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花小朶從最後一間包廂出來時,差點直接癱瘓在了地上。馬可連忙伸手抱住了花小朶,花小朶身體疲軟地癱瘓在了馬可懷裡。
演得真好,我可不信花小朶是真的醉了,說不定她剛纔進去的時候根本就沒喝。不過花小朶的陰謀是得逞了,反正酒吧裡找遍了也沒看到海娃的蹤影,馬可就抱得美人歸吧,對於他倆來說都沒算白來一趟。
馬可揹着花小朶正要離開酒吧,突然他把目光集中到了站在舞池駐臺上的一個鋼管舞女郎身上。他不會是在趁花小朶不省人事後偷看鋼管舞女吧。
不過從馬可冷峻的眼神裡,我沒看到輕浮,馬可隨後又將目光投放到了旁邊的一桌男顧客身上,他們正在朝馬可留意的那名舞女歡呼起鬨着。
馬可將背上的花小朶交給了我,我慌忙抱住花小朶,納悶地看着馬可朝那桌男顧客走去,在旁邊觀察了一番後,又迅速折了回來。
馬可也沒打算從我手中接過花小朶,而是繼續觀察着還在熱舞的那名女郎。我知道馬可肯定看出了什麼端倪,於是也把目光集中到了那名舞女身上。那舞女正披散着頭髮盡情地搖擺,一盞舞臺燈在她頭頂上方旋轉着,因此沒法看清那舞女的臉。
約十分鐘後,那名舞女從駐臺上面跳了下來,朝那桌對她歡呼喝彩的男顧客走去,喝了一杯酒後,沒有坐下直接拿起沙發上一件衣服和包包獨自一人離開了。由於光線的原因,我並沒有看清她手上的衣服。
等那舞女從我們身邊經過時,我纔看清正是我們在努力尋找的海娃。馬可正要示意我把花小朶背上車,他準備呼叫在外邊待命的三名警員,我懷裡的花小朶卻突然奇蹟般甦醒了過來,她已經掏出手機開始呼叫起自己的手下。
我和馬可愣了一下後,馬可隨即走向酒吧門口朝海娃追去。我則待在原地準備協助花小朶,她的目標當然是那桌被馬可注意到的男顧客。花小朶果然在裝醉,她什麼都知道了,我真想趁三名警員還沒趕到的間隙,好好誇讚花小朶一番。不過看到花小朶嚴峻的神情,我知道此刻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於是收斂住心中的好意,靜候三名警員的到來。
三名穿着制服的警員趕到酒吧後,就已經開始引起了人羣騷動。花小朶可不想讓目標任務趁亂溜走,於是率先朝那桌鎖定的男顧客衝了過去,我和趕到的三名警員緊隨其後。
目標人物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被我們包圍了,花小朶四人亮出了手槍,我則有點心慌,擔心這些嫌疑人會從赤手空拳的我這尋找突破口。
事實上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儘管酒吧裡的人紛紛開始離散,幾名嫌疑人在四把黑洞洞的槍口下卻絲毫不敢動彈。
“把毒品交出來。”花小朶開始命令嫌疑犯。
“我們沒吸毒。”其中幾名嫌疑人開始狡辯。
花小朶隨即示意其中一名警員用手銬將他們一一扣住,然後開始從他們身上搜索。讓人失望的是,他們身上並沒有毒品,不過花小朶可沒打算就此放過他們,隨即命令他們走出酒吧。
嫌疑人都起身離開後,我看到了一頂被他們壓在屁股下面的寬沿帽。剛纔海娃離開時並沒有戴帽子,估計是被這些男的藏起來了所以只拿走了衣服和包包。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帽子撿了起來,跟隨着警員們一起朝酒吧門口走去。
被扣住的幾名男子邊走邊不斷狡辯着,甚至開始喊起冤來,說警察隨便抓人。不過等他們走出酒吧,看到被馬可挾持的海娃後,他們幾個頓時黯然失色,相繼安靜了下來。
