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感受到時間的飛去,南昭希從皇甫臨的懷裡掙扎出來,眼中含着幾分冷漠與疏遠,“對不起,我說過我是個自私的女人,方纔我是太貪心了,貪心你的溫柔,貪心的溫暖,談心你的深情……我知道這麼做不對,但……就當我最後一次任性吧!我很認真的告訴你:我不愛你,也從未愛過,因爲我從開始就清楚你是個風流的男人。別忘了當年在桃舍,我們是在什麼樣的情形下見面的。”

沉浸在歡喜中的皇甫臨被南昭希突然的話語,打擊的半晌說不出話,雙眸痛苦的看着她,心中如針扎般的難受。

桃舍?

脣線微勾,從心裡涌出澀然的苦笑……

他與希兒從一開始相識就註定了不會有結果嗎?

“我們彼此是什麼身份你應該清楚,你若爲我好,就收回你這份愛吧,對我,對你,都好。以後我們……你是我三哥,我是你的弟妹,今天,當我沒來過,你也從未見過我。”南昭希冷漠又生硬的說完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今天這一下午,只是一個夢而已。皇甫臨怔怔望着她離開,一語未發,懷裡還留有她的體溫,空氣裡還殘留着她的體香……

南昭希回去的路上,一言不發,石俊男若有所思,不發一語,進輕雨院時,石俊男一把拉住愣神的南昭希,“這裡有外人。”南昭希猛的回過神,“先找個地方把衣服換了。”石俊男幾個起落,把南昭希帶到他的房間,“我就在外面,”等南昭希換好衣裳,與石俊男前後來到正房,裡面的傳出來的聲音,正是牧紫煙。

“希兒妹妹!……就讓姐姐給你把把脈吧?”

“不用,睡一覺就好。”

“聽希妹妹的嗓音都啞了,得趕緊治才行。”

……

南昭希聽了幾句話,明白了眼下房裡的情形,花姐姐肯定堅持不了多久,牧紫煙也肯定發現了不妥之處,所以是步步緊逼。

石俊男說道:“不如我用迷蝶香?”南昭希搖頭,“近期不要用毒,而且,牧紫煙的師傅是鬼醫,她自已也算半個行家,在她面前下藥,太危險,容易暴露。”石俊男皺眉,“那怎麼辦?”南昭希想了想,“墨華天呢?”

“在這呢!”墨華天半躺在房頂上,帶着笑意的臉閒閒的望着他們,石俊男眼中的戒備一閃而過,拉起南昭希跳上了房頂,南昭希不客氣的一腳踹上去,墨華天靈活的避開,“幹嘛?幹嘛?我招你還是惹你了?”南昭希低聲怒道:“她們在裡面費盡心思周旋,你卻悠哉的在在喝上面吃着瓜子,喝着小酒?”一腳踢碟子,一腳踢酒壺,嘩啦啦……瓜子和酒壺順着瓦被滾落下去。

“你完了!肯定是驚動她們了!”墨華天一下子跳的老遠,南昭希氣的面色泛紅,她此刻真懷疑留下這麼一個‘人才’是不是太浪費糧食了?石俊男拽住她的手,意外的看着她,“什麼時候,你這麼衝動了?”南昭希一窒,沒有回答他,反而朝墨華天招手,示意他過來,墨華天怕她動手。三步也變成十步在那慢慢磨蹭,“石大哥!跟他打,把他當刺客揍,死活不論!若他敢反口,就讓他嚐嚐你的紅媚。”

察覺房裡有多人衝了出來,南昭希小心的走道房頂的另一邊,趴了下去,一股土腥味衝到鼻裡,南昭希皺了眉,捏着鼻子,讓自已保持服帖的爬在瓦片上,只聽前面已經鬧了開來。

“你是什麼人?來王府做什麼?”石俊男一本正經的開始與墨華天對打了起來,墨華天平日裡就喜歡穿一身黑衣,此時蒙了面,整個人的形象就是一刺客,南昭希的話他聽的清楚,自然明白該怎麼做纔是對自已好,紅媚爲天下排名第三的奇毒,這毒他消受不起啊!

