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在梅花境呆了三天,雨兒白天在山洞陪他,晚上回家以後,他就出山洞在各處查看,對於這樣一個世外仙源之地很感興趣,想到終有一天能和雨兒在這裡過上神仙眷侶的生活,心中十分憧憬,只是,玉京想必已亂吧,自從他拒絕娶婉茹以來,爹的日子一直就很難過。
第二日,雨兒來找他的時候,他便露出了離開之意,“雨兒,我要回玉京了,跟我一起走吧!”
雨兒卻搖了搖頭。
“爲什麼?”他擁住她,“我捨不得你!”
雨兒依着他,“我也捨不得你!可是我答應過爹,再也不出梅花境,雲霄,我在這裡等你。”
無論雲霄再說什麼,雨兒都不肯再出去,兩人最後依依不捨地告別。
站在亂石灘上,雨兒望着漸漸遠離的船兒,紅袖輕揚,寥廓楚江,船最終變成了一個黑點,穿上的人兒再也看不見,依然捨不得眨眼,眼睫邊只有風吹過時的澀痛。
孤帆遠影,還有再回返的時候嗎?
幾日後,隨着一聲驚天動地的響聲,寧靜的梅花境地動山搖。
彼時,雨兒正和爹孃在竹樓品茶,竹樓外喧譁一片。緊接着,巨響不斷,竹樓幾乎被震塌了。
“快走!好像是炸藥!”司宸墨抱着雪漓和雨兒躍下竹樓。
風一天等人也向他們靠過來,一居民,也就是原月神教教衆飛奔而來,向風一天彙報,“境主,不好了!梅花境入口被人用炸藥炸開,很多兄弟躲閃不及,被炸得粉身碎骨,現在有很多人衝了進來!”
“是什麼人?有多少人?”風一天急問。
“不清楚,數百條大船,好像是官兵!”
“集合所有教中,迅速進密道會和,屆時再議!”風一天下令。
雨兒從來就不知道梅花境還有密道,就在舅舅的竹樓下,而且還是在水底……
風一天在密道輕點了一下,教中竟然又損傷了大半……
“走吧!我們先出去!”他也不發表意見,領頭沿着密道一直走。
大約走了近一個時辰,風一天才停住,“上去後,各自換了裝束,做尋常人打扮,尤其是宸墨、漓兒、子瑜和……雨兒,然後各自散去,如今分開比聚在一起安全。”
“是!”教衆齊聲應命。
司宸墨等人也依照風一天之意先易了容,才從地道魚貫而出。
雨兒出來後大吃一驚,居然就到了城裡一家當鋪,她可是經過無數次的,怎麼也想不到可以直接從這裡回梅花境,否則還費盡心機盜什麼鑰匙啊!
“舅舅!這兒有條密道你這麼都不告訴我?”她追問風一天,易了容的她就是一個塌鼻歪嘴的醜陋村姑。
風一天臉上的表情並不輕鬆,淡淡說了句,“告訴你?你好天天跑出去?”
雨兒吐了吐舌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這密道通向這當鋪,難道當鋪老闆是我們自己人?”
風一天點點頭,“原本沒有,是我們入境以後才挖的,就是爲了給自己留個退路,想不到這一天終於還是來到了,而且還來得很快!”
雨兒又不明白了,“入境以後?難道我們不是一生下來就住在這裡嗎?”
“這個問你爹去!”
說着當鋪老闆出來了,和風一天低語幾句,大夥便散開了去,只留風一天等在當鋪。
“爹,舅舅爲什麼要把大夥分散,如果有強敵當前,就更加應該團結一心啊!”雨兒不解,又不敢再問風一天。
司宸墨沉吟,“因爲對方的目標或許只是我們幾個人,所以大夥散了不會被連累。雨兒,別問那麼多,乖乖回房去,我和你舅舅,曹叔叔有事要商量!”
雨兒看着長輩們一個個神色凝重的樣子不敢再問,拉着風夏和曹子瑜的女兒雙雙去了一邊。
“你們知道是什麼人來炸梅花境嗎?”她悄聲問。
雙雙搖搖頭,風夏卻說,“不是說了嗎?是官府的人!”
“官府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們一不偷二不搶,沒做錯事怎麼要炸我們?”雨兒反駁。
“誰知道是不是你常常跑出去做了什麼壞事!”風夏不滿地看着她。
“我纔沒有!”雨兒瞪了他一眼,轉身走開。
雙雙責怪風夏,“你怎麼亂說話,把雨兒氣走了!”
“我沒有亂說話!直覺這事和她有關!只有她常常擅自出入密道,上次在玉京就有人要殺她,難保這次的仇家不是她引來的!”風夏嘆息,“不過,既然都來了,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怪不得雨兒!”
雨兒走近長輩說話的地方,見風一天正準備出去,她追上前,“舅舅!你去哪兒?“
風一天停住腳步,“我回梅花境看看。這時候他們應該走了,我去看看成了什麼樣子。”
“走密道嗎?我也去!”雨兒攔住他。
“不,走密道萬一被發現,你們就全完了!直接從入口去看!我易了容,應該沒危險,你就別去了,在這呆着!”風一天邁步就走。
他身後,雨兒狡黠地抿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