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對於聯合國軍的全線退卻,俞登並沒有象其他人那樣樂觀,他認爲聯合國軍並沒有受到重創,這是有計劃的退卻,所以決定投入第3集團軍進行追擊。

直升機在現代戰場中的發揮的作用越來越大,事實正不斷證明着這一點,在這場戰爭中各種直升機被大量應用。對於擁有大量直升機的聯合國軍更是如此,各種直升機不斷應部隊的要求頻繁出擊,尤其是AH-*型攻擊直升機,幾條參加了所有重要的行動,併發揮了重要作用。由於直升機被頻繁使用,不僅損失不小,而且磨損也相當嚴重,許多直升機不得不停飛維修,因此可執行任務的直升機數量減少了。爲支援22日的進攻行動,大部分還能夠執行任務的直升機被調到名爲“勝利”的前線基地,準備參與第二天的進攻行動。美國人認爲“勝利”前線基地位於距前線有一百多公里的地方,處於遠程火炮射程之外,非常安全,而且可以就近支援地面部隊。可惜美國人不知道中國最新式的遠程火箭炮的射程已達300公里,入朝參戰部隊使用的遠程火箭炮的最大射程也達120公里。當志願軍偵察到這個美軍直升機集結地之後,進攻開始時的第一件事就是使用遠程火箭炮對這個基地進行了一次齊射,總共3個遠程火箭炮連參戰,每個連8輛發射車,每輛發射車裝火箭彈4枚,每枚火箭彈可覆蓋約4000平方米,其結果可想而知,大量直升機被摧毀於地面之上,尤其是AH-*型攻擊直升機,使美軍攻擊直升機部隊原氣大傷。

相比之下,俞登爲組建第3集團軍幾乎收編了陸軍航空兵,可直升機的數量依然無法與對手相比,不過俞登可是中國直升機軍用應用的權威人士,他提出了直升機集中使用的理論,他認爲直升機也應該象坦克一樣,集中使用,並用於突破。這樣的理論實際上早已出現,可惜還沒有被接受,直升機的使用依然處於分散使用的狀態之下。今天俞登終於有機會將自己的理論實用於實踐之中。

美軍的第25輕步師可謂是一支生力軍,戰鬥力很強,一投入戰鬥就在190師與118師的結合部打開了一個口子,將第2師救出,這讓該師官兵心中有了一般“傲氣”。布萊爾上尉和他的連沒能趕上爲第2師解圍的戰鬥,他們所乘的飛機晚點了,不過做爲第25師的人,他們也是有這股“傲氣”。布萊爾上尉的連正奉命堅守一個高地,這個高地雖非兵家必爭之地,但也不是可以隨便放棄之地。遠處還在激戰,志願軍已向這裡推進,已經能夠清楚另到炮聲,在布萊爾上尉看來,堅守這個陣地很容易。士兵們正忙着修好工事,做爲軍官他沒有必要參與體力勞動的,所以他正四周檢查。菲斯特與其他人正忙着修築掩體,菲斯特可以說是一名標準的美國青年,剛剛結束新兵訓練,二週前才加入這個連,擔負機槍手一職,是一個相當優秀的士兵。

菲斯特向走到這裡的連長布萊爾問道:“中國人什麼時候能來?”

“還早着那,你怕了嗎?”

“我一點也不怕,正急着好好教訓一下他們。”

這時,突然一陣直升機螺旋槳發出的巨大噪音傳來,而且聲音越來越大,顯然有直升機正向這裡飛來,不久一架塗着綠色原野迷彩的直升機果然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之中,這架直升機幾乎是貼着地面飛行,而且很快就消失了。

“那是什麼飛機?我怎麼想不起來是什麼型號了?”當這架直升機從眼前消失之後,出生於直升機飛行員之家,從小就喜歡航空的菲斯特這時竟提出了疑問。

“是敵人的飛機,加強警戒!”這時布萊爾說道,剛纔布萊爾用望遠鏡觀摩了一下,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也足以確定那架飛機上的標誌並非他們所熟悉的,憑藉軍人的感覺他確信那是敵機,並預感到危險。是的,一架擔任偵察任務的直11C型直升機,是解放軍新近才裝備的一種偵察直升機。

布萊爾一邊加強警戒,一邊將有關情況上報,可惜他的上級並沒有把這當大事,僅僅做了記錄了事,然而重大的變化就由此開始。

還沒等布萊爾返回他的指揮所(一個剛剛修好的小型掩體),遠處就再次傳來直升機螺旋槳發出的巨大噪音,而且這次明顯不是一架二架。他急忙走出掩體,舉起手中的望遠鏡觀看,同時大喊:“準備戰鬥!”士兵們急忙放下手中的工作,奔向各自的戰位。

