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咳。”關鍵時刻,黑社會頭頭田正峰不在,還得聶爸出面主持大局,他和氣的對被李冰的怪力嚇的花容失色的女孩笑了笑,“小妹妹,你剛纔想說什麼來着?”

女孩臉色變了又變,難看非常,但縱然她心中有再多的不滿和憤恨,被李冰木木的視線給盯着後背,卻再也不敢發作了。

一個男人可能會顧忌紳士風度,對她禮讓三分不予計較,再怎麼也不可能因爲被她的話給激到就對她動手,但對方若是一個女人……

依她自己的性子,絕不是像李冰一樣嚇唬一下對方就算了,而是會上前狠狠的給對方一個巴掌……所以李冰真的是很客氣了。==

這個時候,一直在高處緊密的監視庭院裡感染者動態的守衛,仍然端着步槍,瞄準了目標,頭也不回的說道,“聶先生,有人開始異變。”

比重度感染者晚了半個多小時。

牆內騷亂的聲音傳了出來,有人倉皇躲藏,有人尖聲驚叫,有人大聲哭號,所有人都被他們中間正在產生異變的人給嚇壞了,生怕幾個小時之間他們被“獵殺者”追的無處可逃的絕望場景重現。

“開槍狙殺。”聶政肅容吩咐。

兩聲槍響,牆內的騷亂小了一些,隨後有人忽然發出一聲恐怖至極的尖叫,嘶吼聲隨之而起,高處監視的守衛冷靜的開槍狙擊,子彈準確的命中目標的腦袋,彈無虛發。

一共有三個,探照燈下,其餘感染者也有一些的臉色已經變成了青灰色,神智開始不清楚,顯然支撐不了多久了。

“把沒有變異的人放出來!難道你要他們在裡面被那些怪物咬死嗎?!”女孩不知道哪裡又來了勇氣,尖聲衝聶政叫起來,“你沒聽到!裡面有人異變!還有很多人都是好端端,放他們出來啊!哥——哥——”

她跑到牆下,嘶聲哭喊起來。

那一對夫婦被她的情緒感染,也跑到門邊,拼命的捶着大門:“鵬兒!鵬兒!”

綠眼睛給槍上了膛,也爬到高處,瞄準,回頭對下面的幾人說了一聲:“人是不能放出來,只要他們不變異,哥幾個就能保他們安全。”說完,開始警惕的注意着有可能產生變異的幾個人。

剩下的一個僱傭者也不聲不響的上去幫忙。

天色漸明,中途負責監視的換了幾波人,大家輪流休息,聶政和田正峰也輪流看着,表弟一覺睡下就沒起來過,不過誰也沒在意他,聶政有司徒晴庭陪着,田正峰有都鐸陪着,李冰擔心家人,心神不寧,一夜沒睡竟也沒有露出任何疲態。

叫哥哥的女孩也一直守在牆下,困極了就眯一會兒,但是過不了多久又被凍醒,女朋友在裡面的男人看不過去,讓她回去休息。

女孩淡淡的看他一眼:“你根本就不擔心你女朋友。”

男人的臉色有些尷尬:“怎麼會不擔心,我當然擔心了……”

女孩嘲諷的冷笑一下,不再理他,男人訕訕的走開,磨磨蹭蹭,想回去睡覺,看着死守在這裡的女孩和夫婦,又猶豫不決起來,糾結的要命。

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的司徒晴庭忽然有些慶幸,還好維持他和聶政之間的感情的,不止是愛情(==有這玩意兒麼),還有親情,他們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聶政對他的感情,是任何一對親生父子都比不上的。

清晨,又輪到綠眼睛監視的時候,庭院裡還活着的,只剩下兩個人,距離倒數第三個人變異被殺死,已經過了六個小時,六個小時,這兩個人沒有發生異變,從外表看起來很正常。

兩個活人,一男一女,各自縮在一個角落裡,他們已經不知道害怕和哭號,神情麻木的看着一地的屍體。

“一男一女?”那對夫婦率先開口詢問,“男的多大的年紀了,啊?”

