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179 分家?各有心思

無論魏氏想如何掩蓋在二房發生的事,終究還是被周敘所知。周敘本來對文箐印象不錯,這回也是有些意見。只是對於魏氏差點兒說出要休李氏的話,更是惱火,狠狠地斥責了她小題大作,與二房鬧得面子上都過不去,沒法收拾的境地。次日,把周騰周同兄弟,還有自家三個兒子叫到了書房,又是一頓教訓,要求各人約束自家娘子,教導好各家兒女。

魏氏很生氣,崔氏來問除服的事宜,魏氏沒好氣地道:“不是說今日便是吉日嗎?咱們家早該除服了,還不是顧念二房。今日就辦了。”於是大年那天,長房除服,開始着新衣,戴首飾。雷氏與彭氏曉得家姑與二房鬥氣,卻不敢違逆其命,只在頭上插了只釵子,衣服還是素色爲主,只是顏色亮了些。

周敘再次發火,認爲魏氏不識大體,與小輩計較。魏氏有十足理由,按說爲沈氏守制馬上九個月,眼下過年,總需要有點喜色衝一下。周榮生怕母親面子上過不去,便帶着二個弟弟一道在旁邊勸說父親,終於也就這麼辦了。

結果這樣一來,到了晚上年夜飯時,就發現僅是衣着髮飾上,長房二房那是涇渭分明。文箐裝作毫不在乎,同姐妹們應付着幾句。女人們那邊個個擠着笑,渾然不提昨日之事,魏氏還有些不開心,好在雷氏與彭氏勉力應付着,說些討喜的話,讓一桌子表現看起來和和樂樂的。

劉太姨娘回房,悶悶不樂,可她是二房妾室,在長房沒有說話的餘地。李氏在長房是勉強擠着笑臉,一出那隔牆,就拉下臉來,待到得自家屋裡,就與周騰抱怨上了。

周騰反問她:“她本是伯母,管教咱們理所當然,你不聽她的,還想反上天不成?咱們如今只她一家最親,你要真是想爭口氣,就莫要找是非,從了她便是了。”

李氏恨周騰在長房面前太懦弱,膽子太小,心想這若是二哥周鴻在,豈會這樣?可一想他若真在,那沈氏亦在,家中也沒自己說話的餘地。

周騰嫌她管不好家,沒有威信。李氏推卸責任,指責皆是他不力,不僅是在外務上沒多大進項,還比不得往年錢多,若是所進錢財能超過二嫂當家時,又何至於此?

周騰見她舊話重提,這是他的傷口。他一心想幹出點甚麼事來,左右折騰家裡的鋪子,卻哪裡想到,做一樣,一樣不成,隔年換一樣經營,還是不成。故而父親周復也不喜他,認爲他這般折騰就是把二嫂打理下的的家業給敗沒了。這讓他十分惱火,二嫂不過是一個女人,自己怎麼就比不過他?他認爲是時運不濟。偏偏去年一樁販米的事,本來能賺錢,誰料到老鼠咬了船洞,船倉有五分之一被水浸了,壞了買賣。只是這事,哪想到大伯曉得了,對自己好一頓批駁,說自己囤貨居奇,發災難之財,不仁不義。差點兒讓自己鋪子都關了幾個。

夫妻二人皆惱怒。李氏最後道:“若是咱們一家五口自己單過,又豈會有這樣的麻煩事。說來說去,終歸是人多才這般。早分家就不好了,偏你心疼弟弟,好心要照顧子侄。可有人說過你的好?”

周騰瞪着她,想想李氏說的話也沒錯。無可奈何,嘆氣:“好好過了這個年再說。伯母壽誕前可莫要再鬧出甚麼事來。”

李氏認爲只要文箐姐弟無事,這後宅就安寧。而文箐禁足,長房魏氏嫌棄二房事多,暗裡約束孫輩不讓他們多與二房來往;李氏與鄧氏嫌惡文箐,也將兒女一再交待,少去文箐屋裡串門。

在這樣的時候,文箐姐弟便被孤立了。

初四,文箐右手試着解開左肘的綁帶,上次左肘脫臼,沒有人來管她,最後她讓醜女試着給自己合上,只是醜女手勁大,力道不是輕了就是過重了,折騰得自己痛得死去活來。最後還是三太姨娘那裡的關氏幫忙,才合上。只這樣一來,整個左肘處腫得高高的,手肘關節復元後,仍是疼痛異常,連脫衣都困難。

這個時候,又不得不讚一聲醜女,哦,應該是叫她的新名字,爲嘉禾。這名字是文箐讓她自己想一個,結果她想來想去,不是禾苗就是豆苗。讓文箐哭笑不得,文簡說豆苗不行,那是豆子的堂妹的名字。文箐最後想着吉利,便道“嘉禾仁卉,不如你便叫嘉禾。”醜女不懂這些,不過她認爲小姐取的,自然好,便立馬道謝。

