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隻羊
十二隻羊
一星期的試驗裡，前兩天茉緹和奇犽就把規定的六分湊齊了。那兩張號碼排的主人也是茉緹這兩天的餐點，她沒把人家咬死只是弄昏吸了些血，也沒留下傷口什麼的，被咬的人大概只會以爲自己輕微貧血。
這一陣子茉緹咬人都把人拖到隱密的地方、奇犽遮擋加把風，應該不會有跟監的考官或考生看見吧她想。
還有，她和奇犽這獵人試驗裡大概算是很奇怪的一個存在。
兩個小鬼並肩到處玩耍，自制釣竿抓魚，玩心大發做陷阱捕小動物，別人是來考獵人試驗的，他們兩個搞得像是在郊遊或聯誼一樣。他們的打鬧在其他人眼中無疑是打情罵俏，讓人看到就想滅了，無奈一般考生打不過他們，監視的考官也不能動手自能自戳雙目。
他們幾乎是百般無聊的在等一個星期結束，沒事找找野果抓抓可愛小動物觀察大家，真沒事幹就去很無聊的騷擾一下那三兄弟。期間最大的一件事就是茉緹去把麻痹的小杰拎起來替他消除麻藥效果後去找西索吧。
找西索幹嘛？找死嗎？
找死還不容易，回去找飛坦就好了，他老人家絕對很樂意送她上西天無數次吧，茉緹找西索是因爲他的傷口。
雖然之前信誓旦旦發誓絕不咬變態，但在西索美味傷口的召喚下，茉緹還是屈服了。
“我幫你治它。”茉緹畏爲縮縮站在西索前如此說道，奇犽在離他們稍遠處觀望着。
“嗯◆～不需要◆～”
茉緹失望離去，奇犽明顯理解她在想什麼，鄙視之。
“吃髒東西會肚子痛。”
茉緹哀愁的看着奇犽：“你不懂，變態歸變態，美食歸美食。”
這一週裡他們除了像猴子一樣在樹林間到處亂竄也聊天，聊東聊西聊家人，茉緹告訴奇犽她一睡醒就發現自己出現在見也沒見過的世界。奇犽看起來有點難以相信，但他喃喃道：“也對，如果妳本來就是這世界的種族早就被發現了。”
兩人食物迥異，常常是奇犽陪茉緹去找人咬後茉緹再跟着奇犽一起去抓小動物烤來吃。但茉緹總抓着手中劇列掙扎的魚或兔子什麼的拿來砸奇犽，搞得他大少爺很火。
“妳這傢伙別手上有東西就拿來砸我好不好？”
“哈哈，“茉緹賊笑如此道：“就想看你惱羞成怒的反應呀。”
變態。
只有兩人的一週生活，幾乎形影不離，一起吃一起玩一起睡，聊天打鬧互相關切，太過親暱的友誼，曖昧不清的關係。
茉緹都不知該如何定義兩人間的關係。
這天他們坐在湖邊，奇犽對茉緹抱怨起他兩個哥哥一個宅胖子一個面癱變態時，咻一聲一個東西飛來從茉緹的後腦射入，劇痛與震驚，茉緹腦袋一空白就隨着那東西的衝擊力往湖面倒去。
是攻擊力極強的改造後遠距狙擊子彈，穿過茉緹學藝不精的薄弱念纏打入她後腦，卡在腦中，鮮血與腦漿如泉涌。她死不瞑目般的睜大雙眼往湖面傾倒，一切彷佛慢動作。
奇犽驚恐的神情，伸出來的手，傾倒的世界。
“茉緹！”
奇犽吼道，快手接住要往湖裡倒的茉緹並下意識的壓住她的傷口，表情震驚而有些呆滯。
他知道茉緹砍掉手臂可以馬上覆原，但他不知道茉緹受到致命傷有沒有辦法復原！
茉緹會死嗎？該怎麼幫她？可這一槍斃命的爆頭射擊搶救是高難度、需要腦科醫生執刀的，他想幫忙但也無能爲力！
又幾發子彈對奇犽射來，奇犽神色嚇人的帶着茉緹利落躲過，把茉緹小心放在地上後就消失在原地。
茉緹有那麼一個瞬間失去意識，但之後就清楚感覺到頭顱內的組織一邊自我修復一邊把子彈往外推。感覺是劇烈的痛，那茉緹長期以來習慣的劇痛，腦子啪搭啪搭作響的噁心感受與聲音更是讓她說不出話來。
自愈結束後茉緹默默的躺在湖邊不想起來，逃避現實着。
只要想到她的黑色長髮中卡着大量鮮血與腦漿，她就很想死。
