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啊?被控制的話,本人有沒有自己的意識呢?”趙樂丹看了一眼鄭冀,又瞄了下李希的臉色,見他們臉上並沒有特別的表情,好似並不擔心,想了想,還是沒忍住,轉頭去問郭睿,好似他的回答比較權威。
“是啊!若本人沒有意識,豈不是像木偶被操控一樣可怕?若有意識,更悲催,心手不配合,不是要難受死!”于小偉這個時候也顧不上跟趙樂丹槓,跟她擔心的一樣。
郭睿哭笑不得,無奈地說道:“你們當我什麼都知道啊!再說了,這也只是假設,實情如何還得要證據。”
曾志強這時候也回味過來,對着李希和鄭冀鄭重地道:“不管實情如何,我們總是同進退的!阿冀,任何時候我們都是你堅強的後盾!”
“嗯,我知道!”鄭冀仍然言簡意賅。感謝在心裡收下了,嘴上說出來顯得見外了不是。
“如果真像阿睿猜的那樣,那我們該怎麼做?”呂輝提出實際的,也是其他人關心的問題。
吳苛想了想,從醫學角度提出自己的看法:“既然是植入大腦,要從根本上解決,最好的辦法還是將它再從大腦裡取出來。”
“這個當然好,但是現在哪有設備條件做這個手術,而且做手術的人呢?苛姐你會做嗎?”趙樂丹看向吳苛。
“不會。我只會做一般的外科手術,腦部手術太複雜,我勝任不了。”吳苛搖搖頭,就算是醫生,也是有具體擅長的領域的。
大家不自覺地時不時看向鄭冀,彷彿擔心他隨時可能出現不受控制的反常舉動,眼裡充滿了擔憂。可反觀鄭冀,他這個當事人卻像沒事人一樣,至少臉上是完全看不出跟平常有什麼不同。他知道大家是關心他,也不是真的不在意。他最擔心的是,萬一自己真像郭睿猜測的那樣被控制,傷害了隊友,而隊友束手束腳不願意對抗,特別是希,那該多傷心爲難啊!長年面癱臉,使得他的內心活動不能如實地反映在臉上。此時,他只是專注地看着李希。
李希從他的眼神裡,只看到他對自己的擔心。這個傻子,都性命攸關了,卻不顧自己,只顧對方。李希捏了捏鄭冀的手,表情柔和,聲音卻堅定:“冀,我會讓他們主動爲你取出這個芯片!”
“對!既然他們能放進去,也就能取出來。與其被動,不如我們主動逼他們妥協!”曾志強一手大力拍了下桌子,表達自己的決心。
“怎麼逼呢?直接跟他們對上肯定是不行吧!又不能用貢獻值做交換。阿睿,你腦子最好使,你看有什麼辦法呀?”于小偉深覺難度有些大,期待地將目光投向郭睿。
郭睿一時也想不出好辦法,轉向李希問道:“阿希,你有什麼想法沒?”
李希其實也沒想出什麼具體辦法,她只是在心裡琢磨了下手中有的籌碼,看看對他們有多大威脅。除了他們已知的黑客技術和微型炸彈,他們最忌諱和感興趣應該就是催眠能力。李希沉吟了下,道:“我暫時也沒什麼好辦法。上次用的自制煙霧彈也只是給他們警告,我還有自制的炸彈,威力不小,不過數量不多,輕易不打算用。其他的嘛,我的能力你們也知道,但是,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展示。”
“那是,那是。這個一定要小心了,萬一他們又對你的能力感興趣了,像對阿冀一樣把你也給抓了,可就得不償失了。”于小偉聽了直點頭。
“小偉,你怎麼總是烏鴉嘴啊!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趙樂丹怒目
而視,揚起拳頭晃了晃,作威脅狀,卻不好意思再去捶打于小偉,畢竟是在開會,總打打鬧鬧不象話。
于小偉倒不是怕趙樂丹的打罵,對於他來說,那跟撓癢癢一樣,不過是小情趣。他是覺得趙樂丹說的沒錯,自己嘴巴太臭了些,擡手給了自己一巴掌:“讓你嘴賤!”
