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將軍死

公主策 十七,將軍死

紀惻寒連聲說道:“公主妹子,你還好吧?”

簡懷箴點點頭說:“多勞紀大哥關心了,我一切都好。”

朱見深則有些歉意的望着簡懷箴說道:“皇長公主,朕真是愧對於你,是朕邀請你回宮的,結果回到宮後,卻出現了這麼多事情。”

簡懷箴聽到他這麼說後,微微一笑道:“皇上,不管怎麼樣,本宮只要知道,你是全心全意對待本宮的,而且沒有再想辦法來對付本宮,對本宮來說已經心滿意足了。至於其他的人怎麼想,那一點都不重要。”說完之後,她便擡起頭來,看了朱見深一眼。

朱見深聽到簡懷箴這麼說,心裡也很感動,雖然他同簡懷箴的確是有過很多誤會,但不管怎麼樣,這些誤會已經慢慢的煙消雲散,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當前所發生的事情。

紀惻寒便把李成豫的事情向簡懷箴說了一遍,簡懷箴聽完之後,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她才緩緩說道:“人都說這個李成豫是非常非常的剛愎自用,而今果然如此。我想李成豫既然不怕死,我們便是以死懼他也沒有什麼辦法。他聽得紀大哥這番話後,一定會另外的安排他所帶來的人,到時候便是他真的死了,也會有人來繼續替他掌管軍隊。不過嘛,以本宮來看,這事情卻簡單得多了,因爲不管李成豫找誰來幫他看管軍隊,我相信那人的威信也不定不及他,到時候事情就不會像我們想的那麼複雜了。”說到這裡,她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

朱見深和紀惻寒也分別在兩旁坐了下來,零落便端上了參茶請他們喝。

“公主妹子,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打算的,不知道我和皇上的想法你可否認同?”紀惻寒擡起頭來,望着簡懷箴問道。

簡懷箴猶豫了一下,點頭說道:“你們的想法我還是比較贊同的,事到如今,如果是要等姚太后的回覆,那也沒有什麼,不管怎麼樣,以前李元正的確是欠下了本宮的天大的人情,姚箬吟要幫李元正來還本宮這個人情,也實屬應當。只不過嘛,我就怕這一來一回,這書信可能要送很久,到時候李成豫按捺不住的話,說不定就真的打了起來。我聽零落說,最近這京城裡面多了很多鬧事的,想必就是李成豫縱容他的手下乾的吧。”

聽到簡懷箴這麼說,大家一時之間都沉默不語,他們想了好一會,紀惻寒臉上才露出了一絲難色,說道:“既然如此,如果公主妹子同意的話,我便取了李成豫的項上人頭來。如此以來,我相信朝鮮大軍也一定會慢慢的散亂。”

簡懷箴聽完之後,不禁幽幽嘆息說道:“這一切說起來也要怪本宮,如果本宮不是盲目行事,把朝鮮人給引入了京城,也不至於會鬧出這麼到事情來。皇上,如果要怪的話,你就怪本宮吧,本宮也一定會盡心竭力的把這件事情給解決好。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紀大哥,如果這件事你不方便出手的話,就由我親自來出手吧。因爲畢竟人是你請回來的,如果是你再把李成豫給殺了的話,恐怕會讓你背上罵名。”

“哈哈哈哈。”紀惻寒猛的仰頭大笑起來,說道:“公主妹子,你想多了。我紀惻寒原本是這樣膽小怕事的人嗎?我絕對不會害怕的,你放心吧,我早就預料到事情會變得怎麼樣,便是像我們想的那般那又如何呢?不管怎麼樣,這李成豫要同朝廷作對,我紀惻寒無論如何也不是肯答應的,我紀惻寒最不怕的就是任世人誹謗,我還唯恐世人不誹謗我呢。”

聽到他這麼說,簡懷箴面上不禁露出了感激之色,她便點點頭說:“如此,就拜託紀大哥了。”

