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two

夢的守候——日常(two)

“校長,非常感謝您,我代表洛梓萌與邱釗同學向您表示深深的敬意。開?心?文?學?W”

真可笑!

真諷刺!

現在回想起來還會有爽爆了的感覺,學姐就是學姐,不僅交際能力一流,威脅能力也是一流的。

想到校長那張因憤怒而變形的臉就想笑!

這裡來說明一下,那天自從學姐來了以後,形式立即向好方向扭轉,變化之快實在是令人歎爲觀止,這裡就簡述一下吧。

大致的對話是:

“校長,看在我的面子上,可以放他們一馬嗎?”

“這個……”

“我知道您很爲難,我表示理解,這件事我們學生會有很大的責任呢,主要責任在於我,我在此向您表示歉意……但就因此事而被開除的話,可能會影響學生會的權威,在學生中會有很大的反響,我這個會長的位置很可能會不保呢……所以請您能夠體諒,畢竟這兩位還是幫助過我的人呢。”

“雖然你這麼說,但不處以懲罰,叫我這個校長臉面何在?”

“也是呢。但是,如果您一定要懲罰的話,也一併連我也一起開除了吧,我不能允許自己眼睜睜地看着熟人受難呢……”

……

所謂的最高級威逼利誘,就是如此境界。

身爲一校之長怎麼可能會允許自己把年段第一的天才給退學掉呢?

於是我、梓萌以及歐陽學姐,就大搖大擺地從校長室出來又安然無恙地回到教室,雖然有老師無情的懲罰,但與之相比真是不值一提!

我不厭其煩地在數學課上抄着已經抄過2遍的最長的語文課文,梓萌仍在矇頭大睡。

——現在最在意的還是……這個傢伙啊……

真不知校長室裡的是不是真話,我寧願相信那只是她的衝動之舉,畢竟我倆都平安無事,雖說是萬幸,但我仍堅信梓萌是不會那麼輕易就拋棄夢想的——希望那不是她的久謀之策,但願吧。

被老天整了無數次後,我已經無法再相信這種人類大腦中的潛意識裡的虛無人物了。我衝窗外望去,碧色的天空被一道飛機線一分爲二,只是望不到飛機的影子。

“很遙不可及呢……”我自言自語地感嘆道。

梓萌的夢想似乎很遠,就目前來說。但仍舊存在,雖然外人無法看到。

我爲什麼要幫助梓萌呢?

對於這個問題我總是得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每一次的答案似乎都不一樣,有時可以對答如流,有時卻又啞口無言。

說是“信念”似乎太過抽象了,如果說是因爲“有趣”的話未免太過簡單了。

“或許是因爲我可以看到——不,感受到梓萌的夢想吧……”

畢竟我是“經紀人”,僅此而已。

梓萌把我帶到了一座破舊大樓前。

不,與其說是破舊,不如說是廢棄。

——怪不得每月租金才30塊……就說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

“看,這就是我們樂隊的練習場所了!很不錯吧!”梓萌自誇道,“嗯,隱蔽,寬敞,還環境優美,果然是最佳練習場所——不禁有些興奮起來了呢!”

一點也不!難道你一點也看不出自己被坑了嗎?隱蔽是沒錯,寬敞也就只限於外部吧?而且你從哪裡看出環境優美啦?!

不得不說,這棟大樓實在是太破舊了一點,白色的外牆早已滿是污跡,想極了發黃的白紙,看起來十分的弱不禁風的樣子,就是缺了滿牆大大小小的紅色“拆”字。就連外部也是雜草叢生,荒無人煙。不過說起來,在野外憑空出現一棟破舊大樓卻還沒有拆遷才很奇怪吧?!

我們來到大樓後面,尋找入口處。於是到了後頭,我才知道這棟樓有多麼離譜。

天!有沒有搞錯!

外表還算“壯觀”的大樓後,佈滿了層層疊疊的樓梯,事實上只有兩個條——兩條如又臭又長的文章一般的每過5級就拐一次彎的樓梯!

玩我嗎?

沒想,梓萌竟然十分高興地連連稱讚道:“恩恩,真是奇特的建築呢!非常符合樂隊的風格呢!決定就是它了!”

不要什麼都覺得好啊喂!而且你打算把樂隊塑造成什麼風格的啊?!

我無奈地看着梓萌從上衣口袋中拿出一串鑰匙,打開了其中一道樓梯的鐵門。

“這種地方——還需要鎖門嗎?”

