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同行 7

這人身着官服,朝堂建交大使,屬文、也有武權,其實就是靠嘴巴子吃飯的人,黑鵬不明白這種人爲什麼會在這裡,此地乃妃子後宮,什麼人這麼大膽讓他進來的,心中無數個疑問,在聖尊身邊時經常見到他,從未說過話,卻知此人名叫“劉耿。”

劉耿顫抖的身子跟個病羊似的,快要虛脫聽到人聲,神經高度緊張中的他想回頭,卻身子不由自主的跌倒在地,眼中出現一個黑影,他眼中的黑鵬就像地獄使者,一身冷滅的殺氣,讓他目瞪口呆。

黑鵬一看此人就知道被驚嚇過度,蹲下身子,搖他肩頭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劉耿臉色蒼白,像是坦白、又似在自語“殺人了、真殺人了。”說完這話,口吐白沫直接昏死了。

這情形直接將黑鵬噁心了一把,起身冷哼一句“慫人。”

快步來山後,山體這面平滑如鏡面,映出一人影,雲妃持劍而立、站在高臺上,宛若謫仙子,孤傲卻不失美雅,超凡脫俗彷彿不在人間。

黑鵬縱身一躍,來到石臺眼前景象嚇他一跳,十來具屍體躺在地上,宮廷玉女此刻變成地獄的修飾品,身段與服飾的美,掩蓋不了刺目的血紅。

洛丹紅轉身看來“你來了?”

“來了。”

雲妃身後一驚呼聲“哥,救我、快救我。”

黑鵬定目一看,頓時驚得他腳步不穩,向後三退,眼中帶淚的目,驚慌失度的臉,些許凌亂的發,頭頂那斜插的髮簪,給人一種淒涼美,此刻卻與美無關。

一張鵝蛋臉,花容失色像是被人糟踐過,華貴優雅的服飾穿在她身上顯得格格不入,平時嬌容可貴的“謝妃”,黑鵬慘笑道“我沒想到、真沒想到...”

“哥,你看到了吧,看了吧、雲妃是個魔鬼,她把我的人全殺了,還要殺我、哥快救我啊。”

黑鵬擡手撤掉臉上面具,露出一張英俊有些扭曲的臉,下巴處一抹鬍子似虹槓,配上三十來歲的容貌,若臉色舒展絕對是個美男子,這個性化的鬍鬚絕對是吸引異性最大的亮點,擡頭捏着鼻子,淚目奪天,撅起下巴慘笑道“糊塗啊,你太着急了。”

雲妃冷冷道“看來你是知情者。”

黑鵬指着他妹妹道“這蠢貨只是別人手裡的棋子,我本想找你來商議的,可沒想到她提前來了。”

“哦?商議...商議謀權多位?還是商議謀害世子?”

洛丹紅冰冷的聲音像是能刺穿豔陽的冰,嘴角翹起嘲諷道“聖尊的好臣子...”轉身道“聖尊的女人...”

慘笑一聲,笑的淚流兩行“一個貼身護衛,一個枕邊人,你倆畜生不如的東西,就算牲口還念及舊情,是否覺得聖尊歸天,就再也沒什麼力量壓制你們了?真叫人寒心...”

揮臂一巴掌抽在身後女子臉上,打得她栽倒在地,蒼白的臉上血紅的巴掌印,打得嘴角印出血澤,在豔陽下透亮,洛丹紅道“賤人,該死。”

轉身面對黑鵬道“殺了她,這是你唯一不死的做法。”

“不,哥不要,我沒有,不要聽她胡說。”

謝妃擦把淚起身罵道“洛丹紅你這魔鬼,你我同是聖尊妃子,你沒權利處置我,我也沒有對不起聖尊,世子闊並非聖尊己出,他生性刻薄陰毒,若他做了四海共主,還有咱們的活路嗎?”

