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five

夢的守候——日常(five)

“選一種死法,如何?”

等等!什麼情況?!

那是……

小學生般的身高,精緻的臉蛋,非凡的氣質——除了因爲酒精而發紅的臉,是學姐沒錯。?無彈出廣告文本小說站

可是那種話……

……難道我出現了幻聽?

“切,真囂張!”長髮男人咂咂嘴,“小姑娘,別擋道!不然會死得很難看喲!”

“小姑娘?”她微微笑了一下,“MD說老子是小姑娘?不想活了嗎?今天咱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她喊道,右腳一翻,立即把整個桌子掀翻在地,玻璃顫抖着碎了滿地。

……話說這是什麼情況?!那個被譽爲天才的完美學姐呢?!話說這轉變不要這麼大這麼突然啊?!你是故意的麼?!還我原來那個彬彬有禮的學姐啊啊啊!!!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過幸虧我算是震驚過一次的了(在Lolita製造的幻境裡,不過那時也沒太在意……),若是完全沒有經歷過的……像梓萌……

……貌似完全石化了……

“瞧不起人嗎?……上!”隨着隊長金髮男人一聲令下,那個長髮男立即抽起背後那把電吉他衝了上去,以打棒球的姿勢像學姐狠狠砸去。

“小樣!不知好歹!”唯靈活地躲過那一錘,幾乎同時用左肘夾住吉他頭,然後右腳對着長髮男的肚子就是狠狠一踹。

“啊!!!”長髮男的慘叫……然後飛也似的被踹出去了……

“真沒用!”唯極其不滿地咕噥道,然後把手上的吉他狠狠一甩——向那個鼓手直線飛去,直接爆頭!

看着那已斷成兩截的吉他,我莫名的想說四個字:

學姐那女神般的光輝形象在我與梓萌的心中瞬間破碎,現在我的頭腦更是一片混亂。所謂“酒後吐真言”,但學姐你這“真言”要不要這麼面目猙獰啊?!

想想學姐往日裝出來的那副氣質……到現在我還在懷疑那是不是同一個人……

……果然女人都很可怕……不過這麼說出來的話會被扁吧?

“切!”那隊長見面前這個矮冬瓜竟如此彪悍,不禁有點動搖。

“嘛~不要那麼震驚啊~反正你們還有兩個人,慢慢來——老子有的是時間!”

“……”沒想,那個不知是鍵盤手還是調音師的面癱男,真的走了上來,靜靜地從袖子裡抽出一個閃亮着的東西——裁紙刀?!

喂喂!不要緊吧?貌似誰有用過這個來着?……

“現在認輸還來得及……我還不想看到流血事件的發生……”面癱男說道,氣氛一下子凝固到了極點。

“哼!動真格了嗎?”唯用手抹了一下嘴脣,似乎認真了起來。

“那個……1988年的乾紅……這裡……怎麼了嗎?”服務員小姐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地端着一大瓶紅酒上來。

“不得不說,你的做法勇氣可嘉!但是……”唯又露出那壞壞的笑容,隨手就抓起那瓶乾紅的瓶頸,朝着桌角用力一摔,玻璃立刻發出破碎聲,紅酒撒了一地,只留下那隻剩尖刺狀的瓶身,上面還沾滿像鮮血般的紅酒滴。

啊啊,1988年的乾紅就這麼沒了啊……

“但是……”唯一腳踩在玻璃碎渣上,發出沉悶的“嘎吱”聲,尖刺正對着面癱男的喉嚨,說道,“……太過魯莽!”

她瞬間衝了上去,尖刺直抵着面癱男的腹部,面癱男也不甘示弱地豎起刀,正擦在唯的脖子上,兩人就此僵直。

“形式對我們有利……就身高來說,我是居高臨下的呢……比起堅持,以俯衝形態的你是敵不過站立着的我的……”

“哎呀,失策了呢……”唯忽然以學姐的口吻自嘲起來,“吶,知道老子平生最討厭什麼嗎?……就是拿人的身高說事呢……沒用左手,真是失策!不過,沒關係……”

“不用手也是可以的呢!”唯向下一縮,躲過面癱男抵着的小刀,然後左腳向上抽出,對着致命部位猛地一踢!

“什……!”在痛覺作用下,面癱男再也保持不了淡定,立即對外界刺激做出反應——手捂下部癱倒在地!