“哎呀在!這種話太傷人了!人家也是有音樂設備放在裡面的呢!”梓萌邊說邊用力推開門,發出鐵門拖動地面難聽的“咔咔”聲,毫不遜色於用粉筆在粗糙黑板上發出的刺耳聲音。

“至少如果我是小偷的話,絕對不會來這個地方偷東西的……”我邊說邊幫梓萌把另一邊的鐵門推開,“真的沒問題嗎?這棟樓……要是被拆掉的話,後果會很嚴重吧?”

“這個倒是不要擔心,因爲這棟樓其實是租主的一個私人倉庫,以前是用來存放大量沒用的卻又不想丟掉的東西的——當然包括一些音樂器材。”梓萌邊上樓邊說道。

“那想必,租主應該很有錢吧。”

“的確,所以一個月才30嘛!”她說着打開第一個拐彎處的一扇門,“並且,租主還說,這棟樓裡的任何東西都可以用哦!~只要不弄壞的話——哇!這什麼情況?!”在開起門的一瞬,大量的廢銅爛鐵噴涌而出,像是沸騰的熔岩,並且還在源源不斷地往外冒。

“哇啊!這東西還真是多啊!”我僅朝門裡望了一眼,就被這堆積物的壯觀場景嚇了一跳。

“而且——這都是些……什麼啊……”我撿起從門中蹦落出來的一個小螺絲釘,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無語感。

——自行車、模型飛機、電話機、電棒……我細細數着倉庫間的東西,總數近乎100!

“噢噢!全部都可以用嗎?那樣的話,找個時間全部清點一下吧!說不定可以找到好東西呢!”梓萌一下子熱情高漲,我趕忙及時潑冷水:“算了吧!沒有那種時間,樂隊纔是主要啊!況且,這麼多間——”

我回頭望了望每個樓梯拐彎處都有的小門,有些心不在焉。

“到底哪一間纔是樂隊練習場啊——”我與梓萌異口同聲,在互相停頓了短短一秒後,我說道,“算了,一間一件慢慢找吧……”

我的決定很錯誤,但這似乎是唯一的辦法了。

“第二扇門,堆放的全是布偶啊!”

“第三扇門……這什麼?……食物的包裝盒?!”

“第四扇……好吧我敗了——花盆嗎?!!”

……

在無數次接受迎面而來的雜物們的熱情擁抱,又無數次地把它們堆放回去關好門之後,我們終於來到了這條魔鬼階梯的頂端,最中間的那扇門。

——真白癡,應該早點想到啊……最重點的部分果然是在頂端啊!這不是跟打Boss的道理一模一樣嗎?!

在我幾乎想要敲自己腦袋的時候,梓萌打開了那最後一道關卡——

撲面而來的不是蜂擁而至的雜物,而是滿臉的灰塵。

“咳咳!”我咳嗽了幾聲,梓萌也打了幾個噴嚏。

“咳咳!——這什麼?——”我一邊揮着手,一邊推門而入,環視着這個陌生的、還沒有教室的一半那麼大的狹小房間。

一扇極小的窗子正對着門,被陽光所照及的地方僅有那窗子的一個半大,屋裡滿是灰塵與蜘蛛網,幾乎令人窒息。唯一可觀的是,在左邊牆角里堆放的幾把用袋子裝起來的吉他和一個用布披起來卻仍能辨認大致輪廓的架子鼓。除此之外,就是屋內散落的幾個大大小小的音響,以及整面牆上凹凸不平的泡沫薄膜。

“隔音效果的確不賴,關上門幾乎連自己的聲音都很小聲呢——不過這是有多久沒用啦!”我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去摸牆上的那些具有隔音效果的泡沫薄膜,不禁抱怨道。

梓萌卻顯得極其高興。她快步向前,“嘩啦”地打開窗子,新鮮空氣立即瀰漫進來,我似乎都可以看到。

“好!從此以後!這就是我們樂隊的練習地點、集會場所、秘密據點外加……”

“只是樂隊啦!又不是搞什麼秘密組織!”

“回答正確!我們,就是要在這裡建立秘密黨所!啊啊~簡直像間諜工作一樣呢!~~”

梓萌又興奮地叫起來,頭上翹起的呆毛不停地左右搖擺,就像遙控車上的電線。

“所以,經紀人!請回答!第一件要做的事是什麼?”

你是根本不知道要做什麼才問的吧?!

