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處在情緒低落中,但還是被馬可像是親眼目睹過一般準確無誤的推斷出我剛纔所經歷的事感到驚歎無比。“你就是通過檢查她的屍體推斷出來的?”我問馬可。
“不!這個推斷我只是運用了你剛纔回答我的一句話和你所表現出來的神情,在屍體上我獲得的信息可比剛纔的推斷要重要得多。”馬可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神情,對於經常跟屍體打交道的他來說,在面對一具新的屍體沒有表現得很難過倒也情有可原。
“那你都獲得了什麼重要信息?”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馬可的發現,倒不是出於好奇,純粹是對死去的女孩的關心。真希望馬可能告訴我女孩的死因。
“你不妨自己觀察一下,反正法醫還沒來。這裡也不是第一案發現場,你只要儘量不再移動屍體就好。”馬可沒有給我想要的答案,卻慫恿我自己去尋找。
我看了看馬可期待的眼神,目光再回到女孩冰涼的屍體上,蹲下身子開始在屍體上觀察。其實我內心更希望能夠找到一絲生命跡象,比如身體的某個部位突然動了一下,哪怕是被嚇一跳。
“她不會是溺水死亡的吧?”我先猜測道。
“從女孩的膚色以及矯健的軀體,還有她頭部所佩戴的游泳裝備來看,這位女孩不僅經常來海邊玩,而且還是一名游泳健將,所以她不可能是那種意外脫離了泳圈導致溺水而死。”馬可很快推翻我的草率猜測。
我低下頭繼續觀察,在女孩的大腿偏內側,我發現了一塊紅腫的部位,像是被刀割劃過,上面還有兩個隱約的圖案。我又擡頭跟馬可說道:“莫非是大腿部位被割傷,導致傷口感染引發的死亡。”
馬可淺笑着搖搖頭,然後說道:“女孩之前應該有個愛得很深的前男友叫劉劍,分手的時間並不長。你看到的那快紅腫部位原本是一處紋身,紋身的兩個圖案一個是牛頭,一個是一把利劍,正好代表女孩前男友的名字,若不是愛得深怎麼會把男友的名字刻在那麼疼痛的部位。分手後,女孩想把代表前男友的紋身圖案去掉,偏偏紋身沒那麼容易被清洗,所以女孩纔會狠心地用刀去割劃。從傷痕的紅腫情況可以推斷出分手的時間並不長。正所謂愛之深恨之切,所以說這男女之情還真不能隨意觸及。”
這時,花小朶恰好換好衣服回來了,聽到馬可最後一句話,眼睛裡似乎射出了一對冷箭一樣冷冷地盯着馬可。如果說眼神可以殺人的話,現場肯定又會多出一具屍體。
“繼續觀察。”馬可故作鎮定地催促我,雙臂交叉在胸前。這一舉動讓我想起前段時間在馬可的書房裡看到的一本《心理學微反應》,上面提到馬可這一肢體語言有一種潛意識的自我保護作用,可見他已經感受到了花小朶眼神裡的殺氣。
我懶得理會馬可跟花小朶之間的“暗戰”,剛纔馬可就女孩大腿上的紅腫部位做出的推斷激起了我的興趣。我也希望自己可以在女孩屍體上有所發現,最好發現女孩致死的原因。
終於,我在女孩的手腕處有了重大發現,我不由得瞪大了雙眼,眉毛向上揚起。女孩的手腕出有許多小的針孔,這說明她最近輸液的次數比較多,難道是醫生的失職導致了女孩的意外死亡?我把這個有依據的猜測告訴了馬可。
沒想到馬可又搖了搖頭,然後說道:“那些針孔我更願意相信是她自己扎的。”
自己扎的?女孩怎麼會自己扎針孔,難道馬可已看出她是一名醫生。即便如此,我之前聽一位醫生朋友說過“能醫者不自醫”,所以女孩也不太可能給自己扎針輸液啊!
