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兒,來吃些清粥吧,有些話,雖然刺耳,可卻是事實,我和葉莊主從東方皇朝逃出來就不會回去了,會一直留下來照顧你。”江良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只能哄着肖凝,睡了五天五夜,毒素剛除,肖凝的身體一定很虛。
“你是肖凝,當初那麼難,都活過來了,現在不行了嗎?你不是應該好好的活着,然後去報仇嗎?”葉寒天也咬牙說着,報仇,一定要報仇,夜家人將肖凝逼到了這個份兒上,他們一定要還回去,讓他們更痛苦。
肖凝的手指緊緊握着,用力敲了一下牀面,轉過身來看着江良和葉寒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因爲她聽到了逃出東方皇朝這幾個字。
他們二人竟然是逃出來的,到底是怎麼樣的情況,西門飄雪連他們二人也不放過了。
“我們逃出來就是爲了照顧你。”葉寒天又重複了一遍,然後正了正臉色:“從前重重,是我不對,希望你能盡釋前嫌。”
“沒門。”肖凝卻回答的乾脆:“你知道我這個人一向有仇報仇,有恩的恩。”
就在剛剛那一刻,她也想通了,不能作踐自己,她要好好的活着,她要報仇,西門飄雪如此待她,她便以百倍千倍的還給他……
葉寒天滿臉黑線,覺得有些無力了,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江良纔不會幫他解釋,這可是一個有實力的情敵,能被誤會再好不過了,最好連南月明宇也一併誤會了,他江良就有機會了。
他不想錯過機會的,在沒有除掉夜玉之前,他儘量爭取能與肖凝在一起,讓她成爲真正的江夫人,到時候,就算夜玉死了,夜家倒了,西門飄雪也無法將肖凝接回宮中了。
他承認自己這個想法有些卑鄙,可是他真的不想放開肖凝,爲了她,他願意付出一切,不計代價,不計後果。
“江大人,你幫我解釋解釋。”葉寒天卻求助的說道:“之前我那樣做,都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不就是爲了西門飄雪着想,一心要害死小主人。”南月明宇也走了進來,他一下早朝就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他擔心肖凝,其實上早朝的時候都是心不在焉的。
連南月皇帝都打趣他有心思了,問着是不是想明王妃了。
畢竟南月明宇年紀不小了,還是堂堂的王爺,竟然多年來,身邊沒有一個女人,這一次他將肖凝接到王府,整個南月皇城都轟動了,都說,明王爺終於要娶妃了,也因爲這樣,碎了一地的少女心。
這個鑽石王老五,可是超多人盯着呢。
葉寒天瞪了南月明宇一眼:“恩將仇報。”
“嚴重了。”南月明宇還是笑着:“你給本王解毒,本王可是付了銀子的。”
一邊看肖凝,一臉的笑:“小主人醒了,應該知道了東方皇朝那邊的局面了吧,沒關係,我一定替你報仇,讓他用整個東方皇朝來陪葬。”
聽這話,江良和葉寒天的眼底一跳,他們二人挺狠了,沒有說出實情,就是爲了讓肖凝放下西門飄雪,這個南月明宇更狠……
“不必了,我自己的事情,我會解決的。”肖凝半倚在牀邊,一邊喝着葉寒天喂的粥,一邊面無表情的說着,此時肖凝也無心想太多,對於葉寒天的轉變,也沒有問太多,因爲她聽到他們說逃出了東方皇朝,只是直覺的以爲葉寒天和西門飄雪反目了,所以他對自己的敵意也消失了,因爲沒有必要了。
他從前那般厭惡她肖凝,都是爲了西門飄雪而已,他們之間並沒有過結。
三個男人都沒有說什麼,葉寒天的臉色有些難看,卻沒有過多的解釋,他覺得時間能證明自己的清白的,反正他們有的就是時間。
他也明白,西門飄雪想要壓制夜家,不是易事。
“好些了嗎?”一碗粥下肚,葉寒天又問向肖凝,他是擔心她本就虛弱,剛剛還氣血攻心吐出一口血來,他現在就是來照顧肖凝的,一定要將她照顧好才行。
肖凝點頭,一邊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才一本正經的看向葉寒天:“我身體裡怎麼還有毒?不是已經好了嗎?”