嘉禾這人,比一般的少女是粗壯些,或許是同她以前幹粗活有關,能吃能睡,她說很感激錢家。去錢家之前,家裡無吃食,經常捱餓,所以面黃飢瘦,到了錢家,先是工錢不夠,但管飽,她便逮着吃的狠吃,這樣纔有力氣幹活。

文簡央着她講些在錢家做工的事,最後只對姐姐道:“姐姐,幸虧咱們不是她。”文箐摸摸他的頭。經了一些事,他遠不是一年多前的那個小男孩,早已經開始記事,明白一些世事,學會了察顏觀色,粗粗懂得哪些人好,哪些人待自己不善。他討厭魏氏,痛恨三嬸,不喜四嬸,連帶着,也不去他們家串門。文箐沒想到,自己挨罰一事,最後心靈受創的反而是文簡,故而對他格外的加倍關注。

聞聽得弟弟道:“伯祖父一待過了正月十五,祭完祖,就要上京了。”

文箐着急,自己還想着爲陳媽恢復名譽呢,知情者就是周敘,他要是一走,陳媽夫婦的名聲就沒法辦了,誰曉得他哪日才致仕再歸家?

在文箐着急的同時,周騰夫妻亦有些上火。李氏不停在男人面前絮叨,周騰嫌煩,沒耐心同她說事兒,便去找周同。

周騰在四弟面前嘆口氣。

周同看了三哥一眼,關切地道:“我瞧着,水盜一事由來已久,也急不來。”

周騰點了下頭,摸了把臉,惆悵道:“如今,可真正是內憂外患,焦頭爛額。”

這話形容得實在。外患除了老天爺不給臉色以外,便是太湖水盜猖獗。一到年底,更是瘋狂打劫過往商船,周家的鋪子雖不多,可是來往也要頻繁從水上走。去年十二月初,李氏孃家哥哥的船隻就被劫,爲此事求到周家門上。周家作爲蘇州大戶之一,配合官府緝拿,結果哪想到,與水盜捉迷藏一般,來來去去,從太湖到太滄這段運河之間,都沒緝捕到,反而是擔驚受怕,耗時耗力費了不少人工。

內憂只說大事,就前年逢新喪,去年周鴻夫婦靈樞歸鄉,周鴻之事在蘇州喧譁開來,之後徐氏與周成之間的事在族裡鬧得沸沸揚揚,雖有大伯周敘把持,壓下族裡的非議,可是從周家中,又是拿出一片田地歸入義莊,才堵了族人明面上的口頭是非。可暗中呢?誰家不議論。

文箐年底一歸家,結果只兩日,鬧得家裡雞飛狗跳,家宅不寧。

周鴻革職,周復父子去世,二房在族中的威信大減,加上徐氏弒堂兄一事鬧開,二房成了衆矢之的,只能仰仗長房。原還指望着周同日一再舉仕謀個一官半職的,哪想到,周同腿折了。二房復興,只能期待文笈這一輩了,十幾二十年後,又待如何?

周騰嘆氣,周同安慰道:“俗話說,有苗不怕長。咱們家有文笈、文籌、文簡、文篋,四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想當初,周同這一代,也是四兄弟,結果最具才華的大哥早死,接着是二哥英年早逝,剩下來兩個庶子,如今倒是真正同心同德,可也只是支撐着。

周騰看着四弟,想着李氏說要分家的事。文箐歸家前,這事已提及,如今看這情況,分開來最好,免得大家鬧騰。可是,她姐弟二人年幼,自己作爲叔父,提出來,則有要棄他們於不顧之嫌。可要是不分家,文箐不懂事,說些不知深淺的話來,生出是非來,偏李氏又壓制不住,豈不是日日皆如大鬧收場?“四弟,你瞧如今這般,文簡姐弟該如何辦?”

周同聽得三哥這般猶猶豫豫地提出這個問題。在他看來,他們年幼,若是失了規矩,自然是多加以教導便是了。總不能放任不管,那可是自家親子侄。

周騰瞧他是沒明白自己話裡的意思,便也不好直接提出來與四弟合計。前日大伯周敘又提這事,問他怎麼考慮的。他不知這是大伯在試探自己呢,還是真要這麼辦。於是只道:“家中四弟不懂經營,文箐姐弟年幼不會經營,或是一分家,自己便成了不仁不義之輩。總得要照顧好四弟及子侄們纔是。”

李氏在去年十一月因與鄧氏發生過爭執,曾鬧過要分家。分家,周騰他不樂意,一旦分了家,產業就分散開來。分家析業,歷來就是把個大家給弄的四分五裂,好不容易有份家業,一旦分了家,就有可能落到外人手裡。他捨不得。