紀惻寒點了點頭,說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辦好的。”

簡懷箴正同紀惻寒,還有皇上聊天呢,忽然聽到有太監來稟告說:“啓稟皇長公主,唐淑妃求見。”

“雲萼?”簡懷箴微微一愣,連忙說道:“雲萼要見本宮,有什麼事情?把她請進來吧。”

簡懷箴覺得有些疑慮,因爲之前的時候,江少衡救簡懷箴,就順便把唐雲萼給救回到簡府去了,後來唐雲萼就一直沒有回宮,而今她忽然回到宮裡,似乎還有什麼事情要求見簡懷箴一樣,不能不讓簡懷箴覺得奇怪。

聽說是唐雲萼回來了,朱見深頓時愣住了,他正考慮的時候,唐雲萼已經走了進來,她一身白衣白裙,頭上只是簪了一支簡單的白玉簪子,整個人顯得落落出塵,猶如一隻白蓮一樣,讓得朱見深眼前不由得一亮。

朱見深滿懷情意的望着唐雲萼,其實一直以來,他都很喜歡唐雲萼,只不過兩個人越走越遠,他們之間的誤會也越來越深,才鬧到了今天這種地步。

朱見深很久沒有見到她了,心中對她也難免思念,但是朱見深又不敢在簡懷箴面前提起唐雲萼的事情,唯恐簡懷箴會想多了,所以他而今見到唐雲萼,也一句話都不敢說。

唐雲萼進來之後,似乎也沒有料到朱見深會在座,她只好上前去,先給朱見深行了一個禮,說道:“臣妾參見皇上。”

朱見深搖了搖頭說:“淑妃請起。”

於是她便站了起來,她又向簡懷箴行過禮,又見過紀惻寒。

簡懷箴看了她一眼,對她說道:“雲萼,你原本是在府中養傷的,爲何忽然回宮?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正是如此,師父和江師叔收到了一封信,這封信是來自朝鮮的,事關重大。本來江太傅想親自送進宮來的,後來他因爲有點事情走不開,所以就託付我把這封書信送進來。”

簡懷箴聽到唐雲萼這麼說,心裡不由得一陣苦澀,她跟江少衡兩個人可謂是有緣無份,這麼多年過去了,兩個人明明是都互相在一起的,可是簡懷箴卻有她的顧慮,也有她的牽絆,不知不覺三四十年就這麼過去了,他們到現在爲止卻始終還是沒有在一起,年輕的時候可能是因爲心裡有所顧慮,等到年紀大了,這竟然深刻成爲一個習慣了。

他們已經習慣了目前的這種生活,而且簡懷箴還有很多心事沒有放下,不能夠同江少衡逍遙于山水之中,而最難得的是方寥這麼多年來,一直對簡懷箴不離不棄,總之,這些事情說起來真的是讓人很心傷。

簡懷箴知道江少衡沒有親自送過來,是因爲江少衡見了她後,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因此她心裡覺得很難過,但是現在也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畢竟家國天下事,國家永遠是排在第一位的。

她把那書信接過來後,看了一眼,說道:“果然是朝鮮的姚太后送來的書信,按理說,紀大哥你的書信現在還沒有到朝鮮,姚太后爲什麼會無緣無故的送一封書信來呢?這實在是耐人尋味。”

“書信裡寫的是什麼?”紀惻寒和朱見深都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簡懷箴便打開書信,她笑了起來:“姚太后的漢字寫得越來越好了,這整封信竟然是她用漢字寫的,她的字體本宮一眼就能認得出來。想當初,還是本宮教她識字的呢。”

簡懷箴一邊笑着,一邊說道:“她在這封信裡向我轉達了一件事,她說她是真心實意的派李成豫來協助我們的,並不是有心讓李成豫來針對大明王朝,她自信朝鮮是沒有實力跟大明抗衡的,絕對不做癡心妄想。她會立刻派人讓李成豫短期之內返回到朝鮮,絕對不會允許李成豫做出什麼事情來,請我們放心。”