“繼續喊冤啊!”花小朶看他們幾個垂頭喪氣的樣子後,也終於鬆了一口氣。看來她剛纔也擔心抓錯人,而抓錯的緣由是源於對馬可的信任。倘若真的抓錯,我不知道她會不會理直氣壯地指責馬可,畢竟當時她是處在“醉酒”之中,按理是不會被馬可誤導的。
海娃在馬可的挾持下,顫微微地走了過來,指了指剛纔喊冤喊得最厲害的一名男子。那名被指認的男子正想開口怒罵海娃,卻被花小朶的怒斥聲給堵住了嘴。
“說,毒品放哪裡去了?坦白從寬,抗拒嚴懲不貸。”花小朶怒吼道。通過她這聲怒吼和之前朝馬可的那聲怒吼相對比,我才發現花小朶的真吼有多恐怖。
“在,在我的車裡。”被吼的男子嚇得吞吞吐吐地坦白了。
花小朶隨即吩咐其中兩名警員押着坦白的男子去車裡取毒品。在等待他們回來的時間裡,現場突然變得非常安靜下來,那是一種充滿尷尬氣氛的安靜,始作俑者正是花小朶。
之前由於情況緊急,馬可對花小朶的突然醒來甚至沒來得及驚歎完就匆匆離開了酒吧。現在好了,大家都處在一種等待的狀態,也就是說暫時沒啥事幹,那就有時間就花小朶剛纔的“突發事件”好好回味一下了,當然這主要是針對馬可跟花小朶。我作爲旁觀者倒沒什麼患得患失,有的只是欣賞兩位當事人做何迴應的好奇心,說真的,非常強烈。
在我的期盼中,沉默卻一直在持續,馬可該主動點打破該死的沉默了。我不由得乾咳了一聲,以當作對馬可的提醒,偏偏馬可依舊無動於衷。
我這才意識到現場有好幾名嫌疑人,周圍還有不少圍觀羣衆。馬可並不想讓花小朶在衆人面前難堪,她在大家眼裡可是一名威風凜凜的女刑警,馬可怎麼可能拿男女私情之事來掃花警探的威風。
去搜尋毒品的兩名警員押着嫌疑人回來後,也總算是打破了現場沉悶的氣氛。兩名警員將查獲的毒品給花小朶看了看,花小朶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命令被扣押的人一一擠上警車,準備回警局後再一一審問。我將手中的寬沿帽遞給了海娃,她接過去後感激地朝我看了一眼。
由於警車已經滿員,花小朶與其中一名警員坐在了馬可的奧迪車裡,不過這一次花小朶沒有習慣性地坐到副駕駛座位上。我由於有好幾個疑問想問馬可,於是坐在了原本該屬於花小朶的位置。
“你是怎麼發現那個其中一個跳舞的女孩是海娃的?”馬可啓動引擎後沒多久,我就拋出了第一個問題。由於當時我們都在極力尋找穿綠色吊帶裙的海娃,因此根本沒注意到穿其他衣服的女孩,而且海娃所站的那個位置正好處在燈光的照耀下面,完全無法看清她的臉,我不知道馬可是依據什麼來發現的。
“駐臺上跳鋼管舞的有四個女孩,而那幾名男子唯獨只對其中一名起鬨歡呼,這就引起了我的注意。雖然我看不清那名女子的臉,但是她的捲髮讓我感覺有點熟悉。
“再看看她的舞姿,跟其他三名舞女有着非常大的區別,更像是即興發揮,主要是爲了挑逗爲她歡呼的幾名男子。當我走向那幾名男子時,果然看到了放在他們座位上的一件綠色裙子和一個包包,這就非常明瞭了,那名舞女就是我們在尋找的海娃。一開始她可不在上面跳,估計是完成毒品交易後,爲了取悅她的客戶纔上去跳的。
“當海娃回到那羣男子身邊後,只是喝了一杯酒就單獨離開了,這就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測,海娃跟他們有毒品交易。行動的時機到了,由於我們人手有些緊張。”
馬可說到這特意瞄了一眼車內後視鏡裡的花小朶,我知道馬可是在暗諷當時裝醉的花小朶,現在沒有外人,馬可不必顧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