果然烤全豬那一關不應該那樣虐殺動物，沒有一種生物想要噴着腦漿死去，現在報應來了吧，真該死。如今此時大家都躲躲藏藏互相監視而且還有考官，叫她怎麼仔仔細細清洗血和腦漿？衣服也需要洗，這樣她到底要光着身體多久？
幾秒後奇犽拖着一個女狙擊手的屍體回來了，沒有腳步聲，但茉緹可以聽見他把那狙擊手狠狠扔在一邊。奇犽小心翼翼蹲下，手慢慢伸向茉緹，似乎怕摸到的是沒有脈動的屍體般。
但奇犽很快就看見那顆被彈出茉緹腦殼的子彈。
“妳躺在原地裝死是想看本少爺有多傷心是不是？”奇犽哼一聲，懲罰性的拍打了茉緹的腦袋。
“恢復也需要時間好嗎？腦漿又那麼噁心，搞得我不想起來。”
“什麼爛理由，不過是腦漿而已，“奇犽笑了，抓起一綹茉緹染血的發，“大不了我幫妳洗。”
“……不用，謝謝，幫我把風就好了，幫我挖掉偷看的人的眼睛喂蝙蝠。”
“妳這傢伙，“奇犽惱怒道，眉毛糾結成擔憂的形狀，“有空要好好鍛鍊不然要我擔心死妳嗎！”
茉緹笑了，有着落寞，奇犽真的很好呢，這樣的關切是俠客那傢伙不會有的。
兩人一陣吵吵鬧鬧洗澡去，一路上茉緹幼稚的想把血塊抹到奇犽身上，都被他一掌推到樹叢去。而茉緹洗澡時奇犽老以爲他偷看茉緹不知道，被蝙蝠咬了。
心智越來越退化的兩人解決食物和彼此之間的問題後，窩到比較空曠的地方看星星。
這不知道是哪的鬼地方沒有都市光害，星星多的嚇人，已經不是簡單密密麻麻就可以形容了，晴朗的天空讓雲朵清晰可見，緩慢飄過。
兩人今天沒有背靠背，因爲茉緹頭髮還半溼，但和先前那幾個夜晚一樣在同一片星空下仰望相同的景色，一種不需言語的沉默。茉緹仰臉閉上眼感受微風與夜晚的蟲鳴鳥叫，幾隻青蛙的鳴叫聲彷佛近在咫尺。
他們今日帶着默契的沉默，他們的打鬧與默契，他們的笑語如珠，在很久很久以後，不知還會記得多少？
終於，第四次獵人試驗結束了。
被考生視爲鬼神的茉緹奇犽二人組過的像渡假一樣，茉緹一直對奇犽叨叨抱怨沒有電器洗澡又麻煩無法忍受，還好這一切該死的都結束了。
第四次獵人試驗結束，通過考生有十四人，比原作還多出好多人，這讓她有點不安。
剩下考生互毆的第五次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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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邊等候室與奇犽鬧了好一會考官才叫茉緹進去，面試會場是一間日式風格強烈的舒適小房間，牆上掛着豪邁的書法字畫，茉緹坐上了小桌前面的軟墊。
“爲什麼想當獵人？”尼特羅老頭笑呵呵的問。
“因爲嚮往。”茉緹幾乎是毫不猶豫，這正是她最直覺的答案。
來到這個世界完全摧毀了她的人生藍圖，她孓然一身什麼都沒有也什麼目標想望都沒有，來參加這一期的獵人試驗就成爲了一個理所當然目標，也是一個不滅的嚮往。
尼特羅老頭笑笑看了她一會，沒有再問，直接來到接下來兩個問題。那兩個面試的問題，最想和誰打？最不想和誰打？茉緹想了許久。
一路上她一直都和奇犽鬧着玩，用她的風格一邊耍賤招一邊和奇犽打鬧，雖然極少贏過奇犽但其實也算好鬥分子的茉緹還是挺想試試和奇犽認真打一架的，但她和奇犽要打也不是在衆人面前打，討厭那種半正式又讓大家圍觀的感覺。
那樣存在了你死我活的利益成份，雖然不是絕對，但她就是不喜歡就是不想。
也希望她和奇犽未來永遠不要遇到那樣一天。