朱見深聽到她這麼說後,不禁笑了起來,說道:“這姚太后倒當真是一個聰明的人,要是真的雙方起了什麼戰爭,李成豫也不一定能討得了什麼好處。我們所顧慮的只不過是因爲這軍隊是在京城下,怕百姓們因此而受苦而已。”

聽到他這麼說,簡懷箴點頭稱讚說:“皇上說得很有道理,我們心中所顧忌的只不過是臣民百姓而已,而李成豫倘若因此而仗着手中的雄兵就亂來的話,到時候吃虧的一定是他自己。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吧。姚太后既然說要讓李成豫回去,我相信李成豫還不至於不從命,這麼一來,倒省了我們很多事了。紀大哥也不必去追殺李成豫,讓紀大哥背上罵名。”

紀惻寒聽到簡懷箴這麼說,哈哈大笑起來:“不管怎麼樣,這都是好事一樁,可見姚箬吟一直以來都在關注着明朝的一舉一動,唯恐出什麼事情,所以才寫了這封書信來。”

“如今她既然可以解決這件事,這總是好事一樁,皇上,如此一來,你倒不必擔心了,我相信這樣對皇上一定有好處的。”簡懷箴笑着說道。

“多謝皇長公主,如果不是皇長公主一直在朕身邊幫出謀劃策,相信朕現在已經手忙腳亂了。”

“話也不能這麼說,還是皇上越來越懂事了,所以這些事情纔沒有發生,不管怎麼樣吧,這總是好事。我們就靜待姚太后的書信命李成豫回朝吧,等到李成豫回朝之後,我們都算放下了心頭大石。”

衆人又議論了一會,便各自散場。

簡懷箴看了唐雲萼一眼,而這個時候朱見深也正在目不轉睛的望着唐雲萼,簡懷箴知道,想必這個時候朱見深一定是很想見唐雲萼的,而唐雲萼到底是怎麼想的,簡懷箴也不知道,他們的事情只有他們自己才能解決。

於是她便望了紀惻寒一眼,對他說道:“紀大哥,你接着要出宮還是在宮中住下來?”

紀惻寒立刻說道:“宮中這地方可不適合於我,我當然要馬上出宮去了。”說完之後,他站起來就向朱見深行了一禮,準備往外走。

而簡懷箴也趁機站起來,對零落說道:“本宮也覺得有些乏了,本宮現在要進去休息了,零落,你扶着本宮進去吧。雲萼,你同皇上也有些日子不見了,好生聊一聊吧。”說完,簡懷箴便轉身離去。

唐雲萼見到簡懷箴故意把時間留給她和朱見深,一時之間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朱見深望着唐雲萼,終於說道:“雲萼,好久不見,你輕減了很多。”

唐雲萼聽到他這麼說後,連忙微微一笑,說道:“多謝皇上掛懷,雲萼愧不敢當。”

“雲萼,我們只不過是才一段時間不見,爲什麼你對朕就這麼疏離了呢?朕希望你能夠在宮中留下來,好不好?”

唐雲萼望着朱見深深情的目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唐雲萼在後宮中住了這麼久,朱見深一直都對她很是寵愛,不管出了什麼事情,都第一時間站在她這一邊,雖然後來兩個人的感情起了一些變化,但是在朱見深的眼中,最美的嬪妃永遠是唐雲萼,他最割捨不下,最放不下的人也永遠是唐雲萼。

聽到他這麼說後,唐雲萼微微一愣,但是還是對他說道:“皇上,雲萼本來是皇上的淑妃,理應留在這皇宮之中的。可是皇上也明白雲萼的心意,雲萼本來就不是一個受拘束的人,皇上與其讓我在這後宮之中,不如放我出去。如果想念我,皇上可以召我入宮來見皇上,好不好?”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已然有了祈求的意味。