牧紫煙他們聽到動靜,從震驚到驚慌,雲羅與小不點神色雖慌張卻依然片刻不離牀半步,牧紫煙本就蒼白的臉更加慘白,沒有一絲血色墊底,房頂太高,聽不清楚具體的聲音,但刀劍的碰撞的響亮,和偶爾擊中瓦片的撞擊聲已經足夠使一屋子的女人心驚膽戰。

最後還是牧紫煙讓紀曉草出去看看,她這些日子身體不怎好,難得來一趟輕雨院,本發覺南昭希不對勁,還沒等試探完,就碰到了刺客,真是倒黴到家了,牧紫煙坐立難安的摸樣,心裡更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紀曉草心中也知這此刻是衝着希側妃來的,如果小姐在留在這裡,肯定被牽連,還不如她賭一賭出去看看刺客多不多,有沒有機會帶着小姐衝出輕雨院。小心地帶了幾個小丫鬟,剛出門,就被飛舞的瓦邊砸到了額頭,一聲慘呼,牧紫煙驚的心一跳,口中哆嗦,“曉草?”紫綃煙羅帳裡花落絮捏着鼻子說道:“牧側妃若是擔心,可以出去看看。”

牧紫煙怎麼會爲一個丫鬟把自已的性命放在危險當

中,儘管曉草很忠心也很聰明,但與她自已的性命相論是沒有可比性的。

沒等牧紫煙反駁,紀曉草就滿頭是血的驚慌失措的跑進來了,“小姐!外面來了刺客……打了起來。”牧紫煙有些遲疑,“刺客?刺殺誰的?”雲羅驚慌的打岔道:“回牧側妃,奴婢看還是先讓曉草把頭上先包紮一下吧?血流的很多。”

牧紫煙目光一凝,心中感覺有些不對勁,怎麼這個時候,南昭希還躲在牀上不見人?心中有所懷疑,面上卻不顯,“曉草,讓雲羅幫你……包紮一下吧!啊!……”房頂上一塊碎瓦片掉落下來,正好砸中了牧紫煙,疼的她驚叫一聲,從椅子上彈跳起來,這時,接二連三的碎瓦邊一片接着一片的落帶牧紫煙的身側,雲羅與小不點也小心的避讓着,儘量離牧紫煙遠一點。

“小姐!我們先回去,這裡不能待了。”紀曉草不顧自已頭上流血,扶着牧紫煙往門口衝去,牧紫煙的腦門上被砸中了2次,疼的她臉上表情都扭曲了,腦子也暈呼呼的,跟着紀曉草的步子衝到房門處,總算是躲過了,“小姐,你頭受傷了,我們快回去包紮一下。”

牧紫煙點點頭,兩人怕被刺客發現,小心翼翼的出去,雲羅見牧紫煙出去,一個躍身,從後窗翻了出去,隨後跳上了房頂,南昭希正擺着大字趴在上面,雲羅低聲笑了,然後,“小姐,我帶你下去,牧紫煙已經離開,爲防意外,你還是趕緊與花小姐換過來吧!”南昭希果斷道:“好,”雲羅帶着南昭希從後窗翻了進來,快速的與花落絮換好位置,花落絮一身的冷汗,衣服都溼了,“你要再不回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萬一被當場揭穿,你啊就死定了!”南昭希知道自已耽誤了時間,正尷尬不知道怎麼解釋,就聽外面一陣腳步聲,雲羅臉色一變,“不好,王府的侍衛隊來了!”

南昭希已經在房內,倒比她們鎮定一些,諷刺道:“放心,墨華天比鬼都狡猾,再說打了半天,王府的侍衛纔出現,這樣的草包侍衛也不會有多大作用,恐怕也只是擺設!”果然,房頂上的墨華天一看引來了衆多侍衛,在引起公憤前,虛招一晃,淡定的逃跑。

石俊男也不去追,收起長劍,轉身躍下房頂,侍衛統領馬三甲阻攔道:“你是什麼人?刺客逃跑爲何不追?”石俊男掃了他一眼,此人五官平常,膚色較黑,一副武夫摸樣,眼中精光暗閃,是個高手,只是還不在他的眼裡,“不過是一宵小之輩,不值得一追。”馬三甲冷笑,一揮手,侍衛軍將石俊男包圍其中,“我看你根本就未出全力!”石俊男眉梢微動,問道:“閣下是在挑釁我嗎?”馬三甲“嗤!”笑一聲,“你是什麼東西?值得我挑釁你?”