於是她很現實的挑了實力弱但不是最弱的爆酷兒，至少知道他的武器，至於最不想和誰打？西索、伊爾迷和奇犽之間，茉緹選了奇犽。
即使在旅團混了那麼久她還是那麼感情用事，怎麼樣都不想在這樣的狀況下與奇犽打。
就像她從不殺跟俠客神似的食物一樣，就算不小心被那食物看去她的念能力，她還是不殺。
老頭尼特羅面試的時候明明已經結束了，他還一邊摸鬍子一邊笑呵呵的看了茉緹很久，禿頭配上白色的馬尾十足詭異，尼特羅那臭老頭甚至還一邊慈祥笑着一邊用伊凡和奇犽的事八卦的若無其事虧她。要不是茉緹知道這老頭強到見鬼，她早就咬他了。
好不容易可以脫離那有點讓茉緹窒息的房間，一來到走廊卻有點悵然，有點迷茫，腦中不知爲什麼的老是把她不想和奇犽打的感情與不殺與俠客相似者這件事的感情比較，明明是兩件風馬牛不相及的事，卻一直在腦中縈繞不去。
也許都是同樣不忍傷害認定之人的情感吧，就算後者不曾迴應過她，卻一樣珍視。
與俠客的記憶不受控制的開始騷動：她在俠客身邊醒來，睜眼看見的就是他濃密的眼睫；她要什麼隔天就會出現在她棺中，俠客卻老一副跟他無關的樣子；她們在舞池中踩着一樣的拍子旋轉，周圍彷佛變成萬花筒般模糊卻多彩，還有，她失控對他哭對他吼叫時俠客神情冰冷，卻還是好好的看着她。
不曾移開半分。
她對俠客而言到底算是什麼？這個問題糾纏她多年卻還是沒有結果。
茉緹趴在玻璃上看外面天空和雲朵，奇犽卻老是不出來，她乾脆蹲在門邊等奇犽出來，以致之後出來的奇犽差點踩到她。
“蹲在這想絆倒誰呀，笨。”奇犽嘴巴上不留情的嘲笑，卻伸出右手來拉她。
奇犽戲謔卻溫暖的笑讓茉緹有那麼些失神。
茉緹看看奇犽伸出的手修長漂亮留着些指甲，很是乾淨好看，緩緩伸出自己的手交到他手中。奇犽握住她手的前一個瞬間，她看見自己擦着漆黑指甲油的五指在奇犽乾淨的手中顯得格格不入。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奇犽溫暖的手掌就握住了她，用了點巧勁就將茉緹從地上拉了起來。
只是兩人的手放開的速度卻是慢了些，茉緹低頭看見奇犽的手輕輕的放開她的，餘溫殘留。
“妳最不想和誰打回答誰？”
這正是一直守在門口的茉緹最想問奇犽的問題，她笑了，沒想到卻是奇犽先開口問她。
“你。”茉緹輕聲說道，笑了。
“我也回答妳，但其實我最想和妳打！”奇犽忍不住也笑了，哈哈大笑，然後他安靜下來緩去開玩笑的神色略微認真說道：“只是不應該是這個時候。”
面試房間通到走廊的那個等候間並沒有門，所以爆庫兒帽子男一走出來就剛好撞見奇犽和茉緹面對面含情脈脈的對望，他難掩尷尬的以手半遮目光道：“哇！不好意思！你們繼續別管我！”
然後爆庫兒就匆匆忙忙狼狽走了。
幹，就不要讓老孃遇到，老孃打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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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犽和茉緹到會場時分組的廣告牌上還罩着白布，一股凝重的氣氛在衆人間瀰漫。
“如果遇上你我會認輸。”
站在奇犽身邊的茉緹突然這樣說道，讓奇犽一愣。
“不需要吧，真的遇上了雖然有點壓力，但我們切磋一下也沒關係不是嗎？”奇犽有點無言，茉緹平常一副什麼都隨便的樣子，怎麼今天遇上這件事就這麼死腦筋？
“不要，我就是不要，“茉緹近乎偏執的說，“就算只有一點壓力我也不要。”
