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的角上,是個二層建築,下面是星巴克斯咖啡店,外面的休閒座位上坐滿了人,都是一邊喝咖啡,一邊看着熱鬧。它的二樓是玻璃窗,隱約地可以看到有人站在窗前,看樣子也是在看熱鬧。
就是這個模糊的影像,讓我的心狂跳不已,因爲那個影像看起來那麼地熟悉,熟悉得讓我不敢相信。
不會的,不可能是他!
我再三否定着。
雖然如此,我還是反反覆覆地看着那張照片,把它一再地放大,但怎麼放都是模糊的影像,無法分辨出那個人的面部五官。
我想起了一個可以幫我的人,立刻拿起了電話,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 ●тт kΛn ●¢○
不一會兒,從裡面傳來一個好聽的男中音:“晚晚,怎麼這麼晚想起給三哥打電話?”
三哥叫吳林楓,當初也是是孤兒院的孩子,在所有的孩子裡,他排行老三,我叫他三哥,他現在在公安局的刑偵科,做技術鑑定工作。
“三哥,我有一張照片,裡面有個人看不清楚,你能幫我看看,能不能讓它清晰點?”我問道。
“那要看是什麼情況,不過,一般的照片我都可以做到。”吳林楓很有把握地說道。
“那太好了,我現在就用電郵給你把照片發過去,你看一下,行不行。”
“好,我等你。”
我把照片發了過去以後,用電話通知他:“發了。”
“你等一下。”吳林楓說道,“打開了,你讓我把哪個人弄清晰了,照片上這麼多的人。”
“不是那些人,你先找那個咖啡店,二樓,玻璃窗的後面有個人影。”我指點着。
“嗯,看到了,是有個人影。”
“你能把那個人弄得清晰一點嗎?我想看看他是誰。”
吳林楓納悶:“你要看他幹什麼?”
“如果你能讓人看清楚那個人長的什麼樣,也許你就明白了。”
“好,你給我半個小時,等我弄好了,我給你打電話。”
我放下電話,人自是坐臥不安,在屋裡走來走去,腦子裡在不停的想着任何可能。
沒有等到半個小時,我的手機及響了起來。
“三哥,怎麼樣?”我急不可待地開口問道。
“我已經發到你的郵箱裡,你自己看。”吳林楓說話的聲音有些怪怪的。
看到有新郵件的提示,我立刻打開,看到被處理過的照片上的那個清晰的影像,我覺得自己的心都停止了跳動。
“你確定那是一個人的影像,不會是鬼吧?”我的聲音在顫抖。
“現在哪裡有鬼。”吳林楓接着問道:“你從哪裡弄到的這張照片,這可是最近的照片。”
很明顯,吳林楓也認出那個人是誰。
“是一個朋友給我的,這些照片是她剛從溫哥華照的。”
“你認爲是他嗎?”吳林楓問道。
“我不知道。”我心煩意亂。
“他們長得的確很像,如果是他,你說他爲什麼不回來?”
“我不知道。”我很想哭。
“那你想怎麼辦?”
“我要去找他。”我這次沒有半點猶豫地說道,“三哥,你幫我辦出國手續。”
“你不要衝動,也許就是一個長得像的人。”吳林楓勸我道。
“不,是他,我從看到他的影像就確定那是他。我要去找他,也許他車禍沒有死,他失憶了,所以,沒有回來。”我的腦袋似乎突然好使了,把自己剛纔想過的想法說了出來。
吳林楓說道:“你別急,你和你的家裡人商量一下,然後再做決定纔好。”
“不。”我立刻否定。
“爲什麼?”吳林楓不解。
“我現在不想讓他們知道。”
吳林楓更是不解:“爲什麼不想讓他們知道。”
“我……”我沒有說出自己的真正想法,“三哥,先替我保密,這件事沒有弄明白之前,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那你離開,家裡人也總是會知道的。”
“我想偷着離開。”
“你要偷着離開?那樣好嗎?”