“敢對老子囂張!活膩了你!”唯似乎還不甘心,一把把面癱男推倒在地,一腳踩在他的胸脯上,尖刺對臉就是一頓暴打。

“完了完了,老二這次暗無天日了……”敵軍哀怨中……

“真慘!瞬間毀容!”友軍同情中。

在面目被戳得完全不是人並且已經沒有地方可戳了之後,唯才滿意的站起來,尖刺指向敵軍衆人,這次尖刺上的可是真的血滴……

“還有什麼意見嗎?想修整裝備個武器後再打!我樂意奉陪!”

“不、不用了……大姐大……”

“嗯哼?”

“那個……大哥!老大!……叫我們做什麼都可以啊!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真的?”唯扔下酒瓶,把地上那個面目全非的人踹回原位,奸笑道,“那你們……來幫忙收拾以及付酒錢好了!”

“是!老大!”“很樂意!”長髮男和那個胖子立即屁顛屁顛地跑去搬桌、收拾、賠禮道歉……只留下原本的老大(隊長)孤零零地站在那兒。

“切!”金髮男人自認面子上過不去,擡起老二,冷冷地拋了一句“咱們後會有期”,然後步履蹣跚地走開。

“喂!那個金髮的!勸你一句!”唯叫住他們,“像這種惡劣的隊員還是趁早放棄好了!先不說品質什麼的!就那個長髮的來說,拿自己的吉他當武器?你認爲他真的會熱愛音樂嗎?”

“……”隊長微微遲疑了幾秒,然後揮着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哼!失敗者還這麼囂張!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啊?!最好別讓我再撞見他!”唯似乎還未覺察到衆人的驚訝,憤憤地自言自語道,“還挺有個性!嗯,我喜歡……你們怎麼了?”

“……”

“嘿,問你們話呢!”

“……不,沒什麼,只是腦子有點亂……讓我清醒一下……”我首先自動向現實認輸。

“……”漓只是看着那碎了一地的玻璃酒瓶,一言不發。

“你是……唯……?”梓萌則是徹底凌亂。

“啊?你這是什麼話?難道我不像唯嗎?”

“……唯?是誰?……唯醬?……還是……學姐?……歐陽純?……”

“你……腦子沒事吧?”

“沒問題……”梓萌突然僵直着身體快步走到唯的面前,然後一手摸着自己額頭一手摸着額頭,認真地說道,“體溫,正常。”

“喂!你……”梓萌不等唯說完,突然一把抱住她,驚得唯邊叫邊掙扎道,“喂!你幹什麼啊你!不要這麼突然啊你……誒?”

梓萌突然鬆開唯,注視着她,一本正經地說道:“手感,正常。”

“什麼?”

梓萌僵持的表情突然鬆懈下來,雙手拍着唯的肩膀說道:“鑑定完畢!你果然是我的唯醬!!!“

沒有這樣鑑定的吧?!

“哈?”唯先是歪着頭看了梓萌好一會兒,然後像想起來什麼似地瞬間醒悟——“誒?梓萌同學?我剛剛……怎麼了嗎?”

……想不到梓萌你還有這樣的淨化能力(這不是重點吧?!)——事到如今,學姐你再怎麼裝也沒有用了……

“哈哈……”唯乾笑着僵硬地別過臉去,陰着臉說道,“你們剛剛看到了什麼嗎?……誰能告訴我嗎?”

……不,什麼都沒有看見。真的。

梓萌愣了一下,突然又從後面抱住唯,一臉幸福地說道:“怎麼樣的唯都好——反正唯醬就是唯醬~我都很喜歡哦~!”

“你……”唯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原本就因酒精醉紅的臉突然更紅了,好像有一股氣體憋在腦海裡,瞬間“噗”地一聲往上竄。

——頭上冒煙了啊……不過梓萌你真的一點都不凌亂嗎?難以置信……我甚至懷疑梓萌並不是一個思維上的“純天然”了。

“先、先不說這個了……看!燒烤上來了!”唯機靈地轉移話題,梓萌果然還是折服在燒烤面前,放開了抱緊唯的手,朝香味的來源處狂奔而去。

“真是吃貨呢。”我無奈道。

“咳咳!”唯紅着腮幫,極其不習慣似地扯着衣領,又迴避似地找了個位置坐下。我與漓也相繼坐下。

“恩恩!雖然剛剛發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但現在已經沒事了!大家都敞開肚皮儘管吃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

“等等!阿造!真是沒禮貌呢!應當來說,這種危險的任務應該由領頭人來做吧?”

“請問哪裡危險了?”

“各種地方!要是萬一食物裡有毒怎麼辦?所以這種危險的試吃應該由我來!”

