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沁水邊苦尋屍身,遇怪人初聞軍情

浪潮濤濤,風聲依舊,萬千水汽,蒸騰而起。

於亙古以來便奔流不止的沁水之中,忽見浪花朵朵,隨後便見一個赤條條、白嫩嫩的人兒從水中冒出,仔細一看不是那成風,又會是誰?

他自城門口誅殺移剌石之後,便心有不甘想要尋回常忍屍體,所以便來到了這沁水之中,想要找出被那些人丟入河中的屍體。

只可惜他忙碌許久,一直到烈陽高懸時候,也未曾發現半分痕跡。

自沁水之內游到岸邊,成風將衣衫穿起來,不禁咒罵起來:“那該殺的移剌石,當初真的應該將此人碎屍萬段,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喂,你在做什麼?”

卻在這時,於頂頭懸崖之上,卻有一人張口問道。

此生聲音異常沙啞,就像是口中含着沙子一樣,便是臉上也帶着一個精鐵面具,渾身上下都將自己的特徵包裹起來,讓人無法看明白他究竟是誰。

成風皺眉,心中已然提起警惕,詰問起來:“你這廝又是誰?今日到這裡,又是爲了什麼?”不待對方出言反駁,已然是張口訴說起來。

“我?”

那蒙面人卻是朗聲一笑:“我不過是來看一下你的狀況,順便提醒你一些事情罷了。沒想到你這廝警惕心倒也不差。怪不得,那移剌石都折在你的身上。”

“移剌石?你究竟是誰?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

成風反而更是驚訝,一臉狐疑盯着對方,就怕此人忽然搞出什麼奇怪名堂來。

蒙面人頓時了悟,張口便道:“移剌石?這個人我認識,不過看到你還活着我就知曉他死了,怪不得那些人一直等到現在都還沒有等到呢。”

“你認識移剌石?”成風一聽此話,頓感身軀如遭冰封,厲聲喝道:“你和他究竟是什麼關係?又怎麼會知曉這些事情來?”

“很簡單。”蒙面人只是笑道:“因爲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暗中盯着沁州城和蒙古大軍,既然如此那今天清晨時候所發現的事情,又怎能逃過我的眼睛?”透過金屬面具,那一對眼睛充滿玄秘,似乎藏着什麼深遠的計劃:“不過你們能夠殺了移剌石也足以讓我震驚。畢竟此人實力也算不錯,一身修爲在整個軍中也是名列十名之列。他會死在這裡,卻是我始料未及。”

“你是韃靼人?”

“不是。不過和他們有一些關係,所以知道一些他們的事情。至於是好是壞,你覺得如何呢?”

初聞不過驚訝,再想已然震怒,成風渾身顫抖,背後銃槍應聲取下,卻是遙遙對準蒙面人:“既然如此,你這廝到底有什麼目的?快說!”聲音止不住顫抖,卻是他實在難以剋制自身怒意,只想要殺之而後快。

“還不明白嗎?”

雖被火銃對準,蒙面人卻悠哉悠哉,渾然無視:“我只是過來提醒你一句。既然那移剌石能夠進入沁州城,那第二個、第三個移剌石也能夠進入。若是以爲解決了一個移剌石,就等同於解決所有問題,那纔是愚蠢至極。這一點,你知道了嗎?”

成風被這一喝,這才從之前的驚恐之中迴轉過來,低聲唸到:“第二個?第三個?你是說,移剌石的出現是某些人策劃的?其目的就是爲了在我軍中製造衝突嗎?”

“沒錯。看來你這廝倒也明瞭事情,也不虧的我這番前來提醒你。”蒙面人哈哈回道。

成風再問:“既然如此,那可否告訴我那位究竟是誰?”

“我也不知曉。”蒙面人連連搖頭,甚是遺憾的說:“此事也算機密,以我目前的手段,尚且無法知道。”

成風卻不死心,繼續逼問道:“既然如此,那你能否告訴我,你是誰?”聽其言、觀其行,很顯然此人和那韃子有莫大的關係,然而卻在言辭之中多次提醒他,很明顯也是對赤鳳軍有所好感的,所以他便對這蒙面人的身份甚是好奇。

“天機不可瀉露。”

那蒙面人只是搖頭,卻對成風所爲置之不理,繼續說道:“待到時候一到,你自然會明白的。而我此行,只是爲了告訴你一件事情,一件關係到你們赤鳳軍的安危的事情。”

“什麼事情?”

