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洪亮和小磊驚奇的目光中,蘭婷很鎮靜地把我們今天在盤龍村說的那套簡單複製了一遍。
摩托車消失在冷冷的黑夜,蘭婷說,成子,上去看看吧,我們得馬上離開了,蟑螂和苗靜那邊得趕緊過去看看。
是啊,得看看,特別是苗靜,在車上一直沒說話,要是真被打死了,就麻煩了。
我立即跑回電梯,到了婦產科,就在我剛剛來到產房門口時,裡面一聲嬰兒的哭聲傳出來,曹運滿一把抓住我的手,秦哥,秦哥,生了…生了……
我不好立即離開,站在門口,醫生走出來,淡然地說,生了,一個男孩,孩子正常,產婦出血過多,還得觀察治療……
我已沒有心思理會這些,對苗靜的擔心影響着我,我對蘭婷說,郭主任,我身上沒錢了,能不能借我點。
蘭婷說,你要多少?
我說五佰吧。
她給我,我抽出四張,遞給滿心歡喜的曹運滿,說曹哥,我還有急事,得出去了,你好好看照顧嫂子。
他楞住了,看着錢,雖然覺得不好意思,可他應該知道,自己身上的錢是不夠的,說謝謝哈,謝謝哈,秦兄弟,有什麼要幫忙的喊我一聲…我…
我拍了拍他的肩,轉身快步到了電梯口,和蘭婷乘坐電梯,迅速離開。
蟑螂和苗靜就在剛纔停車位置約四佰多米的一傢俬人診所就醫,我們去看的時候,兩人在不同的單間病房躺在牀上輸液。
蟑螂眼神沮喪,臉上清洗過後,依舊紅一塊紫一塊。蘭婷也不好多責怪,站在病牀邊,說:你好好治病,沒辦完的事我和成子完成就行了。
蟑螂說蘭姐,這次真是大意失荊州,我的確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都是苗靜這女人,明知道那邊有問題,還跑去。
蘭婷本來不想發火的,可一聽這話,冷冷說道:張哥,苗姐怎麼知道那家有問題?怎麼可能怪她,如果當時發現不對頭,你們應該找理由、應該找一個主意,就算騙,也完全可以騙過那些傻農民嘛,一個人一年沒聯繫有什麼大不了的,隨口編個謊言就解決了,你啊……
臥槽,蘭婷原來是這麼想的,這還真是一個辦法。所謂騙,關鍵看怎麼說了。
我不想加入他們的口角,說蘭姐,我去看看苗靜。
突然,蘭婷拉了我一下,說成子,你…一定要好好安慰一下苗靜……
她越說越小聲,幾乎是說悄悄話:成子,苗靜對你有好感…或許,你的話,比任何人的話有作用……
她還沒說完,我就走了,這女人,不是故意羞辱我嗎?
來到苗靜的病房裡,她的臉幾乎變了形,身上蓋着被子,手放在牀沿,她看見我,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
我走過去,說苗靜,會沒事的,會沒事的,輸點液體就好了。
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來話。
我躬身去仔細看她的嘴,裡面一股酸臭刺鼻,我害怕地想,這曹家的人,該沒用什麼化學藥液,把苗靜弄成啞巴了吧。
我坐她身邊,她緩緩地將沒輸液的手從被
子裡移動出來,然後抓住我的手,緊緊地,緊緊地,我感覺到那手,帶着顫抖,帶着恐懼,突然,她:啊……一聲尖叫…….
“哇……”她頭轉向牀的一側,一口液體從嘴中吐了出來。
隨意,她情緒猛然激動起來,“成子…我想死…我想死….”她大聲地喊着,然後是瘋狂地要起身,要把液體拔掉。
我被她吐出的液體沾了好多在身上,此時也顧不得了,一把按住她,說:苗姐,別這樣,別這樣……
她揮動手臂,在空中亂抓,腳在牀上一陣亂踢,人幾乎處於癲狂狀態,蘭婷跑過來,站在門口,不敢進來……
苗靜突然指着蘭婷,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臭女人,把我引到這條不歸路,姓郭的,我恨你…我恨你…….
然後,她開始一陣潑婦式的亂罵……
蘭婷哪裡被人如此罵過,她臉越來越蒼白,越來越陰沉,但她沒辦法發火,因爲苗靜完全是一幅瘋狂的樣子。
護士跑過來,也不敢走近牀,只在旁邊喊,按住她,按住她……
我R,老子這不費盡力氣在按嗎,你不過來幫忙,只知道喊叫。
突然,苗靜說:人販子,人販子該死…人販子不得好死…….
我和蘭婷大驚,我急了,揮手一耳光打在苗靜臉上,狠聲說,苗靜,夠了,好好睡覺…..
苗靜“啊……”一聲,楞住了,她盯着我,你…你…成子,你怎麼能打我…對,你…我有把柄在你手上…你要怎樣….要我怎樣…要我怎樣啊…….