我沉默了一會兒:“我只能這樣,否則,我怕我走不了。”
吳林楓那邊也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我明白了,你讓我怎樣幫你。”
“我沒有身份證和護照。”我說道。
“這個沒有問題。”吳林楓對我的處境是知道一些的,所以說道:“我替你辦一套新的。”
“謝謝三哥。”
放下電話,我的心仍然無法平靜,猶豫了再三,給在溫哥華的萬瑤掛了一個國際長途電話。
萬瑤以前是雲水醫院的大夫,出國的時候我幫過她,後來便成了我爲數不多的好朋友之一。
過了好一會兒,那邊的萬瑤才接了電話,聲音有些黯啞,懶懶的。
“Hello!”
“萬瑤,是我,晚晚。”
“Oh,my god!”萬瑤驚叫起來,沒有了剛纔懶鏞的樣子:“我的大少奶奶,你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
“你在幹什麼?剛纔的聲音怎麼聽起來不對勁?”
“我在睡午覺,讓你給吵醒了。”
“不好意思。”我很急切地說道:“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找你。”
“出了什麼事?”萬瑤知道我肯定有事,否則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打電話,兩個人平時都是靠電郵聯繫。
“我給你發過去一張照片,想讓你幫我找一個人。”我說道。
“找誰?”
“你看了就知道了。”我說着,將照片發了出去,“發了,你快看看有沒有收到。”
“你等等啊。”
“我事先給你打個預防針,看了之後別叫出來。”
我的這句話讓萬瑤聽了,只覺自己的後背都發涼。“我的大少奶奶,你別嚇我,怎麼好像有不好的事似的?”
“你自己去看,看了就知道了。”我催促道。
“你等着。”萬瑤下了牀,打開了電腦。 “這個照片的人這麼多,你說是哪個人?”
“你先別看這張,看下一張。”我說道。
不一會兒,電話裡傳出萬瑤疑問:“你給我看唐軒南的照片幹什麼?”
我強按住自己的激動:“你也認爲是他?”
“沒錯,是他,唐軒南!”萬瑤的語氣十分肯定,“這是什麼時候的照片?你讓我看這個幹什麼?”
“你熟悉那家咖啡店嗎?” 我問道。
“我爲什麼要熟悉?”
“那個照片是在溫哥華拍的。”
“溫哥華?”
“就是前幾天的同性戀大遊行時拍的。”
我的這句話,讓電話裡的萬瑤叫出了聲:“你說什麼?唐軒南的那張照片是纔在溫哥華拍的,他還活着?”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但那個人看上去太像他了,所以……”
我的話還沒說完,萬瑤就接過了話:“我明白了,你想讓我幫你找到那個人?”
“你先替我去問一問,過幾天,我自己會過去,我一定要找到那個人。”我語氣堅定地說道。
“這個你不說,我也會去問。我今天休息,現在就去,有什麼消息我會告訴你。”萬瑤說道。
“謝謝,麻煩你了。”我輕聲地說道。
“麻煩什麼,我倒真的希望那個人就是唐軒南,也許他出了車禍後並沒有死,而是失憶了什麼的,所以纔沒有回去找你們。”萬瑤開始發揮她的想象力。
“我也希望如此。”我低低的聲音說道。
我現在只覺自己的腦子很亂,無法把事情想得很多,但萬瑤說的這個可能是我最先想到了原因。
“你先睡覺吧,等你起來,打電話給我。”萬瑤說道。
“不,我等你的消息。”
我放下電話,長長地鬆了口氣,但腦子裡卻是沒有半點地閒着,一點睡意都沒有。
他到底是不是軒南?
如果是,他爲什麼不回來?
如果他回來,我該怎麼辦?
現在的我哪裡還有臉見到他?
我突然想起自己讓三哥幫助辦出國的事,腦子更是亂。
我是該去找他?可是,我見到了他,我該怎麼說?
我的身體早就背叛了他,我的心呢?
我的心……
我,還愛他嗎?
