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勸?如何去勸?不過是弄的理不清了吧,現在能夠剪短何必要在弄的剪不斷呢?冷冷說出兩個字:“不去。”
富察志瑞怒不可遏的站起身,譏諷一笑說道:“那你今晚是要和我洞房嘛?”
“自作多情。”榮壽冷漠的反駁回去,完全不顧富察志瑞的冷嘲熱諷。
“你怎麼那麼狠心呢?你可知道他爲了你都變成什麼樣了?既然不願意和他在一起,當初爲何要收下玉佩?又爲何要和他在一起下棋?”富察志瑞站起身怒不可遏的指着榮壽問道。
榮壽淡漠的擡眸說道:“下棋不過是君子之交,他自己心中清楚的很,至於玉佩我想你比我還明白,你給我的時候可曾告訴過我那是玉佩。”
“對,我沒說,可是你看到的時候,如果是拒絕的,你不能早點還回來嘛。”富察志瑞看着榮壽生氣的問道,完全就是火冒三丈的樣子。
榮壽臉色森冷的說道:“你覺得我一個被當做人質看管着的公主,應該去怎麼還?”
富察志瑞被一睹,有些說不出話來,深呼吸幾口氣,壓抑下自己的脾氣,然後說道:“不管怎麼樣你跟我去看看溫嵐,讓他振作一點,就算是騙他的也可以,算我求你了。”
榮壽心中很難受,淡淡反問道:“騙他什麼?說什麼?我想那天我說的很清楚,現在我和他已經無話可說了。”
“你……!”富察志瑞伸手指着榮壽生氣到半天說不出話來,原本憔悴慘白的臉上,現在因爲生氣被憋的通紅,極力剋制下去,深呼吸好幾口氣說道:“我現在去招呼客人,給你思考的時間。”
說完富察志瑞便離開了,並且將門給關上。
榮壽直接躺在牀上,將手中的蘋果往旁邊一丟,這一刻覺得好累,心好累。
徐嬤嬤和喜鵲進來看到榮壽的樣子,喜鵲不由的小聲說道:“公主,您怎麼了?”
“沒事,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榮壽回答道,依舊平躺在牀上,只祈禱着這一天快點結束,結婚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甜蜜美滿的,然而於她來說卻是那般的痛苦。
聽到榮壽的話,兩人便也退了出去。
深夜,客人才漸漸散去,熱鬧的氣氛也漸漸的冷了下去,然而公主府依舊是一片喜慶的,只是不少人休息下罷了。
富察志瑞也來到了婚房,沒有鬧洞房,曾經他也想過自己的婚禮溫嵐和凌雄這兩個傢伙肯定會來鬧洞房,肯定會灌自己很多酒,肯定會很祝福自己的,然而卻什麼都沒有,兩人壓根沒出現在婚禮上。
聽到開門的聲音,榮壽坐起了身子,然後看向進來的人是富察志瑞。
“考慮好了嘛?是跟我洞房?還是去看溫嵐?”富察志瑞居高臨下的看着坐在牀上的榮壽,她本來就年紀小,又瘦弱,這樣看起來顯得更加玲瓏嬌小。
伸手推開富察志瑞,站起身來,向外面走去,說道:“那種都不可能。”
直接伸手拉住榮壽的胳膊,將要往外走的人給硬生生的拉了回來,一手拉住榮壽的領口處,滿是威脅的說道:“必須選一個。”
“蘇澈!”榮壽厲聲吼道。
只見門口處迅速被打開,然後又關上,就好像是一道清風滑過,轉眼間就到了富察志瑞的身邊了,直接將富察志瑞的兩隻手重重的捏到手中,眼神之中滿是怒氣。
富察志瑞暗暗心驚,榮壽身邊一直有人保護?
“放開他吧。”榮壽說道,然後冷冷的看向富察志瑞問道:“你以爲我是誰都能夠威脅的嘛?富察志瑞我不想丟人,我想你也不想你們壽恩公主府丟人吧?所以你我之間僅限表面就好。”
說完走向一邊安放着的落紅帕,輕微的咬破自己的手指,秀眉微微皺了一下,然後讓鮮血一滴一滴的滴上去,然後冷冷說道:“我們明天回宮見過慈禧之後我會住進長公主府,我們之間不會有太多的牽扯。”
“所以你早就想好了?”富察志瑞冷聲反問道。
“怎麼?你還真想和我作對夫妻嘛?”榮壽滿是冷笑的反問道。
“當然沒有!我現在只想讓你去看看溫嵐,勸解一下他,不要讓他消沉下去。”富察志瑞看着榮壽說道,眼神之中不由的帶了幾分懇求,說道:“算我求你,好嘛?”
那雙眸子清澈動人,沒有算計,曾經這雙眸子中滿是笑意,可是卻被這件事情無辜的波及到了,變成了憂鬱憔悴的,如今又帶上了懇求,榮壽心中微微一軟。
苦笑一下,然後嘆口氣說道:“勸解?我該如何勸解他?去騙他我是喜歡他的,迫不得已才嫁給你?讓我們都認命,好好的過彼此的生活?”