洛丹紅又甩她一巴掌,打得一旁的黑鵬都有些驚,人世唯一的親人了,父母離世早,若說世間的牽掛、唯有妹妹了,被人這樣打、比打在他身上都疼,這種話疼在心裡,無言呼吸的痛,讓人難以自理。

“口口聲聲說世子闊,七世子究竟怎麼着你了?”

謝妃被打得半天沒動靜,黑鵬艱難道“別打了,讓我帶她走。”

洛丹紅冷目掃視“走?要到哪裡去?能走的脫嗎?”

“雲妃,難道你想趕盡殺絕?”

洛丹紅嘆息一聲“你這妹妹蠢的不一般,若處娘不在我放過她有何不可。”

黑鵬深呼吸道“我去求人,只求你在我回來之前別殺她。”

走的堅決,步伐並不快,洛丹紅看他蕭條的背影,半響無語,待他消失在眼中時,躍下石臺,幾步趕上“別去了,求誰也沒用。”

黑鵬停步道“我何嘗不知奪權某位是禁忌,可她是我妹妹,唯一的妹妹。”

“你這一去會死很多人,說不定連你都回不來,白青離怎麼說?”

黑鵬仰天一笑,笑音很淡很輕,僵着笑容看了她一會兒,嘬吧幾下嘴巴“他不管,他說讓鬧,挑事者若兜不住就是取死之道,他給我出了一個主意。”

洛丹紅眼神一亮“什麼主意?”

黑鵬伸手觸空道“江湖,我本來想帶你走的,這是癡妄,最不濟帶妹妹走也好,看來沒有時間了,我不知道她這般着急、如此蠢。”

洛丹紅一臉的慘淡,感慨道“三天前我們還笑着,你有江湖夢、我有俠膽義,也是我的癡妄,我不想老死在這深宮中,沒兒沒女這是命,還好有你這麼個可說知心話的人,走吧...”

黑鵬疑惑“去哪裡?”

洛丹紅笑道“白青離既然讓鬧,那就鬧大了,往最大了鬧,最好鬧到天下皆知。”

她率先走去,語氣錚錚似鐵骨“你我知己不能共赴夢,何不快意斬仇恨。”

黑鵬笑道“你比我男兒,我比你嬌,謝謝雲妃陪我。”

洛丹紅道“此時無聖尊的女人,無聖尊的護衛,無關深宮、不思陰謀,無關你我,只在心中義,不憋屈、不繁瑣,一劍在手、斬不平。”

黑鵬停步靜靜望着她,洛丹紅回頭道“怎麼了?”

“我覺得咱們命不好。”

“爲何這麼一說?”

黑鵬走兩步與她並肩道“不應該在這深宮內院,不應該在這豔陽時刻,不應該活在陰謀中,你不應該是雲妃,我不應該是黑鵬,最不應該你我知己且相逢。”

洛丹紅很豪氣的拍他肩頭道“老兄...就算一切都是錯的,心有正義何苦愁?”

“若正義也是錯的呢?”

洛丹紅調皮一笑,望天道“那天下都是錯的,你我何必在意。”

“哈哈哈...說得好,錯就是最正確的理由。”

兩人大步前行,洛丹紅掃了一眼草叢中昏死的劉耿,問道“殺不殺?”

“以你之見?”

洛丹紅提劍來他身旁,閉月劍一抹羞光刺進劉耿胸膛,這時的劉耿睜眼不解道“爲什麼殺我?”

“因爲你是個小人,圖利怕死,你不死誰死呢?”

