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古魯兒率十五萬“擁夏軍”攻打紅葉莊時,李天浩的軍隊在順陽城外也正式開始了攻城。
一個小城的城牆再高又如何,敵軍有“踏城車”;城中士兵民壯有十幾萬又如何,敵軍可是有九十萬大軍攻城(另三十萬全去攻打紅葉莊了)。因爲順陽根本頂不住,絕無可能,所以他們除了死戰外也就只有盼望王城裡的軍隊能來救援了。順陽城上烽煙濃濃,那濃煙直升雲霄,向所有能看見它的人訴說順陽的危機和人們對“生”的渴望。
“丞相,後夏已經開始攻打順陽了,請下令救援吧。”說話的是一位五十開外的將領。他的身材格外高大健碩,用現代標準來說起碼有一米八七,而且虎背熊腰。一身耀眼的黃銅打造的盔甲襯托得這位將領氣勢非凡。如果不去看他花白的頭髮和花白的絡腮鬍,光看他筆直穩健的身形,光聽他中氣十足的響亮的聲音,你還會以爲這是個青年將領。那他到底是誰呢?他就是三十萬金龍軍的總帥——馬萬川。
“我也想救,但卻不能救。”呂國忠看着遠方的烽煙,語氣冰冷地說。
“丞相!”馬萬川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一旦城破,百姓將萬劫不復呀!末將知道,胡兵勢大,三十萬金龍軍不可能勝胡滅胡。但金龍軍上下都是好男兒,保證能用一條命去換胡狗兩三條命,即使滅不了胡兵但也絕對可以重創他們。胡兵一旦受重創,對王城也就不會有什麼威脅了。丞相,下令吧!”說完這位跪在地上仍像山嶽一般威嚴的大將軍,無比鄭重地趴在了地上——這是乞求之禮。
“唉!萬川,你起來。”呂國忠伸手去扶馬萬川,可馬萬川趴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呂國忠收回了手,直起身子然後頹然地靠在城牆箭孔上,“救?難道我不想去救嗎?那是西蜀的軍民,而我是西蜀的丞相,我難道願意無動於衷嗎?可你別忘了,西邊還有個鎮西王府。我兩天前接到飛鴿傳書,鎮西軍已全部集結。他們是要來幫朝廷的嗎?當然不是!一旦金龍軍完了,朝廷精銳之軍就只有禁衛軍了。到時,西蜀與後夏兩敗俱傷,那鎮西軍要麼乾脆造反要麼借護國伐胡的藉口進入腹地燒殺yin掠。光靠禁衛軍則守得了城就不能平亂,平得了亂就不能守城,顧此失彼之下必出大亂子呀。”
說到這,呂國忠走了幾步再蹲下,就蹲在馬萬川面前,拍了拍馬萬川肩膀說:“等,只有等,等南安軍來。南安軍來了,我們纔有足夠的兵力去反擊。而且各地得知益州危急後,也會組建勤王義軍前來。但這一切都有個前提,那就是皇室得安全。皇室要安全,益州就得安穩。王城如果淪陷了,皇室如果被俘或下落不明瞭,那全國上下的軍民的士氣鬥志將被重創,那這場國戰,西蜀就輸定了。爲了國運,我不得不棄卒保車。老夥計,大局爲重呀。”
呂國忠說完這些後站了起來,轉身走了幾步向順陽的方向跪了下去,像是對馬萬川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地說道:“等滅了胡兵,收復了失地,我就連一個大祠堂,供奉順陽的英靈們,我還有我的子孫,年年月月世世代代都要去給他們上香,爲他們頌經。我還會免順陽百年的賦稅。我死了之後,下十八層地獄也認了。”
馬萬川擡頭看了眼呂國忠的背影,,又往順陽方向的天空中看了一眼,熱淚朦朧了血紅的雙眼。喉結抖動卻最終一個字也沒說出來,頹然地又趴伏在了地上,落下的熱淚溼透了冰冷的城磚。
~~~~~~~~~~~~~~~~~~~~~~~~~~~~~~~~~~~~~~~~~~~~~~~~~~~~~~~~~~~~~~~~~~~~~~~~~~~~~~~~~~~~紅葉莊裡熱鬧非凡,老人、婦女忙着生火做飯;莊中的郎中和隨軍的軍醫正忙着救治傷員;民壯們在忙着挑選兵器,敵人的彎刀、單刀、單劍比起他們的柴刀、斧頭、菜刀來,是既好看又更好使;挑好了兵器的民壯們則負責將莊內外的死屍拖擡進護城土溝,再剷土埋了;士兵們在忙着打磨自己的兵器,他們自然是很累了,但必須在白天將兵器打磨好,因爲晚上就看不清會影響效果。那明天白天再打磨不好嗎?明天?今天說不定就會有敵軍再來,軍人可不能也不敢奢望危險會在明天才來臨。
除了小孩外,所有人都在忙。勝利的喜悅和興奮,對未來戰事和未知危險的擔憂和緊張,這些情緒交集之下,能做事的人沒一個願意閒下來。所有人都在盡力試圖做些什麼,都想出一份自己的力。但卻有一個能出把子力氣的半大小子在閒着,他就是東方天賜。
天賜站在山坡上,用“望遠筒”四處張望,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他站在這個紅葉莊最高處上了,也不知道是第幾次用這“望遠筒”了,反正是很多很多次之後。
天賜看到順陽方向正有股濃煙直升雲霄,是烽煙,看來後夏兵和他們的“僞軍”們已開始攻順陽城了。
“我幫朝廷你滅了近三十萬敵軍,這忙幫得不小了吧,今天之內我可是再也幫不上什麼忙了,這些勇士再不休息再接着作戰,會崩潰的。再說了,後夏兵加擁夏軍現在也才剩下九十萬而已,朝廷你手上有近百萬士兵民壯,又有雄城據守,沒理由幾天都扛不住吧。等我南安鄉勇民壯到齊,我自會增援,太后還有丞相大人,你們就先扛着吧。”天賜在心裡說道。
可東方天賜沒想到,丞相呂國忠根本沒打算救援順陽城。順陽城的烽煙就算能衝上雲霄,卻也起不到作用,那是多麼無助的烽煙,那又是多麼無助的人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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