“你又是什麼東西?憑什麼在我的地方挑釁我的人?”南昭希立在門口,望着滿院的侍衛圍着石俊男,白衣楚楚,在灰色的侍衛軍裡更是如鶴立雞羣,馬三甲心中怒氣橫生,不過是一個商戶之後,仗着王爺的幾份薄寵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侍衛統令馬三甲!”

“你就是四品帶刀護衛馬三甲?難怪氣焰囂張,不把我一個小小的側妃放在眼裡。”南昭希冷笑中帶着譏諷之色,馬三甲臉皮漲的通紅,忍氣道:“不敢,此人在房頂捉拿刺客,分明是未用全力,並且有意放跑了刺客,我要將他拿下,言加審問。”

“他是我的侍衛,更是我的表哥,這是王爺都知道的事……你說他未全力?你怎麼知道他未用全力?你從哪看出他有意放跑刺客?你有什麼證據?拿出證據來人你帶走!”南昭希盯着馬三甲的臉不停的反問道,

馬三甲總算領教到女人的嘴皮子如何是比刀子厲害,這些都是靠意會的,哪能拿出什麼證據給她,“希側妃不要爲難我,王爺回來我自會稟告上去。”南昭希冷冷一笑,“王爺是我的夫君,我都未拿王爺來壓你,你倒拿王爺來壓起我來了?好!我今日就陪你在這等着,當着王爺的面,我倒要看看,王爺是怎麼主持公道的!”

馬三甲未想到南昭希這麼難纏,臉色陰沉,“把人帶走!”南昭希氣極怒笑出來,“雲羅!石大哥!若他們敢強行帶你們走,你們就動手吧,死活不論,一切都算在我的頭上!”馬三甲額頭青筋暴露,氣道:“希側妃想清楚這樣做的後果!”南昭希沉冷道:“你想清楚這樣做的後果了嗎?王爺信你,才把整個王府的安危放在你的身上,你呢?刺客都動手半天了,你才姍姍來遲,刺客不去抓卻反而要抓我的侍衛?我雖只是側妃卻也是你的主子!”

馬三甲被南昭希的幾句話,逼到了槓上,此時是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雖然他有意晚來,但這個侍衛在對付刺客時的確沒有全力以赴,他親眼看到他有很多機會能制服刺客,卻都被他一一放過,若

是把他拿下,肯定能查出一些希側妃的隱秘,到時候看這女人還怎麼嘴硬!“帶走!”

南昭希脣邊始終在笑,望着已經拼殺在一起的兩方,“花姐姐,人若無權無勢,便隨時被人踩在腳下。”花落絮臉露憂傷,“希兒……”南昭希笑了,“一個小小的侍衛統領就這樣的不把我放在眼裡,你說我該怎麼做?”花落絮心中慌亂,今天的希兒怎麼覺得有點不對勁?“等王爺回來,讓他教訓一下就是了,這個馬三甲太囂張!太過分了!”

南昭希目光銳利而冷漠,石俊男與雲羅的武功都不弱,王府裡的侍衛竟都不是對手,馬三甲實在看不下去,怒喝道:“希側妃,你真要執意下去?”南昭希丟給他一個嘲諷的目光,沒再說話。

馬三甲怒極,喝道:“傳弓箭手!”花落絮臉色大變,“馬三甲!你敢?”馬三甲冷硬道:“花小姐,我是職責所在,維持王府和諧。”南昭希譏誚的說道;“職責所在?我今日倒要看看你是怎麼樣一個職責所在!”南昭希走進院裡,大聲道:“都給我停下!”小不點白着一張臉,緊緊的跟着南昭希,渾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防備着對方會對南昭希出手。

南昭希畢竟是王爺側妃,一聲嚴厲的怒喝之後,侍衛軍停了下來,讓開了道,南昭希走近石俊男與雲羅,“連我也一起射死吧!”花落絮也跟了過去,“要死的話,我也奉陪,我倒要看看小小一個侍衛統領是不是跟天借了膽子!”