“可以,就這樣。”富察志瑞說道。
聽到富察志瑞的話,榮壽的眉頭緊皺起來,擡眸看向富察志瑞說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嘛?你可想過他以後的人生?難道就讓他將一生都浪費在我身上?讓我們三個人都處在這種莫名其妙的關係之中嘛?”
緩緩的呼口氣,儘量剋制自己激動的心情,說道:“你我是逼不得已才需要維持這種表面的功夫,好不容易將他隔離出去,又去撒這樣的謊,不是讓事情更亂是什麼?”
“我管不了他以後的人生,已經三個多月了,他都在酗酒,整個人完全變了!在這樣下去他就會毀掉的,你知嗎?他阿瑪額娘都已經對他失望了!”富察志瑞激動的說道。
看着激動的富察志瑞,榮壽微微垂眸,不在去看她,白爾達溫嵐的事情,她還真的管不起,只想過了這件事情之後就回自己的公主府,了此殘生。
富察志瑞緩和了一下情緒,問道:“你說下棋是君子之交,那你們也算是朋友吧?現在過去以朋友的身份,讓他振作起來行嘛?”
“我有什麼辦法讓他振作?”榮壽有些好笑的問道。
“他很在乎你,也很喜歡你,你的話他一定會在乎的,哪怕你就跟他說一句別在喝酒了,振作起來也行啊,他肯定會聽你的。”富察志瑞看着榮壽說道,上前,伸手就要去拉榮壽的手腕,試圖將榮壽給拉走。
然而還沒拉到手,他的胳膊就被蘇澈給擋住了。
“放開!”富察志瑞有些惱怒的說道,能夠感覺的出來這個黑衣人身上冷冷的氣息,這種人根本就是精心培養出來的死士罷了,這人是誰給她的?恭親王?還是慈禧?
榮壽擺擺手說道:“蘇澈,放開他吧。”
聽到榮壽的話,蘇澈就放開了富察志瑞的手,免去表情的在一邊守護着榮壽,今日的大婚對他來說也是極其不舒服,不過知道榮壽的決定時,還是莫名的鬆口氣,公主並不喜歡這個人,只是表面功夫罷了。
富察志瑞看向榮壽問道:“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跟我走?真的不用你做什麼,你就簡單的說句話,讓他別再喝就可以了。”
看着富察志瑞焦急懇求的神色,心中倒有些擔心了,如果不是很嚴重的話,估計富察志瑞也不會這般和自己說,甚至於求自己,她並不希望那個溫潤儒雅的白爾達溫嵐出事,相反如果可以她希望是能夠一起下棋的好朋友。
“他酗酒很嚴重嘛?”榮壽問道。
見榮壽鬆口了,通過這句話也知道榮壽並非真的絕情,他還是擔心的,連忙說道:“何止是嚴重,這三個多月他有事沒事就喝酒,整個人過的渾渾噩噩的,也不出去,整個人就關在他的那個小院子裡面,誰勸也不聽,如果不是因爲沒有辦法,我何至於求你?”
確實如果不是很嚴重,他還真的不用求自己,微微點頭說道:“那走吧,你這裡我不清楚如何避開其他人,你帶路。”
原本他就計劃了今天會帶着榮壽出去,所以這周邊就都換成他的人了,這件事情不可能會透露給他的阿瑪額娘或者其他人的,唯一的外人就是徐嬤嬤和喜鵲了。
“我這的人都沒事,你的徐嬤嬤和喜鵲?”富察志瑞問道。
“他們不會說的。”榮壽說道,對於徐嬤嬤她早已經放心了,因爲徐嬤嬤她很清楚跟着自己遠比跟着慈禧好,在這她會重用她的,在慈禧那不過是隨時可以被拋棄的棋子而已,所以她並不擔心徐嬤嬤會告訴慈禧什麼。
富察志瑞微微點頭,然後就直接開門走了出去,榮壽緊跟其後,眼神示意蘇澈藏起來,默默跟着就好。
“公主,這麼晚了,您和駙馬去哪裡啊?”喜鵲有些詫異的問道。
“有事情,你們在這守着。”榮壽回答道,然後就徑直走出去了。
有富察志瑞帶路一路上都很順利,直接來到後門這,就看到一輛馬車停在這裡,榮壽連忙上了馬車,看着一同上來的富察志瑞問道:“白爾達府知道我們過去嘛?這麼晚了我們要如何進去?”
富察志瑞點頭說道:“你放心,是白爾達老爺讓我帶你去的,所以能夠進去的,這是披風,你披上吧,一來秋風很涼的,二來也能遮擋你的身份。”
榮壽微微點頭,接過披風,直接披上,並且將帽子給戴上來,將她一聲火紅色的嫁衣,全部都遮擋在黑色的披風下。
富察志瑞也披了黑色的披風,看着對面的榮壽,不得不說精心打扮過的她給人一種驚豔的感覺,驚心動魄的美,然而他卻一點喜歡的感覺都提不起來,反倒覺得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