再一次,就像上次夢中,我對這個問題的回答有了猶豫。
三個小時後,萬瑤給我打了電話,告訴我,沒有打聽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但她會繼續幫我留意。
對這個結果,我並不意外。
僅憑一張照片,就馬上可以找到人,哪裡有那麼幸運的事,我覺得,還是我自己親自去,纔可以得到確切的結果。
一個上午,我都沒有心思做任何事情,電話拿起又放下,最後我還是撥通了電話號碼。
唐軒北看到手機上顯示的電話好碼,見是家裡打來的,很不情緣地接通了電話,漆黑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抹苦楚,但很快就隱退。
打電話的人不是奶奶,就是爸爸媽媽,他們肯定是文婚禮準備的情況,反正不會是我。這麼多年來,我就沒有主動給他打過一次電話,哪怕是問問他在幹什麼,除非是緊急情況。
他對我做過什麼,我有多麼地恨他,他又怎麼會不知道。
“軒北。”
聲音輕輕的兩個字,卻讓他挺坐的身軀發了僵,心跳加了速。
“是……你?”
他這兩個字說得有些艱難,聽在我的耳朵裡,卻是另番滋味。
一個電話,讓我猶豫了半天,明明天天都是可以見面的人,明明是對他應該恨的,明明兩個人曾經在一起度過多少個蝕骨纏綿的夜晚的人,可這樣主動給他打電話,竟是讓我如此地緊張,我的心竟是跳得快要出了嗓子。
他這是不喜歡我給他打電話嗎?
不會的。
我給自己打着氣。
他就是那樣的人,他並沒有那麼地討厭我,否則,就不會在我被毒蛇咬了之後那麼地在意我,拼死也要救我。
“你有時間嗎?我想找你問一件事。”我那邊也是極力平復着自己的情緒。
“你說吧,我現在有時間。”就是沒有時間,他也會說有時間,難得我主動給他打一次電話,哪怕是因爲什麼原因,而不是因爲他。
我的聲音很猶豫,有些吞吞吐吐地:“我想問你,你去德國的時候,你看見你哥的屍體沒有,親眼確認了嗎?”
唐軒北對我突然問這個問題十分不解:“你怎麼突然想起了問這件事?”
“我想知道具體的情況。我一直都不知道這件事發生的具體情況。”我說道。
唐軒北的聲音有些冷漠:“這麼多年,還問那些幹什麼?”
“我想知道。”
“那個時候不問,現在想起來問。”
如果是以前,聽唐軒北這樣說,我肯定會氣得要命,和他頂撞,但現在,我對他卻是怎麼的都氣不起來。
“不管你對我的成見有多大,但還是請你告訴我,就算我求你。”
那個時候的我已經被噩耗徹底擊垮,哪裡有勇氣去問這些。
再後來,唐軒南已經成了家裡禁忌的話題,我想問卻無法問。
唐軒北是最瞭解事情全部的人,可他對我是那樣的態度,我又怎麼可能開口去問他?
今天我是被逼得沒有辦法,再加上認爲唐軒北並不是像我所想象的那麼地討厭我,我這才鼓足了勇氣。
“爲什麼突然想知道這件事?”唐軒北的語氣多少有了些緩和。
“不是突然。”我嘆了口氣,“而是一直想知道。”
唐軒北沉默了一會兒:“等晚上回去再對你說,今晚你等我。”
今晚你等我。
簡單的五個字,卻讓我的心再次急速跳動。
放下電話,我有些不知道該幹什麼,腦子裡一直都在想着唐軒北的那五個字。
我該怎樣等他?
在哪裡?
在我的臥室,還是在地下室?
我曾經發誓過,堅決不會自己主動去地下室,那就在臥室裡等吧。
可那樣做了,他會不會又生氣?
