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時 -- 命運與時間,可說、因爲存在,不可說、時間徒有記載,命運無處尋,與其尋尋覓覓不如做一時之功,看往事之就。
相逢只是一首歌曲,之前不知我和你,相知又在漸漸別離,之後才懂情難移,忘問是否一場戲劇,笑人間幾種癡迷,卻當今生不朽傳奇,錯過千萬分之一。
大雨磅礴中只聽見“砰砰砰”幾聲響動,三人看見不遠處有一巨大水球急速滾動,本來是雨夜、看見一特大號水疙瘩,現象有些怪異,感覺有些嚇人。
“啊呀...”
範重怪叫一聲,如臨大敵,馬步一紮、對準水球隔空打去,大叫“百步神拳。”
轉身一指輕輕點在鵬宇肩頭,撒丫子跑人,待鵬宇、於青二人明白過來時,他已奔出十來米。
兩女打算對敵的,俗話說、姿勢都擺好了、卻遇見拉稀的隊友,這個彆扭勁,別提了...
“啊...啊”
兩聲大喝從二女口中傳出,使出了吃奶的速度,遇見這麼妖異的事怪嚇人的,再加上範重這麼一搞,簡直叫個怕怕的瘮人。
兩身鎧甲、一棍一刀、追着前面奔走的白衣人,就如江湖追殺般,急趕兩個時辰後,天際方亮,雨勢多時候停的都不知道。
範重半蹲、雙手杵在大腿處喘息道“是不是有點刺激?”
鵬宇上氣不接下氣,無奈道“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範重擺擺手示意她不要說話,稍作休息後、他道“男人還用算嗎?”
於青對着地面“呸”了一聲,實在是無語了,但還是忍不住想說,說了一句“噁心。”
範重抖了抖貼在身上的衣衫,無所謂道“活着容易嗎?那你們跑什麼?”
“那你跑什麼?”二女異口同聲。
範重背手搖擺身姿“明知不可爲而爲之,這叫死撐,可我還沒活夠。”
鵬宇道“你還有點羞恥心嗎?”
範重拍拍胸膛,義正言辭“天大地大,有命纔有的玩啊,能屈能伸是君子。”
鵬宇懶得跟他廢話,問道“現在到哪兒了?”
前方有一小鎮,不多時三人來到小鎮,走進酒館,要了熱水,二女稍作收拾,要了幾樣小菜,一盤饅頭,三碗粥。
範重一碗粥下肚,摸一把嘴道“沒想到你倆還真漂亮。”
二女已然對他的屁話很無視,無視到加一“很”字,這就特別了,他也不尷尬,本色不變道“你們打算一直穿着鎧甲?”
鵬宇擡頭“有什麼不對嗎?”
“沒事,就是別人看着不舒服。”
鵬宇點頭,對於青道“吃飽了給咱們買兩件衣服。”
於青掃了一眼四周,小鎮酒館的早晨人不多,但對他們三人注視的目光卻不少,粥碗揚起猛灌,快步走了出去。
範重挪屁股往近了一坐“能不能問個問題?”
他繼續道“你身邊這小丫頭有男人了沒?”
鵬宇嘴角一翹“膽子不小啊。”
“男兒本色嘛,沒了色膽不叫丈夫。”
鵬宇用好奇的眼神打量他,真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眼前這叫不要臉成極品了,無語啊、就算你無語也不能解決問題。
範重沒有任何不自在“難道我配不上她?”
“我不是媒婆。”
範重驚訝道“這麼說你是支持我的?”
“你從哪兒看出支持二字?”
範重道“你不是說過,要把那丫頭嫁人嗎?”
鵬宇放下筷子,笑道“像你這麼厚臉皮的人,缺女人嗎?”
範重一拍大腿“缺啊,臉皮厚就因爲女人缺的。”
不多時,於青提着包裹進來,二女忙自己的去了,範重招來小二瞭解一下情況,眉頭緊的快起菱了。
剛一轉眼、整個酒館裡一亮,範重立馬惦着腳後跟,跟哈巴狗似的,跑了過去,因爲兩女一身輕簡裝,就如畫中走出的人兒般。
鵬宇短袖,草芽色修身褲,一雙大長腿,勾魂的瑰寶,大步走着、身前跳動的那對閨蜜,甜得範重的嘴巴裂開了。
於青黑白配,上身白透着高冷,下身黑色大襠褲,褲腳跟個喇叭花似的,游龍棍被布包裹,梟神刀更掛在身後,走起來掃着搖曳的風,掃得範重屁股一扭一扭的、騷爆了的感覺。
範重吞了一下口水,一本正經道“美。”
二女這半年來一直甲冑不離身,突然這麼一穿、覺得渾身一股清爽,頓時有些調皮,鵬宇斜眼道“怎麼個美法?”
