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你說她是我的女朋友……”
他的心裡不免激起一層落寞的情懷,他心愛的女人已經死了,他再也沒有愛了,他的心也已經塵封起來了。
女人,對他而言,只是生理需要,純屬發泄罷了,誰也不例外。
這個自作主張的女傭居然說他有女朋友。
她簡直是愚笨之極啊。
陳悅然被他強勁的步伐逼到了人工湖邊,後背已經抵上了翠綠的馬賽克外緣,她的後背僵硬地抵在那裡,磕得生疼,他夾雜着怒火的氣息都噴灑在她硬生生忍住眼淚的臉上。
“你真該死!”
“沒有任何人可以當我的女朋友……”她已經死了。
他陰鶩的聲音出口之後。
“咚!”的一聲,陳悅然被他推倒進她身後的人工湖裡。
當她說他的女朋友,他深愛的女人的時候,他的心裡一陣陣深沉的痛。
女朋友?深愛的女人?她們一個一個都遠離自己了。
他再沒有女朋友。
再沒有深愛的女人了。
陳悅然只知道一陣天旋地轉,眼前沒有了主人強烈駭人的男性氣息,身後沒有磕得她背脊發痛的湖牆,只是,她的周身,她聽不見一絲聲音了,她的世界死寂一般,只有一絲絲冰冷的液體滲入了她的四肢百骸,滲入了她的脾肺,她的渾身上下,一片冰寒。
原來,她掉下人工湖了,他推她掉下人工湖。
原來,人工湖裡的水是這麼的寒冷,簡直跟冰水無異。
想想這裡也是冰水,“梅瑰園”的地下可能就是一個儲存冰塊的冰庫,底下的冷氣滲出人工湖裡,那這一池湖水自然也是冰水。
陳悅然如墜冷窖,她什麼也看不清,什麼也聽不到,她只知道寒冷。
她全身上下都被周圍的寒冷凍結,毛孔收縮,四肢被凍得麻木,開始的時
候她的身體還會掙扎下,現在冰水都凍結了她的血液了,她想動也動不了了。
懸浮不動的身子在一池冰水裡面,身體麻木,陣陣冰冷的寒痛刺激着她敏感的神經末梢,尖銳清晰的寒痛在她被寒冷的冰水浸泡得翻出魚白的瞳仁裡面深深體現出來。
她是不是快要死了,她什麼都看不到,什麼也做不看,只有口腔裡不斷冒出的碩大冰冷水泡,然後有又寒冷的液體滲入到她的脾肺裡面去了。
王宇堯一雙黑幽深沉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那一池晃動着的池水,“陳悅然,擅闖禁地,就是自找死路!”
他聲音冷冷地說出這一句話後,就漸漸地轉身離去,聽着身後漸漸平復下來的水聲,他腳下的每一個步伐開始放慢,開始變得細碎,雙肩也開始變得僵硬……甚至,他想大踏步離開的時候,高大偉岸的身子向後迴轉,重新走回湖邊。
看着眼眸低下只殘留淡淡漣漪的湖面。
晶瑩剔透的湖水上,漂浮着絲絲殘破的布條,泛着隱隱殷紅的血液,一絲絲血腥味深入到他的鼻孔之中。
淡淡的漣漪漸漸隱退,冰冷的湖面上幾乎歸於平靜。
他的心房一陣震顫,眼眸一陣收縮,偉岸強健的身子俯下,蒼勁有力的大手一伸,深入到湖底裡去。
湖面上因爲他的手臂的深入,打撈,激起了陣陣浪花,沉寂的空間裡也開始出現急洶洶的水跡聲。
死死懸浮在冰冷的湖水裡面的軀幹就被他從森冷的湖底裡面打撈上來,攪渾了一池湖水。
湖面上不斷涌起了一層層水波,浪尖上的湖水飛激到湖邊的地面上,化爲一地的潮溼。
湖底裡面的陳悅然僵硬的身子像死寂一般一動不動,寒冷的冰水連她最後一絲意識也麻痹了一陣天旋地轉間,大口大口的空氣灌入她的鼻孔裡,空氣裡依稀還帶着絲絲木樨的香味。
“砰!”
她被凍僵的背脊被砸到地面上,腹部一陣收縮,一口寒冷的冰水從躺在地面上的陳悅然口腔裡吐露出來。
“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自陳悅然痛苦的身體傳出,她張開被冰水懂得痠麻的眼皮,看到不遠處一雙沾上幾滴水珠的意大利名貴皮鞋,順着那雙皮鞋往上,越過男人修長挺拔的雙腿,看到了那張彷彿是堅毅的大理石雕刻出來的英俊無匹的臉孔,攜刻的鼻翼,一直緊抿的脣,他依然籠罩在一片陰鬱的陰影裡,全身都透着一股子冷軋的氣息,讓人簡直害怕的想要逃遁而走。
他就像來自地獄的冷麪撒旦一樣生冷駭人,剛毅的眉宇間彷彿化成銳利的兵器,殺人無無形中。
“對……對不起……主人……”她依稀記起她剛剛落進湖底時,他俯首在湖面上落下的那句話:陳悅然,擅闖禁地,就是自找死路!
這一刻,陳悅然才知道自己又觸犯了他的禁忌,他推她入冰湖,他根本就是要殺了她。
她惹怒了他,他會毫不猶疑地殺了她!
王宇堯凝着伏趴在地上滿身寒溼的她,兩條痕跡斑斑,血絲連連的小腿即使打顫地半隱在破碎的衣裙裡,依然狼狽地暴露在他凝上霜霧的眼眸下,破碎的衣線緊緊貼着她危顫的身軀上,粘溼的髮絲下還是一張凍僵了的小臉。
“擅闖禁地,你可知要遭受什麼樣的懲罰,陳悅然,我真是低估你了,你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犯罪,想讓人直接掐死你,是不是!”
他狂怒陰鶩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兇怒狂惡的火龍,冷血的完全沒有一絲人性。
“對,對不起……主人。”她知道她錯了,她因爲深深記得的他的禁忌不容許別人踐踏她,一旦被人碰觸到,那簡直就是惹禍上身。
陳悅然,你應該要深深地記住着,你也要深深地記住,這個男人,你不可以輕易地惹到他。
(本章完)