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兒,怎麼一個人呆在這裡!”一個略帶着酒意的聲音響起,卻是陸子捷走了過來。
“我在看星星!”蘇顏簡單的回答。
“的確是繁星滿天!”陸子捷擡頭看看,應和了一句。
“顏兒,過了年你就十八了!”陸子捷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啊?哦!是啊,我十八了”蘇顏無意識的說着。
“顏兒,嫁給我好麼?”陸子捷拉過蘇顏的手,望着她,真誠的說。
蘇顏臉一紅,把手抽了出來說:“陸大哥,我不能答應你。我知道你喜歡我,可是你瞭解我麼?我們才認識不過兩個多月,你看到的蘇顏就是完全的蘇顏麼?”蘇顏問他。
“顏兒,雖然我們才認識兩個多月,但我知道,你就是我要娶的人!這一點,陸大哥很清楚!你不也喜歡和陸大哥在一起麼?爲什麼不願嫁給我呢?”陸子捷不明白蘇顏爲什麼不答應自己。
“顏兒,陸大哥不會約束你的,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你想開酒樓,陸大哥可以爲你開一間天下最大的酒樓,你喜歡美食,我可以帶你遊遍天下,只要你高興,什麼都可以!”陸子捷深情款款的說。
“陸大哥,你別逼我好麼!現在我還不想嫁人!蘇顏無奈的說。
“顏兒,不是陸大哥逼你,只是……只是我抗拒不了想和你在一起的念頭!”陸子捷連番被拒絕,不禁有些神傷。
蘇顏見了心中不忍,可是現在的她對感情一點信心都沒有。只能說:“對不起!陸大哥!是顏兒不好,讓你難過了!”
陸子捷低頭不語,過了半晌突然擡頭看着蘇顏的眼睛說:“顏兒,你不答應嫁給我只是不想現在嫁人麼?”
“是!”蘇顏看着他肯定的說。
“你不討厭陸大哥對麼?”陸子捷彷彿看到了希望似的問蘇顏。
“陸大哥人很好,顏兒爲什麼要討厭你呢?”蘇顏反問。
陸子捷大喜,說:“顏兒,這樣好不好?陸大哥再不逼你嫁與我,只是在你想嫁人時,如果沒有比陸大哥更好的人選,就嫁與陸大哥,行麼?不論什麼時候,陸大哥都等你!哪怕到發疏齒稀!”陸子捷起誓般地說。說完緊張的等待蘇顏的回答。那回答將決定他是進天堂還是入地獄的命運。
蘇顏被這番話感動的一塌糊塗,差點就脫口而出說願意嫁給他。然而還是忍住了。過了一會,只是很短的一小會,可對陸子捷來說或許比一個世紀都長了。蘇顏開口了:“陸大哥!謝謝你對顏兒這般寬容,可是顏兒不能耽誤你!有好女子陸大哥儘管去娶,若是顏兒想嫁人時陸大哥還沒遇到意中人,那顏兒一定會優先考慮嫁給你!”
“陸子捷欣喜萬分,一疊聲地說:“顏兒,真的麼?太好了!陸大哥一定會等你!”
蘇顏這陸子捷這樣說,心中有些不忍,想了一下說:“陸大哥,我們約定一下好麼?”
“什麼約定?“陸子捷問。
“三年!陸大哥你給顏兒三年時間,如果三年後你還未娶,而顏兒仍是顏兒,便嫁給你!你看可好?”
陸子捷不明白什麼叫“顏兒還是顏兒”,但他聽得明白三年之約,再想想自己本來都沒有什麼希望了,現在有一線生機,自然樂意之至。
“好!顏兒,陸大哥答應你!你可願與陸大哥擊掌爲盟?”陸子捷痛快的說。
“好!就與陸大哥三擊掌爲定!”蘇顏豪氣不讓人的說。
“啪!啪!啪!”三聲清脆的掌聲在清冷的夜空中響起,只有星星做爲他們的見證。
天很快亮了,大年初一照例有許多人來柳家拜年。而蘇顏他們幾個年輕人,在給長輩拜了年領了壓歲錢後,便去袁府上給袁熙拜年。袁熙料到蘇顏她們會來,早早起來就在院子裡轉來轉去的,等的心急不已。正轉悠着,有下人來報說蘇顏一行人來給他拜年。老頭樂得什麼似了,一溜煙的跑回廳裡,看得前來通稟的下人吃驚不小,不曉得來人有多大的來頭,讓老爺如此興奮。
“顏兒!顏兒在哪裡?”人未到,袁熙的聲音先到了。他心中最喜愛蘇顏,所以單叫蘇顏一個人的名子。
“袁老爺子!顏兒恭祝您年年平安歲歲如意時時順心刻刻吉祥!”蘇顏見袁熙快步走來,忙一串祝福語送上,這新奇的祝福語逗的老頭開懷大笑,忙不疊地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遞給蘇顏說:“顏兒丫頭,就知道你一早會來,早就給你備下禮物了!喏,看看喜不喜歡!”