“您兒子多大了,夫人?”綠眼睛沒有回答,眼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同情。

“十六啦,剛滿是六十歲,這麼高……”那女人比劃了一下,“他皮膚很白,有些瘦,濃眉大眼的,很乖的……是我兒子吧?”

綠眼睛盯着一具屍體,那是個少年的屍體,額頭被一顆子彈穿透,眼睛暴突,臉色青灰,神情猙獰。

“抱歉,夫人。”他看着那個倖存的男人,對方至少已經三十歲了。

“啊——”女人頓時嚎啕大哭起來,捂着心口痛呼一聲,昏死在自己丈夫的懷裡。

女孩看着他們,深吸一口氣,她沒有問綠眼睛,而是雙手在嘴巴前做喇叭狀,高聲叫道:“哥——是你嗎?我是小旭,言小旭——哥——你聽到回答我啊——”

縮在角落的男人聽到聲音,麻木無神的眼睛裡閃過一道亮光,他擡起頭,張開嘴巴,發出一聲無意義的“呼嚕”聲,他的嗓子已經啞了,他輕輕嗓子,咳嗽一聲,然後又一次開口迴應:“小旭——”

聲音沙啞,不清不楚的傳了出來,言小旭熱淚盈眶,捂着嘴巴嗚咽起來。

“別哭——”裡面的男人又喊,他臉上的神情不再麻木,而是充滿了希望和歡愉,“小旭,哥還活着——”

言小旭沒有聽到,她的哭聲把哥哥那小小的安慰聲給淹沒了。

綠眼睛看着她,學着她哥哥的發音叫她的名字:“嗨!小旭……”

言小旭透過朦朧的淚眼擡頭看他,綠眼睛笑了一下,普通話別彆扭扭的:“你哥說:別哭。”

司徒晴庭趴在聶政懷裡:“我忽然發現綠眼睛人不錯……”他停了一會兒,不解的自言自語,“怎麼就跟着黃毛那個變態了?”

“嗯……大概……”聶政的聲音有些疲憊,“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吧。”他打了個哈欠,“別綠眼睛綠眼睛的叫,人家有名字,哈爾麼……正峰,來了?這裡交給你了,處理一下,老子睡會兒,真他媽累。”

“還是兩個人?”田正峰問他,順便給自己點了一根菸,聶政點點頭,問他,“哪兒來的煙?”

“變態的辦公室找到的。”

聶政嘴角抽了抽:“都鐸呢?”

“還在睡,我沒叫醒他,讓他睡吧,沒什麼大事,基本都解決了。”

“表弟呢?”

田正峰嘴角下拉:“那隻豬——”

聶政無語的看着他:“這是跟都鐸學的毒舌?”

“我老婆那叫真知灼見!”田正峰這個M馬上爲自家老婆平反。

“行行,真知灼見,所以你承認自己是豬了啊,蠢貨,嗯!”聶政沒再跟他廢話,帶着司徒晴庭回去睡覺。

田正峰在他背後豎了箇中指,然後精神的吼了一聲:“屍體都給老子處理了!”

沒人鳥他。

田正峰:“……”

言小旭過來紅着眼睛詢問田正峰:“什麼時候把我哥哥放出來?”

這女孩的事情田正峰聽聶政講了,聶政陳訴事實沒有帶什麼主觀情緒在內,所以田正峰對這丫頭沒什麼好感也沒什麼惡感,非得總結一下,那就是:女人,煩,麻煩。一弄就死的小螞蟻一隻……李冰那個怪力女除外。==

田正峰耐性全給了爲數不多的幾個人,抖M的忠犬屬性只屬於他家老婆一個人。

田正峰瞥了言小旭一眼,言小旭覺得,這一眼,把自己看到了塵埃裡,這一眼,讓她覺得自己受了侮辱,因爲對方根本就沒把自己放在眼裡,沒把自己放在一個平等的地位去對待。

換在太平盛世,言小旭絕對是懶得和這樣的人打交道的,她還沒那麼犯賤的去拿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掉頭走掉就是了,眼不見爲淨,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何必要去自取其辱?