我嚇得趕緊把她按下,說,苗姐,我要你睡覺,睡一覺,一切都好了,什麼事都沒有了。
她癡癡地看着我,說,成子,是嗎,你別騙我。
我點頭,說當然不會騙你。
她安靜了…側過身,突然,從嘴裡又不斷吐出惡臭般的東西。
護士過來趕緊收拾,戴着口罩的她,也忍不住用手臂捂着鼻子,去清除那發臭的東西。
過了好一會,我來到蟑螂的房間,說張哥,曹家的人給苗姐喂啥了?
蟑螂怔了一下,突然,他也“啊……”一聲,嚇得我們跳着退了幾步。
他恐怖地說,那狗R的,把幹牛糞往我們嘴裡塞……
臥槽……
受盡屈辱……
我來到過道,走到窗口附近,點燃一支菸。雖然讓人屈辱的方式多種多樣,可苗靜這又有什麼值得同情的呢?她做了惡事,理應該報應,她的屈辱,是她的貪,是她的惡,是她的毒,她害了那麼多年輕女孩,受這點懲罰算得了什麼。
而且,她只是一時的傷害,對那些女孩來說,卻是一輩子。
就像秦雅,如果沒有最後的結果,她或許將被人用鐵鏈鎖着,屈辱地過一輩子,成爲一具行屍走肉……
蘭婷悄悄過來,靠在我身邊,說成子,這次是意外,你別糾結了。
我吐了一口菸圈,說,糾結,我有什麼糾結的,走了一條不歸路,那是自已找的,你和我都一樣,苗靜也是一樣,她怪你,老子還恨她呢。
我的氣憤,蘭婷雖然覺得詫異,卻十分贊同,她抓住我的手,說成子,你這樣想就對了。想掙大錢,想成爲富人,想過上高貴的生活,不冒險行嗎?成子,我們這不叫不歸路,我們得改變觀念,我們是在做好事……
我沒心思理會她的說教,猛地把她拉在懷裡,狠狠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她還沒說出話來,我狠聲說:好個屁,以後,別說這樣的廢話,講道德講良心的事,留給那些文人,留給那些正人君子吧,老子是人販子,老子沒心思想這些,老子生活的價值就是掙錢、搞漂亮女人,搞漂亮女人、掙錢……
她狠狠地將我手甩掉,一巴掌打我手上,“不要臉……”快步向苗靜的病房走去。
我們凌晨兩點多,回到賓館睡了幾個小時,早上七點,她過來敲門,我們匆匆吃了飯,給醫院的兩人帶了早餐過去。
苗靜的老公過來了,一聲不吭地看着我們,蘭婷小聲對我說,成子,我和黃哥說點事,你到苗靜那裡去,把她手上的其他人信息給我們一個,我們立即想辦法收網。
蘭婷把黃哥叫出去,我把吃的東西拿出來,讓苗靜吃,苗靜吃了一口肉包子,又流出眼淚,說成子,我不想做了,你們別逼我好不?
我說好啊,你不做的話,以後我們就不找你了,不過,你把目前你掌握的信息說給我,另外得替我們保密。
她點點頭,我拿出手機,說苗姐,你說吧,你說了,事情也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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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來分鐘,苗靜把她掌握的所有信息說完了,我用手機錄了音。然後,苗靜說,成子,你,你把我的那些照片和視頻刪除了吧。
我說好,於是調出照片,當着她的面刪除掉。
她長長鬆了一口氣,閉上眼,說,成子,你還年輕,以後要是有好的路子…別做這個了。
我哼了一聲,爲了掩飾我的狀態,小聲問,苗姐,我問個事,很隱私的那種。
她看着我,不解地說,問吧。
我悄悄說,聽說,你是名器,那東西和正常的有什麼差別啊?
她臉羞得通紅,開始不說話,過了一會,說,成子,我也不知道,我那男人說他在網上看的是那個稱呼,我…我和我男人做,沒一次超過一分鐘。
我嘿嘿一笑,說這他肯定是早泄啊…故意看着她,想想這女人特別騷,肯定和另外的男人搞過,於是,說,難道你沒檢驗一下其他男人……
她臉又是一陣紅,不說話…好半天,她說,你要敢,就試試……
臥槽,這女人,還真像蘭婷所說,想和我搞。
我說,那你今天就趕快好起來,我空了給你電話,反正是快餐,我只是不知道有多快而已,我的車停上幾分鐘就夠了。
正還想逗逗她,外面有腳步聲了,蘭婷是故意和黃哥說了很久,目的是要我把苗靜這邊的信息完全掌握,所以時間是比較充裕的。
我站起來,對黃哥說,黃哥,怎麼安排郭經理對你說過了,我就走了。
黃哥點點頭,說你走吧,反正生意不好,我今天陪她就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