“應該先把房間打掃一下——然後要召集隊員——”

“很正確,不愧是我的經紀人!不過順序反了!~應該把隊員召集過來一起打掃……”

“你是根本不想打掃吧?!”漓的話是根本不可能,學姐呢——之前剛剛被“救”了一命,實在不好意思再麻煩她了。所以——

“作爲樂隊的領袖——你還是起一下帶頭作用自己打掃吧……”我說着拉着梓萌的衣領往外拖。

“等等!去哪?”

“當然是拿工具咯,我記得在第五間那裡有掃把和簸箕……”

“嗯~作爲經濟人,果然這種粗活還是由你來完成吧……”

“一點也不粗!這明明是每一個家庭主婦必備的家務活啊!”

“作爲樂隊的唯一領袖,我就指揮你做好了!況且要是幹活時出了什麼意外你可是擔當不起的哦!~”

不,你要出什麼意外,第一個會高興地跳起來的肯定是我。

話雖如此,但梓萌確實是很缺乏這類**的經驗,要她來幫忙也只會幫倒忙而已。所以最後——打掃房屋的整項任務還是全權由我完成了。

不過梓萌也的確發揮了她的最大作用——坐在凳子上喝着茶看着書說“加油”的作用!!!

“嗯,不愧是阿造呢,一下子煥然一新!很好!100分!”

“那真是謝謝了……”剛想坐下來的我又被梓萌打斷。

“所以說,現在有一項更艱鉅的任務要交給你!”

“什麼?”我努力讓自己沒有暈倒在地。

“沒錯!就是從哪些房間裡找到我所需要的東西——很有趣吧?”

“有趣你自己來找啊?!”

沒想梓萌直接無視我的抗議:“首先,需要一張桌子——像乒乓球桌那麼大就夠了,然後是:紙、筆——最好有本子,紅袖章、檯燈、擴音器……”

她一項項列舉着,我卻一個也沒聽。

在一個還沒教室一半大的地方放乒乓球桌?你讓我們人往哪裡站?!就算這租主再怪癖也不會收藏紙和筆吧?!況且紅袖章是幹甚的?檯燈你是想在這住下了嗎?還有在狹小空間中用擴音器你覺得科學麼?!!

“嗯……果然想要的東西太多了,會放不下的呢……”才意識到嗎?!

梓萌掰着手指.xzsj8.頭數着,最後大手一揮:“算了!改天列出清單慢慢找吧!”

我算是鬆了一口氣,可並沒有多少輕鬆的感覺,反而有些勞累。

“嘛~嘛~~其實我也不是什麼都沒有乾的!比如說,剛纔你幹活的時候,我發現一個很有趣的東西呢!~”這不是正說明你什麼都沒幹嗎?!

她拉着我向外跑去,就在這扇門的右邊,豎立着一個鐵製爬梯。

“咦?剛剛好像沒有看到呢……”

“那當然!因爲這是我從上面的鐵門中放下來的,貌似可以爬到屋頂上耶!”

“頭頂上有鐵門——噯!完全沒注意到!”

“那只是你的觀察力太差了!啊啊~我等不及了,我先上去咯!”

她說着就跳到第一節梯子上,開始攀爬梯子。

“……喂喂,很不雅觀啊……”

“什麼?”她回頭望我。

“我是說,你穿着裙……算了,還是……額,沒什麼……”我不得不得出結論,梓萌是一個反應遲鈍還沒有一丁點兒警惕性的傢伙。你以爲我會告訴你胖次露出來了嗎?況且那樣會被扁的吧?

於是我極其不道德地目送梓萌上了屋頂,然後自己開始攀爬樓梯。

“很壯觀呢!哦哦~~阿造快上來!你臉怎麼這麼紅?”

“沒事,只是爬樓梯有點累了……而已……”

我攀上屋頂,眺望着遠處的那片晚霞。

傍晚的天空,被夕陽映得通紅,像是要竭盡全力散發出最後的一點餘光,金中透紅,紅中透紫,紫中透粉,粉中透藍,藍中透白……整片天空好像是被一塊塊彩色布料拼接而成的一樣,卻並無不違和感,而畫主人似乎還覺得不滿意,又綴上了幾片噴着彩漆的棉花,甚至和整片天空攪合在一起,毫無規律,卻又令人覺得有那麼一種規律。

屋頂並不高,卻好似可以望見整座城市,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染上了那麼一點紅色,散發着誘人的蘋果色般的餘暉。

“……嗯……你在想什麼呢……阿造。”梓萌坐在屋頂上,回頭望着我。

“我在想——每一個人眺望遠方的時候,都會尋找一個東西呢。”

“是什麼?”