但是現在不行啊,她的哥哥還被關着,這裡能說得上話的就是眼前這個一看就不是良民的男人,所以雖然兩看相厭(她自己認爲的==),她卻不能任性,哪怕對方對她冷嘲熱諷呢,她也不能露出一點不高興的樣子。

田正峰還不知道,自己被一隻“小螞蟻”給討厭了,並且雙方被腦補成了惡勢力和有求於惡勢力的正直人士。

他鼻子裡“嗯”了一聲,瞧瞧正等着答案的言小旭:“要麼下去幫大夥兒準備吃的,要麼留在這兒搬運屍體,別再跟我廢話啊,老子最煩和女人打交道。”然後沒看言小旭的臉色,對高處的綠眼睛喊道,“哈爾!你去找人把屍體處理一下,院子裡還活着的倆,關到別處,先觀察着!”

哈爾揹着槍晃晃悠悠從倆人身邊走過,笑着跟言小旭打了個招呼:“早上好,美麗的小姐~”

言小旭臉色稍好,勉強對哈爾笑了一下:“謝謝你。”

等哈爾走掉,言小旭臉上又沒了表情,雖然她已經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那麼生硬,可惜她不大會掩飾,語氣還是有些冰冷:“我去幫忙準備早飯,等我哥哥轉移之後,我能見他一面嗎?”

“可以。”田正峰點點頭。

……

父子兩個回了房間,把門鎖好,一起進了空間一趟,泡了個熱水澡,把內衣換了下來扔在空間等着空間自動刷新……洗衣服什麼的,既然空間有自動刷新功能,這麼方便,何必非得用水洗,是吧?別的人還不知道有沒有那個條件換洗內衣內褲呢……==

男人……和家務……不能指望他們像一個家庭主婦一樣勤勞賢惠。

兩人沒在空間呆太久,離開空間,脫了外衣,一起鑽進被窩裡,舒服的熱水澡緩解了一些疲勞,司徒晴庭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喊:“爸……”

“嗯?”聶政沾了枕頭就要睡着了,勉強打起精神,眼皮子卻懶得睜開,問,“什麼?”

局勢被初步控制住,療養院暫時是安全的,但山下的鐵絲網已經開始鬆動了,黑壓壓望不到頭的一大片喪屍把他們包圍住,療養院裡的食物非常充足,winner準備的很充分,除了大量的米、面,以及一袋袋曬乾的麥子和玉米,還有很多的蔬菜水果,冷庫更有大量的生鮮肉類,最重要的是,這裡有糧食和蔬菜的種子。

在被衆人發現之前,司徒晴庭悄悄的往空間存放了一些糧食和種子,他動用的只是小小的一部分,療養院剩下的儲備糧,足夠他們三十七個活人在這個地方不愁溫飽的活上五年以上,更何況還有糧種。

普通的倖存者裡也出現了這樣的聲音,他們認爲和外面的世界相比,療養院足夠的安全,即使喪屍突破了第一層防護,winner加固過的“銅牆鐵壁”完全可以抵得住任何攻擊。

他們對國家抱有希望,五年,他們認爲國家完全可以把土地上肆虐的怪物給清楚乾淨,他們只需要在這裡等待危機過去的那一天。

但是他們都忘記了被底下列車通道和療養院連接起來的研究基地,研究基地研究的是什麼?

病毒和喪屍。

有人說距離地面五米左右的高度,只有手動才能啓動的升降機,喪屍無論如何也不會上來的。

原本的喪屍只會走,沒有速度,但是後來他們有了速度,會奔跑,難保以後不會出現更加恐怖的變異體。

目前爲止,除了人類,沒有發現有喪屍對其它生物感興趣,所以沒有動物形態的喪屍出現,但是以後呢?誰能保證以後沒有意外發生?

安於一隅,絕不是明智的選擇。

司徒晴庭本來想問一問聶政的打算,他們遲早離開這裡,只是時間的早晚問題,可是要怎麼離開?沒錯,有直升機,但是療養院只有一架,還不知道被winner給藏到了哪裡,這裡有三十七人,兩架直升機全部找到也未必能塞的下,況且,有人想走,有人想留,而想留在這裡的人,未必會願意讓想走的人稱心。

持留下等候救援意見的以十八個普通倖存者爲主,十一個僱傭者沒有發表意見,司徒晴庭這一方也是保持了沉默。

如果真的想走,十八個普通人加上昨晚上存活下來的一男一女其實不是問題,那十一個擁有戰鬥力的僱傭者纔是威脅。

司徒晴庭想的腦殼疼,翻了個身想問一問聶政,看到聶政一副很想睡覺的樣子,話到嘴邊,變成了:“爸,你肚子餓不餓?”

