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有根葉兮,下自根起,上葉自開
—事有陰陽兮,下無陰逆,上陽自順
—人有命運兮,下有命福,上運自來
“誰在唱歌”?秦老三詫異道。
秦龍、月鈴和屁孩兒似乎已經對這個已經見怪不怪了
這是一個幾乎全部用竹子搭建的房子,大概半畝多地,從窗口望進去,只有一盞微弱的燭光,而燭光旁邊有一個身着黑色長袍,帶着黑色圓片眼鏡的人,氣氛極其詭異,連一向百無禁忌的秦老三,也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顫……
“鬼眼喬……有領導來看你了”,屁孩笑着上前打了聲招呼。
鬼眼喬擺了擺手,示意我們坐下,桌上放着幾個杯子,數了數,正好4個!
秦老三上前打了聲招呼,然後說:“同志……你好,我是……”
話說一半,鬼眼喬擺手讓其停下:“差役長,請坐。”
“.…..是這樣的……我們正在調查一起案件,希望您能配合。”
“能方便告訴老夫嗎?”
“這個……可以,但你要保證我不說出去。”
“哈哈哈……我什麼都留不住,唯獨能留下秘密,你但說無妨。”
“是這樣的,有三個人,被殺了,兇手在將被害人殺害後,還取出了身上的一部分臟器,偶然間,我們知道了,那些臟器對應的是木火土金水,就是陰陽五行。”
“這個倒是挺稀奇的……不過倒是有這麼一個說法,很久很久以前了……我記得有一個人這麼做過,名字我忘記了……”
“你是說有人這麼幹過!麻煩你一定要想起來那個人是誰,可能他與本案有莫大的聯繫!”
鬼眼喬輔了撫黑色的眼眶,說:“那人早抗戰的時候就被炸死了。”
秦老三倒吸了一口涼氣:“抗戰!您……多大了?”
“哈哈,將死之人,勿問年歲。”
秦龍似乎有點鬧不住性子了,站起來雙手撐着桌板。
“我們懷疑你跟一起謀殺案有關,跟我們走一趟……”
月鈴似乎有點不理解:“現在沒證據說他是兇手。”
秦龍看着鬼眼喬的墨鏡說:“所以我要在24個小時內把案子破了……”
鬼眼喬笑了笑:“年輕人,你體內……有鍾馗。”
在村派出所住一晚後,四人第二天天未亮就驅車回城,之所以這麼早,是因爲害怕村民會來堵車,防止節外生枝。
而到了局裡後,鬼眼喬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裡,一些同事私下喃喃道:
“那老頭好酷!”
“對啊對啊,我還是第一次見cos呢!”
鬼眼喬被單獨隔離在一間看守房內,據看守員說,那老頭進去之後,幾乎一直背對着牆壁坐禪。
秦龍在專案組辦公室裡,正一張張的翻越報告,翻到林嫣然的資料時,秦龍的表情由震驚一直轉換到悲傷。
秦老三在門外接着電話,時不時的看着門裡的秦龍。
似乎是電話接完了,秦老三推門進來,第一句話就說:
“新情況……那個叫陳立的失蹤了……”
“陳立是誰”?秦龍問道。
“陳立就是那個被嚇暈了的合租學生,當時爲了不再刺激他,讓猴子把他帶了出去,還給學校打了招呼,讓他住在學生宿舍,並且承諾照看,可轉眼就不見了。”
“這不很正常嘛,興許去哪兒玩兒了。”
秦老三鄒了鄒眉,覺得事情不太簡單,於是分配了一下任務:
兵分兩路;
秦老三、猴子,負責在全城範圍內找尋陳立。
秦龍、月鈴去看守房,看能不能從鬼眼喬的嘴裡問出什麼。
分配之後,衆人各司其職,秦龍癱坐在以在上,沒有一點精神。
“你感覺怎麼樣?”
“這句話我都不記得你問過幾次了……”
“我是說,林嫣然的事情……”
“人都沒了,想再多也是白搭……”
月鈴嘆了一口氣:
“其實,也許她是自己有自己的苦衷……”
秦龍站起身,邊往門口走邊說:“行了……別再說了,輕重緩急我是能分清楚的,走,跟我去看看鬼眼喬。”
一間審訊室
兩扇換氣窗
三個互視人
四面如楚歌
鬼眼喬一動不動的坐在桌子對面,淡淡的看着秦龍和月鈴,仍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似乎對眼前的一切並沒有太大的畏懼或者緊張……
“鬼眼喬,你承認你所犯的罪行嗎”?
這其實是一個心理戰,在審訊犯人時,由於犯人無法獲取外界消息,警方這樣提問,會讓犯人產生一種真相大白或者被出賣的假象。
“吾不知何事觸犯律法”
“殺了三個人,不算犯法?”
鬼眼喬依然還是那種神色,說:
“吾從未殺過生靈。”
“那屍體上的五行字,你該怎麼解釋。”
“小生,如果你在火災現場聞到汽油,你會怎麼想?”
秦龍頓了頓,瞥了一眼鬼眼喬。
“汽油燃燒?”