然後又對其他幾個人說:“你們也別眼紅顏兒,都有!來人,把我昨兒專門讓你們收着的東西送上來!”
只見四名僕役端着四隻托盤魚貫而入,分別站在蘇野、陸子捷、柳落梅、小乙小青的面前。
“都看看吧!可還喜歡!”袁熙笑呵呵的對大家說。
送給蘇野的是一對湖筆,一方端硯,一方徽墨和一卷宣紙。正對了蘇野讀書人的心思。蘇野高興的拜領了。
在陸子捷面前的是一柄軟劍,平時可作腰帶束於腰間,用時,一按崩簧便可彈出。由精鋼製成卻無比柔軟,是有錢都難買到的精品。陸子捷沒想到袁熙會送自己這麼貴重的禮物,竟是有些愕然。驚訝的看着袁熙說:“如此好劍,在下無功不受祿,不敢領長者賜!”
袁熙笑呵呵地看着他說:“你當得起,這劍原是我一位故友所遺,當日他囑我爲此劍尋一位配得上的主人,老夫觀你骨骼清奇,必非池中之物。況老夫贈你些劍原也有些私心。”老頭走近陸子捷,貼着他的耳朵說:“你需答應,護得顏兒一生周全!不枉我贈劍之意!”原來還是爲了蘇顏。“如此,小侄愧領!”陸子捷也不是拘泥之人,便爽快地接受了這柄好劍。
袁熙哈哈笑着走到柳落梅身邊,問:“落梅,這本《袁氏食單》是老夫這些年來品評天下美食的心得,也記載了不少已失傳的秘譜,今日將它送與你,還望你能善加用之。”柳落梅拿着那本不厚的冊子,卻覺得異常沉重。她鄭重的說:“袁老先生放心,落梅一定用心學習,將這《袁氏食單》發揚光大!”
袁熙滿意的點着頭走開去。“兩個小傢伙,把東西拿上吧,也不是什貴重物事,戴着玩吧!”小乙和小青分別收到一個必定如意的金荷包。
“顏兒,你還喜歡那東西麼?”袁熙問蘇顏。
蘇顏正捧着打開的盒子,裡面有一顆指頭大小滾圓的黑色珠子,還散發着陣陣異香。蘇顏雖不識此物,但也知其來歷定然不凡。
“袁老爺子,這是何物?這香氣好清爽!”蘇顏回過神,問道。大家聽蘇顏如此說,便齊齊看那顆珠子。別人都還好,只有陸子捷睜大眼睛,屏住呼吸,小心的問:“這可是百避珠?”
袁熙驚訝的“哦!”了一聲,說:“想不到陸賢侄意識得此珠?如今能認出此珠的人天下不超過十人!”言語中有幾分得意。
“百避珠是什麼?”蘇顏不解的問。
“百避珠是百年前一位異人耗盡一生心血所煉,七十載仍成,佩之百毒不侵,服用百避珠浸過的水可解天下奇毒,垂危之人服之可起死回生。袁老先生,不知小侄說得可對?”陸子捷說了自己所知道的,又問袁熙。
“正如賢侄所言!這百避珠正是老夫先祖煉製,當時煉製出三顆,兩顆皆已用去,如此天下也只這一顆了。但百避珠最妙之處還不在解毒,而是使佩帶之人感官敏銳。先祖曾說過長期佩帶此珠,可以大大提高人的味覺、嗅覺,觸覺。故而老夫纔將此珠贈與顏兒。”老頭仔細講解着。
蘇顏嚇了一跳,沒想到不怎麼起眼的珠子竟有如此大的功效。忙說:“袁老爺子,這太貴重了,顏兒不能收!”合上蓋便要還給袁熙。
“丫頭,你這話不對,百避珠雖好,但醫不了我的病,是顏兒你讓老夫不再受疼痛之苦,就憑這百避珠就應該送給你!”
“不行不行,給您治病本就是應該的,那能要這樣貴重的禮物呢!”蘇顏再三推辭。
“顏兒,你給老夫治病時可曾想過要收錢?”袁熙問。
“沒有啊!”蘇顏立刻回答道。
“那就是了,只有你這樣淡泊的人才配得上這珠子!不要再推辭了,這珠子不過是給你的壓歲錢!不能不要的!”在袁熙的堅持下,蘇顏只好收下這份沉甸甸的禮物。
“顏兒,你把珠子放進盒子裡的袋子中,貼身帶着,味道不會散出來,也就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了。”深知“匹夫無罪,懷壁其罪”道理的袁熙細心地囑咐着,蘇顏依言而行。
“顏兒,天天吃你做的菜,今天你也嚐嚐府裡廚子的手藝。”袁熙笑呵呵地說着。
蘇顏一行人在袁熙家裡吃過飯,盡興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