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陸凡告別了孫麗,獨自來到了冥界。發現冥界似乎很是慌亂、忙碌。陸凡十分不解,冥界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啊?他隨手攔住一個小卒問道:“冥界究竟出什麼事情了啊?”

那小卒起先還沒反應過來只是怔怔的看着他,陸凡又重複問了遍。這回小卒已經認出他來忙跪下說道:“拜見鬼使大人!”

陸凡見了伸手把他扶了起來,“我早就說過了,以後見到我不用行如此大禮。你們怎麼老這樣真受不了!”

那小卒聽了陸凡的話忙說:“小的不敢!”陸凡差點沒暈過去也不想跟他多糾纏這些瑣事,問道:“冥界究竟怎麼啦?怎麼這樣忙碌?”

“大人,最近冥界十分警覺,聽上頭說好像有件大事要發生了,所以我們的工作量都翻了一番。”

“什麼大事?”

那小卒面露難色撓了撓那沒剩幾跟的頭髮說:“小的也不知道是什麼事,只聽得白大人似乎說起什麼大凶什麼的。”

“大凶?”陸凡頓時明白了一切,打發了小鬼便直奔黑白無常的官邸。

要說官邸還真沒古裝電視裡那樣輝煌、氣派。說穿了只是個石室,就和當初朱雅瑩住的那石室沒什麼大區別,若要說區別的話也就門口刻了“無常府”這幾個剛勁挺拔的黑字。這裡陸凡只來過一次,那時陸凡剛從黃泉絕路回來,衆人就是在這裡慶祝、聊天、喝茶的。

陸凡來到門口擡頭看了眼那幾個黑字便走了進去。別看這只是個石室,裡面可大着呢,有好多房間。陸凡一個一個房間的找,卻不見黑白無常的人影,氣的他一屁股坐在客廳的石凳上,嘴裡直嘟囔:“這兩個傢伙究竟跑哪裡去了?”想到找不到人他又站了起來,旁邊放着個石制書櫥,他擡起左腳狠命的往那上一踹,那石櫥微微的在那裡晃動着。這一踹他並沒有用運上力量力,等踹完他才發現自己的愚蠢,試問肉腿怎麼能與石頭想抗,只疼的他抱着左腿在那裡繞着圈小跳着,邊跳嘴裡邊叫着:“好痛!好痛!”

“啪!”一個什麼東西砸到了陸凡的頭上,他只能又用手捂住頭暗罵道:“哪個傢伙用東西砸我啊?”他扭頭看了看身後,身後只有那張石桌、石凳並沒有什麼人。“奇怪了。”陸凡摸着自己的頭喃喃道,“哎!這是什麼東西?”一個方方正正的東西靜靜的躺在地上,陸凡彎下腰將那東西拾起。原來是本書,一本殘舊有些破爛的舊書。陸凡拿起書重新坐到石凳上,將那書展開細細的看了起來。書中所講的都是冥界對所有鬼靈的分類和劃分。

靈一般泛指死後的生命在未再度進入輪迴(意即投胎轉世)前的狀態。由於一些靈由於眷戀人世或是願望未完成的等諸多原因而長時間駐留在人間故按齊危害分爲幾類:

生靈:泛指肉身未死,但離體的靈魂。

亡靈:又稱爲死靈,也就是鬼、幽靈,又可以分爲地縛靈和浮游靈兩大類。

地縛靈:死後活動範圍有地域限制,被束縛在該地的亡靈,此類亡靈多有怨念不化,因而成爲惡靈

浮游靈:死後可自由活動,不受地域限制的亡靈,也就是遊魂或孤魂野鬼,此類亡靈漂泊於人世間遲遲未能投胎轉世或歸於天地,多半是有心願未了或是三魂不全。

背後靈:跟隨在生人四周的靈,稱爲背後靈。背後靈有可能是善靈,亦即爲守護靈;也有可能是惡靈,也就是惡鬼纏身。

守護靈:顧名思義,扮演着守護者的角色的靈。這裡所指的靈,範圍廣及神靈,而不單指亡靈。可能成爲守護靈的靈通常和被守護者有至親的關係,也就是俗稱的祖先靈,可細分爲:血緣祖先、夫妻緣靈、知友緣靈和守護神靈。血緣祖先乃是具血統關係的祖先,對自己後人十分關心,大多數守護靈屬於此類;夫妻緣靈是指前世或今生爲夫妻,死後自願守護生前配偶,此類守護靈靈動波長與被守護者最爲相近;知友緣靈則是很罕見的,此乃生平至交好友死後自願充任守護靈;守護神靈則是家族奉祀的守護神受感召下臨,充任守護靈,此類守護靈更加罕有,唯有福澤深厚的人才有可能擁有此類守護靈。除了上述四種靈之外,也有大自然的精靈(此處泛指精魄、神靈)或其他知覺生命受感召或**喚而成爲守護靈的可能性,擁有此類守護靈的人通常具有較常人強大的靈覺能力。

陸凡看完這一切頓時覺得自己原本評判那些鬼靈是好是壞只是通過他們是否危害凡人的這個觀點完全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他原先把張小雪當成地縛靈其實應該算是守護靈的一種,而他的這個錯誤判斷就間接害的張小雪灰飛煙滅。此時他的內心着實有些愧疚。這時他的眼前印入了一段細小的文字:

冥界衆生,非常多,不止於上述幾種。唯其中一種乃爲大害!其名稱之爲兇靈。此靈乃集萬靈於一身故怨念、戾氣傲視於世。此靈常爲集體屠殺或較大規模的無辜殺戮所引起,一但出現便禍害無窮。其常選擇在最兇最惡之時出現於世,如凶日,農曆七月十五日等,但唯大凶日出現者最爲猖狂,但大凶日百年出一無甚機會。僅在次記下告誡後世,小心爲上,切記,切記!

