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二個助理兼親信也在一旁以同樣的心情等待着。眼看結果就要出現,三人皆屏住呼吸,雙眼瞪大,似乎這樣才能看得更清楚。
“叮”代表實驗結果出現的聲音響起,關教授顫抖着手伸向試劑,突然想起什麼,停頓了一下。二個助理眼睛牢牢地盯着關教授的手,隨着他的動作而轉移視線。只見關教授將手又轉向一旁的數據顯示屏,眼睛專注地逐字逐排地看着實驗數據,好似第一次看到,生怕不熟悉而漏看。二個助理也是緊張地看過去,他們不好湊上前去,自然看不清楚,只能一會兒看看顯示屏,一會兒看看關教授的臉,想通過他的表情來判斷結果。
這時,關教授的手又重新轉回試劑方向,他的臉似乎有點抽搐,辨不出喜怒。二助理放棄猜測,只繼續跟隨他的手觀察後面的結果。終於,關教授拿起裝試管的試劑,湊進眼前,仔細盯着看。二助理也跟着盯着試劑看。
看了足足有好幾分鐘,二助理突然意識到,看結果,除了看試劑是否穩定,主要還得通過數據判斷呀!這麼一直光盯着試劑看,也還是不知道結果呢!二助理對視一眼,其中年輕一些的助理壯着膽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問道:“關教授,結果如何啊?”
這聲問話,似將關教授突然驚醒,他條件反射地轉頭望了助理一眼,接着想起自己看到的數據,嘴角不由自主咧開來,興奮地跟二助理分享他的喜悅:“成功了!果然,我的猜想沒錯!”
“真的啊!太好了!”二助理不再控制自己的情緒,情不自禁地互相擁抱了下,對着關教授倒不好如此,也只是言語上表達一下,恭維道,“教授果然厲害!只要材料足夠好,實驗結果根本不用擔心!”
關教授很滿意這個說法,這倒是讓他又想起了鄭冀:“我就說他們不應該放走125號,我有信心可以用他做出更多的實驗成果來。”
“是呀!他們這幫人就是負責我們的安全,幫我們抓材料的,卻連這點事都做不好,哪裡知道我們的實驗多少不容易,成功了的意義有多大!”年長助理知道關教授喜歡聽什麼話,順着他的心思說道。
關教授果然愉悅地點點頭,覺得這話真是說到他心裡去了:“走,用實驗體做最後測試,若成功率大,看他們會不會眼饞,到時候,要什麼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對的,對的,關教授說的纔是正理!”二助理順嘴巴結着,緊跟關教授後面走向陳放實驗體房間。
這一次,關教授沒用助手操作,親自上陣,小心地將試劑注射進實驗體的靜脈,等試劑完全注射進去,拿開注射器,就坐在一旁,靜等實驗體的反應。這個過程沒有那麼快,而且旁邊有儀器連接着實驗體的各個關健身體部位,忠實地記錄下每一個細微變化,最後只要查看數據就可以知道整個過程。關教授當然明白這點,如果是普通實驗,他自然沒有這個時間和興致觀察過程,只要最後看一眼數據即可。但這次例外不是,是他寄於了充分期待的一次實驗,當然不吝惜這個時間和精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旁的三人卻耐心十足,不錯過實驗體一絲一毫的反應。試劑的穩定不代表最終成功,實驗體個體的融
合纔是至關重要的。
十分鐘過去,實驗體開始出現輕微抽搐反應,各項數據開始跳動。隨着時間的推移,實驗體反應開始劇烈,各項數據也跟着猛烈跳動。三人緊張地一會兒看下實驗體的反應,一會兒瞄一眼數據。當三人以爲這種劇烈反應會一直持續下去時,數據的跳動開始減慢。正當他們以爲情況會好轉,數據又開始加速跳動,實驗體因爲抽搐的幅度過大,整個人都快脫離牀面,看得人心驚膽戰。好在這種抽搐沒有持續太久,約摸十分鐘過後,實驗體不再抽搐,像一開始那樣,安靜地躺在牀上。
三人並沒有因此而開心,因爲——顯示屏上的曲線圖已經呈一條直線。
關教授緊繃的身體一下子攤靠在椅背上,眼神迅速暗淡下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就算身經無數失敗經歷,對失敗結果已經能淡然視之,此時還是難免觸動了失望的心絃。
“關教授,這不過是一例而已,成功率本來就沒有百分百的,後面不是還有機會嗎?”年長助理雖然也滿心失望,還是不忘安慰關教授。
“就是,也許是這個實驗體個體比較排異,不會都是這樣的。”年輕助理也不甘落後地勸解道。
看得出來,這二人都不是隻會做研究的書呆子,相反,都比較圓滑,可能也是因爲這樣纔有機會得到教授助理這個職位。
關教授畢竟經歷豐富,心理素質還是過硬的,剛纔不過是一時失態,此時緩過神來,很快恢復了鎮定。向二助理微微點頭,接受了他倆的好意勸慰,繼續走向下一個實驗體……
爲了得到結果,關教授顧不得休息,除了中途餓得不行才勉強吃點東西填肚子,其他時間都用在實驗上,二助理也跟着不得不廢寢忘食,一直到第二天。
幸運的是,也是意料之中的——成功了!