我總是會惹他生氣,可我不想這樣。
我想讓他感覺到我對他也是在意,很想讓他高興一點,可又不敢做得太明顯,生怕他因此又看低了我。
這個難題擾了我一整天,直到唐軒北迴家,全家人一起吃了晚飯,我還是沒有決定該怎麼辦,倒是唐軒北爲我解決了問題。
當着全家人的面,他語氣平靜地說道:“你今天給我打電話說想知道哥哥臨終前的一些情況,我們去書房談吧,這些本來早就該告訴你,可你不問,我也不好說,怕你太難過。”
其他人因爲這個沉重的話題,臉上的笑容都不見了,但沒有說什麼,倒是孩子們對此感了興趣。
“二叔,我們可以一起聽聽嗎?”唐舒好問道。
“我們也想知道一些爸爸的事情,雖然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唐昊天說道。
“你們還小,等你們長大後,再告訴你們。”唐軒北拒絕了他們。
看到兩個孩子不悅的樣子,我說道:“二叔這是爲了你們着想,該讓你們知道的時候,自然會讓你們知道。去吧,趁着現在放暑假,快樂地玩幾天,不要讓不高興的事情打擾你們。”
唐舒好撇了下嘴:“現在還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人高興?”
她叫着唐昊天,“昊天,我們去學習,快點長大,這樣就不會把我們當成不懂事的孩子了。”
看着離去了兩個孩子,奶奶韓紅英搖搖頭:“他們哪裡像六歲的孩子,成熟太早了。”
我沒有說話。
兩個孩子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心裡很清楚。
他們的變化是從唐軒北訂婚開始的。
但在他們的心目中,早就認定唐軒北就是他們的爸爸。現在他要結婚了,他們有了危機感,感覺到他們被拋棄。
他們知道我也會結婚,而他們卻是無法跟着媽媽走,以後,他們就成了沒有人關心的孩子。他們的心智在這樣的情形下,迅速成熟起來。
我感覺出他們的變化,卻心感無力,因爲我真的不能許諾他們任何事情。若不是唐軒北與我的這種關係,我會爲了孩子繼續在這個家裡待下去。
但是,我不想有那麼一天,唐軒北在壓在我的身上時,我可以在他的身上聞到另一個女人的味道,也不想另外一個女人可以從他的身上聞到我的味道。
關鍵是,我們這樣見不得人的關係,對即將與唐軒北結婚的李欣宜來說,太不公平。
我跟着唐軒北去了他的書房。
唐軒北很客氣地讓我坐在沙發上,給我倒了杯茶,門也沒有關上。
“你想知道什麼?”唐軒北的聲音平和,可他的眼睛直視着我,眸光逼迫。
我低頭看着茶几上的茶杯,不讓自己看他的眼睛。
我承認,我對他還是有些畏懼,我的聲音有些顫抖:“我想知道,那天的車禍是怎麼發生的,可以具體一點地告訴我嗎?”
“是被一輛卡車撞了,車翻落下懸崖,後又爆炸起火。”
我的心一陣發冷,都這樣了,軒南怎麼可能還活着。看了那個人應該是容貌長得相同罷了。
“你去處理軒南的後事的時候,看見你哥哥的屍體沒有。”
“沒有,已經火化了。”
“那他們怎麼知道是軒南?”
“因爲他們在他的屍體上找到了他的證件。”
“不是還有一個人的屍體沒有找到嗎?後來找到沒有?”
“這個就不是很清楚了。”
“除了證件,他們有沒有做DNA測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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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沒有。”
“失蹤的人是誰?”
“是哥的助理崔鳴。”
瞬間,我的心裡升起了希望。
也許是他們當時換了衣服,或者軒南的證件在崔鳴的身上,於是他們以爲那個屍體是軒南。
但是,那個屍體應該是崔鳴,失蹤的纔是軒南!
我的心狂跳起來,爲了穩定情緒,我伸手去拿茶杯,手卻是顫抖。
唐軒北看出了我的異常:“你……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心情不怎麼好。”我站了起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去看看孩子們,把這些告訴他們。”
唐軒北猶豫:“把這些告訴他們好嗎?”
我回答着他們的話:“他們可以接受的,他們已經長大。”
“可他們才六歲。”
“但他們很快就會變成沒有人管的孩子,他們必須長大。”我嘆了口氣。
“你這是在責備我嗎?”唐軒南的聲音有着異狀。
我沒有看他,“爲什麼要責備你?”
“那你爲什麼這麼說?”
我苦笑:“等我結婚後,他們自己留在這裡,還會有誰來照顧他們?即使有傭人,可誰又能代替我?”
