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溫氣呼呼的回了教室,進去的時候沒忘把教室門摔得當當響,就當是撒氣了。
秦遼跟沈長安正在說着話,剛想跟她打招呼,就看到她喘着氣狠狠地摔了門。
秦遼:“……”
送個藥膏而已,怎麼把火氣也給送出來了。
秦遼小心的趴過去:“藥膏送過去了啊?”
聞言,唐溫微微提眉:“沒有,何子超今天請假了。”
秦遼面色懷疑的掃了掃她,盯着她空空如也的雙手,問道:“那藥膏呢?”
藥膏……
一想到那個小白臉,唐溫臉上又開始不太對勁了。
抑制住倏地加快的小心臟,穩住道,“我讓那個叫祁硯的明天遞給他。”
“哦,祁硯啊……”秦遼不知道是不是刻意拉長的尾音。
惹得唐溫心頭一凜,有點做賊心虛。
“市狀元嘛,我知道他,話說前幾天你還救了他呢。”
唐溫輕輕揚眉,假裝自己什麼也不知道:“哦,是嗎?市狀元啊,那還……挺厲害的……哈……”
眼看着這兩人,目光一致的盯着自己不放,唐溫說着說着就開始乾笑。
這他媽,還沒完沒了是吧!
秦遼假裝自己啥也沒看到,偏過頭去跟沈長安聊天,漫不經心的提起道:
“聽說那個叫祁硯的,家裡很困難啊,何子超說他剛來學校那兩天,中午都沒錢去食堂吃飯呢……”
“嗯,何子超跟我提到過。”沈長安十分配合道。
唐溫心裡一凜,沒錢去食堂吃飯……
難怪他們都一塊吃飯兩回了,回回他都只點素的,一點油水都沒有。
她再想想自己,刷了人家兩回卡,又是魚又是蝦,又是排骨又是雞排。
唐溫突然覺得自己好罪惡。
心裡突然就原諒他剛剛的所作所爲了,怨不得他要讓她難堪,誰讓自己一頓飯吃了人家好幾天的飯錢呢。
她活該……
秦遼一邊說一遍偷偷瞄着她,衝着沈長安使眼色。
沈長安無奈的直嘆氣,怎麼就那麼喜歡多管閒事呢。
——
他們這邊其樂融融的倒是過得歡喜,可有人就不行了。
林遠辰的胳膊剛拆了石膏沒幾天,這就又給裝回去了。
他心裡那個恨吶,恨得牙根都癢。
“唐溫跟沈長安是一塊的就算了,媽的張晉凡那個狗東西,怎麼也跟他們攪一塊去了?”林遠辰現在火氣愈來愈甚,燒的胸口都是悶得。
不止胳膊,就連腿上和臉上也都是傷口,看起來慘極了。
一旁的小弟剛打探完情況回來:“遠哥,你還沒回來之前,申振就帶着他的人,一起投靠唐溫去了,認她做了姐大。”
言下之意,現在申振是唐溫手底下的人。
“姐大?”林遠辰扯了扯脣,“一個還沒成年的小毛丫頭而已,他竟然願意認她當老大,申振看來是山窮水盡了。”
小弟心裡有話,不敢說。
他尋思着:您這兩回跟頭,不都是栽在她那個小毛丫頭的身上嗎?
這舊傷剛好,新傷又來的。
林遠辰又問,“申振這麼做,他那幫兄弟也認?”
小弟不太確定,猶豫道:“應該……是認得。”
連他的左臂右膀張晉凡,都樂顛顛的跟在唐溫後面了,那就更不用提其他人了。
林遠辰聽聞,眉頭狠狠一蹙,似乎很不屑。
“昨晚那筆賬,我遲早要他們還回來!”
居然趁着他們慶祝的正好,過來下黑手,真不是東西!
可他就沒想過,明明是他先把申振給騙走,把人弟兄們給一鍋端的,要說不是東西,他自己這個行爲恐怕纔是真的不是東西。
“遠哥,唐溫和沈長安……”小弟猶豫着,“好像來頭還挺大的。”
他聽外面傳,這兩個人後面的靠山,很硬,基本上是不搞出人命來,他們怎麼玩都沒問題的那種。
就是他們自己人也有人討論過,之前唐溫把他們遠哥給打成那樣,最後還把他送進去待了幾個月,要是沒點能耐的話,依照遠哥家的財力,通融通融估計根本不可能有事。
更別提那個唐溫,屁點事也沒有,就跟沒事人一樣。
不過外面猜測的版本有很多,雖說傳言不可全信,但是也不能完全不信吧,就算不清楚他們的靠山是誰,但總歸……
總歸他們有靠山這件事應該是沒跑了。
“大?能有多大?”林遠辰仍舊不屑。
他還就不信了,論財力,這塊地有幾家人能比得過他林家?
有錢能使鬼推磨。
再大的靠山,他就不信花錢也砸不倒!
“再大,能有錢大麼?”林遠辰聲音輕蔑道,“實在不行,老子用錢都能把他們給砸死。”
小弟聽聞,連連應聲附和着。
心裡關於那點不確定的傳言,立馬就被他扔開了,誰會跟錢過不去啊,過不去的那都是傻子!
可是,林遠辰從來沒敢往上面再想。
用錢也砸不起的東西,還有權。
有錢也不敢砸的地盤,還有黑。
錢,固然有能耐,可是擁有那兩樣東西的人,根本就不可能還在乎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