當直升機的影子出現在望遠鏡中時,布萊爾確信他下達戰鬥準備的決定是正確的,來的是敵機,不是一架二架,而是一大羣。“還等什麼?趕快開火!”面對一時間不知道趕什麼的士兵,他大叫道,這是他說出的最後一句話,他被直升機發射的火箭炮當場擊斃。

這是第3集團軍攻擊直升機大隊的20架直-10,是中國陸軍航空兵裝備的最好的攻擊直升機,也是中國製造的第一種攻擊直升機。失去指揮官的美國士兵們的還擊火力是顯得那麼無力,M16射出的子彈幾乎夠不着直-10,因爲距離太遠了,就是能夠打中,子彈的威力也構不成任何威脅。對付直-10這樣的高速目標,美製40毫米自動榴彈發射器顯得太笨重了,而且自動榴彈發射器本身的毛病之一就是精度差,往往射手瞄的很好,可射出的榴彈就是打不中。

航炮與航空火箭彈構成的強大火力僅用幾秒鐘就將美軍打得無力還手,然而火箭彈很快就打光了,僅靠航炮多少顯得有點力不從心。被打得暈頭轉向的士兵們紛紛從土堆裡爬出來,爆炸將土和石頭等東西擲上了天,落下來時將戰壕中的士兵全部“活埋”了,正在四周尋找和挖掘武器,準備戰鬥,當然還要搶救那些受傷的戰友,此時陣地上的工事早已不復存在,彷彿整個地方被翻了一個,彷彿一切都在燃燒。還沒等這些工作做完,跟在攻擊直升機大隊後面的武裝直升機趕來了,武裝直升機就是加裝了火箭發射器的運輸直升機,如米-8、17等,也許一架武裝直升機構不成什麼大威脅,可幾十架武裝直升機構成的威脅就是毀滅性的。隨着帶隊長機的一聲令下,幾十架直升機幾乎同時開始,火箭彈鋪天蓋地般的再次“光臨”,這個地方又被翻了一次。

發射完火箭彈的武裝直升機降落在陣地及其附近,將運載的士兵和裝備卸下,然後立即返航,去運載下一批士兵和裝備。從直升機上衝下的士兵本以爲會有一場惡戰,可是他們沒有受到一個敵人的還擊,他們看到有彷彿是一個“人間的地獄”。與其說是戰鬥,還不如說是救人。人們用鐵鍬、槍托、甚至手,將人從地下挖出來。

當菲斯特被挖出來,經過簡單的搶救從暈迷中清醒過來,他並沒有受重傷,只是被埋在下面時間太久了,當他精神好了一些之後抱怨:“你們的作戰方式太不人道了,簡直是違反道德的行爲!”這時一個正在將他擡上直升機的人用生硬的英語說道:“這就是戰爭!”

爲對付一個連出動幾十架直升機看上去太興師動衆了,但從實際效果上看這並不爲過。這個地方的海拔高度不是很高,不過相對於附近的山(如果能稱爲山的話)來說,已經是最高峰了。今天的天氣很好,能見度良好,周圍十幾公里內的一切景爲盡收眼底,距此4公里處是一條公路,公路上各種車輛正來來往往,一個韓國炮兵團的陣地就在山下不足3公里的地方,下山向南走5公里就是美第25師的師指揮部所在地,許多車輛與人員進進出出;師部旁邊是處防空導彈陣地,如果細心的話還可以發現那是美軍裝備的最先進的防空導彈系統;再走2公里就是一個後勤中心,一輛輛坦克與裝甲車正在加油裝彈,旁邊好象是一處野戰醫院,因爲塗有紅十字的汽車不斷進出。

當一批107毫米火箭炮和炮兵偵察員被運上陣地之後,一切都改變了。後勤中心的燃油庫發生了巨烈的爆炸;美第25師師指揮部正忙“搬家”;旁邊的防空導彈陣地則一片大火;公路上除了正在燃燒的汽車之外,沒有一輛經過;韓國炮兵們則忙着轉移陣地。

勞恩營長和他的營從美國本土空運到韓國,可是全營的重裝備是海運的,還沒有運到,其實他們的裝備飛機能運送,然而由於前方急需增援部隊,空運要以運送人員優先。於是他們從駐韓美軍的儲備庫中領取了裝甲車等重裝備,雖然勞恩並不想接收這些裝備,因爲都是原駐韓美軍淘汰下來的東西,可是隻有這些東西了,不要也得要。接收完重裝備勞恩帶着部隊就上路了,戰事緊急,沒有時間休息,雖然一路上沒有休息,還是用了近24個小時才趕來的前線,到達時正趕上高地被志願軍佔領,於是搶回高地的任務就是歸了勞恩指揮的營。