範重跟在二女身後,眼神亂跑,就如野馬馳騁在草原般撒歡,一本正經道“美出了氣質,飄逸般的感覺。”
三人出門,二女迎着陽光伸展身姿,於青回頭笑道“你總算了說了句人話。”
範重道“你們等我。”
“幹嘛去?”
範重大步向前,回頭道“請允許我保留一個神秘。”
於青道“這混球又要幹嘛?”
鵬宇撇嘴攤攤手,問道“你說要告訴我一個驚喜。”
於青一笑,從腰間掏出一張折起來的告示,對她搖了搖道“請我一頓好吃的。”
鵬宇伸手去拿,於青躲開道“請不請吧?”
鵬宇揪了一下耳垂道“你敢要挾我?”
於青瞪眼道“價值千金啊。”
“好吧、拿來。”
於青道“接下來十天伙食你包了。”
鵬宇點點頭,接過告示,手中通告甩打另一手道“軍餉不少啊,你攢嫁妝嗎?”
於青道“要你管。”
鵬宇打開告示一看,一下打她腦袋道“你這個騙子。”
於青道“你不覺得是個驚喜?”
鵬宇道“十天的伙食,驚得我心疼。”
通告內容,龍驚語今晚在子陽城“天香”酒店演出,告示是三天前發出的,小鎮距離子陽城八里路程。
於青做出震驚的樣子“龍大俠的演出啊,你不喜歡看?”
鵬宇嘆息道“又不是真的,想不到九龍詩詩來到子陽城了。”
於青道“反正我覺得離落蠻帥的。”
鵬宇笑道“這麼說你想嫁給他?”
範重聲音從遠處傳來“嗨、嗨,對面的女孩看過來。”
不看不要緊,一看簡直騷了一條街,範重也換了一身行頭,斜戴花邊帽,身着馬褂子、胸毛茂密的嚇人“通天柱”直通腰下,齊膝蓋的褲腿露出下面飛毛腿,手中還一把扇子。
鵬宇扶額,擺手道“你還是別過來了。”
於青道“這就是你想給我們的神秘?”
範重表示很受傷道“難道你們不覺得這種天氣、穿這一身很神奇嗎?”
於青點頭道“騷出三界了。”
範重扭頭就走,罵罵咧咧“我找老闆算賬去。”
二女追上他,鵬宇道“還是趕路吧。”
子陽城“碧藍星海”雅間中,離落望着桌上告示,臉色難看的要命,就跟肚子疼般,九龍詩詩笑道“看來搶生意的人不少。”
“砰”
離落猛拍桌子,憤怒道“能不能找人做掉他?”
九龍詩詩道“少惹事。”
離落道“浪子人呢?”
“很快就回來。”
這時房門被推開,一身白衣的小子、甘賢,走進來道“還真別說,那人挺像龍驚語的。”
坐下來端起來茶碗、一口灌、笑眯眯道“君子,我看好了一美女,你幫我震懾一下兄弟們。”
九龍詩詩笑道“怎麼又遇見心動的了?”
甘賢點頭道“這次是認真的。”
離落有些喪氣道“我說哥哥,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打女孩的主意。”
甘賢瞪眼道“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這輩子能碰到幾個滿心歡喜的女孩啊!”
九龍詩詩道“浪子呢?”
甘賢臉色作怪,脖子轉轉悠悠,那樣子就像渾身不舒服,九龍詩詩道“少作怪。”
“大姐啊,老二現在不得了了,他想跟我搶女朋友,他還在那裡,所以我就找你來了。”
九龍詩詩瞪眼道“找我替你做風流的主嗎?”
“啪”
甘賢拍手道“詩語君子的英明永遠不是蓋的。”
“去去去,少來。你們幾個不是喜歡決鬥嗎?很簡單的事兒。”
甘賢嘆息道“這事兒可不簡單,不是我說、浪子我真不怕,論單挑打他十個八個的,可道子那混蛋跟老二好啊,這就問題來了。”
“你不去找你乾爹告狀?”
甘賢擺手鬱悶道“陳大召那混球別提了,我找了半天。”
離落道“那你到底查出那個冒牌貨是誰了嗎?”
