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向曹運滿家,到了車前,可依舊沒什麼好主意,怎麼辦?
蘭婷此時和曹運滿媳婦一起出來,手上提了兩個大包,我開了後備箱,放下東西,讓女人坐副駕駛。
然後,我將蘭婷悄悄拉一邊,說,他們答應我們把人帶走,但我答應是送人到公安局,他們有人騎摩托車跟在後面。
蘭婷嘆了口氣,說先上車吧,看有沒有辦法擺脫。
我說,你坐後面,告訴蟑螂,讓他把我們的車搶了逃跑,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擺脫所有人。
蘭婷說好吧,我們見機行事。
看着幾個人把蟑螂和苗靜擡上汽車,苗靜應該本來已被打得已完全癱軟,而蟑螂一直在聽我的對話,我相信,他應該是裝出來受傷特別重的樣子。
我故意說,別死在老子車上哈,要是死了,曹叔,你們可得爲我作證。
曹洪亮還真被人嚇着了,一臉驚慌說,小秦,不會死,我們這些棍棒,只有外傷,不會有麼事的。
其他幾個年輕男子,臉上也明顯害怕。
看熱鬧的、佔便宜打人的那些人是不願意淌這趟渾水的,只有小磊等幾個特別親的人幫着曹洪亮,加上這麼晚了,摩托車上極其寒冷,所以,我們車啓動的時候,只有小磊騎着摩托車搭着曹洪亮一起跟在汽車後面。
爲了掩護蘭婷和蟑螂說話,我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曹運滿的老婆說話,問懷孕方面的事,那女人倒挺實在,或許也是對我們的關心受寵若驚,所以我問一句,她一定會說很多,這樣一來,我通過後視鏡就發現,蘭婷悄悄把安排交待給蟑螂,蟑螂把苗靜弄清醒,悄悄把計劃告訴給苗靜。
快到縣城的時候,我加速把後面的摩托車甩開,眼看已進入城外的道路,路燈也越來越亮,突然,蟑螂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把刀,從後面一把抓住副駕駛的孕婦,刀直接抵在脖子上,大聲叫道:停車,快點停車,敢不停車,老子把這女人殺了。
女人嚇得大叫,我猛踩剎車,把速度迅速降下來,女人向前一傾,刀順着脖子劃出一道口子,頓時,血就流出來了。
女人大叫,大哥,快停車,快停車…啊……
我停下車,說哥子,別激動,別傷了人……
蟑螂罵道:傷人就傷人,老子也不知道還活得了沒,弄死幾個算找回本了,停車,滾下車去。
我沒熄火,直接下了車,蟑螂的刀依舊抵在曹運滿媳婦的脖子上,大聲道,你們兩個滾下去,這個懷娃婆,你tama給老子留在車上,你兩個敢報警,老子就是一刀雙命,也值了。
蘭婷驚恐地下了車,我說,別,你把孕婦放了吧,我不報警。
蟑螂冷笑,老子不會相信你的,滾…要是老子看到有警察的車跟着老子,你們直接到火葬場去找這婆娘……
我和蘭婷站在車前,蟑螂厲聲吼道:快點滾到十米之外,快,快……
我見無處的摩托車已接近我們,拉着蘭婷,害怕地後退,迅速退開。
蟑螂從後座跨到駕駛位,迅速將車開向城裡……
蘭婷小聲說,成
子,我愛死你了。握在我手中的小手輕輕捏着我。
小磊的摩托車已騎過來,在我們身邊戛然而止,曹洪亮驚慌失措地問,怎麼啦,怎麼啦?
蘭婷裝出一臉驚慌,那…那個男的,用刀刺在嫂子脖子上,逼我們下車,把車開跑了呢,這可咋辦啊…這可咋辦啊?
她裝成一個驚慌失措,毫無辦法的女人。
我也裝成氣憤異常的樣子,做好事,你媽*比的好事,做好事的人短命,這個怎麼辦?怎麼辦?
突然,我上前兩步,站在曹家兩人面前,狠狠地盯着他們。
曹洪亮畢竟比我們高一個輩分,我不敢打他。所以,我狠狠地一耳光打在小磊臉上,大罵,你們今天搞了那麼久,沒發現那男的身上藏着刀嗎?
小磊直接被打懵了,曹洪亮說,沒有啊,我們當時搜過,沒搜到有刀啊。
我罵道,那他的刀從何而來?現在,曹哥的老婆也危險了,老子的車…要是老子的車被這貨弄爛了,可咋辦?咋辦啊?
小磊說,大哥,馬上打110啊,馬上報警啊。
我罵道,你tama豬腦子啊,那男的說過了,只要看到有點像是警方的車跟着他們,他直接把嫂子殺了,一命換兩命,他划算……
兩個人一下子呆了,曹洪亮結結巴巴地說,大兄弟,那…那怎麼辦啊?