唐雲萼原先的時候失憶,她現在已經把以前的事情都記了起來,也記起了她同於謙之子的情意,不管怎麼樣,她現在心裡始終還是沒有皇上,而且皇上以前做了那麼多讓她失望和寒心的事情,縱然現在皇上已經改了,在她的心目之中,還是覺得對皇上有些疏離。

朱見深聽到她這麼說後,長嘆一聲道:“罷了,既然如此,那你就先行回去吧。不管怎麼樣,朕也想勉強與你,朕只是希望你能夠過得好,如果哪一天你希望回宮的話,朕隨時希望你可以回來。”

在這個時候,一來,朱見深真的是很疼唐雲萼,也很愛唐雲萼,他當初爲了唐雲萼不擇手段,霸住唐雲萼留在宮中,可見他對唐雲萼的愛到底有多深,又有多極端,而今雖然他不再像以前那樣瘋狂,但是每當看到唐雲萼的時候,他心裡還是很難過,所以他聽到唐雲萼這麼說後,也不希望她捲入到後宮的爭鬥之中去,於是就答應了她。

唐雲萼低下頭去,向皇上行了一個禮,對他說道:“皇上,雲萼先行退下了,皇上一定要好好保重。”說完之後,她便轉身離去。

朱見深望着她的背影,只見她美麗得就如同一朵出水的白蓮花一般,一時之間心中柔腸百結,不知道從何說起。

等到她漸行漸遠,朱見深纔回過神來,想起以前的種種,恍然如夢一般,不管怎麼樣,對於他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兒女私情,而是國事家事。

這天下本來四海昇平,可是沒有想到出了這麼多的事情,而今如果李成豫真的肯聽從姚太后的話,回到朝鮮的話,那自然是好,如果李成豫不肯聽從姚太后的話,而堅持要在大明留下來,甚至要同大明爲敵的話,那情況就要糟糕得多了。

想到這裡,他不禁喜憂摻半。

喜的是姚太后召李成豫回去,憂的是李成豫倘若不回去的話,該怎麼辦?他想着這些,慢慢的就忘了唐雲萼的事情。

他回去之後,仔細的想着發生的這些事情,心想,無論如何也希望李成豫能夠聽從姚太后的吩咐吧。

這個時候,青紗走了進來,向朱見深行禮。

朱見深見到青紗,便瞥了她一眼。

青紗連忙跪下來,對朱見深說道:“啓稟皇上,奴婢是冒昧來打擾皇上的,太后娘娘請皇上去見太后娘娘一面。太后娘娘說了,如果皇上不肯去見她的話,那麼皇上以後就再也見不到太后娘娘了。”

聽到她這麼說後,朱見深覺得很煩,朱見深望了青紗一眼,對她說道:“你回去告訴太后娘娘,讓她不要再搞那麼多事情了。朕已經下了決心,讓太后娘娘在後宮之中禁足,就算天下人說朕不近人情也好,說朕不忠不孝也好,總之,朕已經下了這個決定了,如果皇太后還想再鬧什麼事情來的話,以後朕便再也不會去看她。你回去把朕的話一字不漏的轉告給母后。聽到了嗎?”

青紗聽到他說的話這麼不近人情後,微微一愣,終於還是點了點頭,說道:“青紗全都聽到了。”於是她便灰溜溜的走了。

朱見深望着她的背影,只覺得很是心煩,周太后到底是爲了什麼目的才讓他同簡懷箴反目,他已經慢慢的想明白了,而周太后做的事情也讓他非常的心寒,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周太后始終還是他的親生母親,他明明知道周太后犯了錯,也不能夠對周太后嚴加責罰,否則的話,他自己的良心也過不去。

想到這些,他就越發的煩憂起來。

朱見深本來就已經有些心煩意亂了,卻沒有想到第二天發生了一件讓他更加心煩意亂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古冷意就匆匆忙忙的進來,見了朱見深,便猛的跪下,滿頭大汗的說道:“皇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聽到他這麼說,朱見深微微一愣,連忙問道:“出了什麼事?是不是皇太后真的做傻事了?”