成風頓感疑惑,不覺挪開槍口。

既然此人前來的目的,不過是傳遞情報,那他倒也不至於挺槍相對,自然便想要問問這人究竟掌握了什麼秘密。

蒙面人這才收住嬉笑,甚是緊張的說道:“大概是因爲你們最近太過懈怠的原因吧。居然就沒有注意到沁州城外邊的情形嗎?我且提醒你一句,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秦滅蜀國之事,只怕殷鑑不遠。”

“逢山開路?遇水搭橋?你的意思是什麼?”成風喃喃自語,卻感覺有些不解。

蒙面人張口便是斥責起來:“就是字面意思。你若是有時間再次尋找自己戰友的屍體,不如沿着這條沁水南下,看一看這沁水究竟有何變化!”

“沁水變化?”摸了摸後腦勺,成風更覺困惑。

這些時候,他總是被軍中奸細的事情所困擾,所以對巡視沁州城外圍之事有些懈怠,很多的事情都不太清楚,然而眼前這人卻說出這般話語,難道這沁水真的有什麼變化嗎?

暗暗記在心中,成風決定待會兒便去巡察一番,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沒錯。不要以爲那些韃子便是什麼野蠻之徒,他們既然能夠橫掃神州大地,自然有其過人之處。所以你要多看看、多想想,瞭解一下他們究竟在做什麼,而不是在這段清閒日子裡面繼續執着于軍中奸細問題。”果不其然,那蒙面人忽的冷笑幾聲,說道:“更重要的是,那蒙古韃子兵力足有四萬有餘,乃是爾等四倍之敵。但是爲何他們卻遲遲不肯出動兵力進行決戰?”

“後勤不足嗎?”成風問。

連續爭鋒接近兩年時間,赤鳳軍若非今年得了一場好收成,只怕早就陷入饑荒遍地的場景之中。

而史天澤麾下兵馬和其之多,一日消耗糧食便達到數十石,可謂是消耗甚廣,若是後勤缺乏、糧食困頓,那整個軍隊就等同於半腳踩在懸崖之上了,而且這一路跋山涉水的,自然對後勤壓力要求甚大,以至於其根本無法如同平原一下,完全發揮出蒙古騎兵在平原之上的戰鬥能力。

當然,因爲這連綿戰爭,赤鳳軍糧草消耗也甚是巨大,此刻也快要逼進極限了。

可以說誰勝誰輸,就看兩者誰能支撐下去。

“也對也不對。”蒙面人點點頭,又道:“不過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史天澤他失蹤了。”

乍聞這個消息,成風頓感驚詫,低聲問道:“失蹤了?”

“沒錯。失蹤了。目前其軍中事物多是由其部下張德輝所負責,而那仲威、史揮兩人則是作爲參事,幫忙一起處理事物。”蒙面人隨口便道。

成風一聽,整個人都呆住了:“那主公知道不?”

光光是一個移剌石,便已經讓整個赤鳳軍調集全部兵力,方纔將其徹底鎮住,若是在多出一個史天澤這般強橫人物出陣,那他們又該如何抵抗?

成風也不是三歲小孩,自然知曉那史天澤說是失蹤了,更多的只怕是爲了解決赤鳳軍所佈下的迷陣,而等到這個迷陣發動時候,便會讓整個赤鳳軍徹底覆沒。

“當然。不然的話,那蕭鳳爲何在這緊急關頭突然宣佈退隱呢?”長笑數聲,這蒙面人年年讚道:“只是爲了避免爾等驚慌失措,故此隱去罷了。”

“若是此事的話,須得告訴諸人。”成風立時打定主意,想要將這個消息報告諸人。

那蒙面人卻擺擺手,插嘴道:“還是不用。畢竟你們軍中也不甚安全,若是未曾露面的奸細知曉,只怕也是禍事一樁。”

成風卻覺奇怪:“既然如此,那你爲何告訴我?”