甘賢坐正身子,抖着二郎腿道“管他是誰,依我看扔溝裡算了。”看向九龍詩詩道“大姐,只要你點頭,這事我辦了、妥妥滴。”
九龍詩詩擼袖子,看起來英姿颯爽、豪邁道“少給老孃惹事,這事得聽老大的。”
“你好歹也是副領隊。”
九龍詩詩撇嘴道“妙就妙在這個副字上,一點實權都沒有。”
甘賢笑道“要不要幹掉老大。”
九龍詩詩拍他肩頭,意味深長道“好小子,你有種,只要你能打得過。”
甘賢撇嘴一甩頭,斜着眼道“等長大了再說吧...大姐還是替我把把關唄。”
離落道“這窮鄉僻壤的能有金鳳凰不成。”
甘賢無語道“我說你咋這麼混,子陽城雖然比不了京都,但至於窮鄉僻壤嗎?”
離落索性閉嘴,跟這混球沒共同語言,看了九龍詩詩一眼,知道毛病在哪兒,要不是搭上九龍詩詩這條大船,他還真不敢在甘賢面前放半個屁。以前聽說過小子追過九龍詩詩,最後讓自己摘了,若是自己肯定也會不舒服,縱橫京都學院的八大子哪個不是有權優勢的世祖,聽說面前這小子可是見過世子的人,其實混在八大子堆裡,表面風光、內心裡只有憋屈。
九龍詩詩一把擰住甘賢的腮幫子道“對我媳婦客氣點。”
“要得。”
甘賢揉着臉蛋道“到底幫不幫忙嗎?”
九龍詩詩笑道“真就那麼美?”
“美冒泡了、噗噗滴。說實話我見過最美的人就屬太師了,這可美女比太師更上一層樓,美出了高度。”
甘賢起身學着浪子的樣子,很紳士道“還請大姐,爲末將做主。”
九龍詩詩問向離落“你去不去?”
“去吧,反正也沒事做,巡城演出到這裡也沒我什麼事了...”
離落換了一身行頭,如小跟班一樣,甘賢領路,不多時來到一酒樓門樓,九龍詩詩道“天香?”
甘賢道“不知老闆哪裡人,居然能找來絕世瑰寶當員工,我真想把這座酒樓買下來。”請手一直酒樓內“趕緊的吧,老二那混球可盯着了。”
三人進樓,直上三樓,找了半天,在東閣窗戶那邊找到一身二流子行頭的陸雲飛,他對面坐一體態豐滿的婦女,梳一頭捲雲發,走近一看嘴角一小痣,看起來嫵媚無限,聲音卻有些破壞氣氛。
像是男人般的中性聲音道“大兄弟啊,不是姐姐不給你面子,那美女真不是我們員工。”
浪子道“能了,不是你店裡員工會端盤子?我說大姐你有沒有搞錯?”
甘賢坐在老闆身邊,很自然的伸手攬她肩頭道“大姐啊,那女孩呢?”
他這一動作讓九龍詩詩一陣惡寒,聽見老闆道“你嚇我一跳。”
老闆趕緊起身,請手道“幾位快坐。”掃了離落一眼,又看了一眼,心中震驚無限,怎麼能夠如此相像,樓上有爲離落,身旁又出現一位,仔細一看、身高有所不同,髮型也不一樣,眼神不對,臉蛋一模一樣、不對,左眼皮沒有胎記。
她很想問問是不是雙胞胎,卻被一人抓住手臂,甘賢笑道“大娘,我說那個姑娘呢?”
一句大娘讓她心底起潮,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這麼隨便,抽開手笑道“她出去了。”
甘賢一臉的不信,懷中掏出一沓票子道“不知她幾時回來?”
老闆一看票子雙眼方亮,嘴角小痣一抖“這我可做不了主。”
甘賢又掏出一沓道“七千兩見一面有那麼難嗎?”
老闆立馬笑着伸手,按在票子上“我這就讓人給你找回來。”
甘賢抓住她手,擡起來取出一小部分道“姑娘若是來了,剩下的都是你的。”
老闆立馬點頭“好說、好說。”
扭動水蛇腰,腳後跟就跟蛇走路翹起來的尾巴一樣,快速走開、上樓,來到一房間門口,立馬變得半死不活,敲敲門。
等了一會兒,龍驚語開門道“有事?”
老闆愁容道“嗯,事太大了。”也不等龍驚語招呼,擠進門對椅子上青羽丹飛道“有客人需要你招呼一下。”
龍驚語笑道“我說大姐,你快趕上老鴇了,這次又收了人家多少銀子。”
老闆掏出票子,咬咬牙、全部放桌上道“就這麼多,我也不好麻煩兩位,可誰能錢有仇啊,我一分都不拿這次全給你們。”
青羽丹飛看向龍驚語道“去還是不去?”
