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管哈爾帶領的人或者李冰能不能回來,出口一定要清理乾淨,至少不能圍着這樣多的喪屍。

聚集在洞口的喪屍相當於不動的靶子,喬治清理起來毫無壓力,嘚嘚噠掃射過去,嘩啦啦倒下去一大片,而下面那些笨蛋喪屍還不知道害怕和躲避的,掃射、然後給沒死的往腦袋上補上一槍,ok。

明明這樣容易被殺死的物種,卻爲人們所懼怕,甚至能夠把人類逼入絕境。

喬治一邊感嘆着,一邊無比爽快的掃射着,嗜殺喋血也是人性裡隱藏的一部分殘忍的天性。

再說被鎖在鐵籠里拉上來的那部分喪屍,一共有五隻,站在同樣的高度,看着鐵籠裡的喪屍興奮的把手臂伸出來,“嗬嗬”怪叫的,盯着活人渴望的在虛空亂抓的樣子,比高高在上看着洞裡無論如何都上不來的喪屍要更震撼的多。

原本語氣堅定的說要試一試的衆人,全部退到了五米之外,聶政拿了根長棍,在鐵門的鎖上咣噹咣噹胡亂敲打一通,喪屍吼叫着撲過去,結結實實的撞在鐵欄上,聶政用棍子敲敲喪屍的腦袋,扭頭道:“門是鎖好的,它們跑不出來……先學會對喪屍開槍,距離,一米五,誰先來?”

言童舉手:“我。”

他挑了挺機槍抱着,那沉甸甸的重量、冰冷堅硬的觸感,還有就近在眼前的朝着他嘶吼的喪屍,腐臭的味道撲面而來,他能清楚的看到它們發黑腐爛的傷口,血紅色的尖利牙齒中間夾雜的肉絲,已經看不出原本顏色的眼睛,彷彿隨時都會從眼眶裡掉出來的眼球……言童的手發顫,不住哆嗦着,他雖然想極力保持鎮定,但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還是太有衝擊性了。

言童已經算上好的了,輪到那對夫婦的時候,丈夫不用說,畢竟是個男人,倒是妻子,盯仇人一樣盯着這些喪屍,小趙言小旭還有劉阿姨選擇的都是輕便的手槍,不考慮準頭,好歹是學會了開槍,但妻子居然選擇了一挺機槍,她抱起來都異常艱難,聶政還沒喊開始,女人啊的長長一聲,嘚嘚噠閉着眼睛轉着圈打了起來……沒有人倖免,全部光榮中彈。==

所有人:“……”

聶政摟着兒子背對着女人的槍口,等槍聲停下來,聶政一臉扭曲的說道:“老子的頭……真特麼疼。”儘管是空殼彈,衆人又穿着厚厚的冬衣,在女人拿起槍的時候,大家都很有先見之明的抱着頭做好了防護措施,但心疼兒子的聶政兩隻手臂都用來保護兒子了,頭不可避免的被空殼彈打了一下。

司徒晴庭掙開他,忙道:“給我看看!”

“這裡。”聶政低下頭給他瞧,司徒晴庭扒開聶政的頭髮檢查,“腫了個包!”司徒晴庭心疼道,給他吹吹氣,手指又輕輕碰了一下,問,“爸,感覺怎麼樣?”

“不是在做夢,我還活着。”

司徒晴庭:“……”

聶政叫:“大姐!您纔是喪屍派來的臥底吧?!要睜開眼睛啊!爆了它們的腦袋才行,武器要選適合自己的!再來——”

劉阿姨看着自己紅紅的手指,點點頭:“所以,還是平底鍋適合我呀。”

衆人:“……”

聶政沒指望幾個小時的訓練能起到什麼驚人的效果,他只希望通過這幾個小時的訓練,這些人知道怎麼用槍,在面對危險的時候,能夠更加冷靜一些,而不是手上有武器卻不知道該怎麼用,或者像林太太(兒子剛死的女人)一樣,閉着眼睛亂開槍,敵我通殺。

對聶政之前說過的“刺激”有幾個人產生了懷疑,他們雖然近距離接觸喪屍,可是這些東西畢竟是被關在了鐵籠子裡,看着嚇人,沒有實際的威脅,幾人對着它們開槍打了一個下午,漸漸適應了喪屍猙獰可怖的形態聲音。

**天表示,如果真的遇到了喪屍的圍攻,他們即使手裡有槍,很有可能根本沒有機會使用,他們這些體力一般的普通人,身手、經驗、判斷力、心理素質和有過專業訓練的僱傭者們根本就沒有可比性……當然,最後**天表示,療養院很安全,他們沒有正面對上喪屍的機會。

聶政已經懶得說了,只是讓他們多練習,表弟滿懷希望的問:“是不是多練習就能變得很厲害了?”