李氏想分家,認爲文箐姐弟與周同一家是累贅,只吃飯不幹活。尤其是周同,在外同文人雅士來往,不務正業不說,花錢無數,見着珍玩半點不考慮錢財,摸到手就買。要是再不分家,這掙來的錢還不夠周同敗的。她看不入眼四弟這般花錢如流水的德性,急於擺脫。文箐姐弟雖說吃得不多,可是不服自己管。而且,在她的想法中,分了家,於自己只有好處。於是天天盼着分家。

鄧氏也想分家。分了家自己管自家的,再不用看李氏的臉色過日子。可是一想到了分了家,周同會憐惜文箐姐弟,她可不樂意。她尋思着,得想個轍,能讓周同不管文箐姐弟纔是,最好是推到李氏頭上,自己在一旁看他們鬥去。

周同與周騰一樣,不想分家。不過他的想法是:現在這樣,有吃有住,外事有三哥把持,內務有姨娘與嫂子操心,自己做一富貴閒人,挺好。待腿好後,謀個教職,同三五知己,尤其是三五日可以去沈家聚一聚,日子悠哉悠哉地過,萬事不愁。

這二人就沒想到文箐是不是想分家,只是理所當然地想到:照顧子侄是份內事,他們年幼,作不了主,作爲叔父就拿定主意便是了。這話,差不多是周敘的原話,也是周騰不想分家的理由。

雷氏可憐文箐姐弟,她並不曉得李氏十分着急分家,要是不分家的話,文箐只能看李氏的臉色過日子,現下文箐姐弟得罪李氏頗深,擔心李氏一待自己這一房離開蘇州,到得京城,手長袖短無能爲力,也就沒法管顧二房的事。她認爲分了家明確了二房各家的產業,是好事。

魏氏聽得她的分析,面上仍是生氣,嘴裡說着不管二房的閒事,可實際上卻又覺得自己是長房,有責任,不管就是失職。於是蠢蠢欲動,身爲長房哪能袖手旁觀之理?便在周敘面前進言,最後是於自己一家上京前,給二房分家的好。

周敘有苦惱,分了家或許二房各顧各的日子,這樣兄弟間就生份了,文箐姐弟年幼,誰來照顧?十分不妥。他拿這事問三個兒子,結果周榮三人以爲他在擔心百年之後的事,自是不敢多話,只說:“但憑父親作主便是了。”

周敘這人,性謙恭,十分守禮,可是在拿主意方面,常無定見。於是,採取一個辦法:拖。

本來這些事,自是瞞着文箐的。可是,有人的地方,勢必就有是非;之所以有是非,只因各有打算。

韋氏聽得李氏與餘氏在合計分家析產的事,上了心。她在三奶奶這兒,不過是因爲她家翁韋管家之故,要不然現在也不過是在田莊管些佃農,哪裡有如今只帶篋少爺這般省心?

長房老夫人年前發話,讓李氏要遣一些人走,她雖然認爲自己不可能被遣,要走也就笨拙年幼的雨涵走。可是一想到分了家,餘氏在李氏面前得勢,自己萬事要看餘氏眼色行事,她不服。而文箐姐弟面前現在無管事婆子,如果自己在李氏面前討好了,到時分到文箐那兒,就再也不擔心這遣人一事了。她盤算着,越發覺得有利可圖。於是,躥踊着自家男人在家翁面前說嘴,又在韋婆子面前說事。韋婆子侍候劉太姨娘,想着要真成了的話,便是分了家,於自己十分得利,也慫恿着劉姨娘,還是分家最好。

韋氏已想到法子,自認爲可以讓李氏開口,使她發話讓自己到文箐那邊去。只是現下提出來過早,她發愁的是:如何討好文箐姐弟。

可同樣動心思的,不止是韋氏,還有郭良夫婦。郭良聽得三爺同四爺的私下話,更打起了以前沒完成的主意,郭董氏便尋思着再次去討好文箐姐弟。因爲文箐禁足,於是平時飯食都送到她屋裡,文箐落個清靜,飯菜都吃得多些。這便給廚房的郭氏有了藉口。初四傍晚,郭氏早早地將文箐姐弟的飯菜準備好,也沒等嘉禾去提,就直接送了過去。

郭董氏諂笑着,對文箐姐弟點頭哈腰,又是檢討上次陳氏的事。

她這態度,讓文箐感覺:無事獻殷勤。於是郭氏說話,她也只聽,並不多接話。郭氏尋思着,陳氏與阿靜現下皆不可能來服侍文箐,可四小姐還是關心她們的,若是眼下替四小姐跑些腿,藉此就能討好她。於是在說幹了嘴後,終於道:“四小姐,昨日我打聽了,阿靜母子現在倒是平安無事,陳嫂呢,也去幫着照顧她了。”