“不,也許是電線短路,這就是所謂的先入爲主”
“他沒說謊”,月鈴悄悄湊到秦龍耳邊嘟囔道。
就在月鈴說完話的一瞬間,秦龍的表情發生了變化,由那種彷彿是天生般的頹廢,轉變爲了一種十分堅毅的神色,兩隻眼睛也變得炯炯有神。
秦龍說:“您說的很好,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可以……你叫秦龍是吧?”
然而秦龍的一句話,讓月鈴目瞪口呆。
“秦龍?我讓他睡覺了,我是弗明。”
月鈴趕緊問道:“不是……不是隻有貝貝嗎?”
“貝貝在玩兒遊戲,我們覺得這個老頭很有意思,所以他們派我出來跟這老頭聊聊,也測測這個風水先生,到底是故弄玄虛,還是真有學問。”
月鈴大驚失色:“他們!你們到底有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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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明:“不告訴你。”
“哈哈哈”……鬼眼喬突然笑了出來,把月鈴嚇了一跳,並說:“真有意思,老夫我平生還未見過重鬼上身,開眼界開眼界!!!”
“他是人格分裂”!月鈴解釋道。
“名字不過是代號,其本質是不變的,小生,你說你要問我問題,你問吧。”
弗明端正了一下坐姿:
“我酷愛哲學,我想問您,到底是唯物主義正確,還是唯心主義正確?”
鬼眼喬深吸了一口氣。
“我老了,不懂你們這些高深的詞彙,不過我想意思跟八卦圖一般,左邊爲黑,右邊爲白,你說是先有白還是先有黑呢?”
弗明楞了一下,着實沒想到問題會被反問回來。
鬼眼喬繼續說:“在我看來,萬事萬物從來無先後之分,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太極謂天地未分之前,元氣混而爲一,即是太初、太一也。這句話
在我的理解看來,在天地萬物還未混沌初開之前,所有事物都是一,而因爲有了道,故從一,生爲了二,二升爲了四,而從太初那一刻開始,黑白就已有定數,即所謂,無白就無黑,無黑就無白。”
“您是說,因爲有了對比,才知道兩者的存在?”
“非也,對比是必然,但人世間的對比,多以一方壓倒另一方爲目的,而我所言的對比,是相生!”
“我懂您的意思了。您是說,萬事萬物本沒有對錯,對錯雙方均可轉換。”
鬼眼喬笑了笑:“而萬物出現時,還存在一個事物,那就是氣運。”
“哦”?弗明疑惑了一聲。
“所謂氣運,乃是‘氣’與‘運’,氣指氣數,這是人力而不能爲,運指運氣,人力也不可爲,然人可借大環境之氣數,來提升自己的運氣。”
一直沒說話的月鈴開口:“這一點我不是很明白”
“簡單講,就是人應順勢而爲,故從古自今,乃有風水一說,風水就是借乾坤之氣數,增自身之運氣。”
月鈴噢了一聲,似乎是明白了。
弗明:“聽您說話真有意思,好了,我該叫醒秦龍了。”
月鈴:“他知道你們的存在嗎?”
弗明:“在我出現之前他不知道,然而現在他知道了。”
10秒鐘後,弗明的臉上再次出現了一張頹廢的表情。
秦龍:“鬼眼喬,你說的,弗明已經告訴我了,我……”
月鈴上前拍了拍秦龍的後背:“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突然有點頭疼,我想等辦完案,我們能好好談談”……說罷看了一眼鬼眼喬:“先生,剛剛你提到了氣運,你能說一下對這件案子的看法嗎?我相信您能說出門道來。”
鬼眼喬:“如果老夫沒猜錯的話,有人在用人體之屬性,集萬千之氣運。”
“您是說,五行?”
“是的,木火土金水,乃對應肝心脾肺腎,有一種邪術,稱五鬼運財,然而這個人似乎理解錯了,將五行理解爲人之臟器,作孽啊,作孽……”
秦龍眼前一亮:“那您是否記得曾給誰說過這些嗎?”
“太多了……一時間也想不起來,不過我爲趙守根看過一處風水,他說是用來給自己做墳之用。”
秦龍立刻意識到這其中必然有問題:“他說他在裡面埋了黃皮子!”
秦龍說完這句話,立刻注意到了鬼眼喬的表情有一絲變化,但隨即消失。
“我從不過問多餘之事,但如果你們衙役要破案,我想你們應該去親自看看那個墓地。”
鬼眼喬將墓地位置告訴了兩人。
“先生,您若要回村,我現在就可以送您回去。”
“那真是麻煩了……哈哈哈。”
夕陽依舊散發着血紅的霞光,三人到達仙稻村時,與上次時間無異,屁孩大老遠的就站在村口迎接我們,還順便將鬼眼喬送了回去。
臨走時,鬼眼喬看了一下我。
“小生,如果你有朝一日你想剋制四鬼上身,你可以來找我。”
“你有方法?”
鬼眼喬此時已背身離開,但邊走邊說到:“順治鬼門十三針。”
“那是什麼”?秦龍看了一下月鈴。
“不知道,我倆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遇見他,那個時候是貝貝在使用你的身體,他在你頭上點了一個地方,貝貝就消失了……”
秦龍深吸了一口氣,看着鬼眼喬漸漸隱沒,轉頭對月鈴說了聲:“走吧,去那個墳上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