洛丹紅手中劍用力一攪,冷漠道“若要人死,必要作死的準備,看來你還沒準備好,可我最恨小人。”

劉耿大口喘息“你、你你你...不得好死。”

洛丹紅提劍朝前走去,自言自語“沒了丈夫,沒兒沒女的我還在乎死法嗎,橫豎都是孤獨,既然手中有劍,我何不見見晴天。”

來到拱門對七武士道“隨我走。”

頭頂晴天,腳踩綠地,閉月劍誰人能看見,是否劈開亂雲見明天,頭頂的天是否真實的天,豔陽照在劍上,劍光閉人眼,洛丹紅不知此去是生是死,可恨女兒身,可恨深宮苑,能否粉碎陰謀,不在江湖道、卻有江湖心。

江湖是什麼?是否是人心,還是衝動,或像是手中劍,血光染青天,一抹紅光斬在子陽城中,裁決之刃是否也在粉碎陰謀。

渾身染血的青冥已有些麻木,望着眼前黑衣人,他提手中刀,刃上紅光中滲着血“滴答、滴答”,邁步往前走,冷冷道“讓開。”

一冷漠的聲音道“你不覺得可笑嗎?”

青冥道“可笑是什麼?”

“帝國尊者,裁決之刃,可笑你身後無一人,可笑你是個孤老的瘋子,可笑你太過無趣。”

青冥邁步向前走着,眼前黑衣人退着,他大笑幾聲“可笑、老夫也覺得可笑之極,一羣爬蟲爾,何需動我兵槍?”

“哼...讓他進來。”

青冥邁步,三翅黑鳳緊隨其後,黑衣移開在兩邊將身後路堵死,“咣...”沉重的大門合上,偌大的院落裡屋檐下沉語冥王背對青冥站着,他面前一把椅子,老爺子坐在椅子上,他面前緊閉的門。

老爺子沒有回頭,隨意甩手道“招呼一下客人。”

沉語朝院中走來,腳步不快,臺階不多,走下臺階他停步道“不愧黑暗軍團的統帥...”

青冥打斷他話語“屁太多容易臭人。”

沉語笑道“看來尊者生氣了。”

“我需要置氣嗎?”

沉語冷目相對“你這是看不起我們?”

青冥掃視他們一週,半晌無語、盯着屋檐下,冷漠道“一羣見不得光的爬蟲。”

沉語怒道“你憑什麼看不起我們?”

青冥擡起手中刀,寶刀感受主人的氣勢,妖異的紅就像煮沸的水,接近刀身的氣流成無數個旋流,他道“一人、一刀、一馬。”

對面的沉語有些承受不住逼人的氣勢,身形一動,一聲大吼雙拳握緊“提拿手”,腳下似踩風刀,颳得地面裂開痕,猛步前踏左臂伸直掌心託天,請手道“請教。”

青冥雙眼緊緊盯着屋檐下,雙眼射出兩束光似利刃,冷冷一字“滾...”

揮手揚刀一揮,一抹刺紅、脫手刃,如天刑罰刀,身形一扭,腳步一劃,瞬息十步距離、身無連影千腳動,一個長着一千隻腳的人是不是太顛覆常理,眼前就是如此,像是傳說中魔鬼的步伐,待身後披風落停時,他手持黑煞轉身看了一眼背對他的沉語,鼻音發出冷哼,邁步朝臺階上走去。

“砰”

沉語栽倒在地,滿口鮮血大張着嘴巴,身上出來“噗噗”的響聲,這聲音猶若被針扎漏的氣球,無數道血線似箭飈起,整個身體被一團血霧包裹,他似困獸,沙啞而低沉“呃...”緊接着一大喘息聲,便不知人世。

青冥已上三個臺階,停步問道“還有必要送死嗎?”

椅上老爺沒有回頭,他眼神似夜梟直勾勾盯着緊閉的門,臉上表情有些扭曲,嘴角抽動幾下“你不得好死。”

青冥提着滴血的刀,再次擡步,氣勢節節高,來到他身後三步距離,停下腳步道“只有嘴上功夫嗎?”

