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衆人紛紛行禮,皇甫卓向來溫和的臉,烏雲密佈,喝退了其他閒雜人,幾個當事人跟着他進了正廳。

皇甫卓的臉黑,南昭希的臉更黑,從皇甫卓回來,幾次目光投向她,都被她冷淡的避開,皇甫卓又是莫明又是憤怒,“三甲!說說怎麼回事吧?”馬三甲暗歎王爺回來的太巧合,否則,這女人早已成了篩子,“此事皆因刺客鬧起……”馬三甲不緩不慢的說起來,中間幾處避重就輕的地方,被花落絮無情的指出來,並且誇大其詞的重複了一遍,直把馬三甲氣的臉色發青。

“希側妃,這事你有何解釋?爲什麼不準馬統領把人帶走?”皇甫卓心中疑慮頗深,這不符合南昭希向來的處事原則,她一向低調,今天這樣的高調還真是讓人意外。

“臣妾不知道石侍衛跟刺客打鬥半天,王府的侍衛身在何處?難道平日裡,他們就是在這麼保護王爺的嗎?石侍衛打跑了刺客不獎不說,還要污衊他與刺客有關,這是什麼邏輯?想誣賴他跟刺客一夥的?”南昭希不慌不忙的問道。

前一點,馬三甲自認是有失責之處,但這位石侍衛確實有疑點,這一點馬三甲是心裡有數的,“是不是誣賴,屬下一查便知。但希側妃幾次阻撓拿人,最後竟然以自身性命爲要挾。”

“你見到我,可曾行過禮?你見到我可有用過尊稱?你二話不說,就要拿我的人,而且還是我的表哥,我倒要請問一下,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希側妃當成你的主子?”南昭希把問題的重點攏到馬三甲對她不尊不敬的地方。

皇甫卓目光深沉,面上無波,牧紫煙心裡着急,卻不敢在這個時候插話,南昭希死咬住馬三甲的不敬說事,而馬三甲也確實沒將南昭希放在眼裡,兩方都有過錯,現在就看王爺怎麼處置了。

“煙兒的頭部怎麼會受傷?”皇甫卓的聲音突然在牧紫煙的耳邊響起來,牧紫煙一驚,忙說道:“事發之時,臣妾……正好希妹妹……的房裡,被房上掉下來的幾塊瓦片……碰到了頭。”皇甫卓說道:“既然受了傷,就回去好好休息吧?府上有什麼藥材你需要的只管讓管家去取。”牧紫煙心喜的謝恩,柔情似水的望了一眼皇甫卓,這才乖乖的退了出去。

廳裡少了幾人,又安靜了下來,氣氛緊張壓抑,南昭希面罩寒冰地盯着馬三甲,半晌後,馬三甲下跪請罪道:“屬下不敬希側妃是事實,請王爺懲罰!”

南昭希淡淡蹙眉,這個馬三甲倒是反應快,只聽皇甫卓說道:“你不敬的是希側妃,該賠罪的對象是希側妃纔是!”馬三甲起身,轉向南昭希的方位,單膝下跪道:“屬下給希側妃賠罪!但石侍衛確實與那刺客有瓜葛,屬下親眼所見,幾次制服刺客的機會都被他放過,爲了希側妃的安全,石侍衛必須得清查。”衆人的目光都落在南昭希的身上,等着看她怎麼處理,“馬三甲!你失責在前,不敬主子在後,要處置也是王爺處置。至於石侍衛,等你找到證據後再來拿人!到時候我絕不阻攔。”

皇甫卓看南昭希一臉寒霜,連他也沒給好臉色,看來是真的氣的不輕,昨天還是溫柔的小白兔,今天又突然變成了強悍的母老虎,還有那神秘的送信人,應該是南昭希的人吧?或是幫她的人?頭緒太多暫時理不清楚,於是道:“失責杖責三十軍棍,不敬主子杖責三十軍棍,共六十軍棍,馬三甲!下去令罰吧!”