“不去,咱們又不是賣笑的。”
老闆道“別啊,大兄弟。這忙一定得幫,最後一次,我保證。”
龍驚語不悅道“你今天已說很多個最後一次,做人要有底線,你把錢退給人家,不然我們現在就走,真叫人受不了。”
老闆又一咬牙“今晚演出掙的錢對半分行不?”
“這不是錢的事。”
老闆道“我也知道,你們兩位不在乎錢,這幾天在我酒樓也幫了不少忙,可我還有一家老小了,手下員工、一天開銷大啊,這幾天我也花了不少銀子,各處打點、做告示,雖說收了點小費,可不夠花銷,我也不是貪得無厭的,既然開酒樓,就是爲了錢嘛...”
龍驚語擺手道“停停停,好吧,距離天黑也沒多久時間了,最後一次。”
青羽丹飛伸展腰肢道“對半分。”
“好好好。”
龍驚語無奈“這叫個什麼事。”
青羽丹飛起身“前兩天你不是說這種生活挺好嗎?”
“偶爾的嚮往吧,這種生活根本不適合我,我又不是戲子。”
“得了吧,我的大明星。”
青羽丹飛笑着出門,跟老闆來到東閣,看見青羽丹飛衆人眼神一亮,空氣彷彿禁錮了般,就連九龍詩詩都覺得這是一幅絕美的畫,她唯一能比較的就是身上的衣物比她一身員工服裝好看。
甘賢直接醉了的感覺,陸雲飛亦是這般,離落震驚無限,怎麼能夠這麼美,就連老闆拿錢走出去幾人都沒察覺,雖然“極致”一詞究竟是怎樣一種形容程度、心中沒有確切標準,但看到青羽丹飛,他們心中有底了,這就是極致。
青羽丹飛道“客官有什麼吩咐嗎?”
甘賢起身道“姑娘請坐。”轉身道“來人,點菜。”
青羽丹飛道“我就是,請問需要點什麼菜。”
“你坐、讓別人來,你陪我等聊天就好。”
一番退讓下、青羽丹飛坐下,叫了一姑娘,隨便點了幾個最貴的菜品,浪子癡癡道“不知這酒樓給姑娘一月多少工資?”
“工資”?青羽丹飛真不知道,隨口一說“可能有個幾千兩吧。”
“太低。”
“低。”
甘賢直接道“這老闆簡直在剝削人生。”
青羽丹飛道“剝削人生?”
“對啊,不知姑娘家中還有何人?”
“就我一個。”
一些很沒營養的話,桌上菜也沒動,直到青羽丹飛離開,甘賢掃了一眼四周道“我決定了,將這座酒樓買下來。”
浪子不屑“你有很多錢?”
“千金難買意中人,這點你不懂了吧?剛纔聽到沒,無家可歸的流**,她就是我今生的幸福,我決定要給她最大的幸福。”
九龍詩詩道“我覺得她不簡單。”
“這麼美,能簡單嗎?”
九龍詩詩“我的意思是,風塵女子這麼漂亮,能出現在這裡,你們不覺得有些蹊蹺,她的話可信?”
浪子皺眉一想道“的確不可能,要不是身後人有大人物,那就是她本身非凡,可看她年齡跟咱們差不多,應該背後有人吧。”
甘賢道“管她背後有什麼人物,我要定了。”
九龍詩詩冷哼道“少放屁,你怎麼要?”
“我就不信這世間沒我拿不下的人。”
浪子道“官場咱們可以不怕,萬一江湖人士呢?小心不知不覺被人做掉。”
“能有這麼危險?”
浪子道“還是少惹事,這麼美的女子我覺得咱們沒那個命擁有,萬一三主一家的人呢?”
九龍詩詩點頭“其實我也覺得沒必要,咱們什麼都不清楚,還是少惹事的好。”
甘賢無語夾一口菜,吃的沒滋沒味“要不、我的事你們別管了。”
“啪”
九龍詩詩直接甩他一巴掌罵道“你別給我犯渾,不要忘記咱們任務是什麼,惹出是非我宰了你。”
甘賢道“我也就說說,再說了咱們演出被冒牌貨搶了。”
“這事我會稟報領隊,等演出完了抓人就好。”
外邊已近黃昏時分,子陽城西門走進一輛馬車,趕車伕範重手裡提一酒壺,揚起底子發現沒了,醉洶洶的酒壺隨便一丟。
“砰”
砸碎在一人身前,那人怒道“你給我站住。”
三步並做兩步,攔住馬車,馬兒一驚,範重打了個酒嗝道“你要幹什麼?”
