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蝶伸出食指，划動在趙巖言的喉結處，曖昧不清道，“臉？”
她頓了頓，“大概是……碎了……”
我深呼吸一口氣，被她堵得一時無語。
趙巖言全身都在發抖，清秀的臉上冒着冷汗。
“那個，美，美女，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他像是極力忍耐着什麼，聲音有着些許顫抖。
沐小蝶轉頭問到，“你是不是男性生物？”
他有些迷茫的點頭。
沐小蝶脣角一揚，“那我就沒有認錯人啊！”
我眼睜睜的看着她用着蠻力，將一個高於她二十公分的學長低下頭來看她。
不出所料，她眨了一下眼睛。
脣角詭異一揚，對着趙巖言吹了口氣。
趙巖言不動了。
我憤怒了。
“沐小蝶，你別太過分了。平時也就算了，你竟然當着我的面吸人陽氣！”
沐小蝶不以爲然。
她幾乎無視我的憤怒，將趙巖言直接按倒在書桌上，趴了上去。
我一把拽下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低吼，“沐小蝶！”
“小歡。”她的聲音卻像是柔和極了的二月春風，“這裡是我的地盤。”
我心一顫。
她放開了趙巖言，朝我走了過來。
我心慌意亂的朝後退着，直到後背貼到牆壁。
退無可退。
沐小蝶嫣紅的舌頭舔了舔脣畔。
“小歡，不要逼我對你動手。”
我害怕極了，“我……你……小蝶，你不能害人。”
小蝶蒼白冰冷的手摸上我的臉頰，“我若是不吸他陽氣，我就會魂飛魄散。”
她將頭倚靠在我的肩膀上，輕聲說，“小歡，在我的世界裡，除了你以外的人類，不過是我的玩物罷了。”
我心口處的心跳的異常快，此刻的沐小蝶太過駭人。
我抿脣，平靜道，“他會死嗎？”
沐小蝶眉眼略彎，“若是我開的圖書館有發生過任何命案，早就開不下去了。”
言外之意。
她從來沒有讓任何一個人類，在她開的圖書館裡死去。
“你放心，他醒來後，什麼都不會記得的……”
我稍稍放心。
只是厲鬼終歸是厲鬼，喜怒無常真的是不變的真理！
所謂眼不見爲淨。
我隨意拿了一本書回了一樓。
上來時樓梯口即便黑，也有黯淡的光亮。
只是現在怎麼黑的好像整座圖書館都停了電？
“宜歡！”
黑暗中，有人親暱的叫我的名字。
“是誰？”
我的手腕被一雙手緊緊握住，“是我，九寧心！”
……
離開了圖書館，我此刻站在了一小公園裡。
我有些迷茫。
白若辰與九寧心雙雙站在我眼前，我卻有恍如隔世的錯覺。
“牧宜歡，你……你沒事吧？”九寧心皺着眉頭，在我的周身走了一圈。
我依舊有些反應不過來。
只是呆愣的搖搖頭。
白若辰焦急的握住我的手，力氣大的驚人。
我撞進他的胸膛。
他將我緊緊的抱在懷裡，擔憂道，“我以爲我要死了，我以爲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我下意識的就想推開他。
腦海中在聚靈山將白若辰推倒在槐樹杆上的一幕閃過腦海，我一下子收了手。
不能推他，不能推白若辰。
萬一又出事兒了呢？
“宜歡，九寧心說你被厲鬼救了？”
被厲鬼救了？
我搖頭。
“你怎麼樣了？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我眨着眼睛輕聲問道。
他終於肯放開我，拉住我的手，滿眼憂慮。
“我知道你爲了救我，付出了很多。”
我將目光望向九寧心，她卻是撇過了頭。
看樣子，我被錢樂樂報復的事情，九寧心大概是對白若辰說了。
我嘆息。
這麼一來一去，這事情也不知道誰對誰錯，誰該謝誰了。
白若辰被我差點害死，我卻因要救他，也差點丟了小命。
蒼天啊！
本姑娘的智商不夠，能不能不給我出難題！
“白學長，我救你那是應該的。”算來算去，這個因是我種下的。
果自然由我來承受。
白若辰搖頭，帶着七分情深，“宜歡，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可不是爲了聽你怎麼和我道歉的。”
我想要和白若辰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是白若辰他從不給我這個機會。
我心中嘆息。
感情這種東西，太過微妙，三言兩語真的難以說清。
“對了宜歡，你怎麼會去那間圖書館？”白若辰目光中是滿滿的忌憚，“那間圖書館，可不是普通人開的！”
我心上一跳。
我裝傻充愣道，“學長，你開什麼玩笑？不是人開的，還能是鬼開的？”
白若辰信誓旦旦的點頭，“沒錯，就是鬼開的！還是厲鬼開的！”
我無語。
學長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耿直了！
九寧心突然插言道，“宜歡，學長說的對，那間圖書館可千萬不要再去了。從裡邊出來的不少人，多多少少都被吸了陽氣。”
沐小蝶的事情，我真的有心而無力。
我不是聖母，看誰可憐就屁顛屁顛的跑上前去不要臉的去救。
小蝶既然沒有害死人，不過是取其所需，我自然也就隨她去了。
我對九寧心點頭，“我知道了，不過……你都知道了？”
沐小蝶對我說過，救了白若辰之後，她和九寧心都發現我已經遇害。
九寧心心知救不了我，才讓沐小蝶將我帶走的。
現在看來，九寧心並不怎麼相信沐小蝶。
將白若辰安置後之後，必然是又回到了溫泉館，找我去了。
九寧心點頭，坦言道，“她能救你，我很開心。但是人鬼終究不兩立。”
“媽咪，他們簡直胡說八道！”
我一怔，低頭一看，許久不見的小和尚正氣呼呼的看着九寧心。
“好一個人鬼不兩立！這簡直就是種族歧視，種族歧視啊！”
小和尚氣的跳腳。
我一怔。
心上升騰起莫名的歡喜。
溫泉館一別之後，再沒見過他。
一直奇怪，他一直惦記着自己的南柯爹爹，爲什麼南柯出現了。
他卻是消失的一乾二淨。
還以爲他再也不會出現了呢。
“是不是有人在說話？”九寧心有些敏感的張望。
還未待我想好措辭，意料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幽暗的小公園裡陰風乍起。
帶着一股莫名的壓抑感席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