我嘆着氣,說怎麼辦,老子有辦法,還能急成這樣。
好一會,我說,現在不敢報警,就只能等,等一會我給曹運滿打電話,看嫂子給他打電話沒,如果打了,說明平安,也就把車找到了,如果沒電話,那…那可能出大事了,必須報警了…
我沉着臉,蘭婷抓住我的手,裝着嚇得不知所措的樣子,說,那…那…要是出大事了,該咋辦啊?
我一屁股坐花臺上,大罵,媽*比,老子還以爲自己是雷鋒呢,這tama叫什麼事啊……
四個人,雖然心裡想的不一樣,但都在恐懼中等待,度日如年…….
等了約十分鐘,我打電話給曹運滿,我問,曹哥,嫂子身上有電話嗎?
他說,有啊,雖然是個便宜貨,可還是可以用的。
聽口氣,他還沒接到他老婆的電話。於是,我說曹哥,你打個電話給她,問她在哪裡?
說罷,我掛斷電話。
只半分鐘,曹運滿打電話過來,情緒失控:秦哥,怎麼啦,我老婆,我老婆嚇傻了,她說在車上,不知道在哪裡…好像…好像在河邊…一個人,怎麼啦,怎麼你們沒在車上?
我說曹哥,我車被人開走了,你也找找,只要嫂子沒事就好。我們馬上打的去找車,有情況及時電話。
等了兩分多鐘,纔看到一個出租,我讓曹洪亮跟在後面,上車之後,我對司機說到河邊,找一輛黑色轎車,你開,我看。
蘭婷從後座輕輕拍了我肩膀一下,我扭頭一看,原來是蟑螂發過來的信息,說車在河邊昌明廣場附近。
這就好辦了,出租車在選擇方向時,我直接讓他先左轉,說找不到再折回。
十多分鐘過後,
我們找到了汽車,副駕駛的門開着,上面坐着曹運滿老婆,她驚恐地躺在車上,已軟軟地癱倒在座位上。
我衝過去,大聲問,那男的呢,那男的呢?
曹運滿的女人哪有力氣說這話,她痛苦地擡手指了指蘭婷,說,妹子,幫我,幫我,我肚子疼,快送我到醫院。
我一看,女人大腿的褲子上有血,臥槽,難道是早產了。
蘭婷也急了,她大喊,快,快送醫院。
以最快的速度開到醫院,急診科讓立即到婦產科,我一路上幾乎是抱着那女人進去的,到了婦產科,蘭婷交錢,我則跑路,把女人送到了產房。
我從產房出來,曹運滿也跑來了,他滿頭是汗,驚慌地拉着我的手,問:兄弟,怎麼啦,怎麼啦,有沒有危險啊。
整個過程,曹洪亮和小磊一直跟在後面,這兩人對大醫院的一切程序根本不知道,傻里傻氣地看着我和蘭婷忙這忙那,一點也搭不上手。
此時,曹洪亮說,運滿,今天全靠小秦了,要是沒他們,我…不,你老婆…今天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呢。
曹運滿不滿地說,要是沒你們那攤爛事,我媳婦會出事嗎?
曹洪亮急了,說侄兒,你怎麼這麼說話,你讓小秦聽聽,我家芳芳失蹤一年多,一點音信也沒有,而你,你兒媳都生小孩了……我…侄兒…你…算啦…算啦…還親戚呢,不如外人,不如小秦啊…小磊,我們回去吧,回去吧,省得在這裡遭人白眼。
小磊狠狠的瞪了曹洪亮一眼,說姓曹的,你…你太過分了。
曹洪亮說,我過分嗎?我哪點過分了?今晚沒你們的事,我老婆會這樣嗎?
我沒想到這本是一家人,竟然如此扯蛋,插話說,別鬧了,曹叔,我送你們回去吧。
電梯中,我說曹叔,你留一個電話,如果有照片,最好給我發一張,我讓朋友幫你找找你家芳芳。
他一把拉住我,秦兄弟,你…你真能幫我們?
我說,曹叔,我不是說一定能幫上忙,我是說,我讓我接觸的朋友幫你關心一下,或者可能找到也說不一定,但我怎麼能保證…
我拍拍他肩膀,說曹叔,你也別急,芳芳或許已有一個美滿的家庭,只是她不空呢。
……
上了摩托車,他問,小秦,你叫什麼名字?
我遲疑地說,我叫秦成。
他問,你是昭花的人嗎?
我搖搖頭,說我是到昭花來辦事的。
他說,那你能不能幫忙,幫曹麗紅找一個工作吧,她家裡特別困難,她爸得了塵肺病,家裡人一心想爲她找一個有錢點的婆家,好爲她爸治病,可今天…今天我把她們的事攪黃了。
我心裡一股悲傷,讓我幫忙,我能幫什麼忙,我只是把人招過來,然後弄去賣了而已。
可突然,我身後傳來聲音,是蘭婷的:曹叔,行,這事我們可以辦到,明天我們到你們村裡來,到時可以招幾個家庭特別困難,綜合素質比較好的女孩子……
我呆呆地看着蘭婷,你女人有病啊,還敢往五福村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