這人一看範重的樣子笑道“原來是教主啊?”
範重睜眼一看,羅圖安、手中馬鞭扔給他道“趕車,你怎麼在這裡?”
羅圖安上車笑道“我跟演出團來的。”
“大半年不見人樣,我以爲你死了。”範重看他服飾道“怎麼變窮了?”
羅圖安傷神道“別提了,家破了。”
“那寒煙,皮二呢?”
羅圖安一笑“老婆被人搶走了,繼龍被人廢了。”
範重怒道“他娘個巴子,誰幹的?怎麼回事?”
羅圖安一邊幹馬車,一邊說着,原來他爹得罪了一江湖匪類,那人是青龍會的,一夜之間家被洗了,趙繼龍看上了一女子,而那女子是個騙子,一城惡霸的小老婆,卻被說自己是個未出嫁的閨女,**時景不長,被人打斷了雙腿。
而他一個無家可歸的人,在一次別人扮演龍驚語演出時,跟巡城演出的人來到這裡,現在戲班子裡打雜,遇到的戲班子後臺挺硬,自己也算活了過來,最近談了一女朋友。
範重聽完一陣無語,仔細看了他一會兒,嘆息道“還是跟我走吧,最起碼比打雜強。”
羅圖安笑道“你是大人物,江湖不適合我,再說了我也習慣了現在的生活,咱們去哪裡,吃飯了沒?我請你。”
範重撇嘴道“去天香樓,演出快開始了,咱們邊吃邊聊,沒想到時間不久,變化挺大的。”拍了他肩膀一下。
馬車很快來到天香樓門口,範重二人下車,他道“到了。”
車內走出鵬宇、於青,羅圖安眼神一亮,偷偷爲範重豎起大拇指,發現這魔王就是魔王,隨身美人天天換,這生活不是自己能比的。
範重卻瞪了他一眼,罵道“老子很鬱悶,吃飯再說。”
四人走進,要了一雅間,範重對服務生道“去給我找一跑路的。”
不一會兒,一跑堂的走進,範重掏出半截香道“去城東門口,點燃這香頭,一直看着它燃燒完你再回來,給你十兩銀子。”
跑堂有些爲難,這時候看演出的人都陸續走來,實在忙不過來,範重道“五十兩,行不行?不行就換人。”
跑堂答應了,範重對於青伸手道“拿來。”
“你沒錢啊?充什麼大尾巴?”
於青從包裹裡掏出銀子,對這混球認識更深一次,範重笑道“帶錢的都是俗人。”
鵬宇道“你真能噁心死人。”對跑堂道“看演出需要多少費用?”
“一百兩。”
於青驚訝道“這麼貴。”嘟囔嘴巴掏出銀票,對鵬宇道“看來祥子有錢人啊。”
羅圖安有些震驚,祥子...不會是自己領班吧,心裡疑慮,卻沒說出來,服務生開始上菜。
二女吃相很好,羅圖安與範重聊了很多,吃飽喝足後,鵬宇二人準備去洗澡,範重二人早早來到頂樓。
露天頂樓寬敞,盆景迷人,裝飾夢幻、宛如空中樓閣,滿是座位,已有不少人,戲臺不大、橫幅上寫着“龍大俠劍斬五邪,金色閃光。”
範重看到這橫幅,不悅罵道“他孃的還有天理嗎?老子能捏死的小娃娃,充什麼大俠,你說可不可氣?”
羅圖安笑道“咱們之間數他變化最大,已經高高在上了。”
“江湖黑榜還有誰?我也殺幾個玩玩。”
羅圖安道“那妖孽藉助天花勢力揚名的,你有那個賣相嗎?”
“老子是正宗崑崙弟子。”
羅圖安看了他一眼,範重道“你什麼眼神?”
“別提崑崙我覺得你還算個人。”
“這是什麼話?”
羅圖安道“實話啊,你有一點崑崙弟子的樣子嗎?千萬別說出去,不然丟人丟到崑崙山了。”
範重擰住他耳朵道“我真有這麼丟人?”
羅圖安呲牙道“耳朵快擰爛了。”
範重放手,摸着下巴“好像真丟人啊,道士不盜、不搶、不近女色、不...不個屁,可他娘誰規定的道士就不能了?”
