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嫣然,女22歲,科技大學播音主持系大三學生,璋葉市人,和秦龍算早年認識,後來在一起寢室失竊案中,認識了正在實習期的秦龍。
多年未見,加那時的秦龍滿腔熱血,英姿颯爽,很快讓這個未出社會的女學生墮入愛河,兩人相戀3年左右,已達到談婚論嫁的層面。
“不……秦老三,你說……嫣然死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秦龍一陣眩暈,扶住一旁的桌椅才勉強撐住身體。
“昨天晚上,屍體已經送到法醫哪兒了,準備做進一步檢查,她……被挖走了心,我覺得……你還是到現場去一趟看看……”
秦龍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一下癱坐在椅子上。
“秦老三一陣心疼,拿起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喂,小李,你把月鈴叫過來一下
—好的,局長。
不一會兒,一陣沉悶的敲門聲傳來……
一個長相標誌,一席黑色警察制服,扎着幹練馬尾,但臉上還尚未蛻下校園氣息的女性走了進來,向秦老三敬了一個禮後,說道:“您好,局長,實習警員,月鈴前來報道。”
秦老三打量了一下這個女警,露出疑惑的表情說道:“你是……博士?”
“是的!”
“心理學專業?”
“是的”
“你多大了?”
“虛歲23”
秦老三深吸了一口氣,讚不絕口的說英雄出少年……英雄出少年。
“這個……是這樣的,秦龍警官待會兒會出一次現場,你待會兒就陪他一起去吧。”
月鈴想也沒想的回答道:“對不起,局長,這好像不太符合出現場的規矩,我的職責本是提供罪犯的心理特徵分析。”
秦老三尷尬的摸了摸頭,想了半天,只好走上前,壓低聲音說:“他有人格分裂,但是另外一個人格有着驚人的犯罪分析能力,我叫你跟着他,是想讓你看着他一點。”
月鈴立即露出驚訝的表情,她看着眼前這個一臉頹廢的男人,似乎不太相信秦老三的說的話,但還是答應了秦老三,將秦龍半拉半拽的拉到科技大學......老一教。
秋天的落葉,將校園染成了黃色,天之驕子們在佈滿落葉的黃茵小道上走着,但老一教的周圍,永遠透着淒涼,如今,它更是成爲了學校裡學生談論的焦點。
學生甲:“聽說了嗎?一個男生跑到老一教那教室裡探險,結果遇到了女鬼!”
學生已:“你聽的那個是假版本吧,我聽說是有一對情侶,本想去幹那事兒,結果撞見了那個東西。”
學生甲:“我去……這麼刺激,省開房錢也不是這樣省的,那倆人誰啊?”
學生已:“哎呀…..你還真落伍,喲~說曹操到,曹操就到了,就是那個……”
學生已順着學生甲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個面容憔悴的女生正急匆匆的往老一教走去。
老一教旁,一個領導模樣的大肚子領導正在接受警察的問詢。
而問詢的人,正是秦老三,旁邊還站着秦龍,一臉呆滯的看着老一教。
“秦局長,你好你好……”
“不客氣,說說經過吧。”
大肚子領導立刻露出一臉苦相:“咱學校對學生管的不嚴,有些學生做了什麼,咱做老師的都不瞭解……”
“那排查
了可疑的學生了嗎?”
“沒有……我只把發現那屍體的兩個學生叫了過來。”
“爲何不排查,萬一兇手就是這裡的其中一個呢!”?秦老三有點憤怒。
大肚子領導趕緊拿出一支菸:“局長,咱也不瞞你,說實話,最近幾年國家在狠抓校園安全,你看現在整這麼一個事兒,多少有點……是吧”,說着將煙遞了上去。
秦老三臉色頓時一變,但隨即又嘆了一口氣……
“領導、警察們好……”
大肚子領導最先反應過來,一改之前的諂媚,表情陰沉的說道:“他呢?”
“他在來的路上……”
“叫他快點!磨磨蹭蹭的!你倆完了之後馬上到我辦公室拿開除處分單!”
一旁的秦龍突然看向大肚子領導:“兇手又不一定是他們,爲何要開除?”
大肚子領導表情又變成了一臉笑容,像川劇變臉一樣。
“嘿嘿……是這樣的,咱對待這種想私自到校外住宿的學生,懲罰向來很嚴格。”
“要是開房還會發現這裡?你是怕他們在這裡,會影響你們學校的聲譽吧”……說罷秦龍就往發現屍體的那間教室走去……
秦老三開始反感這個大肚子,也陪着秦龍往老一教2樓走去
“就是這裡”?秦龍看着破爛的教室說道。
那女生點了點頭,大肚子領導立馬罵道:“啞巴啦!說話!”