“是,屬下領罪!”馬三甲雖有不服,但也清楚王爺看重這希側妃,否則就不會處罰他了,好在行刑的人都是自已人,就在馬三甲心裡自我安慰時,南昭希說道:“既然是對我不敬,王爺不介意那三十軍棍是由我的人來執行吧?”馬三甲眼睛瞪的老大,不敢相信,那女人居然還敢落井下石,皇甫卓有些不悅,他懲罰馬三甲已經給了她面子,她還要得寸進尺?南昭希見皇甫卓不語,臉色難看,又道:“王爺是否同意?”

皇甫卓黑着一張臉,對着南昭希一張冰臉,“馬三甲是跟隨我十餘年的心腹。”這一句話已經說明了很多,花落絮都聽東了,但南昭希依然問道:“這和讓我的人行刑有關係嗎?還是因爲馬三甲是王爺的人,所以王爺待會在行刑的時候會故意放水?”皇甫卓氣極,偏過頭,“隨你!”

南昭希得到迴應,嘴角微勾,“石侍衛,你去吧,好好給馬統領長長教訓,別讓他狗眼看人低,順便也給他講講目前的局勢,華周現在最缺什麼!”

最後一句話,與其是說給馬三甲聽,不如說是講給皇甫卓聽的,華周如今缺的正是金錢,而全華周最有錢的莫過於南昭家族與西楚家族,而她南昭希是南昭家族的未來家主,最不缺的就是錢!西處家族跟南昭家族也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想到這裡,皇甫卓的臉色緩和了,

“人也打了,氣也消了吧?一天一個樣,本王若幾天沒來你這裡,肯定都認不出你是南昭希了!”

南昭希卸下臉上的寒冰,平靜的望着皇甫卓,她本想用脈脈柔情對待皇甫卓,盡力做好一個妻子的本分,最好是讓他動心愛上自已。她知道很難,但她還是有信心讓皇甫卓喜歡上她,是喜歡,不是愛,因爲皇甫卓的愛已經給了別人。但是現在她改變注意了,女人不一定要依附男人才能得到權勢。皇甫卓對她的戒備很深,她都不明白皇甫卓爲什麼對她有那麼深的戒備,他偶爾不經易間朝她露出的目光,彷彿穿透她的內心,看穿她所有伎倆。

或許皇甫卓是所有人當中最瞭解她的,他看穿了她城府極深的本質,南昭希也不誇張的說,她對皇甫卓的瞭解也不輸於皇甫卓對她的瞭解,性格複雜深邃,其不確定性也很高。遇事冷靜現實到接近冷血的地步。

女人想要從男人手裡得到什麼,就得先征服這個男人,可是……看過皇甫臨眼裡的深情,再對比皇甫卓眼裡的冷靜,她知道要征服這個男人是何其的不容易,她甚至在想,若她選擇的人是皇甫臨,她會不會省心很多?不用費盡心思的跟別的女人去爭去奪?

現在又經馬三甲一事,她也恍然明白,就算得到了皇甫卓的喜歡又怎麼樣?男人的愛靠不住,就算皇甫卓日後會愛上她,也難保不會出現另一個女人來奪走他的愛,到時候,失去了他的愛,是不是接着會失去的就是她手裡的權與勢,沒有了那些,她是否又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肉?

只要互相之間不成恨,那麼一切就隨緣吧……

“王爺!你心裡是不是在怪我?”

皇甫卓臉上保持着風度,眼底卻沒有什麼溫度,“是有點,本王的面子你多少也要顧及一點。”南昭希說道:“如果不是我派人通知你,此刻我一是個死人了,您說我不該生氣嗎?不該憤怒嗎?”皇甫卓笑容一僵,心裡有絲不舒服,如果他晚來,她是不是就已經死了?不會!她這麼狡猾,就算他沒趕回來,她也有辦法解決這局面,想到這,他有些後悔這麼快的趕回來,或許,再晚來一會,他會看到更多,“信是你派人送去的?他是什麼人?”

南昭希眼中一閃,說道:“是我的暗衛,父親說過皇室太過黑暗,我必須要有保護自已的能力,否則只能任他人宰割。”皇甫卓沉默了半晌,“想做王妃嗎?”南昭希疑惑的擡眸看他,“王爺!這話你已經問過臣妾了。再說木桑國的公主不是快要到了嗎?怎麼其他兩位王爺的親事也沒定下?”