“啪”
一巴掌甩羅圖安臉上,揉揉鼻子道“都是那些蠢貨不懂人生。”
“那你捏鼻子幹嘛?”
範重拿起一果盤,給嘴裡丟了一塊“我很傷感啊,男人不近女色不如雞啊,你沒看到大公雞還每天叫母雞了...”放下果盤“所以人啊、你得放下身份做。”
羅圖安無語了,眼前這二貨,就他娘一正宗土匪,再想想跟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簡直土匪都不如,土匪還有點界限了,他就一混人,什麼話到他嘴裡總能歪了吧唧的,還聽起來蠻有味道,仔細一想都有些懷疑人生。
範重盯着“金色閃光”四字,有些鬱悶,天機劍不見了,心中突然很想念御天神劍,眼珠子一轉自語道“看來得會崑崙一次。”
可他感覺牙疼,索性又不去了,從此四海爲家,因爲崑崙正有好果子等他吃了。
崑崙上、浮光洞,北極星、昊月真人,摸着鬍鬚,突然打一噴嚏,身邊一搖籃,搖籃裡一小孩子亂爬着,嘴中咿咿呀呀的。
昊月手指摸着小孩臉蛋道“不知你爹那混球正在那裡快活了。”
走到洞口道“來人。”,回到搖籃邊,端起石桌上奶碗,小勺給孩子喂一口奶笑道“我的小乖乖。”
洞口走進一人,一身素衣打扮的老者,獨剩左臂、右眼瞎,身高八尺、左臂似柱子般,他道“掌教。”
昊月給孩子餵奶,沒有說話,待孩子吃飽後,他放下乃碗道“拿着我的劍,將那個逆徒給我找回來。”
獨眼老者道號“浮空”,昊月的師弟,他有些好笑道“我打不過他。”
昊月摸了一把鬍鬚,撓撓額頭道“沒讓你硬來啊,哄回來啊。”
“那是個鬼精,我能哄得了他?”
昊月無奈“你盯着總行吧?”
浮空又是一笑,像是聽到了笑話般,昊月鬍子一翹道“神劍飛回來了,師叔可能仙逝,可山中靈狐未歸,這讓我很不放心了,這是讓你下山的主要目的,至於那逆徒、唉...你讓他少生孩子就好。”
浮空道“那小子可是災星啊,二十年後崑崙百花開。”
昊月跺腳道“可我不是奶孃。”
浮空笑道“你徒弟的女兒,你不養誰養?”
“少給我嬉皮笑臉的,你到底去不去?”
“去啊,怎麼不去,可他現在在哪裡?”
昊月抱起小孩,畫面充滿溫馨卻有點另類,白衣白髮、白鬚,抱一穿花肚兜的娃,在浮空眼中卻是喜感滿存,聽他慢慢悠悠道“應該跟天馬在一起。”
“應該?”
昊月道“你沒死吧?”
“意思是讓我去找?”
昊月趕忙捂住孩子抓他鬍鬚的小手,一本正經看向他,浮空道“你那六大弟子我能使喚動不?”
昊月伸手空中一抓,一柄劍出現手中,正是他當年行走江湖的佩劍、北極星,其他無出奇之處,劍柄頂端大金剛輪印,道家九言“兵”字印。
浮空接劍掃了一眼,嘆息道“沒想到我還能再次下山。”
“記得要收心。”
浮空道“曉得了。”
昊月從懷中掏出一本子,浮空接手中無語道“醫術?”
“讓小六子帶此術去望龍谷。”
浮空道“我多久回來?”
“道在腳下。”
浮空拜別,洞口仰望天上月,淡淡道“天馬在何地?”
身旁閃出一猴子,金猴、半人高、脖子處一圈白毛,“吱吱”叫了兩聲,浮空推開它道“別鬧,此去不是耍猴。”
猴子“吱吱”一叫,搖指一個方向,浮空道“你知道?”
猴子又指那個方向,浮空道“掌教讓你下山了嗎?”又道“沒說既是默認,走吧...”
手中劍扔給猴子,猴子抱在懷中跟個傻孩子似的呲牙一笑,他腳步不快,腳後跟浮出點點白,所使“丈量步”,腳下路急速往外跑,猴子一臂抱劍,一肢抓他衣衫,浮空嘀咕道“我是個跑路的,你是個眼亮的,先找小六子。”
猴子“吱吱”一叫,浮空道“咱總得先找個聽話的吧...”