“爲什麼就不能不結婚,爲什麼就不能繼續留在這裡?”
我擡起了頭,眼睛看着他:“你說呢?”
唐軒北沒有躲開我的眸光,說話的語氣聽起來頗爲誠懇:“我保證一切都會像以前一樣,如果你留下的話。”
“會嗎?”我反問。
唐軒北點頭:“會的。”
我的嘴角現出一抹淺笑,帶着譏諷的意味:“我覺得不會。”說完這句話,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到了孩子們的房間,兩個孩子都悶悶不樂地坐在那裡,連電視都沒有看。
我坐在書桌旁的椅子上,對他們說道:“舒好,昊天,你們都過來,媽媽現在就告訴你們爸爸的事。”
兩個孩子一聽,眼睛立刻有了光彩。
雖然軒南不是他們的爸爸,但他們一直以爲他是親生爸爸。
這雖然是一個謊言,但我已經決定把這個謊言永遠保持到底。
“爸爸其他的事,媽媽已經都告訴過你們,但爸爸出車禍這件事,媽媽因爲不知道得很詳細,所以纔沒有說。”
兩個孩子看着我,眼神在說,他們理解我。
我張開手臂:“過來,寶貝們,坐在媽媽的腿上。”
兩個孩子高興地坐了上去。
“爸爸那次是去歐洲出差,辦完事情後,就連夜坐車去機場,結果和一輛大卡車相撞。車翻下了懸崖,爆炸起火,後又被山洪沖走,救援人員連你爸爸的屍體都沒有找到。”
後面這段是我自己編的,或者說是我自己想象的。
不知怎麼的,我就是覺得那個人是軒南。
既然失蹤的是崔鳴,那也有可能是軒南,也許他替軒南拿着證件。
唐昊天立刻問道:“那爸爸的墓地裡埋的是誰啊?”
“是爸爸的衣服和用品,叫衣冠冢。”我解釋道。
兩個孩子鬆了一口氣,但仍然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你們還有什麼話要問嗎?”我看出他們有話要問,便主動地問道。
“媽媽,我們不反對你結婚,可是,我們想跟你走,不想和你分開。”唐舒好說着這話,眼淚流了出來。
我的心一酸,沒有立刻回答。
我又想起了那個長得和軒南一樣的人,心裡又升起了希望,“給媽媽點時間,媽媽不會扔下你們不管,你們放心。”
“媽你也放心,我和昊天都說好了,我們會快點長大,以後好照顧媽媽,幫助媽媽。”唐舒好保證道。
我的心頗爲欣慰,將兩個孩子摟得緊緊地:“媽媽有你們兩個好孩子,真是幸福。”
唐昊天說道:“當然了,我們同學的家長知道我們是龍鳳胎,都說媽媽好厲害,羨慕得不得了,說你真幸福。”
唐舒好趴在我的耳朵邊說道:“那個邵叔叔挺好的,我和昊天都不煩他,你一定要加油,讓他娶你,我好想看媽媽做新娘的樣子。”
唐昊天白她一眼:“他有二叔好嗎?”
唐舒好反駁:“可二叔不要媽媽,要娶別的女人,我現在不喜歡他了。”
唐昊天默不作聲了。
我好想對他們兩個人做個保證,說以後就和他們在一起,誰都不嫁,但這樣的保證我真的不敢做。
我們只顧說着自己的話,卻沒有注意到站在門口的那個高大的身影。
唐軒北沒有進來,默然的退了出去,轉身離去。
三哥吳林楓辦事效率很高,在第三天便給我打電話。
“晚晚,證件已經補齊,出國手續已經辦好,是商務考察。”
“這麼快?”
“我想知道你準備哪天離開,我好給你訂機票。”
我想都沒想就說道:“八號。”
“好,我這就給你訂。”
放下電話,我的心情卻是糟了起來。
那天是唐軒北的結婚的日子,他將娶另外一個女人爲妻。
那麼我呢?
我的離開,是不是可以讓我找到那個照片上的人?
而那個人究竟是不是唐軒南?
如果是唐軒南,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