古冷意微微一愣,旋即搖頭說:“那倒沒有,周太后想必也只不過是嚇嚇皇上而已,皇上也不必那麼放在心上。老奴今天特意跑來見皇上,並不是爲了周太后的事情。”

朱見深聽說不是爲了周太后的事,一顆心這才放下來,他看了古冷意一眼,對他說道:“不是爲了周太后的事,到底是爲了什麼事?你說話能不能說得清楚?不要說一段,留一段。”

“是,奴才不好,奴才不應該這樣子,奴才知錯了。皇上,奴才今天特意匆匆忙忙來見皇上,皆是因爲京城之中發生了一件大事。奴才得到消息之後,就立刻來通知皇上了。”

“出了什麼事?”

“李成豫被人殺了,而且他的人頭被人割走了。”

“你說什麼?”聽到古冷意這麼說後,朱見深頓時愣住了,他怔在那裡,半天沒有說一句話。

於是古冷意便把事情重新重複了一遍,聽到古冷意這麼說,朱見深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過了半天之後,他才緩緩說道:“怎麼會出這件事?是不是皇長公主做的?”

“這?這奴才還真的不知道,皇長公主的事情奴才也不敢妄加揣測。”

聽到他這麼說,朱見深點了點頭,朱見深心裡不禁有些奧惱,既然姚太后已經答應把李成豫給傳喚回去了,簡懷箴爲什麼還要派人去殺李成豫呢?殺了李成豫之後,說不定一場戰事在所難免。

簡懷箴一向是非常有智慧,而且又擅長治國的人,爲什麼在這件事上卻犯了糊塗呢?他猶豫了一下,便說道:“我們立刻去萬安宮中見皇長公主。”

“是。”古冷意說着,便攙扶着朱見深往外走。

誰知道他還沒有走出乾清宮的時候,簡懷箴已經黑着臉走了出來,簡懷箴擡起頭來,望了朱見深一眼,說道:“皇上。”

朱見深看到簡懷箴,連忙說道:“皇長公主,你怎麼來了?朕正準備去找你了,朕有件事情想要問皇長公主。”

簡懷箴點點頭,說:“本宮知道皇上要問本宮什麼,皇上想問本宮的是關於李成豫的死,對嗎?”

“不錯,正是如此,李成豫爲什麼會忽然死了?而且聽說他的人頭被割走了,可是有這麼一回事嗎?”

簡懷箴點了點頭說:“不錯,的確是有這麼一回事,恐怕還有一件事情皇上不知道吧。那就是李成豫的身上插着一枚梅花針,而梅花針是本宮師門特有的暗器,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除了本宮的師門,再也沒有第二個人可以用梅花針了。”

聽到她這麼說後,朱見深的臉色帶一剎那那變得蒼白,他有些懊惱望着簡懷箴,對她說道:“皇長公主,您素來是深明大義的,可是在這件事上……”

他本來想說簡懷箴犯糊塗的,又覺得自己說這話對她有些不尊重,便改了一種方式,委婉的說道:“皇長公主爲什麼會這麼對待李成豫呢?李成豫好歹也是朝鮮的大將,既然他肯聽姚太后的話回去的話,對於我們來說,也沒有什麼損失,我們步步緊逼的話,反而顯得我們沒有容人之量。”

朱見深說了很多,簡懷箴聽他說完,嘴角帶着一絲冷笑,說道:“皇上不會以爲這件事情是本宮是做的吧?”

朱見深聽到簡懷箴反問自己,頓時愣在那裡,半晌才緩緩的問道:“難道不是皇長公主做的嗎?”

簡懷箴用力點頭說道:“皇上信也好,不信也好,總之,這件事跟本宮沒有任何關係,絕對不是本宮做的。本宮如果是真的要對付李成豫的話,又何必當着皇上的說不再對付他了呢,更何況本宮還是分得清楚是非輕重的,就算是本宮真要殺人,本宮又豈會留下梅花針在現場,難道是故意想讓別人看到嗎?”

