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肖凝如此,南月明宇的臉色一暗,移開視線不去看她,她臉上的笑有些刺眼,有些話他不有說,他怕,怕看到肖凝崩潰的樣子。
“對了,西門離開前,交給我一些東西,讓我轉交給你。”南月明宇想起了什麼,一邊起身便走,不多時,拿了一個包裹過來,看樣子,有些份量,東西好像挺多的。
“什麼?”肖凝也有些奇怪,不知道西門飄雪到底在搞什麼,竟然讓南月明宇轉交給自己,心裡突然不是滋味,好像是狠狠的刺痛了一下,似乎有什麼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接過包裹,肖凝蹲下身來,輕輕擰着眉頭,一點點打開了包裹,她沒有防備南月明宇,因爲她知道南月明宇對自己沒有異心。
只是打開包裹之後,她有些懵,裡面是三塊白玉盒子,三塊開啓白玉盒子的小方盒,還有一塊是人們爭着搶着想要的龍牌。
這些東西,他們也是費盡了手段和心思纔拿到手的,她讓西門雪好好保管,收集齊了,就與白雪一起將四國平了,統一天下。
南月明宇看着這些東西,眼底閃過一抹光芒,多少人都盯着這些東西呢。
他也沒想到,西門飄雪還真有些手段。
“西門到底是什麼意思?”肖凝看着這些東西,有些不明所以,隨即又順手包了,輕輕擰着眉頭:“這些東西放在文家堡也不安全,我帶在身上也是要送回宮裡的……”
南月明宇想說什麼,終是有些無力,他也知道,西門飄雪不會甘心娶夜玉的,他對肖凝的確是用情至深,可是現在的情況看來,他什麼時候能擺脫掉夜玉就難說了。
“收好吧。”南月明宇又嘆息一聲:“這文家堡不走入正軌,你身爲家主也不能離開,一個月之後再安排吧。”
“也是!”肖凝皺着眉頭點了點頭:“不知道西門那邊怎麼樣了,新皇登基,不會那麼容易的。”
南月明宇沒有接話,他只是替肖凝擔心,其它人他不會在意的。
文家堡很快就走入了正軌,雖然叫文家堡,其實文家人已經一個也不存在了。
所以肖凝這個家主當的很消停,沒有人找她的麻煩,倒也是春風得意,畢竟這文家堡是高於四國的存在的。
一天,肖凝閒來無事,便拉着南月明宇下山,山下是城鎮,還算繁華,半條街都是文家的鋪子,在肖凝的改革下,生意更是火爆,有很多人慕名而來。
這都是肖凝廣告的作用,她可是將現代的那些手段都用了。
南月明宇不怎麼情願,卻扭不過肖凝,只能一同下山,他只怕山下有閒言碎語,這過去快半個月了,想來,冊封皇后一事也該提上議程了,他只是想知道軍中的肖家三兄弟會怎麼樣,如果他們知情,想來會上文家堡來安慰這個妹姝,若不是知情,可能西門飄雪的軍隊也要出事,一定會動搖的,畢竟肖玄夜和肖玄豈可是手握重兵的。
夜正離就算風光回朝,論兵權,也敵不上肖家的兩兄弟的,更別說現在的肖玄紫更是正一品官員,地位非凡。
看得出來,西門飄雪對肖家人都十分重用,這也就說明,他對肖凝很真心。
只是現實讓他無力。
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中,肖凝難得的一臉笑意,心情放鬆,她已經在倒數着日子了,再過十天,無論如何,她都要回去東方皇朝了。
南月明宇竟然買了一款髮簪,一本正經的送給了肖凝。
讓肖凝不敢接,南月明宇卻不由分說給她戴在了頭上,一邊還端詳了半晌,十分滿意的樣子:“你戴這個更好看。”
這話更讓肖凝無法接受了,臉色一紅,就要擡手拿下來:“鐵牛,你想多了……”
南月明宇卻擡手按住肖凝的手,一臉認真,面色溫潤,眸底深情款款:“不要拿下來,就戴一會兒也好。”
說的那樣認真。
讓肖凝的手僵在那裡,咬了咬脣,輕輕擰眉:“三皇子,你怎麼了?自從我醒來,我就覺得你變了,到底出了什麼事?”