“——沒這可能吧?”再說就算有毒也絕對毒不死你的儘管放心,而且你明明是嘴饞才這麼說的吧?

儘管如此,我還是隻能敗下陣來,仍梓萌對美味的食物作“解剖工作”。

……明明我也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好麼?

最終,我還是領到屬於我的那一串羊肉(最小的那串),據梓萌同志的說法,是“經紀人要有孔融讓梨的精神”,從而自此斷送了我唯一一次啤酒節的美好回憶。

至於備受大家關心的敵軍笨蛋二人組……

桌子下:

“好香啊老三!”

“廢話,這麼香能聞不到嗎?”

“猜猜他們在吃啥?”

“有……羊肉?牛肉?……”

“老四。”

“老三。”

“我好餓啊~”

於是,被唯命令呆在桌子底下不許出來的笨蛋二人組就此度過啤酒節上最悽慘的一晚……

“啊~我好飽~”在吃飽喝足瘋夠了之後,啤酒節已接近尾聲。梓萌似乎已飽得走不動了,直接癱在座位上。

“也是該回去了……”雖然我是一點也沒吃飽,不過陪着梓萌這樣熱情高漲“追星族”不停地爲各種我連名字都不曉得的明星狂歡就已經讓我筋疲力盡了。

“……這是弱呢!小子!就這樣就要走了?老子還沒玩夠呢……”桌子底下,傳來唯半夢半醒的聲音。

……由於酒醉的原因,唯更是直接現出本性,發酒瘋足足發了一整個晚上,現在更是累得直接趴在地板上睡着了,還不停地說着夢話。

而最平靜的,就屬漓了吧……因爲不合氣氛,漓也只是喝了點酒,便早早回去了……果然不是同種生物的理解觀不同呢……

“下面,是我們最後兩位神秘嘉賓——S。&M。!”主持人此話一出,梓萌立即像充滿電似地跳起來,又恢復了原來精力旺盛的模樣。

……這還有完沒完了!

這回輪到我癱倒在座位上了,反正我也對這種流行樂隊不感興趣。我眯着眼,打算小憩一會兒。

“大家好!我是Summer!”

“我是Meal!”

“我們是——S。&M。!”

“……”

“啊啊,是S。&M。啊!好厲害!”

“下面,我們帶來S。&M。的最新作:YouAndYourShe!”

……樂聲驟然響起……

可惡!完全睡不着!

我最終還是睜開眼,望向舞臺上的那兩個少女——一個金髮紅瞳,穿着黑白緊身連衣裙,短的不行的裙子,長到膝蓋上的皮靴,奇怪的蕾絲圍裙,頭上卻帶着一頂牛仔帽,腰間還彆着一把手槍,拿着話筒放聲吶喊着,一副很悠然的樣子;另一個藍髮綠瞳,一副貓耳和貓爪狀的耳機,臉邊彆着話筒,身上是黃白無袖巫女裝,鞋子與絲襪確實極其不搭鑲嵌着玫瑰花的哥特蘿莉式,她一手拿着符咒,一手則抱着平板電腦,胸前彆着一副眼鏡,一副乖巧又嚴肅的樣子。

……這都是些什麼裝扮……真是越來越搞不懂現在的流行元素了……

我微微偏頭去望梓萌,只見她的側臉被舞臺的燈光映照得十分耀眼,瞳中發散着閃亮的金光,一副嚮往的神情。

……真是沒辦法呢……

“我說……這就是S。&M。?”我走到梓萌身邊問道。

“不全是……唔……算是Cosplay吧!”

“……Cosplay?”

“就是角色扮演啦!你不知道嗎?”

“不,我是說……S。&M。不是一個樂隊嗎?……”

“是啊!是一個雙人組合的網絡虛擬樂隊。”

“……”

“……等等,你說什麼?虛擬的?”

“阿造你真是弱爆了!連S。&M。都不知道!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吧!”梓萌轉過身像個老師般說道,“S。&M。,是當今網絡上最流行的虛擬樂隊,製作者署名Summer和Meal,原本是一個遊戲中專門唱主題曲啊插曲的虛擬製作聲音,但由於仿真程度太高,廣受好評,Summer和Meal也就因此專門製作了關於這個樂隊的MV甚至出了專輯,因爲其音樂畫質人物等等因素,在網絡上掀起了一股S。&M。潮。說是樂隊,但事實上裡面的兩個主人公都是主唱,而那些樂器都是其他不重要的副角人物進行伴奏。但不知爲何,製作者沒有給這個這個樂隊取名字,於是網友們就直接叫這個樂隊裡的兩個主人公予製作者的署名:Summer和Meal,簡稱爲S。&M。!”