聶政反問:“你十槍能命中一槍嗎?”

表弟高興道:“我十槍能命中九槍了!”然後給聶政示範,舉槍,槍口距離喪屍的腦袋不到一米,“砰”的一槍,偏了……表弟尷尬,“我剛纔手滑了。”

聶政拍拍他肩膀:“你還是去拜劉阿姨爲師吧。”

表弟:“??”

聶政認真道:“學習怎麼用平底鍋拍飛喪屍,保證百發百中。”

表弟:“……”

田正峰帶着人從外面回來,看着一羣男人女人拿着槍對着被關在籠子裡的喪屍“砰砰砰”“嘚嘚噠”的,摸摸鼻子,好奇道:“政哥,你新發明的娛樂活動?”

大家聯繫的很認真,沒有人聽到田正峰說什麼,不然脆弱的自尊要被都鐸附身的田大爺給打擊到塵土裡。

田正峰看的挺無趣的,端着ak47瞄準了,扣動扳機,“砰”的一聲響,子彈從某個喪屍左邊的太陽穴鑽進去,在腦內爆炸,喪屍的右半邊頭骨被炸碎,血肉橫飛,接着一枚較大的子彈碎片穿進旁邊一個喪屍的腦袋裡,巨大的衝擊力讓第二隻喪屍腦袋猛然往右,“咔吧”一聲撞斷了右邊喪屍的脖子。

田正峰吹了聲口哨,得意至極的對旁邊的都鐸擠眉弄眼:“老公帥吧!”

都鐸:“……”

大家:“……”

田正峰完全沒意識到,他一槍打死的不是普通的喪屍,而是給人家練習槍法用的活靶子,他仰臉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落山了,戶外溫度很低,忙了一個下午,田正峰肚子已經餓扁了,瞅到劉阿姨,樂呵呵的問:“阿姨,晚上吃什麼?”

劉阿姨還沉浸在他那一槍的威力裡,滿眼都是碎肉亂飛的情景,聞言呆滯了一下,忽然“哎呀”一聲,懊惱道:“我忘了做飯呀!”

衆人淚流滿面,好餓呀……

劉阿姨愧疚道:“瞧我做的事兒……哎,對了,早上做的饅頭還有一些,你們誰餓了先填填肚子吧。”

“嗷——”

劉阿姨哭笑不得:“叫什麼!把狼招來了!”她嘟嘟囔囔的往廚房走,“就是有點硬了……”

(究竟有多硬……表弟發現了一個核桃,找不到錘子,喬治正好從旁邊走過來,遞給他一個東西:“嘿,用這個。”表弟隨手接過來,看也沒看狠狠的一砸,核桃噼裡啪啦裂開,表弟高興:“挺好用的啊,是啥?”喬治道:“據說叫饅頭。”表弟:“……”)

洞口的喪屍全部被解決掉了,沒有別的喪屍從通道里再過來,衆人猜測,很有可能什麼阻斷了研究基地和療養院的通道,所以喪屍過不來。

屍體必須處理掉,他們用鐵鉤子把一具具的屍體釣出來,然後在高牆外的大坑裡澆上汽油焚燒,而當做活靶子來用喪屍爲了安全起見也處理掉了,練習槍法和膽量,山下包圍在鐵網之外的喪屍有很多。

大家都吃好晚飯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分配好守衛工作後,田正峰蹲在院子裡的臺階上抽菸,聶政走過來坐在他旁邊,田正峰一臉稀罕的表情:“喲,我侄子沒粘着你?”