“最好收起你的刀。”

“讓開。”

青冥手中黑煞旋流涌動,慢慢太高“威脅與詛咒只是無能者的說辭,世敵不死、刀不收...”舉過頭頂的刀狠狠落下,紅光淹沒了眼前人。

“叮、嚓”

黑煞下出現兩柄劍,擋住了沉刀的去勢,老爺沒有絲毫動作,像是感受不到身後的刀光劍影,起身邁步朝前走去,擡臂手掌觸在門扇上時,他嘴角露出冷笑“若破不了,此地便是你墳墓。”

“果然有妖異。”

青冥一手壓刀背,身子前傾,腳步連踏,推着雙劍慢慢挪動,雙劍無主自行旋轉,“嚓嚓嚓”與沉刀擦着刺眼的火花。

老爺子沒有回頭、推開門走了進去,門內另有乾坤,地面上鮮血如火焰般亂跳,刺鼻的血腥味奪門撲來,空中無數個血字似暴風的漩渦,漩渦中心一面旗子,殘缺的旗面無數破洞,像是歲月的痕跡,飄搖的旗面上閃金的線似星輝、破洞如星斗,一條龍臂成旗杆,旗杆底部龍爪擒着一隻大鵬。

門前青冥連退兩步,望着門口嘶吼道“喪心病狂。”,手中刀不敢擡,刀下劍來勢不減。

站在血焰內的老爺子轉身,花白髮沾滿了血氣逐漸轉紅,他擡左臂搭在自己右肩上,抓住衣袖用力一扯“刺啦”急響聲似鐵鏈,身前血焰跳動的更加厲害,猛然高漲,似羣狼餓虎般撲向他右臂,瞬間讓老爺子包裹在血光中。

“吼、吼、吼”

三聲吼叫咆哮,血焰似水般迅速滴落在地,逐漸變成成一環環的鐵鏈“啪”從中間崩斷,更驚奇的不是這些,而是鐵鏈之後一條龍臂,龍鱗閃閃、龍爪五指扣地,正常人手臂那般長。

龍臂一旁失去右臂的老爺子,肩頭血成五條血鏈,血液在鏈上翻滾,像是歡樂奔跑的孩童般,血鏈這頭連接在龍臂上,他一臉冷酷望向門外,看了一眼身旁龍臂,緩緩跪了下來。

青冥驚呼道“擒龍臂。”

屋中崩斷的鐵鏈似兩條臂膀,又似雙鞭“啪、啪”在地上連甩,突然飛出門外連接在兩柄劍上,雙劍狂舞,自轉、甩轉、如滾雲似奔浪。

逼得青冥飛起落入院中,腳步穩踩,步伐不快,踏出莫名的道韻,右手持刀柄、左手扣刀背,手中黑煞變了顏色,凝固的黑似磁鐵般,與雙劍撞擊的地方不斷掉落、不斷再生。

他動作也不快,沉而穩,無論雙劍如何擊來,沉刀總能提前出現在那個地方,鵬氏三絕技配合的天衣無縫,補天技牽引術,使雙劍隨他的掌握的節奏攻擊,截天技打斷來勢,彌天步大行周天數,一步便是一週天。

青冥雖然控制着節奏,一時半會還找不到進攻的辦法,掃視眼前長劍,覺得有些眼熟,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龍紋劍身涌金光,三尺靈光撲涌泉。

雙劍正是龍驚語的閃光、青羽丹飛的靈泉,似神仙眷侶般,雙劍本是有情劍,五千年的鳳墨、龍雨,而今的這二人,有情人持有情劍,本是羨煞旁人的存在。

可此刻爲何只見雙劍不見人,他二人在何地,正在屋中大旗下,兩人並肩而立,頭頂血字每在一呼吸間就變成一道劍光投入他們身後、扎入地中。

二人雙手十指相扣,閃光、靈泉交輝相應在身前,劍柄上拴着紅線,腳前紅線似盤龍,互相交映直通前方,打結處又開叉開來、一圈圈似波紋般分佈整個房間。

二人看不見的身後,一金甲神人盡顯帝尊之姿,氣勢凌駕九天,半張面具充滿這神秘與傲性、絕凌傲姿。

他身旁、華貴典雅於一身的女子,紫金長裙託在身後不知處,拖地裙上站在一隻神鳳,百鳥朝鳳在其後,神鳳斜着腦袋,靈動雙目充滿柔情的看着眼前金甲男子。

正是二人精氣、勢運、功名、神道萬象的顯形,是天象加持道韻交織的命輪,非天地大象者不顯。

“嚓嚓嚓”

清脆、幹練的擊劍聲從二人手中劍上發出,交映的雙劍劇烈抖動,龍驚語睜眼、在他睜眼時、身後金甲拍掌向前打來,手掌與他手臂交融在一起,閃光劍上金光大盛,劍炁如實質般。

“噌噌噌...”