李希對於自己的事情反而沒什麼忌諱的,看着于小偉一副懊惱樣及趙樂丹的氣憤狀,笑着解圍:“小偉說的也是我擔心的,他沒說錯。再說了,討論問題就要什麼都敢想,什麼都敢說,不然怎麼得到解決辦法。行了啊!我沒那麼多忌諱,吉利不吉利不是你想怎樣就會怎樣的。”
這個道理誰的懂,不過事關李希,只有她說出來才合適。她這麼一說,大家說起話來也沒了顧忌,能想到的方面都儘量講出來,集思廣益。
“可是,阿希的催眠能力他們應該有所懷疑吧!以那些科研瘋子的執着……”于小偉是順嘴說,吳苛則是有針對性的擔心了。
“苛姐說的不錯。”郭睿點點頭,目露擔憂之色,“我也是擔心這點。催眠的能力雖然稀奇,國內倒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人才。但阿希的催眠能力顯然更勝一籌,更爲重要的是,普通催眠具有的限制,阿希卻沒有,恰好彌補了催眠這一能力的缺陷。這點纔是最珍貴,也是最讓人忌憚和垂涎的。”
“這樣說的話,和談的可能性不是很小?我們必須得跟政府作對嗎?”呂輝緊張地問,他倒不是貪生怕死,只是作爲生活在和平年代的老百姓,對跟政府對抗這類事本能地會擔憂。
曾志強沉思片刻,仍然堅定地表態:“只要跟我們小隊的利益相沖突,特別是攸關性命,就算是政府又怎樣!”
李希聞言先是略有點詫異,接着露出滿意的笑容。小隊的人裡她一開始最擔心曾志強,不是怕他會背叛小隊,而是對於他曾當過兵的經歷及他的愚忠思想比較擔憂。末世後一片混亂,難保不會跟一些政府或軍方人士發生衝突,到那時,她擔心曾志強會爲難。現在看來,大家一路同生共死地走到現今,曾志強的思想早就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改變,真正做到了他自己說的“一切以小隊利益爲先”。
其他人本身就沒有所謂的忠誠思想,身爲國家子民,在沒有做出有損於國家利益的事情前提下,政府有責任保護自己,若政府的行爲反而是有損於民衆的,那這樣的政府何以值得擁護?!
“其實,他們未必就能全權代表政府。”郭睿一邊手指有節奏地在桌面上敲打,一邊緩緩說道。
衆人的注意力瞬間被拉過去,這是個敏感話題,雖然大家都有了“小隊利益爲先”的決心,可是,作爲末世前良民的小隊成員,不到萬不得已,並不想跟政府作對。
“這話怎麼講?他們不是政府的人?難道是軍隊的?不都是一家嘛!”于小偉比較性急,不待郭睿講完,就急急地插話。
李希眨眨眼睛,經郭睿這一提醒,腦中靈光一閃,一下子抓住了重點,脣角微揚,說出一句頗有點高深莫測的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于小偉愣了一下,隨即也反應過來,他畢竟是聰明的,不然末世前也幹不了私家偵探這一行,有點幸災樂禍地道:“啊哈哈,對哦,就算是一黨執政,不表示沒有派別之爭呀!鷸蚌相爭,我們就算不能漁翁得利,至少可以借力打力啊!”
“那我們是不是先了解清楚這幫人是哪一派的,再查出其他派別的人的情況,看有沒有我們可以利用的地方!”呂輝對政治不瞭解,但不妨礙對事情的基本分析和判斷。
郭睿點了點頭,很滿意大家的反應都不慢:“據瞭解,這次跟我們談判的人應該律屬於軍方,而研究所律屬於政府,也就是說,政府是借用軍方的力量來保護研究所,所得成果應該是兩方共享。和平年代,軍政是互相制約,政略佔上風的。亂世呢,比如如
今,軍方就更佔上風了。”停頓了一下,有意提醒大家,“你們還記得我們上次跟基地方代表的合作嗎?”