“沒事。”南月明宇低着頭,隨口應着:“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山上吧。”
“難得出來,你送我髮簪,我請你吃飯。”肖凝不由分說,直接在左手邊的飯莊停了下來,擡頭看了看門牌,快速走了進去,一臉的笑意,收了平日裡的嚴肅和高高在上。
南月明宇暗叫不好,這裡人多口雜,雖然不在四國範圍內,可是東方皇明的新於冊封皇后一事一定會傳到這裡的。
他們一議論,肖凝就會聽到的,可是現在他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將肖凝拉出飯莊,急的直咬牙,卻只能隨着肖凝上了二樓。
找了靠窗戶的位置坐下,一邊打量着街上來往的人羣,一邊說着:“這裡通着四國,想來各國有什麼消息,都能從這裡聽到的,東方皇朝的事情也不會例外,這麼久了,西門也沒有傳一封書信給我。”
一邊說着一邊咬了咬牙:“在男人眼裡,是不是江山永遠比女人更重要。”
“不是。”南月明宇卻搖了搖頭:“在我眼中,江山根本不算什麼,我從不感興趣。”
“那你對什麼感興趣呢?”肖凝笑了笑,這個南月明宇的確與衆不同,一直都很低調,而且南月政變,他也沒有參與,回去一趟就混了個王爺。
不過她卻知道南月明宇的勢力不弱,也是遍佈全國各地的,走到哪裡都吃的開,哪一路人都得給點面子的。
“你。”南月明宇的長髮一直都束起來,面上很乾淨,俊俏精緻的五官上滿是認真,一邊說着一邊直直看着肖凝:“西門飄雪的心都在江山上,你就算回宮,也是守着若大的後宮,而且帝王都是三宮六苑,爲了穩住朝局,爲了穩住百官,他就算不想納妾也得納,這樣你能接受嗎?我不會,我只是一個王爺,不必管那麼多,所以,我可以保證只娶你一個人,你永遠都是正王妃。”
“啪!”肖凝擡手拍桌子,打斷了南月明宇的話:“你再說,就從我眼前消失。”
“肖凝,我是認真的。”南月明宇卻難得的一本正經,沒有了那份邪氣,他的風華盡顯,坐在那裡,自成一色,周邊的一切都因爲他而失色。
讓肖凝也是一呆,隨即咬了咬牙:“南月明宇,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那又如何。”南月明宇還是不在意的說着,他其實是想讓肖凝生氣,然後沒有心情在這裡用餐,就能離開這裡迴文家堡了。
肖凝有些氣結,扭過頭不理南月明宇,他們二人的動靜不大,並沒有引起其它人的注意,不過肖凝卻注意到了身旁的一桌人,因爲他們正在說着東方皇朝新皇登基一事,隱約聽到了冊封皇后一事。
“不是說……皇后是肖家大小姐嗎?已經拜堂成親,半路被文家堡的堡主給搶走了!”
肖凝的額頭滿是黑線,就聽另一個人說:“都被搶走了,當然不會再當皇后了,一個女人被搶了,回去還能清白嗎……”
聽這話,肖凝想動手了,卻還是忍了,她倒要聽聽這桌人還能說出什麼來。
“肖凝,我們走吧,這些渾話不要聽。”南月明宇急了,拉了肖凝的手就要走,卻被肖凝擡手甩開了,她覺得南月明宇越來越不可理喻了。
他只是一個死士,管的真的有點多了。
“你們不知道吧,皇后冊封儀式就快開始了,你們猜皇后是誰?”說話的人一臉的神秘,看着桌子對面的人。
“這早就不是秘密了,夜太師的女兒夜玉啊,她本來就是鐵帽子王爺從小定下的王妃,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鐵帽子王爺一心要退婚,現在還是立她爲後了……”
“啪!”肖凝猛的坐在椅子裡,手中端着的茶杯地接掉在地上,摔的稀碎,瓷器摔在地上的聲音那樣的清脆刺耳。
南月明宇狠狠閉了一下眼睛,他還沒能阻止這些人,他也無法阻止人們議論這件事的,只是會在那裡,心一點點的沉了下去,然後猛的又站了起來,抓了肖凝的手,上面全是血跡,他的臉色更急了:“我們走,我們回山上……”
瓷杯摔在地上的聲音引來了所有人的注目,都有些奇怪的盯着肖凝和南月明宇。
肖凝的臉色極難看,任南月明宇拉着她向外走,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她沒有去問什麼,心在這一刻,已經麻木了。
一邊拉着肖凝的手一邊快速的給她止了血,撒了一些隨身帶的藥粉,這些都是葉寒天留下來的,更從裡衣扯下一塊布條給肖凝包了,葉寒天離開時千叮嚀萬囑咐,不能讓肖凝受傷,那樣只會縮短她毒發的時間。
離一個月的期陰沒有幾日了,他得照顧好肖凝。
“你早就知道了,是吧。”肖凝行屍一樣隨着南月明宇的身後,任他拉着自己的手臂向前走,她也想到了,爲什麼自己醒來這麼久,西門飄雪都沒有出現過,更將白玉盒子和龍牌留了下來,他現在只想守着東方皇朝了,其它的都不要了。
他當初接近自己就是想利用自己的,自己一直也都防備着他的。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愛上了西門飄雪,還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哈哈哈!”見南月明宇低着頭不說話,肖凝仰頭大笑,有些瘋狂,人們都紛紛駐足看她,一臉的詫異。
她也終於明白南月明宇的反常了,笑着笑着,淚水就模糊了視線。
她竟然第二次在男人的手上吃了虧,第一次是識人不清,第二次呢,是自己活該,真的是活該,明明知道西門飄雪一直都是有目的的接近自己的,還要死心踏地的助他,甚至爲了他,生死不顧。
現在呢,他踩着肖家登基東方皇朝了,便直接將自己推出門外了,這一次若沒有肖家,沒有肖展清交出來的兵權,他如何能圍了皇宮,逼宮東方翌?
沒有她肖凝,他如何能將三個白玉盒子收集到手……
站在那裡肖凝狂笑着,有些瘋狂,有些狂燥,眼角卻全是淚水,南月明宇只是拉着她的手,任她在那裡發瘋,也不阻止,只是一臉心疼的看着她,順手將她輕輕摟在了懷裡:“我們回山上,好嗎?”
“不,我不回去,我要去找西門飄雪……”肖凝大喊,不顧形像,第二次被男人耍,還是自己一心一意愛着的男人,真是可笑,太可笑了!
她當然不會放任西門飄雪了,她更不會讓他如意,她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不管她愛西門飄雪有多深,都不會放手讓他幸福的,她不幸福,誰也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