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鳳鄉是一個比較大的鄉鎮,我們的車開進街中,向左拐了一個彎,在另外一個出口附近,看到一個農資產品銷售門市部,裡面一男一女,那女的,苗靜說就是她找的聯繫人張翠蘋。
苗靜提前和張翠蘋聯繫過,所以我們的車停在門口,苗靜下車之後,張翠蘋直接迎接我們,把我們帶到那家的客廳裡。
圍着一個火盆,苗靜介紹了一下我們,但都只是如何稱呼如婷婷、張哥,成子。蘭婷拿出一條包裝特別精美的圍巾,遞給張翠蘋,說張姐,也不知道買啥東西,這條圍巾,送給你。
張翠蘋拿在手上,仔細看起來,很顯然,她很滿意,對圍巾特別喜歡,興奮地笑道,婷婷,你們城裡人真懂得欣賞,這圍巾太漂亮了,謝謝了哈。
蘭婷和她客氣了幾句,說張姐,今天我們打算再走幾家,你給我們再提供幾家人的情況吧。
張翠蘋楞了一下,說原來那三個人什麼時候你們帶出去?
蘭婷說到時我們一起帶出去,今天下午我們回來之後,再一起商量什麼時候帶人走。
張翠蘋說,苗姐、婷婷,這三個人,我得每個人收三百了,這幾天了,我去了多少次,做了多少工作,馮家還從我這裡弄了兩批肥料,錢也沒給,我估計啊,這錢是要不着了。
我奇怪起來,難道對方知道張翠蘋是要把人弄出去賣了?難道這家人真是要用自己的女兒來換幾個錢?
苗靜一臉難色,蘭婷卻滿臉笑容,說張姐,錢方面好說,這樣吧,今天時間緊,你先介紹幾個可能找到人的村吧,我們抓緊時間,爭取多找幾個人。
張翠蘋說婷婷妹子,我手上倒有一些信息,雖然這些人我沒去做工作,可畢竟是我幫你們瞭解的情況,所以,如果你們成了,每一個我收一百塊錢,應該不高吧。
蘭婷臉上一絲陰沉,但轉眼就說,行啊,沒問題,張姐,你把情況介紹給我們吧。
張翠蘋給我們提供了一條線路,這條線路有三個村,汽車可以開到最後那個村的村委會,這三個村,共有十三個十六到二十來歲的女孩,她的意思,如果我們去做工作,這些人都有可能會跟我們出去。
不過,她說,婷婷妹子、苗姐,雙鳳鄉條件在昭花不算最差,在外打工的人也多,好多人也有些見識,所以,你們這樣下去,我估計村裡的人是不會相信你們的。
蘭婷說張姐,那你有什麼想法?
張翠蘋面帶難色,蘭婷輕笑一聲,說張姐,我知道,你肯定又得欠別人的人情了,這樣吧,我先給你三佰塊錢,以後遇上別人了,或者送個什麼禮品,或者請人吃個飯。
張翠蘋果然是這個意思,接過三佰塊錢,說婷婷,你果然大氣,我和這幾個村的幹部挺熟悉的,我提前打電話過去,說我有朋友要過去,讓他們帶你們去找人,那裡的人自然就相信你們了。
蘭婷說對,就是這樣的辦法。那張姐,麻煩你馬上打電話吧
,你暫時不要說我們去的目的,等我們過去之後,根據我們見到的人的具體情況,我們再說如何辦。
然後,蘭婷把我拉一邊,說成子,你去找找,看有沒有做廣告名片的店面,做一套工作證,記住,別用真名。
我說,那做成什麼工作證啊?