“那些針孔也不是因爲輸液所致,而是因爲注射毒品。”馬可補充道。
注射毒品?我再一次愣住,我眼前死去的這位女孩居然吸毒。
馬可接着解釋自己的推斷:“醫生扎的針孔肯定不會像她手腕上這些針孔那般凌亂無序,而且有些針孔的方向並不是朝着靜脈流通的方向,這說明是她自己扎的。於是我又檢查了一下她的瞳孔,吸毒的人瞳孔會有放大的跡象,這一特徵恰好在女孩的瞳孔裡有表現。”
經馬可這一分析,我已不再懷疑,真沒想到眼前這位看上去嫺靜的女孩會染上毒品。“難道女孩的死因跟注射毒品有關?”我問馬可。
“一般的毒品都是採用吸食的方法,採用靜脈注射方式所帶來的快感最大,危險性也更大,尤其是注射**,導致突發死亡的可能性確實是有的。但是這個女孩注射的是什麼毒品還有待法醫解剖查證,具體死因也待進一步確認。”
馬可說到這,正好接到報警電話趕來的警員和法醫均趕到了現場,當然對屍體的解剖檢查不可能在這裡進行,檢查結果也至少要等到明天。
警員對屍體進行了拍照後,法醫隨後將屍體搬走了。
“由於現場一直沒有出現認識死去的女孩的人,我認爲這女孩應該是一個人來游泳的。剛纔我們也詢問了周圍的一些人,也確實沒人留意到這個女孩有隨同的伴。”花小朶微蹙着眉頭說道。
“真有伴的話,現在卻一直沒出現,說明很可能是兇手,並且早已經潛逃。”馬可說到這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對花小朶繼續說道:“我和朱儁先去換衣服,我建議你去儲物櫃那查查,從女孩寄存的包裡肯定會有所發現。”
“這一點不需要你提醒。”花小朶白了馬可一眼,率領其他警員朝儲物櫃方向走去。
“還在生你的氣。”我把手放在馬可的肩膀上,然後感嘆道:“愛之深恨之切啦!”
“你還恨拋棄你的前女友嗎?”馬可反脣相譏。
“我們是和平分手,彼此對對方只有祝福,沒有嫉恨。”我怒視着馬可說道,同時放在他肩膀上的手順勢推了他一把。
“這樣的結局其實更可悲!”馬可說完後跑了起來。我真希望他一腳踩到沙坑裡,反正我不介意費點力氣順勢把他給埋了。
換好衣服後來到儲物櫃處,花小朶正在檢查手中的一個藍色手提袋,看樣子她已經找到了死者的隨身物品。
幾分鐘後,花小朶向我們宣告了她的成果,“死者叫江珊珊,福州人,今年二十四歲。包裡面沒有發現毒品,也沒有注射劑之類的,從包裡的房卡來看,我們下一步該去......”
“海天度假酒店。”馬可搶答了花小朶的話,同時指了指花小朶手中的手提袋,“手提袋上面有海天度假酒店的標識,這是酒店提供給遊客的。”
花小朶瞪了馬可一眼,氣呼呼地率領警員離開了,跟隨的警員和我一樣,都忍不住偷笑起來。
“那我和朱儁就先回去了。”馬可朝遠去的花小朶喊道。
“你敢!”花小朶馬上轉身,揚起食指指向馬可怒吼道。
“你敢嗎?”我趁機諷刺馬可一把,說完後已邁步追隨花小朶而去。
我不必回頭看,馬可很快就會乖乖地跟上來。
海天度假酒店離西衝海灘大概有十分鐘車程,從外觀看可以判斷至少是三星級酒店,大部分都是海景房,陽臺上面佈置着白色的浴缸,有幾位美女正躺在裡面享受月光浴。
我和馬可走進酒店大廳時,花小朶已經跟酒店的大堂經理在交談。其中的一名警員朝我和馬可揮了揮手,也算是向酒店的工作人員表明了我倆的身份。
PS:新書需要大家的多推廣,拜謝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