來到這世界她喜歡的、認定的人那麼少，爲什麼還要站在衆人面前爲了晉級爭奪，就算他們雙方都沒有這意思，她還是不要。
就是不要。
白布終於被掀開，衆人一陣騷動。
茉緹睜大眼快速在名單上搜尋，幾秒後她終於鬆了一口氣，她和奇犽不在同一條路線上，除非他們一路輸掉多次纔有可能遇上對方，這對會念能力的他們來說根本不可能，他們要怕得就頂多西索伊爾迷那兩個變態和不認輸的小杰，其他人都不用太擔心。
奇犽也沒有對上伊爾迷，真是太好了，雖然茉緹已經多次懷疑奇犽其實是知道釘子人是伊爾迷，因爲奇犽在獵人試驗中視線常常似有若無的飄到伊爾迷那邊，然後微微翻白眼。
放下心後茉緹就不得不注意到伊凡那傢伙，他張揚的男公關風格真的一點都不低調。
來看熱鬧的伊凡穿着考官古板的黑西裝卻還是散發強烈的酒店男公關氣息，一頭紅髮梳的瀟灑，陽剛的耳墜掛在他形狀漂亮的耳上，站在那邊一直要笑不笑瞅着她和奇犽，實在是讓人很不舒服。
“他就是送你玫瑰的考官？”奇犽斜看了茉緹一眼，“他那樣盯着妳看，我看在場的人全部都知道了。”
是呀，不知道也難，雷歐力尤其明顯的在她和伊凡之間來回張望，還隱隱約約聽見他跟其他考生耳語着”那考官好像特種行業的”、”誘拐小女生”、”天啊”之類的字眼，她汗顏。
伴隨而來當然就是互毆，茉緹黏在奇犽身邊冷眼看半藏毆打小杰。身旁的奇犽跟她同一個表情，無動於衷，然後茉緹開始有那麼一點明白爲什麼大家都覺得她和奇犽以前就認識，是一起來參加獵人試驗的老朋友。
“以小孩來說，你算不錯了。”半藏打架時這樣跟小杰說。
茉緹被排在半藏和小杰那一場之後，半藏逼小杰認輸的那一段酷刑茉緹冷眼看着，覺得半藏傻光頭跟飛坦比起來根本是天使，但茉緹也不得不承認小杰的毅力真的令人敬佩。
“沒問題吧妳。”旁邊的奇犽漫不經心的問茉緹，假裝的漫不經心中帶着難以掩飾的操心。
和俠客的漠不關心，天差地別。茉緹怎麼會沒發現到？她嘴角微微勾□□頭，奇犽自從自己被狙擊手爆頭之後母雞傾向又更明顯了。
茉緹上場了。
考生都知道茉緹強，但不會念的他們也覺得半藏不簡單，所以當大家看到茉緹輕而易舉痛宰半藏時有嚇到，連被修理的半藏自己都嚇到了，低估了茉緹。
茉緹的影子一般考生甚至難以看清楚，只看到沒多久小小隻的茉緹就把高她幾個頭的半藏狠狠壓倒在地威嚇他認輸。光頭很會衡量利弊，認輸保留實力對付下一個敵人，茉緹很滿意，因爲這樣避免了她在奇犽伊凡面前生剝人皮的畫面。
“以小孩子來說，小杰算不錯了，那我如何呢？半藏？”
茉緹有些惡劣的反手壓住半藏，這樣湊近他輕聲問道。半藏笑而不語，但那笑裡帶着不甘。
其實半藏不差的，茉緹再少一些修煉可能還會輸，這要歸功於習念以及獵人試驗前飛坦因爲無聊而幫茉緹做的訓練。
“爲什麼不去打獵？妳不是很愛吃？”飛坦某次都帶好面罩拿好傘來找茉緹了，卻聽見她不出門打獵覺得很不爽，那種不爽就像是聽見自家小狗不願出門的不爽，只是飛坦眉頭皺成了想砍人的形狀。
哪個主人會因爲小狗不想出門就開腸破肚牠啊！那種人根本就飛坦嘛！
看到飛坦那神情茉緹就本能寒毛直豎，她答道：“我要去獵人試驗了，總不能天天跟你吃香喝辣打電動吧？”
“妳什麼時候常跟我打電動？打什麼都輸誰要跟妳玩，廢物，“飛坦冷冷的鄙視了茉緹，一副我纔不屑妳的樣子，“再說妳不是抱團長的蛋需要養分嗎？”
“我再不訓練說不定連一般武術家都打不過。”
“那我來訓練妳吧，反正把妳斷手斷腳再看妳長回來也比自己打電動有趣。”
於是開始了與飛坦的兩人生活。
“不需要這樣找樂子吧！我們無冤無仇你這是何苦？”驚恐退後兩歩，“不能有正常一點的訓練方式嗎？”
