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怎麼會傷到身體

“不會有事的!”只是被嚇了一跳,擦傷了一點,沒傷筋動骨,不至於,她也不是賴人的那種人。

“走吧,送你回去,我也安心!”

杜子鳶小手緊握着電話,卻不敢打賀擎天的電話,她害怕他會發怒,她真的怕他怒。

到了別墅後,賀君臨先下車,然後照顧杜子鳶下車。“一定不要忘記了吃消炎藥,雖然是小傷口,但是還是要吃點抗生素的!”

“謝謝你送我回來!”杜子鳶點點頭。

“晚安!”賀君臨揮揮手,視線特意看了眼別墅的方向,這才鑽進車子裡。

杜子鳶站在門口,別墅大廳的燈亮着,杜子鳶深呼吸,預感到也許等待自己的將是一場暴風雨,但還是硬着頭皮推門,走進去。

大廳裡立刻飄來好聞的菸草味,壓迫人的氣勢也隨之排山倒海般飄來。

杜子鳶下意識地看了眼沙發的位置,賀擎天穿着休閒衣,白色的上衣,米色的長褲包裹着他修長的雙腿,就那麼盤着腿姿態隨意而慵懶,濃密的黑髮遮住了他銳利的眸子,修長的手指夾着一支菸,煙霧繚繞,他的眸光在黑髮後閃閃發亮,就這麼看着她。

杜子鳶低下頭去,長髮遮住了她額頭的傷,吶吶地叫了一聲:“賀大哥!”

“去哪裡了?!”賀擎天擡起頭,冷冽的男聲質問。

“加,加班!”

“好你個杜子鳶,撒謊好玩是不是?”賀擎天猛地站了起來,目光冷冽得盯着呆呆站在大廳門口不敢走過來的小女人。

“對不起!”她只能這樣道歉。

“私會jianfu了去吧?”

“沒有!”杜子鳶咬脣,輕聲說道。“我沒有這種嗜好!”

“你沒有?那你的第一次給了誰?”他的語氣顯然已經很不悅。

於賀擎天來說,眼前這個女人他真得看不透,如果說她隨便,可是爲什麼她擁有一雙被水洗過的清澈眼神?

如果說她不隨便,那麼他檢查過她明明是chu女,可是他出差回來一趟她就沒了那道膜,面對質問,她似乎比他還鎮定,難道她真得開放如此?

難道她可以夜夜與男人ji情,而沒有一點做爲女人最基本的羞恥心?

賀擎天沒有再說話,杜子鳶下意識的又擡頭看了他一眼,看着他冷漠着一張臉,嘴角勾勒着冷漠的笑意,杜子鳶已經察覺到他周身的怒氣瀕臨爆發的邊緣。

“你要吃宵夜嗎?我去給你煮飯!”她不想吵架,轉身往廚房走去,因爲擦傷太多,她的腳也扭了下,走路的姿勢不好看,可她還是咬牙挺直脊背讓自己的步伐平穩些,走進了廚房。

她不想告訴他,她今天出了車禍,因爲她知道,即使說了,他也未必在意,又何必徒增傷感呢。

“我問你,你去了哪裡?”他顯然不肯罷休。

杜子鳶咬牙,頓了下,“逛街!”

他不是看到她跟夏美子在一起了嗎?

“不是加班嗎?!”

“加班完了又去逛街!”她沒有回頭。

“僑辦的辦公樓一片漆黑,杜子鳶,請問你在哪裡加班?”

“你怎麼知道?你調查我?”杜子鳶錯愕,轉身,望着他。難道他去了辦公室嗎?

“你覺得你值得我調查嗎?”他的語氣充滿了不屑,抽了口煙,吐出白色的眼圈,“杜子鳶,你是我賀擎天的太太,注意你的身份,不要給我還有我們尊敬的杜市長臉上抹黑!”

他的話,狀似不經意,卻透着隱含的威脅。

那樣的話,如同鋼針,扎進自己的心口,有頓疼傳來,良久,她幽幽點頭。

“我還沒有吃晚飯!”賀擎天突然說了一句。

杜子鳶訝異,急忙道:“啊,哦!我現在立刻給你煮飯!”

賀擎天黑眸一凜,陰鬱地道:“下一次,我的電話,一響,三秒鐘就要接聽,不許關機,接到電話,半個小時內回家!”

“恩。“杜子鳶輕聲應道。

“回答!”

“知道了!三秒鐘就接電話!”

她強扯起笑容,走進了廚房,從冰箱裡拿菜,還好,她有準備吃的,昨天買的青菜都有。

熟練的摘菜,洗菜,切菜,擰開燃氣竈,倒油。

怔怔的看着油溫升高,心底嘆了口氣,卻告訴自己。“杜子鳶,你可以的,加油!”

倒入菜,拿鏟子翻炒。

賀擎天看她今日格外的安靜,在沙發上抽菸,隔着玻璃看她,在她轉身的剎那,他看到她額頭的紗布,隱匿在長髮下的紗布,眉頭一皺,他熄滅了菸蒂,站起來,大步朝廚房走來。

杜子鳶正在專心炒菜,沒有發現賀擎天已經出現在門口,菜剛剛炒好,她關了火,拿盤子的剎那,一轉身發現他就在咫尺。

“啪——”一下,盤子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瓷聲。

賀擎天將近一百八十五公分的高大身形就在她面前,她還不及做任何的反應,不安的眼撞進他幽沉的黑瞳中。

糟了!杜子鳶想低頭掩飾自己被他嚇一跳的心慌。

賀擎天嚴肅的表情不變,只有那兩道濃眉挑了一下。伸出手,他修長的手指撥開她的發,看到額頭的白色紗布,有創可貼那麼大,皺眉。

幽眸凝視着一臉難掩心虛的杜子鳶,看着她纖細的雙手各抓着衣服兩邊的衣襟,似乎緊張得有點不知所措。

這樣緊張的神色讓他心底升起一股不悅,“說,怎麼回事?”