“嗯。”聶政不鹹不淡的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看着沒有一顆星星的夜空,笑了笑,“吃了飯就跑沒影,誰知道幹嘛去了……”聶政忽然嘆口氣,笑不出來了,挺有幾分傷心的樣子,“今天下午就有點不對勁,問他也不說,還嫌老子囉嗦……我讓莫清跟着他,嗯,不說晴庭了,倒是你,嘖,居然捨得和都鐸分開?”

田正峰也鬱悶:“跟着喬治值夜去了,說了,不到十二點不會來,讓我自己先睡。”

聶政敏感的捕捉到一個詞彙:“先睡?”

田正峰藉着房間裡傳出來的光亮瞥了聶政一眼,表情更加鬱悶了:“哎,政哥啊,我也希望你的齷齪的想法是事實……”

“齷齪?”聶政似笑非笑。

田正峰趕緊一笑:“美好……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家老婆不願和老子睡一塊。”

聶政心道,你早就把他給睡了。

“你說都鐸去值夜了?”聶政好奇的問道,“你安排的?”

“哪能呀!”田正峰趕緊道,“我怎麼捨得,要值夜也是我們兩個一起作伴嘛!是他自己要去的,不是說了嫌老子太黏糊了嘛!”

聶政瞭然,看着田正峰愁眉不解,煩躁苦悶的樣子,認爲身爲田正峰哥們兒的自己有必要開解一下這不開竅的倒黴孩子,他清清嗓子,分析道:“都鐸也是個成年男人,正峰,你別把他跟女人一樣保護着,你自己老婆自己瞭解,都鐸有話喜歡憋在心裡,就算是不舒服也不會告訴你……嗯,放心好了,他不是不喜歡你黏糊,他是想讓自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哦。”田正峰忽然笑了起來,“政哥,小弟這不是跟你學的嘛,我這種程度都鐸都不樂意,跟不用說你們家晴庭了,小孩子總會長大的,你老是把他當成小孩子來保護,他也會不高興的嘛……咳。”田正峰聲音忽然放小了一些,“那什麼,政哥,你跟晴庭……”

聶政清楚田正峰問話的意思,老臉一紅,故作鎮定道:“就是你想的那樣。”

田正峰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他們父子,哦了一聲,悶頭抽着煙。

聶政神情淡淡的:“我是不是挺禽獸的,晴庭還沒有滿十八,我都三十二,等晴庭三十,我都成糟老頭子了……”他皺皺眉,“給我一根菸。”

“不知道死變態還有沒有了。”田正峰挺捨不得的把煙盒子裡最後一根遞給聶政,點上。

男人聽了他的嘀咕,嘲弄的笑了一笑,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後緩緩的吐了出來,夜色裡,煙霧中,他的面容模糊不清,眼睛微微眯起,仰頭看着漆黑的夜空,神情迷濛,眉頭輕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田正峰看着他的側臉,猥瑣的笑笑:“千萬別給晴庭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保不準小白兔化身爲狼,政哥你貞操就不保了。”

聶政慢吞吞的側頭,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嘴角動了動,牽起一抹極淡的笑容,樣子有些邪氣,神情似乎泛着冷意,田正峰差點沒跳起來,一剎那間覺得十幾年前那個邪肆莫測的少年又回來了,他拍拍胸口:“政哥我求你別這麼看我,小弟嚇出毛病來,怎麼養家餬口?”

聶政嗤笑一聲,兩根手指夾着煙,放在地上鞋子碾了兩下,淡淡道:“他想要什麼,我就給他,等我老了……要是能活到老,他想要,我想給,也沒有了……誰叫他是我寶貝兒子呢。”

田正峰一副被雷劈的表情。

聶政站起來,俯視某人,嫌棄的踢他一腳:“凡人,準你親吻我的鞋子膜拜本大人。”

田正峰表情崩潰:“我靠!!!”

聶政哈哈大笑,晃晃悠悠的走掉了:“漫漫冬夜,孤枕難眠,找兒子暖牀去……晴庭——睡覺啦——”

田正峰:“……”等聶政走的沒影了,凌亂中的田正峰才猛然清醒過來,“我勒個去,忘了說正事!”一陣寒風吹來,田正峰打了個噴嚏,胡亂抹了把臉,“算了,看老婆去!”