飛坦不理茉緹，拎着她去外面砍着玩去了。
多周血戰、腸子戰、腦漿戰，茉緹覺得自己在飛坦慘無人道的虐殺下，那在本來世界已經長香菇的本能翻無數倍增長，甚至變成了大腦沒反應前身體就先有動作，還能在斷手斷腳或剛復活沒多久的狀況下逃跑或防禦反擊。
他們兩人訓練的場地、或者該說是茉緹被屠殺的場地，更是恐怖的像百人冢或是變態殺人魔俱樂部活動場地一樣驚悚，一般人看都不知道這裡死了幾十幾百個人。
其實只有一個，反覆的在這裡死。
飛坦感想：“砍妳好過癮，跟我搭檔吧。”
幹，這什麼搭檔理由，被你砍死一千次都不願意接受。
茉緹也因此大量訓練與消耗食量大增，造成附近居民人人微貧血的狀態，然而付出血汗、腸子、腦漿和各種血塊後，果然有驚人的進步。
俠客回來時，茉緹還忍不住邊哭邊衝上去大喊”親愛的我好想念你！你不在的這一週有人殺了我幾百次砍了我幾萬次”云云，然後又馬上換臉似的撒嬌問俠客有沒有帶禮物回來。
飛坦評語：“廢物。”
焦點拉回獵人試驗，最後茉緹和奇犽都成功拿到獵人證，而伊耳迷因爲奇犽是爲了工作來考獵人也沒露出真面目恐嚇他，一切圓滿落幕。
倒是半藏在考試結束後特地跑來搭話，他與茉緹握手，道：“我知道妳不簡單，但沒想過妳竟然如此驚人，簡直就像野獸一樣！”
“就像野獸一樣……”茉緹撐着假笑，突然涌生一股想再一次痛宰這光頭的衝動，“還真是謝謝你直覺般的讚美。”
奇犽在偷笑。
獵人協會飛行船在正常人類的文明世界降落，茉緹看到高樓大廈和滿滿人羣時覺得無比感動，覺得自己終於迴歸正常世界、再也不用吃不飽、還可以每天咬三個不同的人了！
“快下來呀妳，還在上面做什麼？”奇犽疑惑仰頭望着還在飛行船上感嘆的茉緹。
茉緹賊笑。
底下奇犽莫名，皺眉道：“妳別動歪腦筋。”
“接住我。”
聽到茉緹莫名要求的奇犽笑了，仰望的雙眸挑釁似閃閃發光。
茉緹真的往下跳了，雙馬尾往上飛揚，下面的奇犽則一把抱住她的大腿接住了茉緹，還炫耀似的轉了一個圈。
“如何？”他討賞似問道。
茉緹笑了，對着奇犽的臉就是一陣狂掐。
之前她一直跟奇犽說想看他家，所以兩人本來打算直接往奇犽家那山出發的，但茉緹被奇犽放回地上後回頭一看，卻看見了一個意料外的人。
是俠客。
遠邊的他不知道已經看多久了，一身休閒的服裝，黑色鴨舌帽壓的很低幾乎看不見臉，但還是可以從他那漂亮凜然的站姿與神態中認出。
那個一再縱容她卻不曾把她放到心裡的青年，就那樣雙手抱胸的站在飛行船不遠處等待。
茉緹看着俠客，心中閃過一千種他出現在這裡的理由，在她回過神來之前自己的腳已經朝俠客走去。
被留在原地的奇犽看着離去的茉緹，眸中閃過些什麼。
“這樣真不像妳。”俠客上下打量了一番穿着休閒茉緹，微皺的眉似乎是疑惑。
“是嗎？可是我以後都想這樣穿。”
茉緹對上俠客的鮮綠雙眸挑釁似說着，試圖從他的眼中找出一些情緒與想法。
“團長的石頭還有妳壞掉的手機，“俠客卻不打算繼續那個話題，對茉緹伸出手，“還有兩天後要集合，去嗎？”
茉緹乖乖的把東西給俠客，看他快速的拆組新舊手機，替她弄一隻嶄新功能又更好的手機，卻看不出俠客對她剛剛再與奇他男人嬉鬧這件事，有任何波瀾。
茉緹一向自視甚高的心難得的，狠狠的痛着。
“我不去，有事，幫我跟飛坦說他的魂隨石我要延後幾個月才能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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