“哦,沒事。”賀擎天的凝視讓杜子鳶更加緊張心慌,一張瓜子臉悄悄染了層粉白。

“沒事會掛彩?”他的語氣維持一貫的冷淡,俊容神色也是一樣的冷肅傲然。

“我……”俏顏一白,她看着他的冷臉,但看不出來他究竟是不是在生氣。“下班回來的路上被汽車掛了下!”

賀擎天的眉尾動了一下,他看着她,視線幽深。“所以呢?”

“沒有了,人沒事,還活着!”她那平淡的語氣,加上有些緊張的神情,讓他的心窒了下,感到不太舒服。

“確定沒事?”他又問。

“嗯!”她點頭。

“那好!我想吃手擀麪,會嗎?”賀擎天以傲然不可一世的氣勢睨着她,他丟出這樣一句話。

杜子鳶錯愕,她以爲看到她受傷,他不會關心,起碼也該體貼一下吧,可是沒想到他居然要她做複雜的手擀麪,她呆了呆,一雙眸子閃了閃,又垂下,咬脣,終於道:“會!請稍等!”

“快點,我餓了!既然人沒事,動作就麻利點!”話一說完,他充滿氣勢的高大身形往外一轉,步出廚房。

在賀擎天離開的下一秒,杜子鳶嘆了口氣,拿掃把先打掃了廚房的瓷片。

等到手擀麪做好,杜子鳶端着飯菜,擺上餐桌時,看到賀擎天坐在沙發上,身子後靠在椅背上,閉着雙眸,長睫黑而密的覆蓋在眼皮上,下眼皮處一片青色,像是很久沒睡的樣子。

“賀大哥。“她輕聲喊道。

賀擎天豁得睜開眼睛,沉聲說道,“煮好了?”

“嗯。“杜子鳶點點頭。

賀擎天劍眉皺起,豁地從沙發上站起身來。

頎長的身軀偉岸,他朝着她一步一步走來,杜子鳶眼底有一絲驚恐,可是腳像是生了根,無法後退半分。瞳孔微微收縮,他已經站在她面前,那麼近的距離。

杜子鳶下意識地低下了頭,心跳更加迅猛。

“擡頭。“他沉聲命令。

杜子鳶遲疑地擡起頭來,迎上了他一張天妒俊容。惶惶之中,他微微彎腰,視線與她齊平,他的雙眸是帶着魔力的寶石,讓她深陷。

“覺得很委屈嗎?”他問。

“不!”她吶吶道,她能說什麼?就算委屈,說出來,誰會聽?自嘲一笑,杜子鳶的視線望向窗外的天空,夜色如墨。“這個世界,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

“很疼?”他挑眉,看着她,目光若有所思。

“不!”她咬牙。

“哧得”一聲,他大手一揮,扯開了她的衣服。

“啊——”杜子鳶毫無預料地尖叫一聲,差點被他扯動的大力甩在了地上,同時感覺腰間被擦傷的部分火辣辣的疼,這樣一扯動受傷後的嬌嫩肌膚一下子變得灼熱刺痛起來,她蓄在眼眶已久的淚水也終於因爲委屈和疼痛而掉落了下來,慌忙的用手掩住自己的胸口。

不期然的,他的眸子對上了她的淚眼,驀地一緊,很快恢復自然,他的語氣不疾不徐,可以說十分沉穩:“身上也受傷了?”

她不語,只是眼淚越流越兇。玲瓏有致的美麗曲線,讓賀擎天的眼眸幽深起來。

只是白皙的肌膚上竟然有好幾處的擦傷,他的心底沒來由的抽了下,而臉上始終面無表情,她還在落淚,低垂着頭。“我,我可以上樓了嗎?”

賀擎天銳利的眸子一下緊縮,她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難道不是去約會,不是去會ye男人?

往前靠了一下,看到她傷口像是被處理過,是那野男人處理的?

心底一下子升騰起一股怒氣,他就杵在那裡,沒有開口問,也沒有讓過身,不許她上樓,卻沒說話,就這麼杵着。

杜子鳶的腳前已經滴了一汪水漬,雙肩顫抖着,纖細的手臂掩蓋着自己的文xiong,小小的身子是那樣的無助。

“哭什麼?”他皺眉,語氣有些不耐。“說,到底怎麼回事,我要詳細的過程!”

她的身體僵了一下,咬着脣,不說話,因爲她怕說出的話會忍不住大哭起來,她感覺好委屈,好難過。

賀擎天看到她不說話,扯過她的手,拉着就上樓。

“不要拉我!”杜子鳶掙扎,可是聲音已經帶着哭腔:“不要扯我!”

他轉身,便看到她梨花帶雨的臉,正一臉哀怨地望着他。

他怔怔,眼神忽閃了下,卻沒有鬆手,而她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打算,大顆大顆的淚滴就這樣在他的面前掉落。

“怎麼會傷到身體?”他站在那裡,伸了伸手,似乎想替她找去淚滴,但手擡了起來,又落下,他就那樣看着她哭花了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