手,季白榆很危險。
“對外面的世界保持沉默,”聶清規目光黯淡,“但我們必須讓‘死亡消息’傳播開來。”
“你是說你想讓幕後的人自己跳出來?”鹿言琛挑眉道。
“他們的目的不外乎兩個,沈景或我。如果我和沈景對‘死亡’沒有反應,總會有人忍不住要做第二次。”聶清規說到。
鹿言琛點點頭,這樣做對季白榆最好。
"你通知沈景和雀羅,我去看看阿榆!"聶清規轉身走出房間。牀上的人極度憔悴,臉色蒼白。聶清規輕輕地走過去,小心翼翼地躺在牀上,握住她冰冷的手,輕輕地搓着,希望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
季白榆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脆弱的像是用琉璃雕刻的易碎品。
聶清規看着她,但不敢伸出手去碰她。就在一個晚上,她似乎瘦了很多.
聶清規第一次覺得人的生命如此脆弱,聶清規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在一瞬間失去她,但是在昨天的場景裡,他心碎了!
“阿榆,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聶清規扯下她額頭的頭髮,輕輕印了一個吻,溫柔地盯着她,“不會再發生了。”
在牀邊靜靜地坐了兩個小時後,聶清規終於起身要走了,他的神色中帶着一種難以察覺的殺意。
“阿榆在哪裡?"沈景接到電話就馬不停蹄的回來了,徑直上了二樓的一間手掌排開的書房門口衝着聶清規喊道。
鹿言琛揉了揉眉毛,這個人真是.......
“我沒有告訴你,她已經度過了危險期。”
“電話裡是什麼意思?”沈景喘息着說,“是什麼讓她又死了?"
鹿言琛頭痛地看着他:“簡單來說,這是一個向外界傳播的虛假消息。”
“假消息?"沈景的大腦仍然有些混亂。
當他聽到季白榆被槍殺的消息時,他匆忙回來,沒有聽清楚鹿言琛在說什麼。
"沈景,這是怎麼回事?”聶清規突然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沈景不知不覺地看着他。
“毒品。”聶清規說:“根據來自凱特的消息,從巴黎進口的藥物增加了兩倍。”
沈景臉色一沉,將領口拉到一邊,瞥了冷茶一眼,又抿了一口。
一個激靈之後,人也冷靜了不少。他說,“有人正在向法國,進口大量毒品,美洲的幾個毒販和毒品頭目之間的關係也很緊張,沈巍的原始勢力也很猖獗。”
“不能清理一下嗎?”聶清規冷冷地看着他,語氣不善:“你只有這些本事嗎?”
“在法國這麼大的一個地方,要迅速幹掉那些人並不那麼簡單,更不用說找到始作俑者了,有多少賣毒品的人都被殺了!”
沈景擡頭看着他的眼睛,沒有讓步。
“那就儘量多殺!”聶清規的聲音冰冷刺骨:“不能從源頭入手,從下游追。以下是乾淨的。我想看看發起者有沒有能力把毒品送進去!”
鹿言琛和沈景同時皺起了眉頭:到了這樣的地步,即使貨物有貨,也沒有人敢拿走?
“獅子就算睡着了也還是獅子,不能容忍那些人渣騎在上面!”聶清規的嘴脣爆發出一陣冷笑。“沒有什麼是暴力阻止不了的!”
沈景被他的外表震驚了。過了很久,他說:“你真是,瘋狂!”
聶清規轉過眼睛看着他:“你敢嗎?”
沈景冷笑道:“你敢來,我就敢接你來的那麼多!”
旁邊的鹿言琛忍不住搖頭,這兩個人都瘋了!
聶清規從桌子上拿起一個u盤,扔給沈景,“必要時,法國政府也可以使用它。”
沈景邪惡地笑了笑,握了握手說:“好!”
鹿言琛看着那個轉身逃離開的人,突然說不出話來。他來這裡到底是做什麼的?
定了定神,問道:“要不要把阿榆搬走?”
聶清規想了一會兒,說道:“不,我和她在一起。”
鹿言琛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