“當然記得,那次可是我們出任務以來最危險的一次!”于小偉配合地答道。
這次經歷大家都記憶猶新,特別是對於李希和鄭冀,這可是他倆定情之行,可說是因禍得福。
“那次行動的負責人是袁磊,我跟他一直保持着聯繫。他是屬於軍方體系的。通過平時的言談,我覺得他的爲人處事還不錯。俗話說什麼樣的人跟什麼樣的人,他爲人如此,他的上級應該差不離。我們可以根據他這條線往上攀,說不定可以有意外收穫。”郭睿道出自己的最終想法。
李希看向鄭冀,他的眼中除了對自己的專注和溫柔,沒有對自己的擔心和恐懼,好似這些他並不在意,李希卻比他自己更在意他的問題。總算聽到一條有建設性的想法,李希覺得信心又多了一層。隨着身邊的牽掛越來越多,她的顧慮也越來越多。底牌不暴露的原因除了自保,更是爲了身邊親友的安全。
“阿睿,袁磊那邊要你多費心了。”李希真誠地拜託着郭睿。
郭睿擺了擺手,故意作出一副生氣的表情:“阿希,你這話見外了不是!我們難道不是隊友,不是一家人?”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一向淡定穩重的李希一聽這話也急了,“我只是表達一下我的心情而已。”
“呵呵,”難得看到李希如此表情,郭睿這才愉悅地解圍,“我知道,逗你呢!只是下次別這麼客氣了纔是。”
李希還沒表示什麼,一旁的鄭冀已經不悅地狠瞪過去,很是不滿意他這態度。弄得郭睿偏過頭直拿手摸鼻子來掩飾心虛,心裡嘀咕着,我這不是活躍氣氛嘛!哎喲,誰讓你要麼不活躍,一活躍就拿李希逗趣!
于小偉和呂輝偷摸摸地在桌子底下對着郭睿豎起大拇指,直贊他的勇氣。大家平時都不太拿李希逗趣,除了她本人性格沉穩、氣場強大,更是因爲旁邊一直杵着一個人型製冷機兼飛刀機,誰的眼神或話語不對,就等着接受冷氣和眼刀的“凌遲”吧!
趙樂丹和吳苛在旁邊捂着嘴直偷樂,鄭冀對她倆多有寬容,極少對她倆放冷氣和眼刀。
李希知道這是大家間的另類相處模式,倒也樂得看戲,兩不相幫。她倒是忘記了自己纔是事件的主角。
“咳咳,”曾志強覺得這個時候自己作爲隊長應該站出來,於是厚道地打斷大家的“友好”互動,“袁磊那邊我會跟阿睿一起跟進的。阿希,你消息靈通,平時多關注下內部消息,看看有沒有我們可以利用的地方。”
“沒問題。”李希之前多半是往有關喪屍和變異動物方面查找資料,她對政治同樣不感興趣,也就沒有特別關注,現在看來得知己知彼纔是。
“那我也研究研究手術的事吧,雖然我的技術不夠,不過多瞭解點相關知識也是好的。”吳苛很遺憾自己的能力不夠,只能盡力而爲,不斷學習以提高。
“那,我盡心做好後勤工作,讓大家無後顧之憂。”趙樂丹舉手表態。
于小偉左右看看,怎麼象宣誓一樣呢,“呃,我也盡力跟周邊的熟人打探消息。”
呂輝一看,自己也不能落後呀,怎麼說呢,對了,“我先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之後,哪裡需要支援,就去哪裡。”
“狡猾!”看着曾志強對呂輝滿意地直點頭,于小偉瞥了呂輝一眼輕聲嘀咕道。
“希”鄭冀對着李希喚了一聲。
李希按着鄭冀的手,搖搖頭,“你別想做什麼啊,還不知道身體會不會出問題,就呆着什麼也別幹。”
“是呀,阿冀,你現在是我們重點保護對象,只要不出差錯就是最好的情況了。”曾志強也加入勸解。其實不用勸,李希的話一出,鄭冀就不會不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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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