勞恩是一位參加過海灣戰爭的老兵,應該是有經驗的,可他的作戰方案有點太“嫩”了,也許是由於勞恩考慮不周,也許是他太輕敵,想盡早搶回高地,也可能是他太體諒他的手下了,連續幾十小時沒有休息了。大家都太累了,還想再乘車走一段路,等離敵人再近一點再下車徒步前進,讓大家結節約一點體力吧!總之,勞恩沒有讓部隊儘早下車,而是繼續乘裝甲車沿着山間的公路向高地前進。然而戰爭是不會原諒任何人的任何錯誤,一個直升機機羣突然出現在裝甲車縱隊的側冀。

面對突然出現的直升機羣,勞恩最初還以爲是來支援他的友軍,1分種前他與派來支援他的直升機通過話,僅過了幾秒鐘他即發感不對,剛剛纔通過話,對方明明告訴他直升機3分鐘後到達,可這才過了1分鐘,還沒等他想明白,答案即已出來,因爲直升機羣正以航炮與反坦克導彈“問候”他們。

如果不是利用美軍的防空導彈系統雷達超低空盲區以及朝鮮半島山地複雜地形的掩護,志願軍的直升機根本無法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這裡,不過這裡距美軍的防空導彈陣地太近很容易被發現,現在好了,防空導彈陣地被摧毀,志願軍的手腳被放開了,各種直升機組成的龐大機羣終於大膽衝了出來。

勞恩的營則有幸成爲機羣遇到的第一批目標。其實勞恩應該接到敵情通報,志願軍的直升機機羣早已被發現,可是做爲這一地區通信指揮中樞的第25師師部受到了攻擊,也就不可能給勞恩發送任何通報。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以至於不少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去見“上帝”了,其中許多人此前還以爲在M113裝甲車內最安全,因爲四周都是裝甲板,遺憾的是M113的防護力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實際上只能應付一般的步槍彈,直-10的航炮則一打一個洞,反坦克導彈更是一發即足以讓整個車體“解散”。

幾十輛裝甲車論數量應該不算少,然而對手更強大。平均計算起來,擔任第一波攻擊的每架直升機只有負責一輛多點的裝甲車,可是直升機除航炮之後,至少裝有4枚紅箭-9反坦克導彈。紅箭-9,中國最先進的反坦克導彈,具備超音速飛行與發射後不管的特點。後面還有擔任第二、三波攻擊的直升機,結果戰鬥僅用2分就結束了,雖然少數裝甲車還完好無損,部分美軍還擊,可是直升機機羣毫不猶豫的撤走了,有幸生還的勞恩急忙下令撤退,放棄了原訂任務,因爲他們損失慘重失去戰鬥力。

直升機機羣撤走並非是想減少不必要的殺戮,而是發現了正在趕來的4架AH-*型攻擊直升機。AH-*上的飛行員首先看到地面上的一片燃燒的金屬廢墟與傷兵,接着警報器開始大叫,剛纔離開的直-10又回來了,於是一場直升機空戰開始。直-10除配備有紅箭-9反坦克導彈之外,還配備了空對空導彈,每架至少2枚霹靂-9。相比之下,AH-*則是以對地攻擊爲主,沒有裝空對空導彈,結果在面對幾十架直-10的戰鬥中全部變爲新的金屬廢墟。

取勝的直升機機羣並沒有留下,勞恩的營已經沒有油水了,別的地方還有許多好靶子等着打呢!接下來的行動還是很是很順利的,剛纔因爲直-10表現太好,一直沒有什麼表現的法制“小羚羊”、改裝的直-9、直-11等終於有了上場的機會。別看這些直升機性能比不上直-10,打起仗來表現一點也不差,直升機機羣一路之上製造了無數燃燒的金屬廢墟,真是有點破壞自然環境!

當美國海軍的F-18戰鬥機出現在天空中出現時,正四處躲避的美國人與韓國人彷彿看到了希望,急忙向上帝祈禱,希望戰鬥機能改變這一危局,可事實讓他們無不震驚!F-18不僅無能爲力,還被打下2架,原來直升機機羣是超低空飛行,而且速度比飛機慢許多,於是F-18下降高度、減速,以便攻擊目標。可在低空F-18遇到了麻煩,原來直升機也長有“利齒”,少數直-10沒有裝紅箭-9,而是裝上2枚空對空導彈,不是霹靂-9,而且霹靂-10N,一種直升機專用的中程導彈。當2架F-18被霹靂-10N擊落之後,其它飛機變得小心多了,待志願軍空軍的蘇-30出現馬上藉機返航了。

直升機集中使用的首次出擊損失確實不小,可與取得的戰果相比,還是微不足道的,巨大的效果不僅促使志願軍直升機機羣繼續出擊,更讓俞登有了充足的理由“收編”解放軍陸軍航空兵,朝鮮人民軍所餘無幾的直升機也沒有被放過,甚至打起了海軍航空兵直升機部隊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