月華似銀澆,輕輕自九天落下,百花爭豔***,那盛開的千萬朵嬌豔,照亮了夜色,天與地接連處一片虛空,虛空中繁花似錦,當然不是幻空花臺,盛開的是人間的焰花。
“噗轟、噗轟”
盛開的盆盆火花好似牡丹,火焰後邊跳起的豔女,穿的俏、稍帶露,勁身俠客裝、手中劍武俠風,統一馬尾辮、甩來甩去,臺下範重嘴裡的舌頭隨那甩動的辮子,在嘴裡攪來攪去。
升空的煙花玄幻絢爛,迷了無數人的眼球,範重的屁股隨臺上女子們擡起的大腿,扭動的帶勁、唯有屁股底下座位知道他動作有多難受,“咯吱、咯吱”,自我陶醉在其中,卻不知周圍一圈人比他身下座位更難受。
如果說臺上舞女是滿山的花,臺下範重盛開的那一朵奇葩,遠處老闆臉色陰沉的看着貴賓席上這麼一另類,很懷疑這是不是把騷驢放在人堆裡了。
你自己發騷就好,沒必要亂放蹄子,老闆對一員工悄悄說一句話,小姑娘有些怕怕的朝範重走來。
範重左邊羅圖安躲得遠遠,真他娘叫人夠受,表演好比一桌酒席,活動氣氛的舞女其實就是剛擺上的碗碟,你至於嗎?
偏偏這混球很至於,最前面鵬宇聽到身後動靜,不回頭還好,一回頭想殺人,對於青道“讓他安靜點。”
於青回頭,一眼震驚、只見範重半蹲着,屁股底下座位躺倒在地,雙腳了根,身形似搖風,忒他娘妖了。
衆人不知這是範重第一次看露天變演,在他幻想中正混在女人堆裡嗨了,鵬宇氣不過,手中一果子丟了過來,準心沒得說。
“喯”
果子被額頭撞飛了,範重怒了“他娘誰幹的?”
全場一靜,就連臺上美女都忘記了跳舞,所有人目光看向這裡,範重感覺到不對,摸摸下巴“大家覺得這舞跳得怎麼樣?”
所有人都很嫌棄他,不帶搭理,他卻笑道“此舞堪稱天下第一景,總讓人情不自禁的忘我陶醉,表演者給大家傳遞一個美若自然,卻超脫於自然的境界。”
環視一週,左臂半擡身形兩扭道“爲什麼不能一起舞蹈?你們繼續,我繼續。”
該他表演的時候,這混球一律採取寧可出醜、也不放過策略,何況他是武功行家,無論怎麼也不難看,帶着一股子灑脫超意。
音樂響起,臺上繼續、鵬宇道“這混球也不知道丟人。”
於青說了一句經典大實話“他已非人類。”
強者的最高領悟是無論做什麼都是“信手拈來”,範重一點也不尷尬,也沒覺得丟人,很快跟着音樂跳動起來,吸引不少眼球。
一曲舞罷,範重擺好座位掃了一眼羅圖安道“躲那麼遠幹什麼?”
羅圖安坐近道“你乃真牛人。”
他對這混人的佩服與嘔吐,到無言以對的地步,除了讚美根本找不到語言形容。
“咚咚咚”
一通鼓點,一打扮醜陋的惡棍上場,狂笑聲讓人覺得可惡,手提一把刀,舞得虎虎生風,一良家婦女上臺。
惡棍百般調戲,婦女無力的掙扎與不屈的叫喊聲,使得臺下觀衆恨不得衝上去宰了這惡棍,音樂奏着蕭殺意。
所有燈火一黑,惡棍的猙獰中得意,婦女無助的哭泣,無一不挑動觀衆神經。
鵬宇道“有些意思。”
於青道“這次出場是五邪哪個?”
臺上表演與她們看到的不一樣,臺下議論聲不小,衆人期待中空中飄來“替天行道”,好似上天的法旨。
“啪、啪、啪”
一個腳步聲,踩在衆人心頭,一把狂刀舞來,黑暗中一人大喊“江湖道、天行道,人世不公,正義在。”
一燈光照亮一人,一位英雄出場,橫刀劈來喝道“狗賊拿命來。”
臺下一人怒道“他孃的,這是誰,爲什麼不是龍大俠?”
惡棍冷喝“滾開,少管閒事。”
英雄道“何來閒事一說,路見不平爾,若任由惡賊橫行,公道何在?”
“哼,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看刀...”