“而現在舞臺上的兩位,無疑是S。&M。的超級Fans,服裝完全一致!聲音也模仿得超像呢!”

——真沒想到……S。&M。竟然是一個虛擬樂隊組合……

“梓萌……難道你想把樂隊打造成像S。&M。……這樣的嗎?”

梓萌立馬露出一副“你怎麼會這麼想”的表情,然後搖頭道:“很遺憾,不是呢。”

“……那製作者的真實身份……你知道嗎?”

“……不知道。”

“那你……爲什麼會喜歡S。&M。?”

“說實話,我對S。&M。突然間的成名也曾感到疑惑,僅僅是靠網絡非凡的傳播力和人物的萌點嗎?但很明顯,不只是這樣——

“我曾讀過一篇專門講S。&M。的報道,當時看了真的快要哭出來了——雖然不知道製作者的真實身份,但僅憑網絡上已知的幕後努力,對於畫面與人物細心認真的刻畫,一個月一首曲子的堅持,就足以看出製作者對S。&M。的熱愛了。而每一個喜歡他們、愛着他們的人,可能都是因爲感受到了這一點吧……”

“梓萌……”

“……所以我想,這就是S。&M。爲什麼那麼出名的原因了……畢竟每一個人都曾經努力過,無論是多麼渺小的努力,只要自己看得到就好了啊……而S。&M。……卻用更大的努力,讓所有人,都看到了,包括我……”

“我也希望,我能把自己小小的努力放大,一直到大家看到爲止,讓所有認識或是不認識我的人知道——這是我洛梓萌努力的成果,雖然沒有天才的腦子,沒有過人的天賦,但遠比那些擁有這些東西的人能夠做得更好!”

她轉向我,眼裡的那束晶瑩剔透的光宛如一塊鑽石閃耀得更加透徹,像一把利刃,把內心深處最堅定的信念刻入到我的內心來。

“……是嗎……”我輕輕答覆了一句,儘量不去看那充滿着生氣,彷彿隨時就會吞噬着你的巨大活力的眸子。我感到梓萌好像又別過臉去,然後低聲說了句什麼,只是沒聽清楚。

舞臺上的歌仍在反反覆覆地唱着,舞臺上的人或許早已在後臺練過好幾十遍好幾千遍甚至好幾萬遍了,但舞臺上的她們仍然不覺得絲毫厭煩,還在重複着一樣的旋律,一樣的動作——

還有,不一樣的心情。

儘管歌詞已經背得滾瓜爛熟,曲子也早已爛熟於心,但舞臺,人生中不管哪一次的舞臺,都是如此地令你亢奮、嚮往和期待。

歌曲不停地傳入我與梓萌的腦中,像一把連心鎖,把我與梓萌的內心緊緊鎖在一起,直到拿到那把夢想的鑰匙。

——終有一天

我們都將老去

——終有一天

我們都將忘記

——那現在

趁我們還沒有老時

——放手一搏吧

看看她是屬於我還是你

……

——真不甘心就把她讓給你

——你與你的她

——我與我自己

——終會相遇

——無論天堂地獄

——你還會記得我嗎

那個與你爭奪她——

我們的夢想的傢伙

續:

啤酒節,假面舞會廳內。

“抱歉!請讓一下!”邱釗拼命叫着,穿梭在如林海般的人羣中。

“真是的,梓萌那傢伙!既然說什麼手提包落在舞廳的凳子上了……還要我來拿……不道德啊啊啊!”阿造十分不情願地咕噥着,但作爲經紀人的他還是乖乖地照命令形式來到了舞廳會場。

“啊,不好意思,請借過一下……”阿造邊滿面堆笑,邊很苦惱地擠過人羣,踉踉蹌蹌地差點撞倒一位少女。

“啊,對不起……沒事吧?額?”阿造賠禮道歉邊看了看那位少女——嬌小個子,黑色洋裝,黑色直髮,奇怪的是,她的假面竟是遮着半邊臉的,似乎和沒遮也沒什麼兩樣。

——這孩子,好像在哪裡見過?

女孩僵硬地偏過頭,輕輕說了句“沒事”,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彷彿根本沒經過聲帶一般。

——算了,不管了……

阿造想着女孩抱歉地點了點頭,然後又擠入人羣中,完全沒有在意那女孩的舉動。

女孩望着他那消失在人羣中的背影,用只有她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找到了呢……Theorist(理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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