這其實才是重點,如果沒有這些毒藥,他們也不會聚到這裡了,不過三個男人都默契的不說出來,互相看了一眼,都低了頭,江良很聰明的起身去收拾碗筷了,順便還問了一句:“凝兒,還想吃點什麼嗎?我去給你買。”
這是逃避,避開肖凝剛剛這個問題。
“嗯,蜜餞。”肖凝沒有在意太多,隨口說了一句。
“我去買吧,南月有很多特產的,你們不知道。”南月明宇也自告奮勇的說着,一邊說已經消失在房間裡了,江良和葉寒天再對視一眼,都有些惱火,這個南月明宇也太速度了吧,其實論到精明和耍手段,三個人當中,南月明宇的確居於首位,江良次之,最老實的就是葉寒天了,所以此時他只能一個人面對肖凝,面對肖凝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他得想好了再回答。
“其實,你早就知道西門飄雪在利用我吧。”肖凝不看葉寒天,問這話時儘量讓自己心平氣和,她不怪其它人瞞着自己什麼,這種事只能怪自己蠢,怪自己笨,怪自己傻。
葉寒天怎麼也沒想到肖凝會如此說,僵了一下,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而是眯着眸子,心下更是想着,如果西門飄雪是利用肖凝就好了,他就不必處處都針對肖凝了,也不會讓肖凝對自己如此的怨恨。
他明白,南月明宇和江良都比自己更能接近肖凝的。
“怎麼不說話?”肖凝突然擡頭,直直看向葉寒天:“這種時候了,你沒有必要幫他隱瞞什麼了吧。”
“不是幫他隱瞞,說實話,他沒有利用你。”葉寒天也不想抹黑西門飄雪:“他如果利用你,我何必那般待你,直接看戲就好了……”
這回答竟然讓肖凝有些意外,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卻更想不明白了:“那他何必與夜家演這樣一齣戲,最後還要耍掉我。”
“這……”葉寒天覺得肖凝這個問題太犀利了,他根本無法回答,他說清楚了,就替西門飄雪解釋這一切了,他還有些不甘心幫助西門飄雪,而且肖凝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一定是好事,她或者會衝動的回去東方皇朝助西門飄雪的,那樣最後傷的最深的還是肖凝,如果夜玉一怒之下不給解藥,肖凝必死無疑。
他們至少也要爭取幾個月的時間來配製出解藥來。
肖凝就那樣看着葉寒天,眸底更是一片犀利,等着他給自己一個答案。
被肖凝這樣看着,葉寒天終於覺得渾身不自在了:“西門只是覺得夜玉做皇后更合適,你已經是文家堡的堡主了,如果再回東方皇朝,可能會引起三國和四大山莊的不滿,畢竟文家不同於普通的世家,就算已經是空殼了,勢力也不可小覷,如果文家堡站在東方皇朝這一邊,的確會給其它三國造成一定的壓力,可能會讓東方皇朝成爲衆矢之的。
不過葉寒天知道西門飄雪不在意這些的,他真的不知道如何肖凝的問題了,所以只能如此說了,只希望西門飄雪知道後不要將自己給剮了。
肖凝也瞪着葉寒天,就那樣瞪着,這是理由嗎?這讓她更想殺人了。
“這個與我無關,真的。”葉寒天見肖凝這麼可怕的眼神,忙又解釋了一句。
肖凝深吸了一口氣,又側過頭去:“我身體裡的毒是怎麼回事?什麼人下的?無法徹底的清除嗎?西門飄雪知道嗎?”
一連串的問題,都壓得她的心口生疼生疼的。
看着肖凝,葉寒天有些不忍心了,她的側臉很美,就是皮膚過份的蒼白,沒有半點血色。
脣瓣也沒有什麼血色,讓葉寒天想逃避了。
“說話。”肖凝突然轉過頭來,瞪着葉寒天。
她有些懊惱,這些人到底是瞞着自己什麼?
葉寒天僵了一下,側過頭,不敢直視肖凝:“你的毒我還在研究,只能暫時壓制,這毒……是甄紹堂的傑作,不過當時沒有拿下他,讓他逃了,西門知道你身體裡的毒……”
便不再開口了,這其實也有些抹黑西門飄雪了,意思就是西門飄雪知道你的身體裡的毒解不了,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更不會接你回宮了!
這是潛臺詞。
肖凝咬着牙,纖細的雙手緊緊握着,修剪圓潤的指甲還是將手心戳破了,血順着白晰的手臂滴下來,看在葉寒天的眼裡,滿是心疼,顧不上太多,擡手去掰開肖凝的手指:“肖凝,你這是做什麼?這是何必?”
手指都微微顫抖着,眼底的心疼根本無法掩飾。
肖凝彷彿沒有知覺一樣,就那樣狠狠握着拳頭,她的心底更是五味雜全,她甚至無法面對自己了,她到底是怎麼了?總被男人耍!
葉寒天已經掰開了肖凝的手指,看着她纖細如青蔥般的手指,怎麼也想像不到,她的飛針術竟然那般了得,看這雙手,根本不像是動刀動槍的,一看就是一個養尊處猶的千金大小姐,他一時間也不明白了。
“看什麼?”不知過了多久,肖凝低問了一句,抽回自己的手,又生硬的問道:“你有幾分把握能解我身體裡的毒?”
“九成。”葉寒天更不敢看肖凝了,他剛剛有些失態,其實肖凝要是溫柔一些,他就更無法自拔了,一旦喜歡上,就深陷進去了。
“多久?”肖凝又繼續問。
她不想等太久,她要報仇,一定要報仇。
“這個不好說。”葉寒天看了看門邊,他真希望江良或者南月明宇有人來拯救他。
正想着,江良便緩步走了進來,面色有些凝重,看了葉寒天一眼,纔看向肖凝:“凝兒,你的三位哥哥都離了軍營。”
“他們現在在哪裡?”肖凝也僵了一下:“西門飄雪如此待我,不知道又將我的哥哥們置於何地?”
“去了哪裡還不知道,想來,他們也是冊封皇后時才知道真相的,不然也不會現在才離開。”江良也深深嘆息一聲。
其實西門飄雪也是爲了保護肖凝,纔沒有讓肖家三兄弟知道真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