文箐“哦”了聲,她是關在家裡,真正與外界不通消息。栓子隨了陳管事出外去找自己姐弟了,只陳媽一個人在家,雖說有家人,聽阿靜提及,陳媽與其弟媳關係十分不好,尤其是因爲這次承擔了貪沒主家錢財一事,極受家人排斥。過年那天,她還不放心陳媽,想着她形單影隻一個人在家,如今,聽說陳媽與阿靜到一起了,兩人也能照顧到一起,大大地鬆口氣。

郭董氏見四小姐一反先前對自己的親熱態度,只低頭吃飯,便知道是陳氏一事,自己得罪了四小姐,如今她是計較在心了。於是再次認錯。

文箐煩了:“此事已過去了,你當時亦有你爲難之處,我呢,也不怪你。”

郭董氏聽了,稍安心。便絮叨了幾句,又討好起文簡來,問他可喜歡哪樣。

文簡閒她羅嗦,惱道:“我姐姐在吃飯呢,食不言,寢不語……”

郭董氏鬧了個大紅臉。

文箐嘆了口氣,今天這頓飯,看來郭氏不達目的不休了。便放下筷子,正色道:“好久不見你了。你所來,必有他事吧。有話,不煩直接說出來。”

郭董氏見四小這般爽快,一時之間倒是發起怵來。見着醜女嘉禾在,便期期艾艾的。見四小姐眼一橫,便又擔心她生自己的氣,於是討好地道:“聽說,好象要分家了。四小姐可有打算?”

文箐聽了是心裡一喜,可是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只淡淡地道:“我能有甚麼打算?我年幼無知,自然是一切聽憑長者之話行事。”

她這一句話,堵了郭氏想好的其他藉口,於是沒了話題,只好待四小姐與簡少爺吃完,訕訕地收了碗筷,提了食盤出去。

嘉禾聽說要分家,心裡很吃驚,她見四小姐毫不擔心的樣子,可是她愁自己可能就要被三奶奶攆出去了。過年那天,三奶奶聽說四小姐給自己起名叫“嘉禾”,便大大地譏笑了一回,又道是過了正月,便要遣了自己走,免得在跟前擋光。

因自己上次撲了粉,看起來沒有以前那麼醜,於是李氏本來想讓她被魏氏看到嚇一跳,結果魏氏老眼愣是沒看出來其醜態,反斥責自己只重僮僕姿色,於是越發嫌惡她,藉口她撲粉上有香氣,家中守制違例。嘉禾聽得三奶奶喝斥,只得忙洗淨了,再次露出醜臉來。

文箐不知分家,是真是假,也不知到最後,落在自己姐弟頭上,到底有多少家當。她只是想着要真是分了家,自己能單過的話,那就真正是“自由萬歲”可是想想,事情肯定沒這般簡單。不免憂心忡忡,既期待又怕希望過大失望亦巨大。

同樣,忐忑不安的還有三太姨娘方氏與周瓏。那天,關氏滿臉擔憂說及三奶奶房裡好似傳開了要分家的事,周瓏心一驚,問方氏:“那咱們怎麼辦?”

她可不想隨了三嫂一起,可是同四嫂?也不妥。她的想法是要是隨了文箐,興許事少些,清靜些。可是文箐姐弟年幼,不可能當家,還不定歸到三哥或四哥誰下面撫養呢。自己親事未定,守完孝,還不知哪日成親,分家產業沒自己的份,這,可如何辦纔好?

方氏也爲女兒的未來發愁。可惜自己名下沒有兒子,只有周瓏一份嫁妝。跟了周騰,難免自己女兒未來婚事會被李氏算計;而周同呢,從來不操心此事,或是自己求到他頭上,興許就是隨便指了一人家。奈何自己在後院,從未出過門,無法替女兒尋一好人家。她這時特別希望沈氏還在世就好了,又後悔當初周夫人提及周瓏婚事,她想着讓女兒能多留自己身邊,所以,她還推辭過。早知沈氏會早逝,她定是一早就求着沈氏給女兒定親了。如今,悔之晚矣。

見得周瓏眉頭緊鎖,她心焦,現下不分家最好,或是要分家,得想出個法子來纔是。

不僅是她在發愁,想辦法,於此同時李氏也在思忖:怎麼能讓分家這事在大伯上京前正式完成?鄧氏是想:這事自己鐵定不提出來,就讓李氏去想法子。文箐聽了開心之餘,只想這事還是不要由自己這邊惹出來纔好,如今她是曉得家事麻煩人事紛擾,一不小心就是家法難饒。

內宅之事,分家的導火索,似乎要由女人引燃。只是,這引線,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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