惡棍抽刀一陣打鬥,武把式、舞得雙刀“嚓嚓”、煞是好看,音樂奏起兩種反差,正與邪的較量...可憐的英雄沒有救場,卻被斬殺與黑暗中。
婦女被**後斬殺,那不屈的魂還在喊冤,又一小孩出場...小孩爲尋母而來,死在邪刀手,正義不絕,英雄還在出場...奈何邪盛、欺正義。
邪刀連殺一家人,幾位英雄慘死刀下,此人惡到令人髮指的地步,邪笑聲中“江湖黑榜有我名,此刀朝痕,莫悲傷。”
這人便是黑榜第三、朝痕刀,臺上又一惡棍...五邪刀,連續出場,無數冤魂不往生,五把刀揚天、劈碎頭頂“替天行道”四字。
臺下觀衆有些怒罵,有人哭泣,甚至有人恨不得自己衝上臺宰了他們,明明知道這是表演,卻教人不能自拔。
“龍驚語在哪裡?”
“金色閃光呢?”
“他孃的不會死了吧?”
“那刺破黑暗的一縷光明何在?”
場面快到失控的地步,鵬宇笑道“我真想親手宰了他們。”
於青咬牙“離落怎麼還不出場?”
“萬民心中需要一位真真正正有實力的英雄,我覺得咱們決定巡城演出很成功。”
於青道“大家心中都有希望,何況龍驚語的出現能夠帶領一羣見義勇爲的人,敢與惡勢力做鬥爭,只是誰策劃的這齣戲,上來的英雄都被殺了,這不是打擊民心嗎?”
鵬宇搖頭道“我覺得這樣正好,只有邪惡勢力讓人看不見一絲光明時,人們纔會尋找自我的光明。”
“可是離落這小子到底在哪裡?”
“彆着急,慢慢看,我覺得這場戲有意思。”
此時的離落正在她們左手最邊,一臉的陰沉,嘴裡罵道“這冒牌貨會不會演出,不會就別支場子,此時還不見人,他還能飛出來不成。”
九龍詩詩道“要不行你上。”
“我怎麼上,道具沒帶,那可是閃光劍。”
說到此時,空中傳來劍鳴,所有人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尋去,只感覺一縷風,金色斬大道,眼前一花,緊接着“噌”一聲。
戲臺又歸於黑暗,就在衆人感覺被耍了,咒罵不斷時,燈光一亮,一柄劍插在五惡棍身前,衆人都知道這便是閃光劍,可是從哪兒飛來的沒有人知道。
就連臺上五人也有點懵,既然有劍,那龍驚語人呢?他在哪裡?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臺上又是一聲“噌”閃光自主飛動,揚天飈起、空中一聲冷哼,龍驚語伸手握劍,雙腳落地,衝衆人抱拳行禮。
雙指彈在劍上,腳步一踏,向觀衆席上飛來,突然一閃,臺上四角劍光動,就如四個人同時出現,待眼睛看清時,金光一片,一人踏道而行,閃光飛繞周身,臉朝左右兩看。
戲臺兩邊同時出現他身影,就如影分身、中間的他像是沒動,三人之間連影不斷,只聽見腳步聲“啪啪啪”、甩劍聲“嚓嚓”
臺下喝彩不斷,掌聲響起,離落一臉的吃驚跟見了鬼死了,身旁九龍詩詩眼睛在臺上、臺下兩人臉上來回轉動。
鵬宇一臉的吃驚,激動道“是龍驚語。”
於青一聲“嗯。”
“我說是他本人。”
於青還是“嗯”
鵬宇抱住她,口音顫顫“我說是龍驚語本人,是他自己在表演。”
於青疑惑道“不會吧?”
“真的,是他。”鵬宇指着臺上道“看到了沒彌天步。”
身後範重扯着羅圖安道“龍驚語?”
“嗯,演的就是龍驚語。”
“你大爺啊,我說臺上是龍驚語本人,你沒眼瞎吧?”
羅圖安道“離落除了身段沒龍驚語好看,面相一樣的。”
“啪”
範重給他一巴掌道“看清楚了,就那小白臉本人。”一把推開他,一腳踢飛坐下凳。
大喝道“王八蛋,是你?”
空中一隻凳子飛起,範重手提凳子腿,朝臺上飛去罵道“我說今晚怎麼這麼噁心,咱倆耍耍。”
這一情況,讓大家不知所措,太突然了、這麼精彩的表演,突然出現個變數,讓人難以接受,氣氛彷彿凝固狀態,所有人大氣度不敢出一下,眼球隨飛去的凳子飛去,真正的蕭殺感讓衆人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