蘭婷說,勞務公司的工作證吧,隨便起個名字就行了。
開車繞了一圈,在政府附近果然有一個廣告小店,可以做工作證,於是我讓對方做一套工作證,公司名字叫“富樂勞務交流中心”,三個人的名字,分別爲,張浩、郭婷、王成。
對方做的時候,我就出門,來到政府門口,上次救鳳姐的經歷讓我清楚,政府的某些政策,特別是有些是涉及錢財的,可能會比我們編一個公司更有影響力。
雙鳳鄉政府門口的宣傳欄上,我看到足一兩米寬的一個主題宣傳資料。是宣傳東部Z省某家生產農業機械的上市公司“神農農機”在昭花縣做扶貧工作的情況。
仔細一看,這家公司非同一般,出手大方,前年支援了上百萬的大型農用機械,還爲各村的特困農戶免費贈送小型收割機,後來瞭解到很多地處高山的農民飲用水困難,於是在雙鳳鄉的多個村裡打深水井,並增加水質淨化設備,解決了當地吃水難,水質差的問題。
我仔細將所有內容看了一遍,用手機拍了照,還把這個公司的老總、負責扶貧項目的人的名字和照片一一翻拍。
來到做廣告那家,我又問了一些這家公司在雙鳳鄉的情況,那小夥子說這家公司在雙鳳影響特別大,沒有人不知道的,還有人被那家公司的人招聘去上班了,不過,因爲那家公司要求至少得有高中以上文化程序,所以在雙鳳鄉,大多數男女只完成九年義務教育就不讀書了,導致好多人想去去不成。
我靈機一動,說是啊,所以,你再給我做一套工作證,公司就是這家公司,把公司的標誌也印上去。
小夥子詫異地看着我,說這個…不太好吧。
我說你不知道,我們是志願者,是想真實瞭解農村貧困戶情況,然後通過網絡渠道將這些信息公佈出去,讓社會力量支持這些人的。但我們去了,我怕有些人不相信我們,所以如果以神農農機公司的身份去調查,就方便多了。
好似乎明白過來,然後抓緊時間幫我們做了一套。
不過,神農機械這一套工作證,我並沒拿出來,因爲我想,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用,不然,如果污了這家公司,如果以後神農公司不幫扶雙鳳鄉了,後果會很嚴重的。
蘭婷顯得已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當我過去的時候,她立即讓我們上車,按照苗靜指的方向,迅速進入一條村間小路。
車上,蘭婷說,張哥,你和苗姐在中間那個村五福村的路口下車,你們去找兩個人,我和成子到最遠的盤龍村去,盤龍村有兩個人,我們回來的時候,再搭你們一起到最近的三江村,三江村有兩個
人,到時我們一組攻克一個人應該沒問題,爭取今天拿下這六個人。
蟑螂坐副駕駛,他一心想和蘭婷在一起,所以他不滿地說,婷姐,我看盤龍村讓苗靜和成子去吧,聽說盤龍村路不好走,車也開不到位,你可能受不了啊。
我R,這狗R的,絲毫不管我早上說的走路不方便的情況,居然如此討好蘭婷。
不過,我真不想和蘭婷這女人一起做事,這女人太可惡了,讓這對狗男女去幹吧,我就和苗靜,苗靜這女人沒那麼多心計,而且她怕我,我也不會受氣。
最重要的是,我們在盤龍村一無所獲,蘭婷也拿我們沒辦法。
這樣一想,我接過話道:是啊,婷姐,你是走不慣那鄉間小路的。
蘭婷聲音一冷,厲聲輕吼:哪有那麼多費話。
蟑螂尷尬地笑了一下,坐正身子,竟然也不敢說話。
蘭婷這才說:苗姐對我們的做法並不太熟悉,但她對當地人熟悉,所以張哥和她兩人一起可以互補。成子更是不懂怎麼做,她怎麼可能和苗姐一起呢?只能我這樣安排,這樣簡單的道理都不懂,長腦袋幹啥啦?
這話,雖然是對蟑螂和我說的,但我聽起來,主要是說蟑螂的,我也不理會。
蟑螂和苗靜下車之後,蘭婷坐到副駕駛位置,她說,成子,你剛纔是什麼意思,是不願意和我一起做事?
我哼了一聲,故意沒說話,見她臉色一沉,這才接着說,怎麼可能,我是真的怕你走不慣小路,到時怪我不關心你,不是又惹你生氣。
她輕輕一笑,說,真的嗎?你不恨我,你會這樣討好我?
我說現在我還能怎麼着,我tama就像一隻哈巴狗,爲了討好你,恨不得舔着你的腳指,討好你……
她笑了,說我就喜歡哈巴狗。
我說那不正好,我就是狗,我不舔着你,我不討好你,我就不舒服,我tama就是這麼賤…..
我心裡暗罵,老子舔你,舔你N子,舔你那……
她突然說,成子,我敢肯定,你小子心裡肯定還罵我了。
我心一驚,這臭女人,比我反應還快。我說,你想多了,我能罵你什麼?
她說,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小子肯定不是想的舔我腳指……
臥槽,老子當然不是,可我此時,故意說,是啊,或許不止是腳,或許還有手,就怕你不願意。
她哼了一聲,說你小子,成子,反正別在我面前耍小聰明,我這人喜歡聰明人,而不是小聰明的人。
我說,聰明不聰明,那得看對方有多聰明,在你面前,我的聰明永遠只能算小聰明,所以,我話不敢說,事不敢做,婷姐,我最好的辦法,是不說話。
她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我很奇怪,這不一會的時間,她竟然露出了幾次笑容,這是很難得的,我暗暗害怕,這女人,如果陰沉算是正常的話,越是笑,就越不正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