陸凡一驚,馬上合起書本,難道S大萬年坑內會出現兇靈?不是吧!這可如何是好?他起身急往閻王殿衝去。因爲他知道此事和尋常所遇之事不能相提並論,若稍有差遲人間的無辜人將遇到殺身之禍。看來冥界是知道這點才如此忙碌安排對策。

閻王殿上,閻王正襟危坐,黑白無常、牛頭馬面侍立兩旁。見陸凡慌忙衝入衆人都是一驚。陸凡跪倒在地磕了個頭說:“報告閻王大人!人間要出亂子了,那個兇……”兇靈兩字還未說出口,白無常就向他示意不必再說。

“鬼使!吾知你人界將臨大敵,故已令冥界衆人嚴陣以待。你今日所來目的我亦知曉。大凶之日乃天地間最兇最惡最陰之日,此百年一遇之日只在後日!”

“什麼!後天?這麼快!”陸凡驚的一口大叫。

“是!故鬼使!”閻王嚴肅的叫着陸凡。

“在!”

“我命你後日午夜,在那萬人之坑待命如有異狀立刻心傳於吾!只因吾等無法在人界長時間停留故只要汝信號一發吾等會立刻起來支援你!”

“鬼使明白!”

陸凡接受命令起身準備返回人間。

“兄弟!等下!”黑白牛馬四人同時叫道。四人各自對視着,只覺得自己不是唯一一個,大家原來都是一樣。

陸凡回頭看着四人,問道:“諸位大哥,怎麼了?”

四人中白無常最善言詞,應聲道:“兄弟此去可要小心!我等都在這裡等你信號!一有危險我們都會去支援你的!”

“呵呵!謝謝諸位哥哥關心!小弟明白!”陸凡向四人和閻王學着古裝電視裡所放的那樣深深的一拘,便轉身離去,淚水微出眼眶心中感動不已:有此兄弟此生不悔!

四人見陸凡離去均是不捨,閻王對四人命令道:“各自下去準備吧!”

“是!”四人也轉身離去,只留下閻王獨自一人坐在那張審判椅上沉思:惡魔右手,惡魔右手,惡魔右手……

陸凡離開冥界,靈體回到了肉身。他睜開雙眼慢慢的坐起身來,觀望四周發現孫麗已經不在那張辦公桌前了。她究竟去哪了呢?陸凡不知道。他從口袋中拿出SonyEricsson手機看了看時間,發覺已經過了兩個小時了,現在是下午五點一刻。“咕,咕”他的肚子開始向他提起了意見,陸凡摸了摸肚子起身準備出去溜嗒溜嗒順便填飽肚子。他慢慢的走向門口,樓道里的路燈已經亮了起來,昏黃的光線伴隨着冬日特早的黑夜相互交織在一起。一盞佈滿灰塵的路燈在那裡“絲絲”的顫抖,燈光不斷閃爍。“嗒、嗒、嗒”的聲音慢慢從樓梯口傳來,似乎是某種硬物撞擊着水泥地面所發出來的。陸凡的心不禁發起毛來,莫非又是什麼惡靈、怨靈的?“是誰!”陸凡邊吼邊聚起了力量。那“嗒,嗒”聲忽然停止了,四周又恢復了一片寂靜。這種寂靜讓陸凡更爲警覺,他努力睜大雙眼看着四周。良久一股如風般的聲音從樓梯口出了出來。

“陸凡!是……是我。”

“歐陽慧?”陸凡真是大鬆一口氣,他根本沒有想到那“嗒、嗒”聲的主人會是自歐陽慧。他立刻迎了上去,發現歐陽慧正站在那昏暗的樓梯口,手中還捧着兩盒東西。

歐陽慧見了陸凡,將手中的東西塞給他,低下頭說:“你晚飯沒吃吧,我是給你送飯來的。”看着昏黃燈光下的歐陽慧,陸凡只覺得她是異常的美豔,他捧着那熱乎乎的飯心中一絲激動。

“謝謝你。”陸凡只能用這三個字來表達自己的感激,“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啊?”