說到這裡,她又指着自己道:“皇上也知道,本宮前幾天誤服了周太后的毒藥,現在雖然閉關出來了,但是武功並沒有全恢復。要於千軍萬馬中去取一個將領的性命,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聽到她這麼說,朱見深連忙點點頭說:“不錯,皇長公主絕對不可能親自去取李成豫的性命的,但是。”他小心翼翼的問道:“皇長公主考慮過沒有,方大俠和紀太傅他們有沒有可能?”

“絕對沒有可能。”簡懷箴搖了搖頭,對朱見深說道:“其實他們都不愛管朝廷的事,他們只不過是把本宮當朋友,所以本宮讓他們幫本宮的時候,他們纔會義無反顧。如今,本宮並沒有對他們提起這件事,他們又怎麼會私自去對付李成豫呢?本宮可以擔保,絕對不是他們做的。”

“那是怎麼回事?”朱見深往後退了幾步,跌在在椅子上,他眉頭緊蹙,猶豫了半天,才望着簡懷箴,問道:“皇長公主,你對於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

簡懷箴想了想,說道:“我到現在爲止什麼看法都沒有,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這件事情是一個陰謀。”

“什麼?是個陰謀?”朱見深聽到簡懷箴這麼說,頓時愣住了。

“不錯,絕對是一個陰謀。皇上,你可以想一想,這件事情既然姚太后已經下令命令李成豫回去了,那麼朝廷就一定不會再對付李成豫了,既然朝廷不對付李成豫了,本宮又何苦要置他於死地呢?割了人頭就算了,竟然留下了本宮的梅針,這擺明了是嫁禍本宮,嫁禍朝廷。我覺得那個人真是用心險惡啊,這樁事情做出來,無非就是希望大明朝廷跟朝鮮起衝突而已。”

聽到他這麼說後,朱見深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望了簡懷箴一眼,緩緩的說道:“依照皇長公主的看法,到底是誰,如此處心積慮的要對付朝廷呢?”

簡懷箴搖了搖頭,說道:“我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我實在是想不清楚,到底是誰要對付我們。如果這件事情不是我們的人做的,又是誰做的?依照我的看法,能在千軍萬馬中取了李成豫性命的,天下絕對不會超過十個人,而這十個人要麼便是像我一樣年紀大了,要麼就是隱居在山野之中。總之,我覺得如果當真是有人在暗中操縱這件事的話,那個人可謂是用心險惡,而且他的勢力已經大到了非常驚人的地方。”

朱見深到簡懷箴這麼說,頓時愣住了,他望着簡懷箴,眼中忽然露出了一絲驚懼之色,對她說道:“皇長公主,既然他們可以殺死李成豫,豈不是也可以殺死朕?”

“皇上,你放心吧,本宮一定會好好的保護你,絕對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這件事情依照本宮的看法,整件事情就好象是一個陰謀一樣,雖然本宮也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陰謀,然而不管怎麼樣,你一定要多加小心纔是。你不用擔心,只要本宮在你的身邊,就一定會保護你的周全的。”

朱見深聽到簡懷箴這麼說,心裡還是很害怕,他怎麼能夠不害怕呢?畢竟這件事情聽起來就讓人覺得恐怖。

那人既然能夠在千軍萬馬中取李成豫的首級,如果要取皇上的首級的話,也未必不可能,一想到這些,朱見深就覺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他仔細的盯着簡懷箴,定定的說道:“皇長公主,你確定嗎?”

“本宮確定,一定會保護皇上的周全。難道本宮忍心看着子孫輩出什麼樣的事情而袖手旁觀嗎?”

“皇長公主,有了你這句話,朕就放心多了。朕還有一個不情之請,請皇長公主能夠答應朕。”

“皇上,你還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出來吧。”簡懷箴微笑着對朱見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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