女生“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秦老三再也忍不住了,找了個藉口將大肚子領導打發到樓外等着。
這間教室的大小與普通教室無異,但也許是心理作祟,都覺得這裡比外面的溫度要低很多,生鏽的桌椅被遺棄在教室兩旁,牆面已經因漏水而一大塊一大塊的掉落。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腐臭味,還有……血腥味。
秦龍走到教室的一個角落,蹲下來看這地下的一攤血跡,此時血跡已經凝固發黑,呈現一種粘質狀。
“是在這裡看到屍體的嗎”?秦龍轉頭問着女生。
女生擦了擦眼淚,但似乎不太敢看那個讓她受了極強刺激的地方,只是輕輕一眼,就點了點頭。
秦老三拿出一個筆記本,翻了幾頁說:“剛剛痕檢科和法醫科已經把報告發給我了。”
法醫初步判斷死亡時間爲3天。
死者的喉嚨,左邊ru房被割掉,並且挖走了心臟。
法醫在死者身體裡檢測出了高濃度的七氟烷(麻醉劑)
整個創面留下了很多金屬殘留物,經過痕檢科對斷裂肋骨的分析比較,得出了兇手應該使用過夾鉗、手術刀、解剖刀、解剖剪等器具。”
“並且”……秦老三說道這裡頓了頓,看了一眼秦龍,“並且……死者的喉部,檢測出了一些甘蔗纖維……是直接用類似掛甘蔗用的小鐮刀之類的器具剜掉,目的,可能是不讓嫣然叫出來……”
秦龍深吸了幾口氣,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教室。
“這裡,沒有感覺,我想見見嫣然的屍體。”
秦老三點了點頭……對着女生說了一句:“你把你男朋友叫上,跟我們走一趟吧。”
大肚子領導在樓外早已等的不耐煩起來,然而得知我們要走,立刻面露微笑:“今天就在這兒吧,晚上我請吃飯。”
秦老三連話也沒對大肚子領導說,直接開車回到局裡。
有人曾問過
這麼一個問題:“一個人的事蹟無論多麼輝煌,終究會被後起之秀取代,而前者也會漸漸被人忘記,那麼,我們該如何向別人證明我們曾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呢?”
一片整潔的解剖室,裡面擺放着各種各樣的儀器:
雙排風實體解剖臺、病理取材臺、低噪音專用高壓風機、紫外線消毒燈等
一個曾經鮮活的生命,靜靜躺在解剖臺上,處於人道主義關心,身體蓋上了一塊乾淨整潔的白布。
秦龍邁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屍體……月鈴站在門口,似乎有點懼怕秦龍掀開那掩蓋在白布下的身軀。
“嫣然”……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兇手,然後讓他來給你陪葬……
說罷秦龍擡手將白布掀開。
屍體總體很乾淨,皮膚沒有被拖拉造成的擦傷,似乎是一直在等待兇手對她進行殘忍的分解,而整具屍體最爲奇怪的是,屍體的胸口似乎寫着什麼字,但因爲心臟被挖了出來,導致這個字並不太全。
秦龍看着已經被蛆蟲啃食的創口,眼神淡然。
“啊”!秦龍的臉色一下起了變化,並且聲嘶力竭的咆哮起來……
月鈴被嚇了一跳,趕忙將上前拉住秦龍,誰知不小心看了一眼屍體,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秦老三匆忙跑進來,然而他並不是拉住秦龍,而是月鈴。
月鈴一臉詫異的看着秦老三。
秦老三小聲的對着月鈴說:“他的另外一個人格!正在經歷犯罪現場!”
大約2分鐘後,秦龍停止了嚎叫,倒在地上不停的喘氣……
“小龍……怎麼樣”?秦老三上前扶住他
秦龍用一種孩童般的聲音說:
“他……他把心臟挖出來……吃了……”
“他說新鮮的……心臟……很好吃”
秦老三倒吸了一口涼氣,抓着秦龍的手逐漸放鬆,而秦老三正想繼續發問時,秦龍又變回了那種頹廢的狀態,而且比以前更加頹廢。
“貝貝”!秦老三試探性的問了一聲……
“貝貝是誰”?秦龍看着秦老三的眼睛。
月鈴似乎明白了什麼,於是阻止了秦老三的發問。
“現在他的精神很虛弱,想必您還沒告訴他,他是一個雙重人格的人吧……”
秦老三點了點頭。
“他一直以來,以爲那種感覺是一種天賦……”
“您爲何不告訴他?”
“自己的兒子,太瞭解了,如果我告訴他,他是不會走今天這條路的……”
“那您知道您這樣對他很不公平嗎,甚至……可以理解爲是在逼他自殺”
“你知道嗎,當年也有一起案件,和今天的事情一模一樣,死者被人挖走了肝臟,當時秦龍只看了一眼卷宗的分析報告,就已經感覺出了兇手殘忍的手法,後來,那件案子成了懸案,這一直是埋在我心底的一道坎兒,你說的也沒錯,也許我是有私心,如果秦龍要怪我,就讓他怪吧……”
秦老三呆呆的看着月鈴,這個老警察平身哭過2次,一次是秦龍出生,一次是他媽媽去世,而現在,他似乎眼睛又溼潤了起來……
“好吧…..”月鈴嘆了一口氣,承諾帶回一個狀態良好的秦龍並向秦老三要了1個星期假期後,就將秦龍帶出瞭解剖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