“是孫麗姐跟我說的。”

“那孫麗姐去哪裡了?”陸凡問道。

“不知道,她只跟我說了你在這裡,我想你也許沒吃飯就給你送飯來了。”

陸凡一眼瞟見歐陽慧的手如饅頭般腫大。陸凡明白一定是那刺骨寒風所爲,他有些愧疚立刻把她帶到了醫務室,讓她坐到那病牀上並給她倒了杯熱水讓她暖手。歐陽慧捧着這熱水,心中如這熱水般溫暖。陸凡則坐到了那木椅上,心中想着後天大凶日的事情。歐陽慧靜靜的看着陸凡,她知道他在想事情,她願意靜靜的看着他,不發出一點聲音。看着看着歐陽慧只覺得眼前這個人似乎不再是陸凡而是另一個人,但定睛細看卻不是陸凡又是誰呢。這種感覺只在瞬間掠過歐陽慧的腦海,猶如蜻蜓點水般迅速。

“呀!兩個人都在啊?”一個異常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入了陸凡和歐陽慧的耳朵中。

陸凡猛然回頭,硬擠出些笑容向孫麗打了聲招呼:“孫麗姐你回來啦!”

歐陽慧也微笑着叫了句:“孫麗姐。”

孫麗見陸凡和歐陽慧坐的相隔甚遠便開起了他們的玩笑:“喲,怎麼啦?小兩口吵架啦,坐的那麼遠。”

“孫麗姐,你在說些什麼呀!我們……我們纔不是那種關係呢。”歐陽慧滿臉通紅的責怪道。陸凡聽了卻並無什麼異常表現臉色仍是那樣嚴重、認真,因爲他無心去理睬這些無聊的小事,他的心只爲了後日那一場不知生死的戰鬥而擔心、不安。孫麗見陸凡那表情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便轉用心語與陸凡對話。

“怎麼了?去冥界查到什麼嗎?”

“後天便是大凶日。”

“什麼!後天!後天不是冬至嗎?”

“冬至!怎麼會!我竟然忽略掉了!”陸凡這纔想起後天便是冬至了,那那天的一切便對他們極其不利!冬至就是二十四個節氣的其中一個一般在公曆十二月二十二日或二十三日。因爲冬至並沒有固定於特定一日,所以和清明一樣,被稱爲“活節”。在冬至這一天,這時太陽剛好直射在南迴歸線(又稱爲冬至線)上,使得臺灣處於冬季的季節,因此使得北半球的白天最短,黑夜最長。冬至過後,太陽又慢慢地向北迴歸線轉移,北半球的白晝又慢慢加長,而夜晚漸漸縮短,所以古時有“冬至一陽生”的說法,意思是說從冬至開始,陽氣又慢慢的回升。在中國傳統的陰陽五行理論中,冬至是陰陽轉化的關鍵節氣而冬至這一天黑夜是一年中最長的是陰氣極盛之日。

陸凡的驚訝神情只在臉上掛了片刻就又恢復了平靜,他繼續“說”道:“冥界已經完全警備起來了,到了那天會有一個不得了的傢伙出現!”

“兇靈!”孫麗的語氣加強了,“我前面做法將我的守護靈召喚了出來,他告訴我這兇靈必是集萬人坑內數萬無辜亡靈的怨氣、戾氣所化,又是在冬至這一日降臨必定十分厲害叫我要小心!”

“恩!孫麗姐!如果那天我……”陸凡有些哽咽。孫麗知道他要說什麼,便安慰他:“沒事的!你別往壞處想!我想以你們冥界衆人的力量應該能壓制住他的吧!你要對自己。對自己的兄弟有信心!”

聽了孫麗的話,陸凡腦海中浮現出了黑白無常、牛頭馬面的身影。他們微笑的看着自己。陸凡感受得到這是自信的笑,是對他充滿信任的笑。陸凡的心不禁堅強了許多。

“恩!我明白了!孫麗姐!”

“呵呵!明白就好!”

看着孫麗和陸凡兩人相互對視而笑,歐陽慧只覺得十分莫名,她弄不懂這兩個人究竟在幹些什麼,她只能呆呆的看着兩人。

“看看你那小媳婦,我們再這樣下去估計她要坐不住了。”

“孫麗姐!我們不是那種關係。”瞬間陸凡的臉略過一絲惆悵,“我知道她對我好,但我心有所屬絕不會變!”

“呵呵,世上已很少有你這種專一的男子了。被你愛的人一定很幸福!”

“也許吧。”陸凡又想起了朱雅瑩臉不禁慢慢的紅了。

看着兩人多變的表情,歐陽慧再也忍不住了,問道:“你怎麼啦?臉那麼紅是不是病了?”

陸凡忙慌張的答道:“沒……沒什麼!”

“哈哈!看你們倆!哈哈!”孫麗看着尷尬的陸凡和那純真的歐陽慧忍不住笑出聲來,“好了!你們倆也別待在這了,該回去工作了吧。”

“恩,那孫麗姐再見,下次再來看你!”歐陽慧說着便走出了醫務室。陸凡也緊隨其後,就當陸凡快要被走廊的微暗吞噬時,孫麗從後趕上將一張小紙條塞在了他的手裡並說:“這是我的手機號碼,常聯絡。”陸凡看了看紙條又看了看遠去的歐陽慧點了點頭,隨後便朝歐陽慧跑了過去。孫麗看着二人漸漸消失在那樓梯口心中暗歎:只怕又有個女孩要傷心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