“不。”聶政惜字如金,司徒晴庭哦了一聲,就沒了下文。

聶政想着他大概沒有別的問題了,於是打算安心睡覺,沒兩秒鐘,腦袋旁邊的枕頭忽然陷了下去,同時身上一輕,被子被掀開了一些,冰冷的空氣嗖嗖的往裡進,聶政眼皮子動了動,還沒開口問司徒晴庭幹什麼,身上又一沉,司徒晴庭上半身壓了上來,兩隻手捏着自己的肩膀,熱乎乎的氣息噴在自己的臉上。

聶政懶洋洋的哼了一聲,閉着眼睛把兩人身上的被子給蓋嚴實了,然後摟着身上的少年,繼續睡。

被兒子壓一下麼,輕飄飄的那點重量,有什麼要緊的。

司徒晴庭兩隻手放在聶政的肩膀上,找準了聶政的嘴脣,低頭親親、舔舔,聶政感覺到,任由他折騰,自己只管呼呼睡着,只要別讓他說話、動彈,他的睡眠那是完全不受影響的。

司徒晴庭無聲的嘿嘿笑,栽頭繼續在聶政嘴巴上親着,舌頭分開聶政輕輕閉合的兩片嘴脣,頂着聶政的牙齒,被阻了去路,舌尖便在對方的牙齒和牙齦上胡**着,聶政脣邊露出一絲笑意,嘴巴張開,給對方放了行,隨便自家孩子生澀的逗弄、作亂,偶爾懶洋洋的迴應一下,身上的少年就會變得更加興奮。

這樣被折騰着,聶政居然還是越來越迷糊,過一會兒連偶爾一下的慵懶迴應也沒有了,徹底睡沉了。

司徒晴庭:“……”

“爸?”

聶政的呼吸綿長、平穩,司徒晴庭從他身上下來,把被子蓋好,然後摟着聶政的胳膊也閉上了眼睛,沒一會兒也跟着呼呼睡熟了。

等兩個人一覺醒來已經是四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上午十點鐘,該休息的都休息好了,兩個負責衆人吃喝的女人看他們醒來,趕忙把剩下的早飯給熱了熱,稀飯和饅頭,每人一個雞蛋,還有一碟下飯的小菜。

“呵……”聶政拿着筷子往桌上一瞧,笑了,“還挺豐盛的啊,謝謝啦,兩位大廚。”

兩個女人一個皮膚略黑,四十多歲的樣子,一個年輕一些,二十多歲,剛開始兩人臉上還有些侷促,聶政調侃一句“大廚”把兩人給逗樂了,年長的女人搖頭:“什麼大廚,你們叫我劉阿姨好了,這是小趙。”

“哦,阿姨,小趙。”聶政從善如流,揉揉司徒晴庭的腦袋,“我兒子。”

司徒晴庭聽話的叫人:“阿姨好,姐姐好。”然後低頭吃飯不說話,一副靦腆內向的樣子。

劉阿姨又誇獎司徒晴庭幾句,諸如聽話、乖巧、好看之類的,司徒晴庭低着頭吃自己的,聽着聶政邊吃邊和兩個人說笑。

中間有個人過來要熱水喝,看到桌子上的小菜和剝下來的雞蛋皮,立刻不滿的說道:“我說劉阿姨,你這還搞區別對待呀,我們都是饅頭稀飯,他倆還有雞蛋和熱菜吃呀,這算什麼!”

聶政和司徒晴庭有些驚訝,都看着劉大姐。

劉阿姨臉一沉,瞪着闖進來的那人,道:“我們這邊十八個,和被關起來的兩個,還有那個叫莫清的小夥子,吃的都是一樣的,剩下的十六個人,那十一個當兵的我就不說了,那是救了我們的命,那麼冷的天兒,辛辛苦苦給我們守了一夜,剩下的幾個是出謀劃策的領導人,我多給他們一盤菜,多給他們一個雞蛋怎麼了?你要是不滿意,行,你下洞和他們一起打怪物去,我給你加兩個雞蛋!”

