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染着鮮血的大手從她身上挎着的花籃子裡面抓出一大把玫瑰花瓣,從他們身子間的空隙舉起,晃過她的臉頰,滑過她的眼睫,向上拋下。
她如玉的小臉上細長挺翹的睫毛被他的大手刮到,疲疲的眼皮陣陣刺痛。
她刺痛的眼眸閃爍了下,片片玫瑰花瓣從頭挺上方一片一片地垂落,滑過她疼痛的眼眸,失色的容顏,挺翹的鼻尖。
她的鼻息是男人強烈的木樨香,還有濃烈的玫瑰花香,夾雜着一絲絲鮮血的腥膩味,刺入她的脾胃,陣陣發寒。
殘花片片,破碎而落,打攪了一片空寂的環境,也使冷滯的空氣一陣陣顫動,攪的人心頭直直不安。
陳悅然心頭震顫。
隨着他抓起花瓣的一瞬間,兩隻挎在懷裡的花籃子從她身上滾落在地,滿滿的玫瑰花瓣翻滾出了,殘碎了一地。
“呃……”
“主人,我不是有意要闖進“梅瑰園”的,我只是聽從章小姐的命令,來到這裡採花……”
她美麗的細眉緊緊地蹙起,畏畏地道出了來到這裡的原因。
“我有讓你來這裡採花嗎,你忘記這裡是禁地了嗎?”
“我,你沒有,我……沒,沒有忘記……”
“沒有忘記,你簡直在這裡亂逛成性了,流連忘返了,從人工湖邊的玫瑰花一路摘採到這裡,順水順路的,對這裡簡直熟悉極了。”
啊……他居然對她剛剛的路途說的準準確確,一清二楚,原來,她在花園裡的一動一靜,這個男人都清清楚楚。
難道他一直跟在她的身後?一直在窺伺她!觀察她!
當她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後,他就像……早已
經等候多時的狩獵者一樣,在靜靜等待着獵物的上門!
陳悅然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
原來,他早知道她來這裡了,甚至等候她多時了!他太可怕了,他是怎麼知道她會來禁地的!
“不,我對這裡不熟……”她只是因爲昨天剛剛來過這裡,所以還記得昨天走過的路,哪裡敢在他的禁地裡亂逛成形,流連忘返!
“滾,你這個低下的女人,滾出去,你給我滾出去,你沒有資格呆在這裡。”
王宇堯擡眸看了眼前的雕像一眼,幾許落寞,幾許深情滑過他深沉的眸底,看着那座晶瑩剔透又泛着銀質光芒的冰雕美人,他的眼底一陣刺痛。
王宇堯大手抓着陳悅然的小巧的身子,像是兇殘野性的老鷹抓住柔弱瘦小的小雞般輕易地拎起了她。
他將她扛在他有如鋼鐵般堅硬的左肩上,緊緊地禁錮住她,拖着她遠離了那座冰雕。
陳悅然的碎花女傭套裙被幽謐甬道上的密麻枝葉勾到,撕扯出一片片衣料,尖銳的玫瑰花荊棘刺入她的雙腿,滑過一道道傷痕。
她破碎的衣料留在樹枝上,身下的裙襬一陣破碎,鮮血跡跡。
“呃……”
王宇堯像是甩掉物品般,將她甩在地面上,讓她的身體一陣鈍痛。
陳悅然在地上翻滾了幾圈的身子匍匐在地上,看着周圍,原來,他還沒有把她帶出“梅瑰園”。
她的不遠地,人工湖裡淙淙的湖水流淌着,那寂寂的聲音像是對她表示悲哀。
陳悅然不顧着身體上的疼痛,掙扎了下,艱難起身。
她幾乎失去了一大片衣料掩蓋,呈現半裸狀態,一雙修長凝脂的玉腿上
盡是被滑刮到的裂痕,鮮血順着裂痕一絲絲地滲透出來,一陣陣刺痛。
她的樣子看起來,殘亂,血腥。
但是,似乎沒有注意到她此刻的自己,她一步步靠近王宇堯,想要解釋清楚。
“主人,我不是有意要闖進“梅瑰園”的,我只是聽從章小姐的命令,來到這裡……”
“我有讓你來採嗎?不用過問我就擅自主張!”
他對着她冷鶩地怒罵,讓陳悅然艱難前進的身子頓停住。
“可,可是……”章小姐說你喜歡她身上的玫瑰花香的,她說她洗的越香,你會越喜歡。
陳悅然也從來不知道,一向不允許玫瑰花出現在城堡裡的主人居然會迷戀章小姐的玫瑰花香,因爲知道他喜歡,所以,她纔敢壯着膽子來的。
“到底誰是你的主人!你到底聽誰的!”他惱怒,他撿來的小女傭居然對別人唯命是從,他不準,他只准她聽他的,他就是她的天,就是她的王,只有他能支配他的小獵物,他不准她背叛他。
“我當然是聽命你的,聽命主人的……”
“那爲什麼忘記我的警告,偷偷跑來這裡!”他對上顫抖瑟縮的小身子上前一步。
她不敢直面主人的震怒,隨着他的上前,她後退:“我,我以爲章小姐是主人的女朋友,是你深愛的女人,所以她的命令也不得不聽……”
是的,她就是這樣想的,特別是她見到花海深處精雕細琢的冰雕就是章小姐之後,她更確定了心中的猜想,主人深愛着章小姐。
“哈哈哈……”
王宇堯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大笑三聲,那傲然霸氣的聲音在寂靜的花海里陣陣迴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