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罷,洞內陷入一片死寂的沉靜中,各自沉默。
看了看他們一副爲難的樣子,冰恕偏過頭來,微笑,似乎什麼話都未曾說過,剛纔的,只是幻覺,道:“主人,我們回去罷,剩下的事,他們會處理。”
其他人艱難的扯出一個難看的微笑,點了點頭。
依冰恕的半推半就,離開了地下,深吸一口氣,將剛剛所發生的不快吐了出來。
落花院門口,瑜火軒早已在等待,見我與冰恕回來,不喜,反嘆了口氣,轉身,獨自步入門去。
平時的瑜火軒,就如我弟弟般,見我回來必定是高興,笑臉相迎,今日怎的還長嘆了口氣。
望了望天空,天上高高懸掛的太陽依舊是紅色,不似傳說中的白色。
那事,如舊,這人,變的好生奇怪。
走入門內,感受到多了兩股強大的力量與熟悉的氣味,不禁怔了一怔。
方然醒悟,知曉瑜火軒是爲何嘆了口長長的氣。
往身旁看去,冰恕卻若無其事的走着,沒有往常的話多。
初來咋到隨我來這裡的她,似乎對這裡很是熟悉,就如在自己家中行走般的輕鬆,我卻覺得步伐沉重。
擡眸,前院多出了幾架緋紅色鞦韆與幾棵桂花樹。
左院的鞦韆旁邊,蕭風與冰衣人好似感情很好,在下棋。
不知這是我出現了幻覺還是真有其事。
踏着腳下白玉石一步步走向前去,一探究竟是否是幻覺。
來到面前,聞着熟悉的氣味,我的鼻子一向很靈,他們確實是尋來了,在我離開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我所在之地。
他們依舊下着自己的棋,對我視若無睹。
最後一刻黑子落下,蕭風忽地一笑,道:“二弟,承讓,我贏了。”
不等冰衣人回說,我不悅對着蕭風道:“你似乎還欠我一個解釋,可否能說個清楚。”
蕭風微笑道:“雪子,爲何還爲那日之事耿耿於懷?”
聽他這話,我更爲生氣,不道歉就罷了,卻還反問起我來,好像是我的罪過。
心中悶着口氣,卻也知曉,他不想說,若再問下去倒顯的我不大度,便道:“罷了罷了。”
轉身就走,他把玩着手中黑子
,沉默不語。
一旁的冰衣人上前追來,關心問道:“好幾天都過去了,你去哪了?”
停下腳步,道:“在森林中遇到個好姐妹,敘敘舊情罷了,只是,晝夜交替來的如此之快,因此,忘了時間。”
餘音未落,已坐在鞦韆上,冰衣人未答話,依舊,笑如春風沐浴,走上前來替我搖盪鞦韆。
顯然,不遠處的蕭風未將我取他五彩石之事公衆。
不知不覺中,夕陽西下,落葉飄零,秋風拂過萬物。
隨着鞦韆的搖盪,心中氣牆瓦解,笑聲宛如銀鈴般飄蕩在整個落院。
蕭風一襲白衣坐在不遠處,看着我與冰衣人嬉戲,嘴角不自覺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冰恕從房間走出來,飛向對面,另一個鞦韆上坐下。
蕭風幫她搖晃着鞦韆,冰恕開心道:“主人,你曾也和我這般搖盪着鞦韆,你說,你最愛在空中漂浮的感覺,無拘無束。”
頓時,破碎的畫面從腦中快速閃過,只是,任何一點畫面都沒能撲捉到。
看着冰恕燦爛般的臉龐,如花似玉的笑容,只覺得這一幕,似乎似曾相識。
時間推移,隨着鞦韆,忘了一切煩惱,只剩悅耳笑聲。
一襲紅衣來到身旁,不用看也能知曉是誰,他最愛我所送的一襲紅衣。
與冰衣人一起給我搖盪着鞦韆,聽着我與冰恕愉悅的笑聲。
心中卻是: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這兩句詩,此刻,在我心中徘徊,飛下鞦韆,來到冰恕身旁。
給她搖晃着,心中雜念消失,對面,瑜火軒坐上,冰衣人給他搖晃着。
月上樹梢,我們一行人繼續在落院嬉戲。
一抹粉紅色衣物伴隨着糕點香味,飄過,立於石桌前,微笑的看着我們。
她似乎忘了我與冰恕與她發生的不快,冰恕道:“主人,她也跟來了。”
回以同樣的微笑,道:“她主子來了,她有何理由會不來,這也是人之常情,不必覺得奇怪!”
不管妙柔是否真忘了過去的不愉快,都不用與她一般見識,管好自己就行。
如果,她往後若
能真心與我和冰恕相處,我也不記前嫌。
畢竟,無論在哪,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會好得多。
停下鞦韆,拉着冰恕走上前,拿起一塊糕點,未入自己的嘴,看着冰恕一副讒樣。
將糕點送入她嘴裡,微笑問道:“味道可好?”
冰恕直點頭,我道:“來,這裡還有很多可吃。”
繼而,看向妙柔,道:“謝謝!幸苦了。”
冰衣人與瑜火軒,一塊走了過來,坐下,各自提起一塊放入嘴裡。
蕭風一旁觀看而不語,妙柔溫和道:“雪子,往後,我天天給你做這糕點吃,可好?”
聽她這話,言語滿是善意,本想拒絕,礙於她一片好意,便回答:“好,那麻煩了?”
心中所想,再好的東西也會吃膩,糕點又如何能例外。
我向來對東西容易厭舊,又怎會長時間執著於某一物品。
冰恕嘟嘴道:“主人,不會膩嗎?”
“不會。”
提起一塊,踏着白玉石,走向鞦韆,坐下,緩緩搖盪。
蕭風未曾嘗這糕點,朝我走了過來,道:“雪子,你心中當真是原諒妙柔?”
怔了一怔,我與妙柔之事,他怎會知曉,說這話,又有何意義,道:“你怎知曉我與她之事?”
蕭風丹鳳眼,盡顯高深莫測,道:“我如何不知,你們不和在萬年前亦是。”
依他的話未免把我想的太過心胸狹窄了,平靜道:“以和爲貴,她若真心,就罷了。”
話罷,蕭風微笑,立於原地,而我已往後院走去。
冰恕跟來,路過後花園,涼亭小築內,又是一抹熟悉的身影。
不禁想到,爲何蕭風會問我妙柔之事,呵呵,原來如此。
算計不過蕭風是也,今日,初進門時,見他手中那顆黑子,果真符合他,他怕是連心肝都算黑了。
眼前女子轉過身來,笑容單純而無害,僅幾步之遙,我卻不想上前與她打個招呼。
冰恕護我身前,道:“你來有何目的?”
冰恕很是厭惡她,不想與她兜圈子,一語道破。
眼前女子,笑容可掬走上前來,輕提衣袖,一粒血色圓珠,劃過空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