“本王自有千種辦法讓那兩位公主晚點到。”皇甫卓說道,南昭希意外,“兩位公主?木桑國臨時增加了一位公主嗎?”皇甫卓道:“另一位是西歐的琳達公主。”南昭希點頭,表示明白,這是西歐不放心華周,派來一個公主來與木桑國相互制約。

南昭希沒有借這次機會與皇甫卓多說什麼,皇甫卓也不勉強,南昭希若做了王妃,日後必要一死,但不知怎麼,他就是下不了這個決心,或許他是在擔心以後除不掉南昭希,萬一養虎爲患,他就得不償失了。再說,皇甫臨能不能做到前兩個條件還是個未知數,就算他不在中間做手角,皇甫臨也不會讓那兩位公主早早地進華周朝的。

輕風院裡,牧紫煙因爲頭疼,早早地躺到了牀上休息,她期待着王爺今夜能看在她頭部受傷的份上來她這裡,先前在輕雨院,王爺不是還十分關心她嗎?今夜王爺肯定會來的。

紀曉草早早地把屋子裡用王爺喜歡的薰香薰一遍,然後貼心的給牧紫煙按摩起了腿,“小姐,馬統領是先被希側妃的人打了三十軍棍,好象當場就暈了過去,後來被希側妃的人用水潑醒,看着馬統領被打完六十軍棍纔回去負命。”

事情的結局也出了牧紫煙的預料,原以爲,馬三甲是王爺的左膀右臂,就算懲罰也不過是口頭處分而已,卻沒想到王爺動了軍棍,並且讓南昭希的人去動手……王爺對南昭希的在意讓她心裡又酸又氣,是啊,成親之前就對南昭希頗多關照,如今王爺更是連着一個月都歇在她的輕雨院裡,想着想着,心裡就澀澀的,眼眶也溼潤了,“王爺今夜……會來嗎?我要不要把妝補一補?”近些日子,她的氣色越來越差,臉色發黃,她每天都要補幾次粉再能出去見人。

曉草也不確定,所以不敢回答,“奴婢去打聽打聽吧?”牧紫煙輕蹙着眉頭,沒說話,曉草知道小姐是默認了,於是她便去打聽王爺今夜有沒有可能來輕風院。

來回幾次,王爺都是在輕雨院,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晚飯也是在輕雨院用的,曉草一五一十的說給牧紫煙聽,牧紫煙當場眼淚就落了下來,撫摩着額頭上的傷,心裡一片冰涼,她與皇甫卓幾

年夫妻下來,也算是有幾分瞭解,皇甫卓並不像外人表面所看到的那般脾氣溫和,性格和善,實際上,皇甫卓屬於外熱內冷的個性,是個極無情的男人。

“小姐,不要想太多了,希側妃才進府,總有點新鮮感,過段時間,王爺厭了之後,自然會想到小姐的溫柔如水。”曉草極力的勸道。

牧紫煙苦笑道:“原以爲等嗓子好了,王妃一位……必是我的,沒想到……前有……南昭希,後有他國公主……我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曉草說道:“王爺前面還有2個兄長,就算賜婚也要按順序來吧?畢竟太上皇還健在,皇后娘娘也不是吃素的,所以木桑國的公主未必能輪到王爺。希側妃再受寵,也改變不了商戶之後的身份,王爺若想問鼎九五之尊,怎麼可能會讓希側妃做王妃呢?”

曉草的話說進了牧紫煙的心坎裡,南昭希目前對她的確沒有什麼威脅,夢絕已下,她以後也不會有子嗣,這樣的環境,沒有子嗣,也註定了她日後的淒涼結局,眼下對她威脅最大的就是那個靈秀公主了,“若是其他王爺……與公主聯姻,那他們身後不是……多了一分……來自他國的勢力?……將來王爺……”如此一想,牧紫煙又陷入前後矛盾之中,即不想王爺娶公主,又不想別的王爺背後站着別國的勢力。

曉草見小姐愁眉不展,臉色蒼白,一副虛弱的摸樣,有心岔開話題,“小姐,別想太多了,身體要緊,今日廚房裡新送來幾筐新鮮的水國,奴婢拿來給小姐嘗一嘗吧?”牧紫煙眼下確實餓了,拋開心裡的煩心事,說道:“給我弄些飯菜來吧!”