劉阿姨不知道怎麼形容winner的那些手下,見他們動刀動槍的,就統一用當兵的來稱呼。

那人訕訕的,臉上尷尬:“我不就是問一句嘛,劉阿姨你吃火藥啦!再說了這個小朋友還有一個丫頭也和我們吃的不一樣,他們兩個可不是出謀劃策的也不是當兵的吧?”

“賴二呀賴二!”劉阿姨給氣樂了,手指頭在虛空對着賴二的臉憤怒的戳着,“叫你賴二,你還真當自己二啊!跟兩個小孩子你也計較!那姑娘力氣多大你沒看見?不給她多吃點你想餓死她?!”她提高了聲音吼,“人姑娘今兒一大早也跳洞裡去檢查了!比你一個大爺們兒可強多了!啊,我呸,你連個爺們兒都不算!趕緊給我滾!”

小趙很有眼力的去廚房拿了平底鍋遞給劉阿姨,劉阿姨一手平底鍋,一手擼起袖子,氣勢洶洶的指着賴二威脅道:“滾不滾?”平底鍋高舉,作勢要打。

賴二“啊”的一聲,落荒而逃。

“我呸!”劉阿姨尤不解氣的啜了一口,對着賴二的背影高聲罵道,“遲早把你到山下喂怪物!你也就這麼點用處了!”

司徒晴庭看的目瞪口呆,聶政悶笑,對着劉阿姨豎起一個大拇指,忍笑:“阿姨,V587!”

“啊?!”劉阿姨沒聽懂。

小趙噗的一聲噴了,摟着劉阿姨的胳膊笑哈哈道:“威武霸氣!”

“嗨!”劉阿姨也跟着樂起來,提着平底鍋輪了一下,滿驚奇的說道,“以前怎麼沒發現,這玩意兒挺好用呢,叫小李用它當武器,肯定一鍋倫飛一個!”

衆人拜倒。

劉阿姨打開了話匣子,聶政和司徒晴庭一邊吃着飯,一邊聽她把他們十八個同伴一個不少的八卦了一遍,大家都是被winner給囚禁在一處的,相互之間都能混個臉熟,劉阿姨有自己獨特的認人竅門,她聽過一遍的名字,見過一次的臉,無論隔多久再見,還能輕輕鬆鬆的對號入座。

“……總的來說大家都是比較好相處的,就賴二最能惹事,眼珠子滴溜溜轉,看着就不是個安分的,斤斤計較自私自利偷奸耍滑遇事喜歡推三阻四一副小人嘴臉,就沒見過這麼膈應的人!”劉阿姨憤憤不平,“要是這裡歸我管!非得把他這個禍害給踢出大門,管他去死!”

“咳。”聶政咳嗽一聲,笑道,“先不管賴二,惡人自有惡人磨……”

劉阿姨快嘴接道:“說的是,這種人就得好好整整他,看他安生不安生,不能拿大夥的安危開玩笑……聶先生,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聶政:“……”

司徒晴庭:“……”

小趙:“……劉……阿姨……咳咳!”

“嗓子不舒服就多喝水,天乾物燥,小心生病,現在可不比往日,生了病到哪裡看醫生?可不得等死麼!”劉阿姨催促小趙,“去去去,倒杯水,也給阿姨倒一杯,唔,你們父子剛吃了早飯,不渴吧?”

小趙默默的起身,飄走倒水喝。

“呃……我不渴……”

“那你們什麼時候動手?把平底鍋給小李吧,小李那姑娘力氣大的像頭牛,嚇死那二貨!”劉阿姨興致勃勃的建議。

聶政虛弱道:“劉阿姨,賴二的事我們會處理的,我有件事問您……您剛纔說小李跳到洞裡……哪個洞?”

“大門旁邊的坑,下面不是有鐵軌麼,據說是和研究基地連着的……他們下去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