從這天李冰和哈爾六人相繼下了通道,療養院就再也沒有他們的消息,研究基地發生了什麼事情,療養院恐怕也無從得知了,田正峰曾經親自下了通道一次,證實了通道被從中間阻斷的事實,這代表,療養院還是安全的,喪屍無法從通道走到這裡,而李冰七人,也不可能從這裡原路返回了。

對於他們七個生還的可能性,大部分人不抱任何希望,認爲他們早就在喪屍口下喪生,奇怪的是劉阿姨,不知道哪裡來的信心,認爲“小李”一定還活着,就算死,也不可能因爲喪屍而死,一定是被餓死的!==

訓練還在繼續,除了槍法,還有體能,後來也有人加入,但是能每天都把全部環節堅持下來的,只有言童兄妹、方培,而劉阿姨和小趙每天都要給大家準備一日三餐,言小旭和方培也會幫忙,因而真正有時間並且有毅力訓練的倒只有言童了,加上司徒晴庭、表弟、都鐸的話,一共四個人。

至於其他人,因爲覺得完全沒有必要而興致缺缺,偶爾一時興起也會跟着“玩一玩”,但不會認真。

田正峰幾乎把療養院翻了個底兒朝天,愣是沒發現直升機的半個影子,只能恨恨的罵一句“變態的思想果然非常人能參透”,然後繼續苦命兮兮的尋找。

司徒晴庭和以前比起來,似乎沒那麼喜歡粘着聶政了,也有了自己的小秘密,表弟無意間變成他的同夥人,雖然每次聶政笑眯眯的詢問起他來,表弟都一副苦命悲慘的倒黴相,但居然能堅持住來自聶爸不動聲色見的巨大壓力,半點兒內幕都不透露。

司徒晴庭的變化非常明顯,他努力的成長起來的用心就算不去特意觀察,衆人也能非常容易的感受到。

聶政心裡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欣慰的同時又有淡淡的酸澀瀰漫開來,偶爾會看到司徒晴庭認真的向別人請教什麼,總是一副悵然若失的怔愣神情,然後意識到自己的情緒變化,又禁不住苦笑起來。

聶政幾次都想着和司徒晴庭談一談,但是他往常總喜歡粘着自己的寶貝,突然忙碌起來,白天的訓練不說,訓練結束後總有一段時間聶政是找不到司徒晴庭和表弟的。

聶政看了看時間,晚上八點過十分,他聽到了有人開門的聲響,然後少年有些疲憊但仍然清亮的聲音高喊:“爸,我回來了。”

很準時,每天晚上都是這樣,聶政很多次都忍不住想問一問他到底在做什麼,但只要發現他有詢問的意思,他那寶貝兒子就眼神忽閃起來,支支吾吾,明顯不願意講,聶政也就不問了。

司徒晴庭洗完澡,慢吞吞的爬上牀,然後鑽進被子裡,抱着聶政蹭了蹭,打了個哈欠,眼神溼漉漉的,一副迷糊的樣子,聶政失笑,也就這個時候司徒晴庭是從前的熟悉模樣,還是那個被他捧在手心裡,放在心尖上,比任何人都要寵愛的,單純的、什麼也不知道的孩子。

司徒晴庭已經連眼睛也懶得睜了,他伏在聶政的胸膛上,仰起腦袋,磨蹭着去親吻聶政的下巴,然後往上,觸碰到對方的嘴脣,聶政迴應,溫柔而愛憐。

他們之間的親吻不像真正的戀人,不纏綿,也不熱烈,像清水一般柔和舒適,是甘甜滋潤的,除了被關在牢房裡的那一次,聶政動了情|欲,之後再也沒有,他剋制的很好。

司徒晴庭睜開眼睛,手指輕輕描繪着聶政的眉毛,有幾分小心的問:“爸,你是不是不開心了?”

聶政面無表情的看他半晌,看着司徒晴庭神情越來越忐忑,才哼哼兩聲,平板無波的反問:“你說呢?”