曉草一愣,“小姐,你沒多久才吃過飯?”牧紫煙從牀了坐了起來,.道:“我餓了,快去傳吧,……王爺今夜……是不會來了。”曉草只當是牧紫煙最近太過傷心,所以才食量增加的,“小姐想吃些什麼?”牧紫煙道:“隨便,只要現成的……快點過來,拿多點。”曉草有些詫異,卻也未多說什麼,能吃飯倒是好事。

曉草很快就帶人上齊了菜,因爲都是現成的,只要稍許熱一熱就好,以往是剩不了這麼菜的,只是最近,牧紫煙的食量突然加大,一天算下來,居然要吃六七頓飯,就這樣,她每頓食量還是非常的大。

曉草眼見着牧紫煙把一桌的菜吃的差不多了,才吞口水小心的問道,“小姐,這些日子,您飯量增大,是不是……?”牧紫煙奇怪地反問道:“是不是什麼?”曉草喝退其他人,“是不是懷孕了?”牧紫煙一驚,表情從喜到悲,萬分複雜的看着曉草,“應該不是吧?你知道……師傅給我開的藥……裡面有……避孕的成分。”曉草不解的說道:“那要不要讓鬼醫前輩看看?”牧紫煙說道:“過幾天吧,這些日子……師傅爲我研製新藥……不好去煩擾,……再說我自已也算是學得師傅的幾分皮毛,我這是身體虛弱……多養養應該就會好。”

曉草想想也是,新藥要是是成功的話,小姐說話通暢了,就可以力爭王妃一位,還可以安心懷孕了。

“馬統領那裡你悄悄去看望一下,備上百兩黃金,再挑一個容貌俊一點的丫頭去他身邊侍侯。”牧紫煙說完這件事後,就覺得十分疲憊,起身的時候,頭上疼的鑽心,還有點暈,該死的刺客!牧紫煙心裡怒罵着,她把這暈的症狀歸咎到頭部的傷上面。

曉草小心地侍侯牧紫煙睡下後,才一一按照吩咐悄悄去看望了馬三甲。

馬三甲三十出頭,安平王府的侍衛統領,與金生一樣是皇甫卓的心腹,也是他的左右臂。因此馬三甲在王府裡,面子極大,就算是牧紫煙對他也是端着幾分敬重的。馬三甲平素極愛臉面,所以誰都會在面上敬着這個馬統領,而今日,南昭希的舉動,無疑是在當衆打他的臉,這口氣怎麼能咽得下?

王府侍衛有單獨的院落,與家丁的院落相隔不遠,馬三甲身爲統領又還未娶親,所以他單獨有一間房間,約50平方米,地方寬敞,平日裡也都有小廝收拾,而這小廝也是皇甫卓專門爲他配的,可想而知,皇甫茁對馬三甲的看重。

曉草進門時,大夫已經給馬三甲看好了傷勢,並且換好了藥,此時馬三甲正背朝天的趴在牀上,房裡也沒有外人,想是馬三甲覺得顏面盡失,所以也沒叫人在房裡侍侯。

“馬統領?”曉草領着相貌秀麗的娟娟進了馬三甲的房,馬三甲臉色有些白,神色陰鬱,心情是肯定不好的,但也沒遷怒,沉聲問道:“何事?”曉草關心道:“牧側妃擔心您的傷勢,所以讓奴婢特意來看看,怕小廝侍侯不好,所以連丫鬟也讓奴婢一併帶來了。”馬三甲眯眼看着娟娟,陰冷的目光嚇的娟峻哆嗦着躲到曉草的身後,頭也垂得更低。“留下吧,替我感謝牧側妃的好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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