“關教授,方警衛長來找您。”門外傳來敲門聲,得到允許一年輕研究員進來後彙報道。
“哦,讓他進來吧。”關教授心情不錯,態度就顯得溫和許多。
年輕研究員暗呼出一口氣,難得看到關教授溫和的一面,說明實驗進展不錯,心裡一喜,有成果他們也能沾點光不是。恭敬地退出去,再領着方紀剛到門口。
“關教授,朱將軍讓我來問問研究進展的如何?”方紀剛進來先是出於禮貌敬個軍禮,然後開門見山地問道。
關教授點點頭,語氣中不自覺地帶了點得意:“你來得正巧,我剛研究出來,而且已經給實驗體用過了……”
“真的?”饒是一向鎮定沉穩的方紀剛,聽到這個消息也難免失態,竟無禮地打斷了對方的話,急切地求證道。
要是平時關教授自然會不滿,此時心情不錯的他倒不介意,反而耐心地回答:“當然,我這次研究的基因液能使各項身體指標提升三倍!”語氣中毫不掩飾自豪感。
方紀剛這下是真激動了,以前的好些研究成果對他們這些人吸引力並不大。他們私下還會腹誹,花這麼大代價,研究出來的東西價值跟付出不成正比,覺得十分可惜。可是這是上頭的決定,他們也沒辦法,只能忠於職守。這次這個消息不一樣,作爲軍人,最嚮往什麼?當然是強大!他們平時那麼辛苦的訓練,不就是想要擁有更強壯的體魄,更大的力量,更敏捷的身手。這些都要靠一點一點的積累才能獲得。危機四伏的如今,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供積累,如果有藥劑能快速提高實力,這無異於及時雨。
“那,成功率有多少?”方紀剛激動過後,纔想起這個重要問題,跟研究所打交道久了,也多少知道點相關知識。
關教授聞此言,得意之情更濃,驕傲地宣佈:“百分之三十!”
“啊
?也就是十分之三嘍!”方紀剛第一反應就是十名戰士只有三名能成功使用,接着想到另一個問題,“那失敗的後果是什麼?”
關教授見方紀剛並沒有露出驚喜的表情,有些不滿,覺得自己的成就沒得到認同,回答就不太熱情了,隨意地回道,“當然是廢掉嘍!”
“廢掉?什麼意思?”方紀剛心裡一咯噔,感覺很不妙。
關教授沒有得到預期的祝賀,心裡已經不痛快了,哪裡會再繼續理會他,掉轉頭忙自己的事去了。年長助理也緊跟上前。
年輕助理本也想跟上的,看了眼方紀剛難看的臉色,想着他們平時還需要仰仗對方保護,得罪了不太好,反正也就是一句話的事,不如……,轉身面向方紀剛輕聲解釋道:“這個成功率在我們做研究的人看來已經很高了。失敗的後果,幸運的話只是體質降低,命可以保住,不走運的話……。不過,爲了強大,總要冒點風險的。”言盡於此,不再管他的反應,快步跟上前面二人。
“冒點風險?這是一點風險嗎?”方紀剛心裡腹誹道,卻也知道不能抱怨他們。他不是沒有這方面的常識,當然知道一項新研究成果,不可能百分百成功率。因爲這個成果對他們來說意義重大,且極可能首先拿戰士,甚至精英戰士試用,這麼小的成功率,意味着有至少三分之二的人會成爲廢人,甚至死亡,這個代價是否值得呢?
懷着複雜沉痛的心情,方紀剛離開研究室,向上級彙報這一消息。上級收到消息,跟方紀剛的反應不同,他們從大局上看,覺得這是一個非常振奮人心的消息。
自從上次小隊商討之後,大家開始分工行事。
曾志強和郭睿這一個月裡經常找機會同袁磊接觸,甚至爲了拉近關係,還參加了幾次袁磊組織的任務。當然了,因爲鄭冀身體的原因,沒有全員參加。他倆在這期間不着痕跡地向袁磊套了許多話。
李希這邊也有了新的發現。他們爲了防範李希的黑客技術,對內部網的防護提升了等級,但對李希來說,仍然沒有難度,獲取消息如同探囊取物。
書房內,小隊成員坐在一起交流各自獲取的信息。
“我跟阿睿初步獲取了一些消息,具體情況讓阿睿來講講吧!”曾志強首先發言,但他自認口才不行,示意郭睿講解。
“好的。”郭睿也不推辭,將自己記錄消息的IPAD拿出來,其實內容都記在腦子裡了,拿IPAD不過是習慣使然,“我們從袁磊那裡瞭解的情況是這樣的:軍方主要分兩個派別,一派是葉將軍,就是袁磊所屬派系;一派是朱將軍。研究所合作方可能是朱將軍一派的,但是袁磊向我們描述的研究所情況跟我們接觸的這處不大想像。我個人認爲,作爲軍人的袁磊,性格爽快大氣,是不會說謊的。如果他不想說的事情,要麼不說,要麼直接說事關機密,不方便告知。總之,不會特意編謊話。那麼,我跟曾隊都認爲,研究所可能有幾個,至少明面上一個,底下秘密一處。更多的消息,就不太能打聽到了,畢竟我們同袁磊交淺言深,有些敏感問題他是絕對不會跟我們講的。”
李希見郭睿停了下來,看樣子沒有要補充的了,也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那我來說說我這邊的消息吧!研究所的那個關教授,就是拿阿冀做實驗的那個老頭,”提到這個人,李希頗點咬牙切齒的味道,頓了頓,繼續道,“說是研究出了基因液,能夠將人類各項身體指標提升三倍。”
“基因液!”在座的隊員聽到這三個字都不由瞪大了眼睛,這個名詞在末世前充滿了神秘感,可是老百姓接觸不到的。
靜默幾秒,吳苛小心翼翼地問道:“是跟阿冀有關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