司徒晴庭神情一鬆,警報解除,他還怕聶政說“沒有”,現在聶政看起來生氣的樣子,他反而放心了。

要是知道身上的小子是怎麼想的,聶政得鬱悶的吐血。

司徒晴庭很狗腿的給聶政輕輕揉捏太陽穴,捶肩膀按摩什麼的,聶政舒服的享受着,心道算你小子還算有良心,完了,卻聽他那純良的寶貝兒子來了一句:“我知道這兩天冷落你了,你放心,我和表弟沒什麼,我心裡只有你一個……爸,你怎麼了?”

聶政捂着心臟,虛弱道:“叫救護車,被雷了……”

司徒晴庭:“……”→→

司徒晴庭想了一下,覺得用拳頭砸對方肩膀這個動作太女氣了,只能作罷,憤憤不平道:“我是認真的!哼哼,不跟你說,咱倆有代溝……”然後很受傷的從他身上下來,躺在一邊翻了個身,背對着聶政,“睡覺吧。”

咱倆有代溝——代溝——代溝——

這個聲音不斷在聶政腦子裡迴響,他滿臉呆滯,雙目無神,嘴脣哆嗦半天,顫巍巍的重複:“代溝?”

司徒晴庭聽他聲音不對,疑惑的回頭去看,被聶政失魂落魄彷彿受了巨大打擊的樣子給驚到了。

聶政內心滄桑,滿目淒涼:“我老了……”

司徒晴庭瘋了:“爸,我跟你玩呢!你別這幅?表情!”他嚇的不輕,蹭蹭爬到聶政身上,捧着自家傻爸爸的呆滯的俊臉,趕緊保證,“爸,我真和你開玩笑呢,你是我們班上最年輕最英俊的家長了!咱倆在一起,人都說兄弟呢!爸!你恢復正常啊!別嚇唬我!我逗你玩兒呢!”

“逗我玩?”聶政茫然的問。

司徒晴庭趕緊點頭:“我開玩笑,和你玩呢,爸,你是全天下最年輕最英俊的爸爸,宇宙無敵。”說完,還大大的親了他一口。

聶政瞬間被治癒,心裡被兒子的奉承話捧上天了,舒服的要死,雖然很想把對方抱在懷裡狠命揉搓一番,不過,聶爸也是記仇的……他面上不動聲色,點頭,拉長聲音:“開玩笑啊……哦,褲子脫了。”

司徒晴庭一僵,忽然羞澀起來,眼睫毛顫啊顫的,跟抖動翅膀的蝴蝶一樣可愛,扭扭捏捏道:“不要吧……”

聶政險些抓狂,一口氣憋在心口,半晌,緩緩吐出來,微笑,無比溫柔道:“你在想什麼,乖兒子,快,爸要揍你的屁股,以做你不敬長輩小小懲戒。”

司徒晴庭大囧,紅着臉大聲抗議道:“我都成年了,聶政,你不能打我的屁股!還脫褲子?!”

“哦。”聶政摸摸他腦袋,“那可由不得你。”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司徒晴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聶政身邊逃開,掀開被子就想跳下牀逃跑,聶政一把扯住他撈回來,被子一罩,扯了司徒晴庭的褲子,拍的一聲打在對方的屁股上,末了還笑眯眯的來一句:手感不錯。

司徒晴庭怔半晌,“啊”的瘋叫起來:“你真打?!!!”

聶政怕着涼,不敢跟他鬧太久,哈哈笑着把人給抱緊了,禁錮在懷裡,被子一裹,把兩人都嚴嚴實實的給裹住了:“喂,別叫了。”

司徒晴庭:“啊啊啊啊啊——唔……”

半晌,聶政放開,邪肆的笑了笑,舔舔嘴脣:“這個辦法挺好用的。”

司徒晴庭紅着臉:“嗷嗷嗷嗷——”

“嘿,小色狼。”聶政笑罵,手鑽進去給司徒晴庭提褲子,然後碰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身體裡的司徒晴庭驟然住口,抿着嘴脣,眼神飄忽,聶政壞笑着用手指逗弄兩下,司徒晴庭抓狂:“你才色狼!”兩隻手趕緊下去捂着。

聶政挺不屑:“不就是小**麼,又不是沒摸過,你小時候尿牀的時候……”

“啊啊啊啊,住嘴!”司徒晴庭徹底炸毛了,兩隻手顧不得下面,急忙上來捂聶政的嘴巴。

聶政內牛:兒啊,你怎麼又沒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