此時院外涌進來一批弓箭手,在馬三甲的命令下動作迅速的圍了南昭希幾人,“希側妃,不過是一個侍衛,就算你有想法,等王爺回來,你大可以向王爺告狀,沒必要這麼強硬的對抗,搭上你自已的一條命!”馬三甲沒想過這麼小的一件事,卻讓他進退兩難,希側妃雖沒有強硬的後臺,但就像她說的,她是王爺的側妃,也是他的主子,今日他是沒給她顏面,但她也是步步緊逼,沒給他半分臺階下,這個女人進府不過一月,平日裡也沒聽說她的氣性這麼大啊?難道是針對的就是他?馬三甲越想越多,越想臉色越難看。

“希妹妹?……你這是在幹嘛?”牧紫煙驚訝的叫出聲,南昭希看了一眼頭包紗布的牧紫煙,“牧側妃來得正好,馬三甲馬統領想要圍殺我和花小姐,牧側妃正好做個見證。”馬三甲氣的七殼生煙,“希側妃,若是你不讓開,還要執迷不悟的話,就莫怪馬三甲以下犯上了!”

南昭希說道:“你也知道是以下犯上?我還以爲安平王府就沒有王法和禮制,奴欺主也是家常便飯。”馬三甲瞪着一雙鷹眼,“我已說過不止一遍,既然希側妃執意如此,我也不阻攔,準備!”

牧紫煙心中詫異,沒想到南昭希今日這麼強勢,她是以爲馬三甲不敢動手嗎?恐怕這次……南昭希你是打錯主意了!牧紫煙的臉上竟然剋制不住的露出一絲興奮,不過瞬間既逝,“希妹妹,馬統領……直接受命於王爺,就是姐姐想幫忙,也沒有能力和身份能幫得到你,你還是快點到旁邊來吧?”

南昭希沒搭理牧紫煙,而是對馬三甲說道:“今日我不死,日後我必會讓你生不如死!”馬三甲心中一突,希側妃的目光深如古井,冷如寒冰,他不得不相信,若是今日南昭希沒死,日後,他的麻煩會更多,雖然他不相信南昭希真有本事讓他生不如死,他在王爺身邊十餘年,可以說是王爺的左膀右臂,他不信王爺會因爲一個女人而拿他如何,但這個女人從骨子裡散發的狠勁讓他猶豫了。

牧紫煙見馬三甲還在猶豫,心思轉了幾圈,說道:“希妹妹,快過來吧?王府……有王府的規矩,你……這樣做,也讓馬統領……爲難啊?”南昭希輕視的目光掠過牧紫煙的身上,牧紫煙,你以爲我不知道馬三甲是你的人嗎?牧紫煙心中一震,下意識的避開南昭希的目光,想再說話的心思也歇了下去,心裡如亂鼓在敲打,亂成一片,南昭希知道馬三甲是她的人嗎?若是知道,爲什麼還步步緊逼?是太自信?還是太狂妄?還是她別有目的?

馬三甲幾次見南昭希向牧紫煙投去輕視嘲諷的目光,心裡越發生氣,這種爭風吃醋的女人殺了也就算了,王爺要爲她懲罰他,他也認了,“放箭!”

花落絮沒想到馬三甲的膽子這麼大,居然連側妃與她都敢一起射殺,正驚恐的感覺死定了的時候,千均一發中,陡然一聲厲喝“住手!”花落絮看到來人,心裡繃的那根弦總算鬆了下來,皇甫卓回來了?

皇甫卓在刑部調查案卷,卻突然接到神秘人的紙條,上面說希側妃危在旦兮!心有百般疑惑,只能提早回府,並且騎快馬趕回王府,見到被數十名圍困的南昭希等人,再聽到馬三甲的一聲命令,皇甫卓幾乎是飛身掠過來,高呼一聲:“住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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