一下子飛出九把,龍驚語雙目奪光凌厲,擡頭一望,青羽丹飛感受到他的動作,睜開眼時緊緊的牽住他的手,手掌一拍靈泉,寶劍似百鳥騰飛,發出千鳥啼鳴音,神鳳飛來落在閃光劍上、靈泉幽幽涌光動,忽左忽右、又似飄飛的綵帶圍繞閃光飛了起來。

龍驚語擡臂閃光一挑,揮劍時兩人身形交錯,似跳舞般多情,腳步縱橫交錯、彌天步踩五風、風中盛開一朵嬌豔的花,他左臂一甩、青羽丹飛借力跳飛,一把抓住靈泉,手腕猛轉“嚓”靈泉猛壓閃光,他們身姿柔美中不失剛烈、似練武般灑脫。

龍驚語左臂伸臂,擡腳大踱步、身形顯六動,始終跟他身後的金甲男子分化九身,每個金甲人擡臂抓住九柄劍炁,他們動作一致,手中劍炁與龍驚語的閃光同時向下壓去。

待龍驚語腳步又回到原地時,青羽丹飛也落地,他們動作一致,擡臂揮劍、劍尖觸地,劍與地面擦出火星,在地面上倆大字“敕神”。

互相看一眼大喝“去”,雙劍一挑、敕神二字從地面浮起,字中傳來金戈鐵馬聲,宛若神魔征戰,浩蕩乾坤。

頭頂乾坤旗緩緩下落,龍爪中那隻鵬鳥激烈掙扎,“喝...”旗中傳來一聲大喊,好似九雷滾動,鵬鳥像是中了定身法,被龍爪狠狠摁在敕神二字上。

二字被鵬血侵染,逐漸變形,一隻巨大的令牌出現在龍爪中,此令便是古往今來第一令。

敕神令成時,變得古樸無奇,龍驚語擦了把額頭汗水道“原來神蹟是存在的。”

青羽丹飛解下劍柄上紅線,長出一口氣“沒咱們什麼事了,回去?”

龍驚語無語道“回去幹嘛?難道你想...”

青羽丹飛靜靜看着他,龍驚語被看得發毛“我有那麼好看嗎?”

“我在看你怎麼那麼壞。”

眼前再次出現變化,地上兩條紅線擺動起來,似長蛇般朝乾坤旗撲去,繞行在旗杆龍鱗間、如流動的血水,盤上旗面、鑽進破洞中,補齊了正面旗子。

一大日浮現旗面,另一邊一彎孤月,乾坤旗彷彿活了過來,旗面招風鋪展,就如一剛睡醒的人伸張身姿,龍臂旗杆似鐵澆、龍鱗蠕動、閃金波,自動向前飛去。

龍驚語二人眼前景象清晰起來,門口老爺子跪在地上唱令人聽不懂的語言,身邊一隻龍臂,肩膀處五條血鏈連載在龍臂上,滾熱的血氣從他身子流向龍臂內。

待乾坤旗落在他左手邊時,老爺子身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顯瘦、變小...最後一小人鑽出如帳篷般的衣服,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龍驚語二人,眼神說不出的妖異,他四肢與脖子處拴着鐵鏈,揚天吼叫。

“啊、啊、啊...”

三聲大吼像是要把房頂給掀塌般,雙腳連踏,小小身子躍在空中,手腳亂蹬,不知是他舞動血鏈,還是血鏈提着他,小人跳上龍臂,再次揚天一吼,鑽進龍臂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