“不過是看你悲傷,故此激你鬥志罷了。而且經過這一戰,想必你也知曉這赤鳳軍之內,究竟藏着多少的貓膩來。作爲赤鳳軍戰士,你就不想將這些煩人的東西全都剷除?”蒙面人諄諄善誘,卻是勾起了成風對軍中奸細的恨意。

那些毫無廉恥,已然忘卻過往一切的傢伙,甚至讓自己至交好友慘死沙場,一樁樁、一件件,具是讓成風雙目赤紅,暗自打定主意要爲常忍報仇雪恨。

只是相較於這仇恨,成風卻更在意眼前這人爲何會有這般說辭?

“自然想要。只是你的要求究竟是什麼?”

這世間,任何人都是有需求的,只不過價格不同罷了。

而眼前這人選擇在這個時候出現,並且將史天澤一直以來嚴防死守的軍事機密泄露出去,如此作態就怕此人來路不明、身懷鬼胎

到時候,若是前門驅虎,後門入狼可就糟糕了。

但是那蒙面之人卻搖搖頭:“我若是說不需要,你相信嗎?”

“嗯?”

這這副說辭,不由讓成風面露冷色,卻是帶着警惕看着對方,開始弄不清楚對方的真正目的。他向來知曉這世界並不存在免費的餡餅,而此人雖然口上說是不需要,只怕其心底裡另有打算,至於其真正目的又是什麼,那就無從可知了。

被這一看,那蒙面人頓感氣惱:“好吧。你若當真信我,那就將你手上的銃槍送給我吧。畢竟這東西甚是昂貴,更有人出價千金,只爲求購一件。可是除卻了你們赤鳳軍之中,便沒有其他人再有了。僅以一個消息,便得了千兩黃金,倒也算是不錯了。”

“給你!”

這一下,方纔讓成風放鬆警惕。

他解下身後揹着的銃槍,就將此物拋給那蒙面之人。而蒙面之人接過這銃槍之後,掂了一下試一試其重量,又扳開扳機仔細瞧了其中的結構,嘴角便笑了起來:“既然如此,那我就此告辭了。”

“對了,你還未告訴我你的名字!”

眼見此人正欲離開,成風頓時緊張起來,張口便是吼道。

那蒙面之人卻並未停留,依舊運轉玄功朝着遠處叢林奔去,空中只留一個聲音。

“我的身份,待到日後你自然會知曉了。”

“這傢伙,實力不咋的,倒是學會了裝神秘了。”

成風遠遠看着對方消失的身影,無奈之下只好放棄追蹤。

這太行山脈連綿無盡,更有蒼莽古木直插雲霄,端的是龐大無比,乃是絕佳的藏身之地。

而在這裡還藏着什麼,就猶未可知了。

或許某個地方,便有上古神人遺留下來的洞天福地,或許某個地方,便有蕭鳳再次修行,所以在這片連綿山脈之中,向來都流傳着諸多的身化傳說,並且爲世人所靜養。

這一段插曲轉瞬即逝,成風想着之前那蒙面人所指點的,便沿着沁水朝着下游遊動,很快的便到一處狹窄河道之處。

而游到這裡,他猛一擡頭,便見於兩岸巖壁之上,數條鐵鏈已然成型,數位士兵正將木板之類的釘在上面,而等到整個吊橋徹底成型之後,便會成爲一個足以容納數百上千人橫行的鐵鎖大橋,到時候蒙古騎兵便可以沿着這條小道長驅直入,直接穿過沁水襲擊沁州城,甚至可以直接攻入潞州境內。

望着這一切,成風這才恍悟過來之前那蒙面人所說的話。

“逢山開路、遇水搭橋。”

很明顯,這便是那人所提示的。

到時候,只需要這鐵鎖吊橋成型,那整個赤鳳軍便會徹底陷入困境之中

想到這裡,成風只好放棄自己之前的努力,重新潛入河流之後溯流而上,待到回到岸邊穿戴完畢之後,他卻不由得愣在原地。

“唉。沒想到忙碌一場,終究還是沒有找到你的屍體嗎?”

看着那長長河流,成風只覺心中悵惘,依稀間眼前似有殘影現出,然而一伸手卻不過幻夢一場,無奈之下只好舉起手中杯酒,對着沁水一傾,任由這點滴玉液零落成淚,更不知爲誰哭泣。

“別了,我的朋友!”

轉過身,成風踏着斜陽,一步一步朝着沁州城走去。

那裡的事情還未結束,還需要他的努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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