“家啊!”我說着坐下來,與梓萌並排着。

“也是呢。”她垂下眼簾,有些寂寞的樣子,“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她像是在問我,又像是在自問自答般說道,“我在想……爲什麼朝陽與夕陽——看起來——感覺是一樣的呢?”

“其實也有不同吧。”

“但很像不是嗎?”她固執道,“其實我覺得,太陽就像是人的一生,重複演繹着:熱烈——平淡——熱烈的過程。”

“最年輕氣盛的時候,人們往往在追逐夢想,解放**,抒發情感,追求自由;到了中年時,就開始變得成熟,往往會懷戀年輕時的那些傻事,然後哀嘆自己的無能爲力;而到了老年——人們已經老態龍鍾的時候,往往還會像太陽一樣,在生命即將結束的最後時刻,散發餘熱,直到死去……”

“似乎……很有道理……”

“對吧?可是那樣豈不是太可憐了嗎?”

“可憐?”

“對,每一個人都這樣去過一生的話,很千篇一律啊!”

“可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活法,算不上千篇一律吧?”

“流程是一樣的呀!”她倔強道,“所以,我不想那樣度過一生,太沒有意義了!明明還可以拼搏,卻把從上午到下午的時間都用來平淡度過,到了最後才後悔!我一點也不想那樣!”

她站起身來,像是在發誓似的說道,“既然你擁有了生命,你就應該要去珍惜纔對,因爲你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所以每一天都不要浪費!懷着最大的熱情去過每一天,在一天快要結束的時候我可以毫不羞愧列舉出自己所幹的事情,讓每一天都充充實實地度過,這樣就算你有一天死了,就算你還年輕,你也不會後悔——因爲你過得很快樂!”

她轉身看我,夕陽把她的臉龐映襯出清晰的輪廓,她衝我笑了笑,宛如與天邊的彩霞融爲一體,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這不是夕陽!至少在梓萌的心中不是!

——她,永遠是一縷朝陽,儘管會老去,會被湮沒在時間的潮流中,但她也不會因爲懼怕而改變自己。

“……是嗎……”我半張着嘴,不知問什麼合適。

“嘿嘿,這只是我個人的一己之見啦!也不知怎麼的就莫名其妙地說出這種話……”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笑着說。

——是呢,像朝陽一樣。

忽然有一股熱血勁兒直涌向我的大腦,我站起身來,衝梓萌說道:“梓萌,來發誓吧!”

“什麼?”

“爲你的夢想發誓!你會實現你的夢想的吧?”

“那還用說!怎麼發誓?”

我轉向那一縷還未燃燒殆盡的夕陽,沖天的盡頭吶喊道:

“——我發誓——”

“——我發誓——”梓萌學着我的樣子,衝着黃昏吶喊道。

“——在我有生之年——絕對絕對會實現自己的夢想——”

“——在我有生之年——絕對絕對會實現自己的夢想——”

“——絕對不會半途而廢——絕對不會辜負所有人的期望——”

“——絕對不會半途而廢——絕對不會辜負所有人的期望——”

“絕對——絕對不會讓阿造失望——”

“——絕對不會——絕對不會——!!!”

“所以——”

“所以——”

“請老天賜予我一個不死之身吧!——”

“——噗!那算是什麼?”梓萌一下子笑到抽筋。

“那麼現在,該你發誓了吧?”

“我?”

話音剛落,梓萌就朝天際喊了起來:

“我邱釗——發誓——在有生之年——絕對絕對會幫助梓萌實現她的夢想——”

她喊完話,扭頭看我,額上還有幾滴晶瑩的汗水。

“我邱釗——發誓——”我奮力朝天暮喊道,“在有生之年——絕對絕對會幫助梓萌實現她的夢想——直到夢想實現——”

我扭頭去看梓萌驚訝的臉龐,禁不住想笑。

“餵你!不要亂加話啊笨蛋!”

“所以——”我像是玩上癮了,又邊笑邊大叫到,“梓萌——絕對絕對不能讓邱釗失望哦——”

“誰會讓你失望啊?”她先是氣得跳起來,然後又隨即被我的笑聲感染,也止不住地大笑起來,好像是一個特別有趣的笑話一般。

天空中的紅色慢慢變淡,我們心中的那抹紅色似乎還未退去,仍舊散發着餘光,直到夜空中佈滿璀璨的繁星。

那夜,我睡得很安穩,自從異生物事件以來,從未睡得如此安穩過。

或許這就是——平常的力量——平常中的不平常,極其強大的,內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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